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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这是梦吗?
如果是的话,那这个梦太可怕了,为什么还不醒呢?
“娘.....云儿害怕!”
“别不来.....别过来......”
仇绝云浑身被一层银霞包裹,缩成一团蹲在角落,银霞蔓延的余晖处,还拴住了九只蓝幽幽的恶鬼,龇牙咧嘴的盯着他,银霞使劲拉扯着那些恶鬼,好似要将他们吞噬掉,恶鬼们看着银霞内的仇绝云,时而贪婪,时而恐惧。
“吼.....”一只恶鬼,大口一张咬了过去,可是还没等靠近,就被一缕银霞缠住脖颈,恶鬼大骇之下急忙伸出两只鬼爪向外拨弄,就在此时,那银霞越来越多,将那恶鬼五花大绑般,拉扯了过来,涌向仇绝云。
“不要啊.....走开.....”仇绝云惊骇之中,口中慌张大叫起来。
“砰.....”
那银霞缠绕的恶鬼,也是一脸惊恐的撞了过去,就在触碰肌肤的刹那,银霞瞬间分散,光芒游遍全身,那恶鬼也在霎然间,融入仇绝云体内。
紧接着,便是第二只.....第三只.....
恐惧、压抑、无助、落魄.....无时无刻都在冲蚀着他,所谓人无魂,而不立!若魄无,则命不生!被吞噬的尸狗魄,皆分散于这九只炼化的骷髅体内,当时七岁的仇绝云处于荒野之地,再加上丢失了一魄,要活下去的话,根本不可能。
此事....程逸仙若放在当年解决,光是雷霆手段就有数种,可而今他自己,也只是被封印的一缕残魂,为了挽救这孩子的性命,以“封神印”将骷髅同化封印于仇绝云体内,这实属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酉时,雨早已停了下来,天空一片漆黑,山风呼呼地刮着,地面半稀半干,一具好似人形的陶俑内敛蓝光,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异常显眼。
“咔嚓.....”
陶俑,一点点破裂而开,瞬间蓝芒大放,一阵鬼哭狼嚎随之而来,那风干的泥土散落一地,一个昏迷的小小人儿露了出来,正是仇绝云。
“吼.....”
仇绝云的脖颈处,一只蓝色鬼爪伸将出来,而大半个身子还在体内,一缕缕银霞缠绕其身,不住往里拉扯,神色痛苦,这正是那被同化封印的“九阴子午魔”紧接着二只、三只......好似要挣脱那炼狱一般。
“啊.....呜呜.....我好痛!”
“.....娘.....云儿......好痛啊!”
同化封印的痛苦,终于将他从那生死不知的梦里惊醒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伴着阵阵凄厉的鬼啸,回荡在这片荒野山林。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仇绝云依然凄惨的在地上抱头翻滚,忍受着非人的痛苦。
“唰.....”
一道白光闪过夜空,从天而降!光芒敛去,一个慈眉善目的黑衣道人显露而出,莫约六十上下,两鬓斑白。
“这是什么?气息有些相似......”
黑衣道人看到此景,眉头一皱,心里不免有些惊奇,信步走到三丈外,口中喃喃:“那青行师叔的气息,我一路追踪至麦积山的仙人崖,可越追越远,最后藐无行迹。”手中拂尘向右一抖,打量场中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清明,说道:“这孩子七魄不全,定是师叔所为!不过这些炼化的魔头又是怎么回事?”黑衣道人见那银霞霸道无比,显然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功法,心里一惊,连忙左右看了看,又道:“看来....早已有高人来过。”撇了撇胡子,心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神情略显急躁。
半个时辰后,看到此景终于接近尾声,口中说道:“贫道来助你.....”衣袍一抖,跃入场中。
可他人还在半空,未有任何动作,就见一道银霞直朝面门而来,势头形若奔雷。
“不好!”一声暗叫后,手中拂尘白芒突现,顺势一扫,刺啦一声,那拂尘已变为秃毛扫把了,一股劲力透体而过被击飞数十步外,一个踉跄勉强站稳身子。
“这.....好厉害!”黑衣道人又惊讶的打量了一番那团银光,不禁苦笑:“若非贫道全力一击,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看来那位高人.....当真了得。”黑衣道人慢慢走了过来,这次不敢离的太近。
“吼.....”
最后一只也在惨叫过后,被拉了回去。银霞回缩后,在其周身几个流转尽数化入体内,眼看那闪烁着的银霞消失后,黑衣道人的疑虑也在不停的翻滚着,看过的游历典籍一页页脑中闪过,霎然间,眉头一蹙:“银霞一现三千丈,剑光万里仙神渡!”
“这.....这是剑神谷的封神印?”
黑衣道人回思之前的种种景象,都与门中典籍所载十分吻合,只是自己从未亲眼见过,不要说自己了,光凭“剑神谷”在江湖的赫赫威名,能逼他们使出这门绝学的,也是寥寥无几。
“看来这孩子,就是那个遗孤了。”黑衣道人见四周平静无异后,又慢慢靠近,喃喃道:“只是七年前连仇嘲风都死了,这天下还有谁会这门功夫呢?”
“咦.....这是什么?”黑衣道人见泥坑内嵌着一本羊皮册子,随手捡起后扒拉着上面的残泥,三个醒目大字映入眼帘,一对眸子里闪过从未有过的火热,双手颤抖的翻看着,一阵疯狂颠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废功夫,玄承祖师.....有.....有了此物,我仙流宫必定光复昔日风采!”
黑衣道人将羊皮册子,藏入怀中,反复打量着又昏死过去的仇绝云,心中无数个念头闪过,忽地横眉仰头,神情与他那慈颜善目的外表,早已截然相反,一声冷哼:“.....武当.....蜀山?”
子时,仙流宫.....
“拿走.....拿走!”元鸩衣袖一抖,喝退一名童子,神情焦躁至极。元枢看了一眼手托斋盘,正要掩门而退的童子,说道:“童儿,再去沏壶茶来。”
“是,长老!”那童子怯生生的应了一句。
原本冷峻无情的元鸩,此时尽显慌张,而从一开始神色不安的元枢,现在却又气定神闲,这种反差究竟为何?
不多时,那童子已将茶水送到,元枢随手斟满两杯,茶叶碧翠嫩绿,清香满室。
“水为茶母,壶为茶父,壶刚水柔,茶性毕露!”元枢拨弄着杯中茶叶,缓缓说道。元鸩皱着眉,盘膝而坐,又听那元枢道:“所谓一茶亦一道,正如我辈所修、所求之真理。”
“师兄想说什么?”元鸩双目微睁,轻声回应。
元枢喝了一口茶水,半晌后叹声说道:“青行师叔当年心系天下黎明苍生,执意遁入凡尘,探人间之道。那渺渺人道该如何寻之、觅之呢?那一甲子时光,定是遭遇了何事。”
“哼.....不管他遇到何事,单凭盗取「仙人塔」之物就足以诛杀此人,更何况.....九代玄承祖师、青翎师尊皆亡于他手!”元鸩怒道。
这场无休的争论,一直持续到三更时分,关于鬼真人的往事,悬疑重重。
耳旁的风声呼呼作响,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见一片迷茫,看不真切,不知云里雾里。一缕缕发丝随风拍打着脸颊,有些生疼。就在这时,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庞映入眼帘,面带微笑,和蔼可亲,与之前的鬼真人截然不同。
“老爷爷,你要带我去哪啊?”
“崆峒.....仙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