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良师傅

　　第二天早晨，小道士被留在了家里，按段乐所说，不想让小道士再触景生情，便留下了五两银子，让小道士拿着它，到镇上的集市上去逛一逛，舒舒心，等一切都办妥之后，赶明儿，师兄弟在一起去拜祭师傅。
　　小道士听从了段乐的话，手里拿着钱，但无论如何也没有心情去逛街，便留在家中，再次修炼起来。
　　“也不知道师兄什么时候回来？”
　　一直到太阳即将落下山头，小道士这才将一个小周天修炼完毕，在发现段乐还没有回家之后，小道士掸了掸衣袖，迈步走出去，然而，正当他准备打开大门的时候，一阵急促有力的拍门声从门外传来。
　　难道是大师兄回来了？小道士心中一个高兴，极为利索的开了门。
　　“大师兄！”小道士的话刚落音，就后悔了起来，原来门外面站着的并不是大师兄，而是几个彪形大汉，他们在一个贼眉鼠眼猴精相的中年人的带领下，正环绕在门口，甚至于有一个大汉正抬起手刚想要敲门。
　　“你们是？”小道士轻声地问了一下。
　　“哈哈哈，敢问一下小兄弟，这里是不是段乐所居住的地方？”
　　见小道士开口，猴精相的中年人向前迈了一步。
　　“你说的是哪个段乐？找他有什么事吗？”
　　小道士觉得这些人来势汹汹，有些不妙，开始装糊涂。
　　“哦---我们找的是曾经在丈量山吴前观跟着瘦皮老道一起修行，最后还下山回来的那个段乐。”
　　然而，猴精中年男的话还没落下，他身后的一位彪形大汉的声音便隆隆响起：“小子，你不要给老子装傻，来之前我们都已经打听清楚了，这里，就是段乐住的地方！”
　　小道士一听对方连大师兄的底细都查的一清二楚，必定是来找麻烦的，眼见也没法糊弄过去，便拱了拱手，开口说道：“如果你说的是吴前观的段乐，那就是了……”
　　听到小道士这么说，猴精中年男立刻就回过头去，和那几个彪形大汉对了一下眼神，只见那几个彪形大汉点了点头，便几个迈步向前，准备闯进宅院里。
　　“你们要干什么？”
　　小道士双手展开堵在门口。
　　“你说要干什么？段乐欠了我们二十万两白银，不把他的家给搬空，我们能回本吗？”
　　“放屁，我段乐什么时候欠了你们二十万两白银？”
　　猴精中年男的话被打断，小道士循着声音望去，看着大师兄那胖胖的身影正快速从远处走来，这时候的小道士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哦？你就是段乐？”
　　猴精中年男回过头去朝着正气喘嘘嘘的段乐说道。
　　“不错，老子就是段乐，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说吧，你们有什么企图？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休怪老子不客气！”
　　眼见段乐怒气冲冲，猴精中年男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哼，不客气？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不客气法？就凭你蕴气境高期的境界吗？”
　　猴精中年男一边说着，一边让身边的几个彪形大汉散发出自己的气势，顿时，地上的落叶被莫名的风吹得一干二净，连呼吸到的空气似乎都是紧绷绷的感觉，小道士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这几个彪形大汉的气息，他们每一个人的气息都比自己的要更加强悍，自己是中期，那么他们只能是高期了，最让小道士吃惊的是那个曾经开口说话的大汉，他的气息给小道士的感觉更是悠长而厚重，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蕴气巅峰之境了……
　　段乐皱了皱眉头后，拱了拱手说道：“算我段乐有眼不识泰山，说吧！各位贵客到我家来，到底有何贵干？”
　　猴精中年男点了点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已经放下姿态，自己也不好过了，于是便微微晗首，朝着几个彪形大汉望去，那几个彪形大汉领会到了意思，一个个都将气势收了起来。
　　“你们的师傅，也就是瘦皮老道，去年正月曾到我们开元赌坊过了几把手瘾，没曾想把身上的钱都用完了，便在我们赌房立下了字据，借走了十五万两白银，现在我们得知瘦皮老道已经驾鹤西去，坊主便催促我们快快将这笔欠款讨到，算上利息现在也正好是二十万两白银。”
　　猴精中年男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据递给段乐。
　　“你稍等一下，既然是我师傅立下的字据，虽然我们是他的徒弟，但并不是亲属，所以这个帐不应该是我们还吧？”
　　段乐摆了摆手，没有接下字据。
　　“哈哈”，猴精中年男笑了笑:“我们当然也希望是这样的呀，但是这张可字据做不得假，上面清楚的写明了还钱的人是你段乐。”
　　说着他又把字据递到了段乐面前。
　　段乐接下字据，才看一眼就知道这的的确确是瘦皮老道的字迹，虽然瘦皮老道衣着邋遢，却写着一手好字，以前段乐还为此纳闷过许久。段乐仔细的看了起来，当清晰地看到还款人一方写的是自己的名字时，一口气差点没能出的过来。
　　“大师兄！”
　　小道士觉得情况不对。
　　段乐挥手打断了小道士的话，再次把视线放到了猴精中年男身上。
　　“既然有着字据，我段乐是绝然不会翻脸不认账的，你们在外面稍等一会儿，容我先回去打点打点。”
　　说着段乐便急步向宅院里走去，小道士见状也跟了进去。
　　“大师兄，你真的要还这些人的钱吗？”
　　小道士急忙忙地问道。
　　“不还又能怎么样？他们是开元赌坊，光是门外那些人的修为就已经比我们高了，我们插翅都难逃，更何况，他们的坊主甚至是一位冲脉期的强者，能够开赌场的那都是黑白两道通吃，整个清水镇里都布满他的眼线，如果我们不还钱，想逃，怕是走不到镇口，便会身首分离了，
　　更何况你凭什么逃？字据都摆在眼前了！”
　　段乐说着，便领着小道上走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只见他动了动桌上的一个小摆件，墙壁就出来一个暗格，里面摆着一个小箱子，段乐向前小心翼翼的将箱子捧了出来。
　　“这个臭老头，死了也不让人宽心，亏得我今天一天都在给他办理后事，浪费了我这么多的眼泪，我的后半生积蓄就这样没了，真是气死我了！”
　　段乐将小箱子放在了桌子上之后，越想越生气，不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大师兄”，小道士轻轻的叫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件事实在来得太突然，而且师傅也太离谱了！
　　“出去吧。”
　　段乐冷静了下来，领着小道士，走出了房间。
　　“这里是十五万两银票，这张是我的地契，少说也值个四万两白银，还有我这个房子以及里面的一些家具，再加上我这把二源灵器清风剑，一共怎么也值二十万两了。”
　　段乐非常不舍地把东西递了过去，看着猴精中年男乐呵呵地接了下去，心里仿佛在滴血。
　　“段大侠果真爽快，我们开元赌坊最是倾佩像段大侠这样的人了！”
　　看到猴精中年男的这种表现，小道士在心中唏嘘不已。
　　“大耳朵，我们走！”
　　刚刚变得一无所有的段乐，听到了这些阿谀奉承的话，觉得尤为刺耳，拉着小道士便快速离开。
　　“段大侠慢走啊！我们开元赌坊非常欢迎段大侠前来大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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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耳朵，今天晚上就委屈你住在这里了，明天我就做做老本行，去镇上当当护卫，我和镇长还是颇有些关系的，这个活应该是逃不掉的，你放心，只要你师兄我有了活干，就一定不会饿着你的。”
　　此时，段乐和小道士正住在斗量山上的吴前观里，实在是没有办法，还了钱之后，段乐身上统共也就50两白银，这点钱得省吃俭用，租个房子是万万不够的，他们俩只能再回到这里，这里的房子虽然破旧，但好歹可以供人居住，只是段乐早年一心想离开这个地方，可没曾想，现在在机缘巧合下又回来了，仿佛一切都回到了起点。
　　“大师兄，不要紧的，反正这个地方我已经做了这么多年了，在这里我住的还比较习惯，而且有大师兄在，总是要比和师傅在一起吃清水煮野菜的日子来的好。”
　　“不错，大耳朵，你说这些话，我倒是宽慰了很多，时间也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早上我还得早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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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段乐早早的出门了，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小道士乖乖地呆在家里面，好好修炼。
　　“赚钱这种事情可不能光靠大师兄，我也得帮帮大师兄的忙。”
　　小道士暗暗下决心，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赚钱的方法。
　　“要不再去那几个地方看看？”
　　小道士摇头想了想，又有些迟疑，他想去挖药草，只不过丈量山上实在是太过荒芜了，陌生人怕是一天也挖不到几根药草，他倒是知道好几处地方有药草，只不过那些药草他不久之前还挖了回来给师傅煎药喝，现在估计才长出新叶来吧。
　　“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让钱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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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想不出来，还是去挖药草吧！”
　　小道士把屋里收拾好之后，便走了出去，很快就来到了山头。
　　“先看看山头向阳的那块石头坡，上一次还留了一些风食草的嫩芽，现在应该有一些长大了吧？”
　　小道士加快速度，向石头坡走去。
　　“哎呀，间隔时间太短了，这才有两棵成熟的。”
　　望着石缝里的那些嫩芽，小道士心里满是惋惜。
　　没有时间遗憾，小道士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半山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一个浅浅的水潭旁边，水潭里十几朵半夜莲正灿烂着开着。
　　“还是这半夜莲长得快，只不过价钱也相对低了很多，不过也算是丰收了。”
　　小道士飞快地将半夜莲沿着茎蔓割断，将其放入了一个干净的布袋里，然后放在背篓的最上面。
　　“该去山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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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正午时分，小道士这才背着背篓来到了清水镇的药铺。
　　“请问您这收药材吗？”小道士问道。
　　药铺的伙计眼睛扫视了一下小道士背后的背篓，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我这有些药材需要卖，您给看看。”
　　小道士将背篓放在柜台上，伙计从背篓里将药材一一拿了出来，开始盘算。
　　“这是清香草，半两白银一棵，一共六棵，总计三两白银，这是半夜莲，一两白银一颗，一共十颗，共计十两白银..……一共，四十六两白银”，说完伙计抬头看了看小道士：“因为你这些药材的成色都不是太好，所以价格要低了一些，不过我们药铺名誉在外，所以都是按正常价位给你的。”
　　“好的，谢谢您了。”
　　小道士点了点头，眼神不经意间扫到了整个药铺最豪华的一个区域，那是用青山木所打造的药柜，青山木小道士知道，那是一种灵木，虽然级别很低，但比一般的木头要更加坚硬，耐用，更为可取的是，青山木会自然散发一种清香，能让人提神醒脑，而在这个药柜中摆着的是一个个娇小的玉瓶，里面装的就是丹药，在木柜的右下方更有一个玉瓶标注着“蕴气散”。
　　“蕴气散？师傅经常给我吃的那个？”
　　小道士心中有些疑惑，脑袋里浮现出一张纸，那是蕴气散的丹方，这时候，它正躺在吴前观的桌子里。
　　“请问，那个蕴气散是怎么卖的？”
　　“蕴气散？”小伙计挑姚挑眉头：“五千两白银！”
　　“我x”，小道士心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买不起，实在买不起……”
　　小道士什么话也没说，一把接住伙计递过的钱，故作镇定地走出了药铺。
　　“这么贵谁能买得起？难道师父以前给我吃的都是假药？”
　　“等等…不对呀，我以前真的见过师傅用炼丹炉在炼运气散，师傅还特意还让我在那里看，而且那个运气散，虽然效果不大，但我的确是感觉到了有些作用的。”
　　摸了摸手中的四十六两白银，小道士心里却想着那五千两白银。。
　　“四十六两白银……五千两白银，如果我的四十六两白银能变成五千两白银，这钱就像堆雪球一样利滚利呀，蕴气散……炼丹……对对对，我可以炼蕴气散，然后再卖掉，卖掉的钱，再花一些买原材料，然后再炼，这不就是利滚利吗？”
　　小道士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给吓到了，但脚步却越来越快，最后竟然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