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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夜战金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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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太白酒楼,沿路向西,不多时便瞧见前面那伙金国人。燕铭北混在人流中,远远地跟着,蹓蹓跶跶跟逛街一样,也没有人注意他。转过一条街,又穿过两条胡同,那伙金国人便在一座大宅院门前停了下来,叩了门环,有家人模样的出来,将这伙人接进了宅院,便又把大门关上了。
  燕铭北缓步向前走到宅院大门前打量了一眼,见院墙长三十丈,高一丈,青砖砌就。黑漆大门高有差不多一丈五,门额上两个大字——“金宅”。虽看不见宅院里面什么样,但这富家气派却是足得很。又往前走,绕到后墙,见有一个后门,虽说没有前门高大阔气,但也是大家气派。又在周围走了走,熟悉了一下环境,记住了几个胡同几条街,在一条不太起眼的街上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单等晚上去找金国人“借”钱。
  一路行来甚是疲乏,在客栈里一觉睡到定更时分。燕铭北起了床,叫伙计送来洗脸水洗了脸,又叫伙计送上来饭菜,就在房间里吃了。又收拾了一阵子,换上一身夜行衣,这天可就完全黑下来了。燕铭北紧了紧腰带,背好了钢刀,推开后窗,但见满天星晖,一弯下弦月刚刚升起,外边虽不太亮,但借着星晖月光和街上的点点灯火,那一排排民房,一条条胡同倒也依稀可辨。这是燕铭北踏入江湖以来,第一次主动干点“江湖事”,内心还颇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但想想眼下盘资不足,想想金国人残害大宋百姓甚至杀了自己的父母,再想想梁山泊父辈们故事,也就横下一条心干到底了。
  燕铭北纵身从后窗跃出,轻飘飘落在客栈楼下的一间民宅房顶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看准了方向,便蹿房跃脊向金宅而去。
  没多大功夫,燕铭北便来到了金宅东院墙之下,听听四下无人,纵身一跃便跳上墙头。在墙头蹲下,没往里蹦,先往院子里仔细打量一番。见这府第前后三层院子,后面还有一个小花园,主院两侧还有若干小院落。燕铭北边看边琢磨:头层院子是粗使仆人和护院住的,二层院子是主人接待宾客的,三层院子是主人和家眷居住,两侧的小院则是客房和仓库。看看这时间,还没到深夜,又见二层院子的正房,也就是会客厅里灯火辉煌、人影闪动,院子里不时还有仆人端着托盘来往进出,想是主人和客人还没有睡下,正在聚会。这时候燕铭北的好奇之心上来了,心想这金国人在这宅子里到底要干些什么,定要探个究竟。
  燕铭北从墙上跳下,溜着一个个小院子的墙根,以风景树和花丛为掩护,来到了会客厅后窗之下。因为天冷,窗户都关着,屋里传出丝竹管弦之声,还有人的说笑之声,甚是热闹。燕铭北环视四周,跃上大厅房顶,发出很小的声音,由于屋内丝竹人声嘈杂,也没有引起屋内人的注意。燕铭北俯下身来,趴在房顶上,小心翼翼地把一块瓦挪开一条缝,探头从缝隙往屋内观看。
  古时候建筑的室内顶棚一般有两种设计,一是有天花板的设计,把房屋结构都遮掩起来,显得温暖温馨,一般用于普通民居或卧室;二是“露明”设计,就是不做天花板,让房屋的梁、枋、檀等结构都暴露于视野之内,再加以美化装饰,显得大气辉煌,一般用于宫殿、寺庙或富贵之家。而金宅的会客厅便是这第二种设计,所以燕铭北扒开瓦片便能看见屋内的情况。
  只见这会客厅十分宽敞,屋内灯烛闪耀。大厅中央空地上七八个舞姬正在和着乐曲轻舞着,那娇美的容颜、曼妙的身姿、飞扬的衣袂,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都让人热血沸腾。正中主位上端坐一人,往下左右两边纵向排列各坐着三个人,每人面前一张小桌,桌上摆着几样小菜和一壶酒,其它盏、筷应用之物俱全。
  坐在正中主位上的这位是个年轻人,身高有七尺,白净面皮,眉眼往上吊着,稍微有点鹰勾鼻,鼻孔稍大。穿一件白色长袍,外面罩着毛皮坎肩,头上戴一顶裘皮小帽。应该就是白天时在街上看到那伙人中领头的。
  左边三位第一位是个汉人打扮,身材细长,方脸大眼,蓄着短须,看上去能有四十多岁。挨着他的两位也都是金国人打扮,身材略显魁梧,脸色黑中透紫,双眼放着光,腰上挂着弯刀,看得出都是经历过生死捕杀之人。
  右边三位打扮各不相同。第一位是个和尚,身高七尺,略微有些发胖,光头锃亮,没胡子,脖子上挂着一串铁佛珠,每颗珠子都有大个的核桃大小,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第二位是个道士打扮,瘦长脸、山羊胡,俩眼始终眯着。穿一身青色道袍,怀里抱着把拂尘。那拂尘并非普通赶苍蝇的那种,杆钢铁打造,丝也是钢丝,每根丝的粗细跟头发丝的粗细差不多。另外此人的特点就是又瘦又高,高有九尺,瘦得却跟个黄瓜差不多;第三位是个大胖子,身高八尺,可看身材却得有三百来斤重,微微泛着青色的脸上肉都往下耷拉着,肚子也往下坠着,看样子把旁边那一僧一道装下也绰绰有余。在他桌子旁边的地上,摆着一对铁锤,俩锤头跟俩西瓜差不多大,单个都能有五六十斤,没点力气的人这俩锤根本就耍不起来。
  时间不长,那些舞姬舞了一曲之后便退了下去,堂上只剩下坐着的七个人。
  左边第一位的汉人站了起来,向中间这位和其他几人拱了拱手,道:“小王爷,众位英雄,今日确有要事要办,刚刚回来,未能亲自迎接各位的到来,实在是令金某惶恐,在这里向小王爷和众位英雄赔罪了!”说罢向主位上的小王爷深施一礼,然后又向另外五位作了圈揖。几人也纷纷拱手还礼,那右边第一位的和尚依旧是一脸笑意,让人看着十分舒服。姓金的重又坐下,等小王爷说话。
  小王爷微笑道:“金先生不必客气,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本来按约定是要过几日才到的,不巧路上出了事,便没耽搁直奔这里来了。来,我再重新介绍一下这几位英雄。”说罢,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五人。
  金国统治阶层受汉唐文化影响非常深远,早就兴起了学习汉文化的风气,说汉语、穿汉服已成常态。建立大金国之后,更是照搬大宋朝的政治体制,文化体制,还广泛作用汉人为官管理国家。皇帝完颜阿骨打本人在汉文化方面的造诣更为深厚,并且在王族之中推行汉文化。所以这位小王爷能说汉语根本不足为奇。
  “你旁边的这两位是我的副将,年纪虽然不大,但却在父王军中效力多年,这次随我前来作为我的副将。他们是亲兄弟,这位是哥哥卓鲁班,这位是弟弟卓鲁塞。”
  姓金的连忙与卓鲁兄弟二人作揖寒喧。
  “这边第一位这位和尚人称‘笑面佛’,名叫周琨;中间这位是‘无尘道人’孙天用,他还有一个江湖人给的绰号叫‘铁拂尘’;那位是‘青面金刚’蒋大元。”介绍这三个人时那小王爷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意,还带着一丝骄傲的神采。又接着道:“这三位都是世外高人,武林中的精英,虽无门无派,但也有些师承,在我北方武林中还是很有些名望,哈哈……”
  那姓金的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笑脸相迎。
  小王爷又道:“这位金先生金焕章,便是本家的家主,生意做得很是不错,在大宋与我大金都有他的商号,有时候连父王缺了什么宝贝都要找金先生帮忙呢,是吧金先生?”
  金焕章欠了欠身恭敬地道:“岂敢,为王爷和小王爷效力是小人应尽之责,只怕有所不周,还望王爷和小王爷多担待。”
  “哪里哪里,你为我父王效力多年,你的尽心尽力父王是知道的,日后待我大金踏平大宋,定当嘉奖!”小王爷道。
  “不敢,不敢,这是鄙人的荣幸。”
  几人喝了几杯酒,话题一转,小王爷问:“金先生,我安排的事情可有消息?”
  金焕章连忙放下酒杯答道:“探听消息的人已经派出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家仆打扮的人走进大厅道:“老爷……”
  金焕章转头看着那家仆道:“有什么消息报上来,这屋里没有外有。”
  “是,老爷。据内线报告,那群乞丐由老乞丐率领,要在今夜子时到我金宅找麻烦。”
  “回禀老爷,消息可靠,他们中有我们的人。”
  “好了,你先下去吧。”金焕章转而对小王爷说道:“小王爷,还请您定夺。”
  “哈哈哈哈,这帮臭叫花子倒还有些胆识,既然想死,那小王就成全他们。金先生叫你的人埋伏在四周,没有我的号令不准出来。卓鲁班、卓鲁塞,把咱们带来的人都埋伏到这个院子里,听我号令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小王爷作了安排。
  金痪章和卓鲁兄弟领命出去安排人手,小王爷和‘笑面佛’周琨、‘无尘道人’孙天用、‘青面金刚’蒋大元。”重又回到厅内喝起酒来。
  这一切被房上的燕铭北看了个一清二楚。他知道以自己的武功应该不是眼下这几个人的对手,本想去找别的屋里找些银两或是值钱的东西,可听他们要伏击一群乞丐心中不免狐疑:“难道这事和我遇到的那个老乞丐有关系?早也看出那老乞丐有些不凡,还真极有可能与他有关。据说江湖上有人丐帮,那老叫花是不是丐帮的呢?”琢磨来琢磨去,便想留下看个究竟,一来是年轻好奇心重,二来是毕竟与老叫花有些缘分,既然自己不知道老叫花在哪去提前通风报信,就只能等在这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了。
  此时金痪章和卓鲁兄弟已然出去分头行动,燕铭北也不敢再在正房顶上趴着了,现在刚戌时末,不到亥时,离子时还有一个多时辰,时间一长自己再弄出点什么动静,被屋里的几位武林高手听见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小命就要交待,得赶紧趁着院子里没人埋伏挪个地儿。
  环顾了一下四周,见西厢房后边有一棵大槐树,树冠茂密,比房子高出老多。燕铭北悄悄地离开正房,哪黑走哪,绕出二层院子到了西厢房后边槐树下。见这棵槐树得两三个人才能合抱,有五六丈高。可能是怕遮挡视线,树干下半部分被修剪得精光,直到比西厢房还高的地方才有枝杈,这个高度可就不是普通人能爬上去的了。燕铭北的轻功也不高明,直接纵上树杈也有些费劲,便提气先纵上西厢房,然后再纵身才上了树,又往上爬了爬,找个结实的三岔的树杈坐下,透过枝叶缝隙刚好能看见二层院子里的一切。便背靠着树干闭目养神,单等子时的到来。想到即将到来的一场战斗,不知道过程和结果会怎样,不免心也突突地跳了一阵。
  过了有一顿饭的功夫,从院外呼拉拉进来百十来号人,全都是武夫打扮,手里合拿兵刃,领头的正是金焕章和卓鲁班卓鲁塞三人。金焕章指挥一伙人在二层院子周围的仓库、厢房、假山等处埋伏起来,卓鲁兄弟指挥另一伙人进了二层院子,分别在会客厅和东西厢房埋伏起来。卓鲁兄弟领的这伙人明显训练有素,更重要的是其中还有二十来名弓箭手,应该是金国军队里的兵卒。
  只一会的功夫,院子里就恢复了宁静,似乎连个虫子叫声都没有。整个金宅所有的灯烛全部熄灭,只有二层院子的会客厅里灯烛辉煌,人影闪动,偶尔传来饮酒说笑之声。
  好在燕铭北找的这棵树下面一丈多同光秃秃的,也没有人爬上来埋伏。但树上的燕铭北看着院子里的刀光剑影,倾听着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鬓角后背早就冒了汗了。几次想纵身掠出院子走自己的路,但想到自己是梁山后人,岂能被这点阵势吓退,便硬撑着没有离开。
  等待,静静的等待,燕铭北度过了他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个时辰,他恍惚间觉得这一个多时辰比他已经度过的十九年还要漫长。
  子夜时分,一道矫健的身影出现在金宅的西墙之上。那人在墙头略微一顿,见二层院子中间还留有唯一的灯光,便直朝着会客厅而来。只见他一个纵跃,轻飘飘落到地上,在青石路上紧跑几步再一个纵向飞起两丈高,又轻飘飘落在一道回廊之上,又一个纵向飞上一间仓库,落地后又跑几步,再高高跃起便落在了会客厅西厢房顶上,正好在燕铭北所在的树下。
  “好俊的身法!好俊和轻功!”燕铭北在树上看得明白,不由得打由眼里佩服,心说这轻功身法比自己可高出一大截了。
  那人在西厢房上伏身朝院子里观看,仔细查探周围的情况。还没等燕铭北仔细瞧瞧来的人,就看见西墙外又翻进五条人影,进来之后也是施展开轻功身法蹿房跃脊上了西厢房与前面那人会合。但很显然这几个人的轻功较之前那人的也差了好大一截,燕铭北估摸着能有两个人和自己水平差不多,另外三人还不及自己。
  当此时,就见领头的那人一跃落入院中,后来的五个人也跟着跳了下去,站在那人身后。
  “金国狗贼,还不出来受死!”
  借着院里的灯光,燕铭北瞧见来的这六个人清一色的乞丐装扮,后面五人手里各拿一柄朴刀。领头的那位手里拿着一条棍子,再听喊话的声音知是白天一起吃饭那老乞丐无疑。
  这时,从会客厅内不慌不忙走出七个人来,为首的正是那小王爷,后边跟着金焕章、卓鲁兄弟、“笑面佛”周琨、“无尘道人”孙天用、“青面金刚”蒋大元。七个人一字排开,以小王爷居中。
  “掌灯!”金焕章一声令下,从后边又走出几个家丁,各拿灯笼火把,把院子照得通亮。
  “哈哈,老叫花子,小王我已恭候多时了,你叫我等得好苦啊!哈哈……”
  “呸!嘿嘿!完颜勃,你唬谁呢?别以为老叫花不知道,你不过是你金国辽王完颜宗干膝前一庶子,封王还轮不到你,有何脸面在这自称‘小王’?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这里交待一下,完颜宗干是大金国开国皇帝,也就是当今皇帝完颜阿骨打的长子,赐封辽王。那么这完颜勃也就是金国的皇帝完颜阿骨打的皇孙了,虽然地位不高,但毕竟身份还是有的。
  “你……你……”在那个时代,在众人面前被称庶子,也就是小妾生的,对于一个官宦大户人家来说是极具侮辱性的言辞,更何况是大金辽王之子。完颜勃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但又不好发作,在敌人面前发作显得太有失身份了。张口结舌半天才道:
  “臭要饭的,本王子不与你耍嘴,快报上名来,好让你死个痛快!”
  “老叫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钱不离!”老叫花一字一顿报上了名。
  树上的燕铭北也是一惊,没想到与自己结缘竟是鼎鼎大名的丐帮帮主钱不离,这个名号还是有所耳闻的。
  “哦?你就是丐帮帮主钱不离?”?“青面金刚”蒋大元粗声大气地问。
  老乞丐:“如假包换!”
  众人也皆是一惊。金焕章对完颜勃道:“小王爷,他就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帮主钱不离,此人武功高强,在中原武林颇有些名号。”
  “比你们三位如何?”完颜勃小声问旁边的周琨三人。
  “此人武功的确高强,但并未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在武林中也算不得顶尖高手。单打独斗恐难胜他,但若合我三人之力再加上我们还有伏兵弓箭手,想来废掉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周琨小声对完颜勃道。
  “嗯,好……”完颜勃点头。“我早已知晓你等要前来闹事,小王我早已张网以待。本以为能网几只小虾小蟹,却不曾想来了一条大鱼,也不枉我等了你半宿啊!哈哈……”
  “少废话!你们这群狗贼作恶多端,我丐帮今日便要为我大宋百姓除害!哪个出来与我一战?叫你知道我丐帮的厉害!”钱不离身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挺着朴刀站了出来。
  “青面金刚”蒋大元提起双锤往前走了两步:“你又是谁?让我蒋大元来会会你。”
  “在下丐帮江陵分坨坨主柳云飞。”
  二人也不多说话,双锤对朴刀就战在一处。众人皆往后退了退,把院子的空间闪出来,便在一旁观战。周琨、孙天用、蒋大元三人皆非中原武林人士,在塞外也是无门无派,所以钱不离也不知道这几人是什么路数,暂且在一旁看着。
  场中二人斗了十几个回合,那蒋大元就占了上风。别看蒋大元身材肥硕看似笨拙,可打斗起来却异常灵活,跟只老虎差不多,再加上力大锤沉,那柳云飞力量和兵刃上都占不到便宜,渐渐地可就落了下风。
  又斗了五六个回合,蒋大元缩身以双锤直扫柳云飞双腿,想多了云飞向后跳跃躲过。蒋大元乘其落地不稳右手锤砸向柳云飞脑袋,柳云飞见躲不过只得一手握刀柄,一手托刀背,双手托刀向上一架,大锤正砸到刀杆上。“当”地一声脆响,火星乱迸,直震得柳云飞双臂发麻、两眼发黑、胸口发闷。这还没完,蒋大元左手锤紧接着由下往上一个海底捞月正搂到柳云飞刀上。只见柳云飞手中的朴刀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飞上半空,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又越过东厢房,落在了院子外边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趁着柳云飞一愣神的功夫,蒋大元飞起一脚踹在柳云飞前胸上,把柳云飞横着就踹飞了出去两丈多远,“呯”地一声落在地上。钱不离身后纵出两人急忙上前扶住柳云飞,见其双眼紧闭、牙关紧咬,急忙抚前胸拍后背,过了一会儿,柳云飞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这才缓过气来。二人把他搀扶到钱不离旁边坐下,钱不离上前检视,好在柳云飞也是练过硬功,胸骨没断,只是受了些内伤,给他服下一粒顺气止血的丹药便让他坐在一旁疗伤。
  那蒋大元提着双锤回到完颜勃这边站定,跟个没事人一样看着钱不离他们在那忙活。
  “呵呵,天下闻名的丐帮也不过如此啊!”完颜勃出语讥讽。
  “休要口出狂言,让老朽来领教诸位高招!”钱不离身边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走了出来,看年纪应该有六十岁上下,比钱不离还要年长不少。
  “无尘道人”孙天用怀抱铁拂尘走到院子当中:“贫道孙天用,道号‘无尘’,特来领教,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老朽姓鲁,位居丐帮长老。”
  “那好,请鲁长老赐教,得罪了!”
  孙天用言罢上步闪身,挥铁拂尘扫向鲁长老面门。鲁长老知道这软兵刃不能硬碰,闪身躲开,挥刀直取孙天用双脚。孙天用向侧前方跃起躲闪,在空中又以拂尘扫向鲁长老肩膀,鲁长老再次躲开……二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鲁长老的武艺确实比那柳云飞高上一筹,却无奈那孙老道更高。孙天用身高臂长,身法极其灵活,铁拂尘属软兵器,招数上走的是奇巧一路。那拂尘丝更是极细的精钢丝,极柔软、极锋利,碰上就是一道血口子。鲁长老使朴刀是硬功,偏碰上这柔软怪异的铁拂尘,有劲使不上。斗了三十多个回合鲁长老手背上、胳膊上、腿上、背上,就连脸上都被拂尘扫到,总共得有几十个血口子,鲜血淋漓,虽然伤口不是特别深,但看着吓人,再说血流多了一样能死人。
  斗到六十多个回合,鲁长老身上又多了几个血口子,实在坚持不住了,虚晃一刀跳出圈外,纵身回到钱不离身边,呼呼喘着粗气。钱不离急忙掏出止血药胡乱洒在那些伤口上,但愿能起些作用。
  这仗可就没法再打下去了,钱不离能成为一帮之主,当然不是无脑蛮干之人。眼见着自己带来的人中两个武功最高都伤成这样,而对方那个一脸笑意的和尚看起来武功比蒋大元和孙天用更高,自己一个人带着两个伤员无论如何也讨不到便宜,况且他隐约察觉院子里外还有伏兵,自己一个人拼一拼尚可,可是带来这几个人性命就难保了。三十六计走为上,钱不离朝对面的几人一拱手:
  “完颜狗贼,我丐帮今日认栽,咱们后会有期!”说着,和另外三个人每两个人扶住一个伤员,施展轻功向东厢房上纵去。
  完颜勃微微冷笑:“想走,没那么容易!放箭!”
  一声令下,从东西厢房里冲出几十名弓箭手,拉弓放箭直射向钱不离等人。
  钱不离等人刚掠到半空中还未及下落,雨点般的箭矢便追身而至,几人急忙以兵刃拨箭护体。在半空中劲力一泄,也就没法掠上东厢房了,几人便又直直落回院中。
  “停!我要活的!”完颜勃喝令。
  再看院中钱不离等人,飞上去之前六个人都能站着,落下来之后就只剩钱不离还站着了。另外五人身上都中了好几枝箭,且都有要害中箭。鲁长老前胸和小腹各中一箭,柳云飞脖子上中了一箭,另外三人则中箭更多。眼见着几个人就不行了,钱不离叫了几声,也没得到更多的回应。没一会儿功夫,五个人就全都气绝身亡于当场。
  钱不离怒了,双眼圆睁,牙咬得咯吱吱直响,脑门子上青筋崩起老高。一举手中打狗棒,一个纵跃,直取完颜勃。可就在半空中,眼见着前边飞来一物直奔自己胸腹。只得在空中扭身躲过,原理蒋大元的铁锤,擦着左肋飞了过去。还未等落地,第二只锤又飞到了,直取钱不离双腿。钱不离赶忙缩腿,右脚一点锤头,借力飞向一边落在地上。可脚尖刚一粘地,脚跟都没来得及落地,前面又飞来一物。眼见着那物离心口不过二尺的距离,这下躲不开了,只得右手挥打狗棒,将打狗棒竖立胸前去格挡。原来飞之来之物正是“笑面佛”周琨脖子上挂着的那串铁佛珠。这东西珠子是硬的,可串成串整体却是软的,钱不离哪里看得清这些。打狗棒虽然挡住了珠串的中间,却挡不住两头。珠串中间被挡,两头一甩,其中一头正好砸在钱不离左肋之上。
  钱不离只觉左肋一阵巨痛,胸中一阵憋闷,张口便吐出一口鲜血,内外伤是一定的了。钱不离一个趔趄,差点趴地上,只得单膝点地,弓着身子大口喘气。
  “给我拿下!”完颜勃下令。众兵丁便要上前拿人。
  正此时,从西厢房上飞速掠下一人,直接落在钱不离身侧。此人也不说话,左手一扬,右手一扬,向两边打出几十颗飞磺石子,打向围上来的兵丁。紧接着右手从腰间摸出三把飞刀扔向蒋大元等人。再接下来左手一挥,右手一挥,“嘎嘣——嗖——”、“嘎嘣——嗖——”,两枝袖箭直射完颜勃。射完了袖箭,也不管射没射中,一提身边的钱不离,直接纵身上了东厢房,几个起落便翻出金宅,纵跃而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那人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绝无拖泥带水。场中众人还没缓过神来,人已经翻出墙外了。此时只见院中十几个兵丁倒在地上捂着脑袋、眼睛、脖子打滚,一阵哀嚎,原来是被石子打伤。周琨等人倒没受伤,可完颜勃则没那么幸运,右肩上中了一支袖箭,脸上一阵抽搐。
  “小王爷!”
  “完颜王子!”
  众人急忙上前查看完颜勃伤势,哪里还顾得上钱不离和那劫走他的人。
  “别管我,快去追!把他们给我碎尸万段!”完颜勃咬着牙大声道。
  周琨等人过去捡起兵刃刚要出去追赶,这时急急忙忙从关院进来一人,口中喊道:“小王爷!急报!”进来的原来是完颜勃军中一小校尉。
  “什么事?”完颜勃怒问。
  “禀小王爷,京中传来消息,皇上驾崩,令所有皇族立即回京!”
  “啊……”
  原来是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驾崩,完颜勃也没法再去想钱不离的事了,立马请了郎中医治箭伤,在拔下来的箭上刻着一只燕子图案,便暗暗记下。第二天天不亮,完颜勃便带着人回金国京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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