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炼散天才

　　吴前观内，小道士看着桌上的那张泛黄的纸，上面老道士的笔记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纸上，最上方更有三个红色大字“蕴气散”，下方则是各种需要的药草，甚至连每种药草需要多少两白银都标记地清清楚楚，在丹方的最下方还标注了总共的成本。
　　“一共只需要二十六两白银！”
　　小道士心里十分激动，算上他刚卖药草的四十六两白银，还有段乐之前给的五两白银，再加上以前的积蓄，他足足可以买三份蕴气散所需要的药材，至于炼丹炉，这观里面就有一个，那是师傅以前炼丹用的，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三份药材是不是够自己挥霍，不过以前师傅炼药的时候经常会让他在旁边观看，他对练气散的所有步骤早已了然于心，只是限于师傅不忍心让他糟蹋药材，所以一直没有机会上手，所以总的来说，自己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先到镇上去买药材！”
　　……
　　清水镇。刚刚小道士卖药的药铺内，小伙计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里面，时不时摆一下手，赶一赶被药材香气所吸引的蜜蜂，借此来打发一下时光，即使这样，哈欠还是一个接着一个。
　　“嗯？”
　　就在这个时候，小伙计眼神不经意的扫过路上。
　　“哦，是那个大耳朵的小道士。”
　　小伙计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谁知道，等他下一次再看的时候，那个大耳朵的小道士，竟然直直地朝着他走过来。
　　“你好，按照这个丹方，我要买三份药材。”小道士将手中的丹方递了过去，他并不怕丹方被人盗取，因为一般这样的药铺里面都会有蕴气散的丹方。
　　“哦……哦。”
　　小伙计愣了一下，实在是这个丹方太过奇特，每一株药材后面都标有价格，而且和商铺里的价格并没有任何出路，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炼药师能够精打细算到这种程度的。
　　药铺的小伙计干事很利索，很快就把三份蕴气散的药材放到了柜台上，并用纸张快速的打包好。
　　“一共七十八两白银。”
　　“好的。”小道士从怀中把钱掏了出来，将其递到了小伙计的手上，转过身便离去。
　　而小伙计收了钱之后，却对着小道士离开的地方呆呆地望了很久。
　　“他买蕴气散的药材干什么？自己炼吗？”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就猛地摇头，毫不犹豫地将这种可能性给否决掉。
　　“这怎么可能？他还没我大呢，炼药师可不是说任何一个人想当就当的。”
　　想通了这一点，小伙计再次坐了下来，手扶着柜台打起了盹。
　　另一边小道士用有始以来最快的速度迅速地回到了吴前观，走进了观里最深处的一个房间，那里布满了灰尘，一个锈迹斑斑的炼药鼎伫立在最中间。
　　小道士几步走到了药鼎前，刚准备开鼎生火，去又皱了皱眉头。
　　“还是先把这里打扫一下吧！万一炼散的过程中有灰尘飞入药里面，最后导致功亏一篑，岂不是很倒霉？”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小道士看着仿佛焕然一新的炼丹房，终于心满意足。
　　“好了，可以开始了！”
　　小道士坐在药鼎之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鼎下的炭火点燃，最后让其燃起熊熊火焰，将顶上的盖子打开后，小道士开始回忆起师傅炼丹的步骤，等到在脑海中过了几遍之后，大鼎也已经烧红了，小道士这才开始有条不紊的放进药材。
　　“先是化石草，它最能够中和各种药材之间的药性，防止发生药性冲突。”小道士嘴里说着，抬手便将一棵如珊瑚一般的药草投入药鼎之中，等到一股黑烟冒起之后，小道士才继续投下另一批药材。
　　“接下来是碧云河，中公，名爵子，向阳花，伸筋草，等这些草练完之后，最后再放蕴气草，等所有药的药性混合在一起，形成粉末，蕴气散也就大功搞成了！”
　　……
　　“大耳朵，你快出来，我今天买了烧鸡，贼香！”
　　段乐的声音从门外遥遥的传来，小道士推开门一看，竟然发现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除却点点星光在天空点缀以外，整个山里就只有段乐手上的灯笼发着亮光了。
　　“大师兄，你回来啦？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小道士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是吗？正巧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来来来，进屋先听我说……”
　　“你知道吗？今天我去找镇长的时候，他们的护卫兵有一个小队长前几天被妖兽袭击，嗝屁了，小队长的位子还空缺着呢，正好我一去，镇长又认识我，马上把这个小队长的职位给了我，我现在的工钱是以前的两倍多！现在我一个月能有两千多两白银，下个月我们就可以搬到山下找一个房子住下了，这样我工作的时候回来的也比较早。”
　　段乐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
　　“那个大师兄，你知道以前师傅一直在炼蕴气散给我吃吗？”
　　“什么蕴气散？”段乐叼着鸡腿完全没认真听小道士在说什么，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蕴气散？给你吃？还一直？”
　　段乐狠狠地咬着“一直”二字。
　　“是啊！师傅以前没有炼给你吃吗？”小道士睁大眼睛。
　　“日他个仙人板板，这个臭道士，老子我给他料理后事，替他还帐，可是以前他是怎么对我的？天天吃白水煮野菜！还蕴气散？毛都没见到一根！不行，老子要把他的坟给挖开，挖出他的心看看是不是肉做的！”
　　段乐满腹怨气，拿起门后的锄头就要离开大门，小道士见机不妙，一个健步就堵在大门口。
　　“大师兄，你别生气，师傅都已经驾鹤西去了，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段乐气地直拍胸口，不过看着小道士堵在门口，也只好缓缓放下锄头：“也幸亏是给你吃，他要是敢给别人吃，就是你也拦不住我的。”
　　“大师兄，重点不是在这里，你先听我说……”
　　“你等等！”段乐站着抬手打断小道士，接着又说：“你让我缓一缓，这差别我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段乐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把脸上愤怒慢慢地压制下去。
　　“你继续说！”
　　小道士点点头：“师傅以前炼制蕴气散的时候，总是让我在旁边观看，所以我对炼制蕴气散的过程非常熟悉——”
　　“你等等”，小道士的话还没说完，段乐又抬手打断：“你不会告诉我，你炼制出蕴气散了吧？”段乐带着开玩笑的语气，但当他看到小道士从怀中缓缓的掏出三个瓷瓶到时候，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不过很快他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大耳朵，这就是你炼的蕴气散？来来来，让师兄好好看看我们的大耳朵是怎么把黑灰当作蕴气散的！”
　　段乐一把抢过小道士手中的蕴气散，拔开其中一瓶瓶塞就是一阵猛闻。
　　“嗯？不对，味道不对！怎么没有焦糊味？”没有得到想要的味道，段乐觉得很不对劲，随即就将瓷瓶放进眼见一看：“见鬼!这真的是蕴气散！”
　　段乐眼睛里充满骇然，当他拔开所有的瓷瓶，看到其中的绿色粉末后，更是无法置信，只好把瓷瓶放在桌上，直勾勾的看着小道士。
　　“咳咳…”小道士被看地有写不自然：“大师兄你没有看错，这三瓶蕴气散就是我今天刚炼制出来的，只不过其中有一瓶我加火的时候稍微加过了一些，所以感觉成色不是太好，不过好歹还能用……”
　　小道士腼腆的摸了摸头
　　“成色不好？哪一瓶？”
　　小道士用手指了指在左边的那一瓶，段乐一把夺过去，扒开瓷瓶上的瓶塞，倒了一些放在手上：“你是不是弄错了？这瓶蕴气散成色很好呀！”
　　“不对，你再看看我手上的这一瓶。”
　　小道士从桌上拿出另一瓶，倒了些许粉末放在手上。
　　“我这一瓶蕴气散通体是绿色的粉末，而你手上的那一批里面有少许粉末是黑色的，那就是火候太大，烧焦的。”
　　段乐嘴角抽搐。
　　“你知道你今天干了一件什么事吗？”
　　“赚了一万四千九百四十八两白银！”小道士兴奋的回道。
　　“什么？你都知道价格了?”段乐愣了一下。
　　“我今天去药铺问了一下价格，每瓶蕴气散售价五千两白银，扣去我三份材料的成本费五十二两白银，我一共赚的就是这么多白银啊！”
　　“不不不不，这件事是小事，你还干了一件大事！”
　　段乐故作神秘：“你让一个天才炼药师像天空的群星般冉冉升起！”
　　似乎自己都受不了这肉麻的话了，段乐赶快转移话题。
　　“来来来，快点吃鸡，好好犒劳你这个大功臣！”
　　段乐抬手就将那将两个鸡翅膀全部塞到了小道士碗里。
　　“明天早上你和我一起走，我们走早一些，早点去牛山镇的玉龙宫药铺，将你的蕴气散给卖掉，然后再回到清水镇，在镇里面租一个房子，还是镇里面的房子好呀，我们赶紧离开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吧……”
　　段乐脸上满是憧憬，小道士却是低头不语，自顾自地啃着鸡翅膀，没办法，今天炼药实在是太累了。
　　……
　　“大耳朵，大耳朵，你醒醒。”
　　早上天还未亮，段乐就使劲的摇晃着小道士。
　　“快醒醒，我们这离牛山镇还挺远的，现在就得出发了!”
　　段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子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小道士拉下了床。
　　“大师兄，为什么这么早呀？我都还没睡好。”
　　小道士欲哭无泪，声嘶力竭地反抗。
　　“赶快洗漱，我们到路上再睡。”
　　段乐胡扯一通。
　　“好吧。”
　　小道士沮丧个脸，走到水缸边，用手胡乱的在脸上洒了几把水，人这才清醒一些。。
　　“快走，把蕴气散都拿好了，我来关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