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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楼上愁相对,巧缘得助望通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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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芷逸被打昏掳了去,待她徐徐醒反,发觉自己正被人扛行,且不见了勤书踪影。她挣挫道:“你们要拐我那里去?!”独眼已是想好对付,冷冷道:“倘再叫唤,你那哥儿小命难保!”芷逸闻言一惊,以为勤书果陷他们手头,当即静了下来,周遭的乞丐不觉心服,团头(注:老大)无愧是团头。
  继见独眼将芷逸放下,揉了揉肩,更不顾她,招唤同伙就走,一人瞥了瞥芷逸,凑前道:“头儿,你......”独眼扬手打断道:“走!”几人面面相觑,只好前行。芷逸望着几人远去背影,一咬牙,竟默默跟了上去。几人发见,恍然大悟,对独眼又加信佩。
  不多时,芷逸被带至处楼前,牌匾上正写着“凤栖楼”三个大字,门口伫着几名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看便是风月机关。见来者,有人进去传报,片刻出来个老鸨,脸上搽白抹红的,笑道:“哟,是什么风把马爷吹来?”她可没得嫌弃,但凡肯掏钱,皆是客。独眼道:“三娘,跟你谈笔买卖。”说罢将芷逸推上前。
  陈三娘细眉一挑,将芷逸头发口齿扒弄一番,问道:“会弹么?”芷逸摇摇头,“会唱么?”芷逸又摇摇头。问罢,三娘比出四个指来,独眼有些不乐意,可他稍作权量,心道:“这陈三娘向不作二数,且巧舌,恐与她一扯,反不当这价。”遂答应下来,签过契,领钱走了。芷逸便这般被卖到了凤栖楼。
  “这位好妈妈,发发善,我实是被他们拐来的,还求你放我走罢!”芷逸苦言道。陈三娘笑道:“非是我不愿,只你也见,钱给了,押画了,甭管你怎样来路,想走?非得赎契不可哩。”芷逸急道:“需多少钱?”陈三娘道:“百钱。”芷逸吃一吓。见状,三娘轻嗤,对名姑娘吩咐道:“小蝶,带这妮子去寻秋英,以后从她教了。”小蝶应是,拉过芷逸道:“走吧。”芷逸脑子里蒙嗒嗒的,周遭的厮闹也不觉了,一拖一步地被牵上二楼。
  俟到处偏静,小蝶停下,叩门道:“秋英姊姊,是我,小蝶。”片刻,听里头人道:“进来吧。”芷逸闻得莺声婉转,不觉回了神。跟进屋,幽香扑鼻,一名女子正端坐几前,芷逸可可叹她容颜,怎见?:
  椎髻珠钗花钿鲜,蛾眉横翠暗挑尖。秋波一暖掏湘水,冉软娇鼻馨气绵。姿窈窕,赛天仙。朱唇轻嗫半封胭。何期桂殿清高冷,今个嫦娥下世间。
  小蝶上前把事故交代过,转身闭门走了,留芷逸呆伫。秋英招招手道:“你过来。”芷逸闻言近前,秋英安她坐下,道:“今日起,你我便是姊妹了,诸般皆由我来教你。”芷逸兀在想怎么逃法,秋英似看出她心思,道:“既来之则安之,无管你何以至此,我劝你莫再前尘自扰。”芷逸闻言嘿然,有顷,方细应了一声。秋英见她脏兮兮的,道:“我与你烧水洗洗身子先。”说罢就去整备了。
  不多时,水备好了,芷逸生腼腆,倒也脱了脏衣裳入水,这久以来,她终是能洗个澡了,愁绪也似缓了些。洗罢,秋英取来自己衣裳,为芷逸装扮起来,芷逸望着镜中的自己,忆起魏婕从前同她梳妆,不禁滑下泪来,轻道了声谢。秋英为她抹泪,道:“今日且熟络熟络,早些歇息,明日我再与你说教。”于是芷逸暂宿在了凤栖楼不题。
  话说勤书于破庙睡了一夜,醒来见宋彦正炙烤野味!恍惚了会儿,才发见不过是救了他的汉子。“水。”汉子见他醒来,赍过去一个泥壶,勤书稍作清洗,汉子便叫他同吃早馔。勤书道:“还未请教大哥姓名。”汉子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洪涛是也。”
  “洪大哥,昨夜......”盖勤书颇觉前言不当,预备致歉,不料洪涛接断道:“你欲让俺帮你何事?”勤书一愣,旋试问道:“不知洪大哥能否为我寻些材料来?”洪涛道:“你说。”勤书遂把制作木腿所需讲了,洪涛蹙眉道:“你所说几样......也罢,你在此等候,俺去去就回。”说完,不待勤书道谢,起身便走了,勤书只得暗暗乞盼。
  一眨眼功夫,日落西山,到得下晚时候,勤书状略焦急,辄听庙外有了动静。“洪大哥?”勤书唤了声,果是洪涛,但见其破门而入,道:“久等。”他肩上还负着袋东西。勤书喜道:“材料可有凑齐?”洪涛道:“七七八八。”旋将袋子递与勤书。勤书翻开看,嘴角不住上扬,抬头道:“多谢,多谢!”洪涛坐下道:“拉拉杂杂的,你要怎个使弄?”勤书笑道:“洪大哥你看好便是。”说完,当即鼓捣起来。直至夜半,洪涛业已睡下,勤书兀自精神,一副不成不歇的模样。
  侵早,洪涛醒来,见勤书正直立行走,不觉一惊,再细看,原来他给自己安上了条木腿。盖鸟翼坠毁之时,勤书便将其中核心拾出,如今装在了这条木腿上,较比之前更为灵活。“洪大哥!”勤书扬了扬木腿,一脸欢喜。洪涛上前左右看了会儿,咂咂嘴道:“如此工巧,恐不输墨家之手。”
  勤书闻言,脸色渐平,犹豫片刻,道:“实不相瞒,我正乃墨家之人。”洪涛一惊,辄听勤书把往事略讲了。听罢,洪涛长叹,道:“端的造化。你有所不知,我本是一介武人,六年前被朝廷缉捕,累害了家亲,幸得贵门相助,方保下性命来。如今流荡苟且,靠打猎为生,我之所以遇你,便是贩货经过。”勤书闻言诧异,不想有此一节,真个无巧不成话也。
  勤书忽有想见,急问道:“大哥于何地被救?可知其人姓名?”洪涛道:“南阳郡内。至若姓名,恩人并未透露。”勤书继问道:“那人可有甚表征?”洪涛思度了会儿,道:“其人左手用剑,此外别无。”勤书暗暗记在心头,而眼下紧要的,是去救出芷逸。
  于是勤书礼道:“这两日有劳洪大哥看顾,倘我日后有成,定不敢忘。后会有期。”说罢要走,不料洪涛叫住他道:“那姑娘既是墨门之后,俺又岂能忘恩负义,不往搭救。再者,你被那些个地痞见着,免不得一番纠缠,坏了事,俺替你打听为便。”勤书闻言感动,也不扭捏,作谢答应下来。洪涛问道:“你于黑眼前,可听到些丝迹?”勤书攒眉思索,片刻道:“依那厮说话,似言及买卖价钱。”
  洪涛若有所思,道:“好,俺这就前去打听。”勤书当即道:“目下我没了不便,还与你同去。”洪涛闻言,见勤书坚执模样,点点头,从神像后拿出一顶草帽来,赍给他,道:“把你面容遮好,木腿更不得显露。”勤书应声,敛护好,两人遂进了县里打探不题。
  再说芷逸,她于凤栖楼内倒没甚殊限,唯禁止外出。但见她正持着把秦筝,秋英从旁教导。秋英道:“我先教你音律,再谈如何操弦。”如此,一个时辰过去,秋英方让歇息,芷逸本就无心学琴,顿时如蒙大赦。秋英见状轻笑,道:“来,我为你唱一曲。”辄见她拿过筝,柔柔坐好,奏唱起来。但听:
  风起幽幽临谷穷,空山灭迹人绝踪。忽闻两岳猿啼啸,吊我凄心忆旧容。嗟世上,陷名功。黄粱一梦觉来空。苍天岂顾尘蚁事,徒负艰屯恨不公。
  听罢,芷逸心头哀戚,愈发念想勤书,问道:“姊姊是怎么来到?”秋英将筝轻放好,叹口气,道:“家母患疾早死,我从父亲带大,争奈他好赌,为还债,便将我卖了来。”芷逸惊诧,道:“恁狠的心肠,诚不当人父!”秋英摇摇头,问道:“妹妹又是么身世?”芷逸叹道:“我父母惨遭恶人毒手,唯与哥哥流浪至此,怎料被伙光棍拆散,把我卖来。”秋英闻言,上前拥了拥芷逸。正是:怜人对怜人,苦命叹苦命。
  说曹操曹操到。忽听得门外吵闹,遽见闯进来一人,髭须杂裂,浊目红鼻,周身散着酒气,后头小蝶叫道:“秋英姊姊,我拦不住他!”秋英冷声道:“小蝶,带芷逸出去。”芷逸不明所以,辄被小蝶拉走了。“哐啷”房门一闭,遂听里头吵闹。芷逸怪道:“此为何人?”小蝶不平道:“正是秋英姊的混账父亲。”芷逸惊道:“秋英姊不是被他卖来么,怎会......”小蝶道:“这混人,凡赌净了钱,每找秋英姊索要!”。
  “啊!”闻言,芷逸转身要进去,小蝶遮拦道:“你想作甚?”芷逸愤愤道:“去赶他走!”小蝶忙道:“使不得,来者是客,你若赶他,定挨三娘责骂!”芷逸道:“他那里是客,不过是讨钱的白赖!”说罢甩脱小蝶,要去推门,却见门自个儿开了,汉子从里头出来,一脸得意。芷逸忙冲进屋,见秋英正坐于榻前苏苏落泪。
  “秋英姊?”芷逸轻唤了声,秋英见是芷逸,急擦了擦眼,致歉道:“让你受惊了。”芷逸摇摇头,愠道:“那混人既与你再不想干,你又何苦救济则个?”秋英粉睫含珠,道:“毕竟我处这世上,只余他一位亲人而已。”芷逸一时哑口,试想勤书若对她如此,她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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