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找了家医馆，初渐将戚晚砚安置好了就要离开，戚晚砚叫住他：“你去哪？”
　　初渐看了他一眼，道：“我去镇上玩玩，顺便买点吃的。”顿了一会儿，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师兄，能不能借我点钱……”
　　初渐在热闹的大街上瞎晃悠着，看看街上有什么吸引他的好吃的。
　　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冒着白烟飘着香的面馆，吆喝声不断的饺子店……
　　初渐馋的都快流口水了……好多天没吃到这么香的东西了……好想吃啊……
　　心动不如行动，他走进了一家生意最好的面馆里。
　　“老板，一碗牛肉面！”
　　“好嘞！”那面馆老板乐呵呵的应着，随后到大锅前忙去了。
　　初渐一边四下打量着这家面馆一边无聊的抠手指，面馆不大但是却很干净，七八张桌子上几乎都坐满了客人，看来生意是真的挺好的，想必面也是真的好吃。
　　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敲锣打鼓之声，像是小镇上今日有人成亲。
　　初渐今年二十二岁，还是第一次听到成亲的锣鼓声，不免有些惊奇，他看着一队都穿着大红色的衣服的成亲队伍从面馆面前缓缓经过不由得看呆了。
　　在绪空山待了三年，他都快把世俗的这些事情忘光了……
　　等等……
　　上山之前，为什么他没有记忆……上山之前，他的家又在哪里？父母呢？朋友呢？
　　他一直不想去想，是因为他觉得有朝一日会想起来的，但是时隔这么久，他仍是一点记忆也没有……仿佛他生来就是十九岁，在绪空待了三年长到这般大的……那十九岁之前的记忆呢？
　　还有云凰兽……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从轻痕身上往下跳却被赶来的云凰兽接的稳稳当当，初渐吓得胆都要跳出来了，自己又受着伤，缺月又不在身边，昨天晚上又和它打了一架，它肯定是来寻仇来了，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云凰兽非但没有攻击他，反而把轻痕赶走了，然后轻轻俯下身子把头蹭到初渐的手边，初渐起初吓得心脏骤停，可过了一会儿他缓过劲儿来，鼓起勇气探出手在它脑袋上轻轻摸了一下，这一摸直接把云凰兽给摸趴下了，初渐这回真的是结结实实吓着了。
　　云凰兽趴倒在地上，头枕着地闭着眼睛让他摸脑袋，像……像狗一样……
　　说起来，绪空山上有一只团宠狗狗叫墨鱼，几乎所有的师兄弟都很喜欢它，每天茶余饭后只要一有时间回去撸它，墨鱼的地位真的是高到不行，它尤其喜欢初渐，因为初渐很聪明，修炼的时间比各位师兄弟都要短，还比大家都好，因此他比一般人都要闲，和大家一样，他一闲下来就会去陪墨鱼玩，撸狗的手法也比一般人要好些，加上他又没有灵骑，因此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给了墨鱼。
　　这下，传说中凶残无比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云凰兽竟然像墨鱼一样躺倒在他的面前让他摸……着实令人震撼。
　　“云……云凰……”他小声的唤了它一声，云凰兽突然很开心的样子，睁开浑圆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初渐知道，这是它在向他示好，也在表示高兴，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客官，您的面来咯！”面馆伙计把热气腾腾的面放在了他的面前，他这才缓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面。
　　这是一碗飘香的牛肉面，十几片刀工精细的牛肉平铺在香气扑鼻的面上，看起来特别好吃的样子，也难怪这家店生意这般好。
　　他拿了双筷子，夹了满满一筷子面，放在嘴边吹了吹，尝了第一口，整个人都要美的飞起来了，这面也太好吃了吧！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到这般好吃的面呢！以后还要常来！无论多远，一定要来！等会还要打包一份带去给师兄尝尝！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初渐的面便见了碗底，他非常满意的喝了口面汤水后咂巴了一下嘴巴，道：“老板！”
　　老板站在门边和一些人讲着话，聊的很是入神，不晓得在聊什么好东西，初渐便不麻烦老板了，望向正在擦桌子的伙计，道：“小二，过来结账啦！”
　　小二闻言赶忙跑了过来：“客官，您这碗面二钱，您看还要点什么吗？”
　　初渐笑了笑给了他四钱道：“真聪明，再给我打包一碗。”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收了钱跑去找老板去了。
　　老板听了小二跟他说这边还要一碗打包带走这才退出了聊天，走到大锅旁就要开始煮面。
　　初渐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走到那群人身边想要听听他们在聊些什么聊的那么起劲。
　　“这陈家姑娘也的确是好福气。”
　　“那可不，那张大人的千金大小姐人家不也没看上。”
　　“听说彩礼有这个数？”
　　“不止不止，人家那会有那么轻易的说出来呢？肯定有所保留啊！”
　　“也是也是。”
　　“行咯，迎亲队也走远了，回家了回家了。”
　　“走了走了，改天来我家喝上一杯。”
　　“好嘞！”
　　估摸着聊完了……初渐就听了个只言片语，不由得被勾起了好奇心。
　　“诶，老板，我能问问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吗？”初渐凑到正在切肉的老板面前问道。
　　老板停下手中的刀，抬起头看了看他，道：“不是本地人吧，连山神娶亲都不知道？”
　　“什么？”初渐大吃一惊，惊的脚都险些站不稳了差点一个趔趄摔下去。
　　“山神娶亲？哪座山？哪个山神？”
　　“客官，您的面来咯！”面馆伙计把热气腾腾的面放在了他的面前，他这才缓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面。
　　这是一碗飘香的牛肉面，十几片刀工精细的牛肉平铺在香气扑鼻的面上，看起来特别好吃的样子，也难怪这家店生意这般好。
　　他拿了双筷子，夹了满满一筷子面，放在嘴边吹了吹，尝了第一口，整个人都要美的飞起来了，这面也太好吃了吧！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到这般好吃的面呢！以后还要常来！无论多远，一定要来！等会还要打包一份带去给师兄尝尝！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初渐的面便见了碗底，他非常满意的喝了口面汤水后咂巴了一下嘴巴，道：“老板！”
　　老板站在门边和一些人讲着话，聊的很是入神，不晓得在聊什么好东西，初渐便不麻烦老板了，望向正在擦桌子的伙计，道：“小二，过来结账啦！”
　　小二闻言赶忙跑了过来：“客官，您这碗面二钱，您看还要点什么吗？”
　　初渐笑了笑给了他四钱道：“真聪明，再给我打包一碗。”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收了钱跑去找老板去了。
　　老板听了小二跟他说这边还要一碗打包带走这才退出了聊天，走到大锅旁就要开始煮面。
　　初渐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走到那群人身边想要听听他们在聊些什么聊的那么起劲。
　　“这陈家姑娘也的确是好福气。”
　　“那可不，那张大人的千金大小姐人家不也没看上。”
　　“听说彩礼有这个数？”
　　“不止不止，人家那会有那么轻易的说出来呢？肯定有所保留啊！”
　　“也是也是。”
　　“行咯，迎亲队也走远了，回家了回家了。”
　　“走了走了，改天来我家喝上一杯。”
　　“好嘞！”
　　估摸着聊完了……初渐就听了个只言片语，不由得被勾起了好奇心。
　　“诶，老板，我能问问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吗？”初渐凑到正在切肉的老板面前问道。
　　老板停下手中的刀，抬起头看了看他，道：“不是本地人吧，连山神娶亲都不知道？”
　　“什么？”初渐大吃一惊，惊的脚都险些站不稳了差点一个趔趄摔下去。
　　“山神娶亲？哪座山？哪个山神？”
　　听完面馆老板兴高采烈的把他们为之敬仰的山神用泛滥的赞美之词滔滔不绝的赞美了一番之后，初渐窝着一肚子火回来了。
　　季缨这混球，娶媳妇？亏他想得出来。
　　他还真跑去占了个山做了个神？
　　这家伙，不惹出点什么事来他就不会安生。
　　回到客栈，看见戚晚砚正安安静静地坐着，似乎在等他，又似乎不是，他好像有什么心事。
　　“大师兄？”他轻轻叫了他一声。
　　他回过神来，看向他。
　　“我给你带了晚饭，趁热吃。”初渐将牛肉面放在了床头桌子上。
　　戚晚砚看了看那碗面，又看了看初渐，许久才发出一声：“谢谢。”
　　初渐一愣，随后尴尬的笑了笑：“不必不必，这是花你钱买的啊……等我回去还给你。”
　　初渐怕戚晚砚觉得看着他吃尴尬，于是退了出去。
　　闲着无聊，他跃上了医馆的屋顶，躺在瓦片上看星星。
　　思虑万千，他还是决定要去看看季缨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说起季缨，这真的是令他非常头疼的一个小孩，精通点石成金之术，是个闲散的一个小孩，因为精通点石成金，所以他非常非常有名，几乎所有人，上到名门望族甚至仙门世家下到穷苦百姓普通人家都想从他那里学得此法一二，把他当财神一般供着，他成名时不过十四岁，却有不少有钱人家都纷纷要把自家女儿许配给他，因为谁会嫌钱多呢？
　　但是季缨却从不答应，十四岁娶什么媳妇儿，他又不愁吃不愁穿，娶媳妇儿来和他平分财产吗？
　　初渐在绪空的第一年，听到了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当时觉得新奇，想着，居然还有人能学会点石成金的术法？这也太神奇了！要是他学会了他也要趾高气昂，抬起头来用鼻孔看人！然而，这种术法，千百万年来也只有一个人学会，那就是小小年纪的季缨。
　　季缨是个闲不住的人，也是个有想法的少年，他想着自己如此这般了得，总会有人妒忌，可能以后还会被人谋财害命，所以他用了一笔巨款向人打听到了哪里的仙门世家最为正宗，又花了一笔巨款向人打听去那里的路又如何走，再用最厚的脸皮赖在了绪空山不肯走，因为师父不要他的钱，也不肯收他为徒。他后来一生气，把前堂大殿点成了金殿，众师兄弟那一天对着金殿面面相觑，金光闪闪的大殿怎么看怎么奇怪，与仙气缭绕的绪空山格格不入。
　　初渐看着一群人围在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上前一看，险些被闪瞎。
　　“哇塞！师父找人漆的吗？好闪啊！像真的一样！一模一样！”初渐惊喜的大叫着：“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咱们就发大了！这吃一辈子也吃不完啊！”
　　“这就是真的。”一个懒洋洋的少年音出现在他的身后。
　　初渐奇怪的回头，正看见一个一脸趾高气昂的少年人叼着根狗尾巴草在嘴巴里对他口齿不清一脸不屑的说着。
　　“真的？”初渐有些不太敢相信，走到大门处用手摸了摸门，又摸了摸门槛，最后扶着墙壁敲了敲，其实他特别想咬一口，但是无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的确下不去口。
　　“是真的。”布赟撇了撇嘴，然后指着季缨道：“就是这臭小孩，把祈圣殿变成了这样。”
　　初渐突然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季缨：“哇！你哪里学来的本事？小家伙可以啊！你打哪儿来啊？来我们这儿有什么事吗？你有这通天的本事，要不，教教我呗！”
　　季缨白了他一眼，一脸不屑：“我安身立命的本领，怎么能轻易教给他人？我是来拜师学艺的，可你们那个死脑筋师父死活不肯收我！”
　　“哟哟哟，小孩脾气还挺大！”初渐突然笑了：“你安身立命的本领不肯教给别人那人家又凭什么教给你呢？”
　　“我给他钱啊！”
　　“可是人家不屑你的钱啊！”
　　“那就是你们不懂！钱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人缺了钱寸步难行！”
　　“那你如此有钱我也没见你能行千里啊！”
　　“你！”季缨顿时被怼的说不出话来，一个“你”字在喉咙里卡了半天也没接出下文。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那个！”初渐突然意识到什么，指着季缨指了老半天，却死都记不起他的名字。
　　“季缨。”季缨又狠狠的翻了他一个白眼，声音里满是嫌弃。
　　“对对对，季缨！那个能点石成金的小屁孩！”初渐拍了拍脑袋嘀嘀咕咕说道：“我怎么就忘了呢！”
　　“你说谁是小屁孩？”季缨有些生气，气的说话都有些微微颤抖。
　　初渐走到他面前，拿手在他头顶上比了比，他正巧到初渐的肩膀处，初渐噗嗤一笑，道：“你瞧瞧，这不是小屁孩是什么？”
　　“走开！”季缨拍落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死死的瞪着他：“你谁啊你？”
　　初渐耸了耸肩，道：“你要是拜师成功了呢，我就是你七师兄，你要是失败了，我也不介意做你师父。”
　　“你！”季缨气的说不出话来，小脸涨得通红。
　　“我什么我，我又没跟你开玩笑，小朋友，你倒是问问在场的哥哥们，整个绪空山有几个人是我的对手？”初渐突然骄傲起来，余光瞥了瞥众师兄师弟，只见他们都是一脸不服气但是又不得不服的表情。
　　这是事实。
　　整个绪空山能打败初渐的估计只有师父和各位长辈以及一个大师兄了。
　　“诶，初渐，你说话归说话，好好说，别贬低我们成吗？”布赟一脸嫌弃的对他道。
　　初渐尴尬一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各位，我先走一步。”
　　说着他就要离开，却被季缨叫住：“等等，你去哪儿？”
　　初渐回头看了看他：“还能去哪？去练功啊！”
　　“我跟你一起去。”季缨快步跟了上来。
　　初渐看着这小孩，非常无奈的笑了笑。
　　晚些时候，初渐抱着墨鱼坐在星斗满天的夜色中，问身旁的小孩：“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答应什么？”
　　“答应做我的徒弟啊！”
　　“你！你想得美！”季缨不服气的道：“我只是想跟你学些防身术罢了。”
　　“学防身术根本不用上绪空山来，一些普通剑客就能教你，何必费尽心思爬到这里来？”
　　“切，那些三脚猫的功夫算什么？也不是没人找我，都是骗子，都是想骗我钱的！”季缨一说到那些装模作样的剑客就犯恶心，恨不得一口唾沫喷在那些人的脸上。
　　“诶，我问下，你是怎么突破结界上来的？”初渐一直挺好奇这个的，绪空的结界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破的，更别说这个十几岁的凡人小孩了。
　　“那有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季缨又翻了个白眼。
　　初渐无奈的抚了抚额头，又道：“那你能告诉我你这术法是打哪儿学来的吗？”
　　季缨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干嘛？”
　　“我还能干嘛？我又学不会，就是好奇问问咯！你说你一个凡人小孩，一没修过仙二没问过道的，怎么就学会了这堪比通天的本事呢！”初渐越想越好奇。
　　“这个可是秘密，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另外，你要是教会了我什么好东西我不会亏待你的。”季缨说着摸起一块石头递给初渐，初渐伸手接过，霎时间，手上的石头变成了金块，初渐惊的眼睛瞪的浑圆。
　　季缨看着他这个见钱眼开的模样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别看你师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嘴上说不要我的钱不让我拜师，可我也没见他把我赶下山啊，要是换个穷孩子来，估计刚入结界就被轰下去了吧！”
　　初渐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没有任何凭证，想入绪空的确是个难事儿，就算侥幸进来了也会立马被赶出去，他之前守过一段时间结界，在他手底下被轰走的人也不在少数。。
　　不过，季缨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没被轰下山其实并不是因为师父看上了他的钱，而是初渐跑到他面前去求了他，让他收留季缨，实在不行，初渐就收了他做弟子。
　　软磨硬泡下，戚朔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