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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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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民参见王爷!”木漆连忙跪倒在地,虽说自己来自后世,对皇帝和王爷的敬畏感,远不如古人那般强烈,可是双方的身份差距,毕竟摆在这里,而且刚刚对方还看见,自己在他家的大殿内,四处溜达,这可是一件极为失礼的事情。
  “起来吧,木魁首,孤的这些玩意,可还入得了法眼?”一个戏谑的声音缓缓传来。
  木漆一愣,什么时候自己有了魁首这个名号?但转眼就明白了过来,估计还是诗会那档子破事,就自己一个人写了首词,没有人和自己竞争,这魁首得的,估计是打兴元诗会开办以来,最轻松的!
  “怎么,木魁首刚刚新词扬名,就连历代名家的佳作也不放在眼里了!”见木漆不答话,孟贻矩来到大殿的主位坐下,表情有些严肃了起来。
  孟贻矩这语气的变化,木漆自然能够感受出来,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正如父亲所料,自己果然犯了他的忌讳,哪里还敢起身,连忙再次叩首道:“草民的那首词,哪里配得上扬名二字,只是草民自我抱怨而已!”
  这话弄得孟贻矩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轻咳一声,道:“噢,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李安,快给木魁首搭席,木魁首有话,也起来说吧,这老跪着,别人还以为我,容不得天下才智之士。”再次开口的语气已经明显的缓和了过来。
  听见王爷吩咐,站在一旁的李公公,马上指挥着小太监,搬来一个带软垫的矮凳,放到木漆身旁,还在凳子前面又摆了一个茶几,形成了一个正式的座位,才道:“木魁首,请入坐!”
  木漆这才缓缓起身,半挨着软凳坐下,目光轻扫,只见孟贻矩年过五旬,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他的身边坐着一个美妇,端庄仪态,衣着华贵,手上还抱着一只短尾猫,此时,二人都抬头向自己望来,等待回话。
  定了定心,木漆起身拱手道:“王爷,草民那句却道天寒百姓忧,其实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话说到这,木漆一把扯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伤痕继续说道。
  “暴雪那日,草民和几名同伴就身在秦岭大山,靠着一间破木屋侥幸的活了下来,却又被狼群盯上,这群野狼因大雪封山,无食可覓,就像发了疯一样,扑了上来,草民的同伴悉数亡于狼口,如若不是家中派人来寻,草民估计也难逃一死。”
  这话说的真真假假,一假九真,就算孟贻矩派人去查,也不过只能查到这些情况,当然洮县夸功的事,在这里就不用说了,免得再遭猜忌。
  想到这,木漆的脑中,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在兴元府,胡狄的名望那是何其之大,难道他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还是他已经高尚到无视生死的地步了?或者说……
  木漆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这种事情不得真凭实据,贸然说出,就只能是找死而已!不论是孟贻矩还是胡狄都不会放过自己。
  孟贻矩见木漆发呆,还以为他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当下就信了七成,接口道:“想不到,你竟然是亲身经历之人,那就怪不得能有如此之深的体会!这苍天之怒,可苦了我兴元一府的百姓。自古以来,天降祸罚,必是天子失德,我这弟弟,真是气死我了!”
  木漆心中一紧,这是要自己表忠心的节奏啊,不过这孟贻矩也够无耻的,先不谈迷信不迷信,这兴元府被你割据一方,早就是众所周知之事,现在天降大灾,你就马上推到做皇帝的弟弟身上,把自个摘个干净,这事做的不地道啊!
  当然,木漆不会傻到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表面恭维道:“王爷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兴元府的百姓,还都指望着王爷,如嗷嗷待哺之饥儿。草民此次从洮县来州府,县里的百姓都纷纷祝愿王爷长命百岁,带他们多过些太平的日子。”
  刚说完,孟贻矩是眉开眼笑,木漆此话正搔到他的痒处,兴元府太平了近三十年,这一直是孟贻矩最得意之事,扭头对身旁的李安使了一个眼色,后者轻轻地拍了拍手掌,外面立刻进来了两排端着点心的侍女,将装点心的木碟,小心地摆着木漆和孟贻矩身前。
  木漆也确实有些饿了,闻到香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肚子传来咕咕的一阵响声,惹得美妇轻笑了起来。木漆的脸立刻红了,暗骂一声,真不争气,给自己丢脸,人家不是已经摆在你面前了么,别着急啊!
  孟贻矩估计也是好久没见到,这么失礼之人,放下手里的点心,笑道:“也难怪你饿了,这都是午后了,就别拘束了。”
  “草民谢过王爷。”
  木漆也是真饿了,拿起木碟上的点心就往口里塞,后来又觉得不太方便,干脆一手拿碟,一手拿点心,不过一会,面前的六个木碟就被扫的干干净净。
  待最后一口点心咽下,木漆还有些意犹未尽,心里直抱怨,这王府的东西好是好,就是装东西的木碟太小,两眼四处瞟了一下,竟然又向孟贻矩身前的木碟直直望去。
  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的是目瞪口呆,这人只怕是九世饿死鬼投的胎,看见木漆望来的目光,孟贻矩甚至下意识的拿起那盘木碟问道:“木魁首,可还需要?”
  “草民再谢王爷赏!”木漆有些扭捏的点了点头,估计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又补充了一句,“王爷的点心真的很好吃。”
  孟贻矩乐的哈哈大笑,今早王府议事时,发生的那点不开心,瞬间就抛到九霄云外,“木魁首是真性情,不做作,孤很是喜欢!来,李全,把这盘点心给木魁首送过去。”李公公马上俯身,拿起被孟贻矩指着的木碟,向木漆走去。
  “谢王爷!”木漆接过点心,行了一礼,便将木碟放在身前的茶几上,准备慢慢品尝,再像刚才那样狼吞虎咽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孟贻矩还想和木漆继续聊一些事,却被身旁的美妇,拉了拉衣袖,顿时醒悟了过来,问道:“听全续说,你出海到过不少地方,还见过比碳还黑的人?”
  正伸手捻着点心的木漆,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正看见一脸好奇,作出聆听状的美妇,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立刻将自己出海的所见所闻,挑一些有趣的说了出来。
  最开始,木漆还因吃食闹得脸红的原因,有点拘谨,等讲到后来,见殿内所有人,都被他讲的奇闻趣事吸引住了,便开始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起来,引得那位美妇,时不时的发出一阵轻笑。
  天色临近黄昏,兴元府府衙的议事房内,全续正在焦急地来回走动,时不时的往大门外望去,一旁茶几上的香茗是冷了又换,换了又冷,自己都已不记得换了多少次。
  今天上午的议事,全续有些苦恼,自己没有支持好友邱行,导致对方发怒,咆哮议事厅,被王爷当场喝退了出去,好友的性情有点偏激,自己是知道,但胡狄在侄儿木漆的事上,没有任何阻拦,这个人情自己是欠定了,当然不好这个时候,跳出来唱反调。
  可要是侄儿木漆的事情,最终却没在王爷那通过,全续就觉得自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全续回过神,再次抬头向外望去,终于在路的尽头,发现了两个模糊的身影,待其走近一些,正是內侍李公公领着自己的侄儿木漆,远远望去,两人还在一路谈笑。
  两人行到议事房大门口,李公公先收拢起面上的笑容,再背着手慢慢踱入议事房内。全续见两人进来,先与木漆交换了一个眼色,得到一切顺利的暗示后,再走上前来,不着痕迹的塞了一张银票道:“有劳李公公了!”
  李公公扫了一眼左右,将银票放入衣袖,展颜笑道:“全大人太客气了,王爷对木魁首,哦,哦,现在应该是木大人,满意的很,直夸大人为国举荐之功咧!”
  全续忙恭敬回道:“都是王爷慧眼识才,属下只是尽了本分。”
  等全续答完话,李公公又轻笑了一声,再扭头叮嘱道:“木大人,下次再进府城,可记得的通知咱家,王爷好久没这么乐呵乐呵了!”见木漆点头应承下来,便一扭身,出门沿着来路而回。
  木漆与全续两人等李公公走远后,便离开议事房,出府衙大门,乘上早已等在门外的马车,往全府驶去,出来一整天了,府里人应该都在焦急地等待消息。
  回府的路上,木漆将今天觐见发生的事,粗略的叙述了一下,当然这其中的一些玄机,自然不会说出,免得叔父替自己担心。
  就算如此,全续也是听得暗暗称奇,没想到为了给侄儿增加点印象分,随口一说的,从侄儿那里听来的海外趣事,倒成了今天事情成功的关键。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张王妃与王爷是患难夫妻,从王爷落魄兴元府开始,就一直陪伴王爷,甚的王爷宠爱,提些小小要求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王爷是绝对不会拂意的。
  两人回到府中,众人已等的是,望眼欲穿,得知事情一切顺利,又是一片欢喜,就连下人的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自从上次发生了玉坠之事后,全府所有人都把木漆当成了自家的姑爷,真心的替他感到高兴。
  木渭心中大石落地,拉着全续便要出门庆贺一番,也顺便表示一下感激之情,全续也想乘机帮着木漆,联络一下官场上的人脉,两人商量一下,地点就定在了摘星楼。
  全续写了几份请柬,叫来几名下人,吩咐他们手持自己的名帖,分头往各家送去。
  木漆领着格列布先行来到摘星楼,准备酒宴所需,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来此楼,掀开门帘,楼内的情景与上次没有什么变化。
  刚踏入楼内,就有一个长相秀气的小厮迎了上来,“木公子,您定的位子在五楼的君竹阁,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哦,你认识我?”木漆感到略有点奇怪,眼前这个小厮自己毫无印象。
  “木公子的大名,现在兴元府谁人不知!我们老板已经将公子列为贵客,着令我们记住公子面貌,只可惜上次小的回家探亲,没能一睹公子风采!”小厮说完,还一脸的懊悔。
  木漆哑然失笑,摇摇头,让格列布留在楼下照应,自己跟着小厮往楼上而去。
  来到君竹阁,此阁与上次举办诗会的大厅相邻,虽然地方比大厅略小,但用来召开酒宴是绰绰有余,而且阁内环境优雅,布局讲究,让人有一种特别舒心的感觉,从这方面考虑就要远胜大厅多矣。
  阁内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五代延续唐风,酒宴多使用胡凳和长方桌,众人聚在一起,有利于宴会上气氛的活跃,华丽的屏风,也摆放的甚是得体,将宴会空间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不受打扰。
  木漆打量完,心中颇为满意,而且这个雅阁的名字也取得很内涵,君竹阁,君子相交,如青竹高洁,表里如一。
  看见君竹阁三个字,木漆又不禁想到了李云竹,那个集淡雅与才华于一身的奇女子,不知道她的云竹阁离这里远不远,要不要请她来会宴表演。
  想到这里,木漆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和别人仅有一面之缘,还是靠着全雯月介绍,连别人赴宴的条件,自己都不知道,贸然去请,多半被拒,贻笑大方。
  木漆刚回过神,格列布突然走了进来,禀道:“少主,老主与客人们都到了,就在楼下!”
  话音刚落,楼梯间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木漆连忙出了小阁,来到楼梯口站定,专心等待。
  赴宴的人不多,几乎都是熟面孔,除了父亲和叔父,还有就是,已有过几面之缘的张任与邱行,唯有一人木漆从未见过,年约三十,一身青衣葛布,紧随叔父身后缓缓而行,还未等来人走近,全续已经开口给木漆热情介绍,原来此人正是州府司马谢玄。
  木漆连忙上前行礼,借机打量谢玄几眼,这才发觉他与谢檀儿,长得却有几分相似,转身正欲上前领路,又被全续拉住,让两人好好地熟络了一番。。
  谢玄字子仪,祖籍川中永安,后蜀高祖明德元年,其父谢杏就随孟贻矩驻守兴元府,后谢杏病亡,孟贻矩念其辅佐之功,特提拔其长子谢玄为州府司马,算得上是孟贻矩的嫡系家臣。
  全续的用意,木漆多半也猜得出来,自己刚刚上任,在州府里,有一个能和孟贻矩说得上话的熟人,以后有些事确实好办的多,虽然叔父全续也可以帮自己,但毕竟两人的关系摆在那里,有时候也不得不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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