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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守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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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明白缘由,木渭用一种奇怪地目光打量起木漆,嘴角似笑非笑,弄得后者感到浑身不自在,过了良久,突然喜滋滋的说道:“不错,漆儿,今天下午这趟门出的,收获颇大,人财两得啊!”木漆一屁股的摔坐在了地上。
  直到过了用晚膳的时间,全续的马车才见回转。木渭担心发生什么变故,正欲上前询问,就听全续乐呵呵的说道:“隆演兄,恭喜了!时间已经定了下来,就在明天。”
  突闻喜讯,木渭也有些望其所以,一把拉住全续的手,说道:“元德,这次真是辛苦你了!我俩父子在此拜谢了!”说完就要俯身行礼。
  全续那肯让木渭拜下去,死死抬住他的身子,佯怒道:“隆演兄,你这是做什么!要折煞小弟吗!在这样,小弟就与你割袍断义!”
  扶起木渭,将他请到大厅的主位上坐好,全续才收起佯装的怒容,转过身指了指木漆,一脸正色的说道。
  “隆演兄,好让小弟羡慕!有子如此,夫复何求!你道是小弟的功劳!还不如说是漆儿自己的功劳,一句却道天寒百姓忧摆在王爷案前,王爷怎么还能让洮县的政务,再耽误下去,当场就拍板定下明日觐见的时间。”
  这番话说完,木渭明显愣了一下,虽说木漆刚才和他提到了诗会的事,但却没有提到自己还做了诗,得了诺大的名头。
  但现在不是询问这些的时候,木渭回过神,拱手道:“元德这是什么话,不是你为我们父子四处奔波,事情怎么会进行的如此顺利,怎么说你都是居功至伟!”
  弄得全续连连摆手,口中直称不敢。见大事敲定,两人又短暂地交流了一下各自今天的经历后,全续还没用膳,木渭便起身告辞,领着木漆向暂居的别院而行去。
  来到居住的别院,木渭将木漆叫到房中,让其关好门,指了指空椅道:“坐。”
  木漆自然明白父亲木渭的意思,来到椅子上坐好,将诗会的详情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后,便说道:“当时,孩儿是怕父亲为我操心,所以有些情况就没有说。”
  摆了摆手,木渭正色道:“漆儿,为父早就说过,以后家中大小事具由你做主,哪怕你的决定是错的,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你走下去,因为一个人要想迅速成长起来,没有什么捷径,唯有多承担,多经历而已。”
  完全的信任和毫无保留的支持,让木漆心中一暖,“父亲,孩儿一定谨言慎行,多听父亲教诲”
  木渭摇摇头,说道:“为父只是告诉你为父的一些想法,这只是参考,决定权只能在你的手里,其实任何事物都有好与坏两面性,没有绝对的错与对,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道理,漆儿,我问你,你可希望家族中再出现一个天资卓越之人帮你。”
  仔细的思考了一阵,木漆答道:“希望,虽然我们即将掌控洮县,但对其他豪门世家来说,我们还是太弱小了,只有不断的壮大自己,才能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
  木渭点了点头道:“对,因为漆儿正是青春年少,锐意进取之时,你的想法是一个开拓者的角度。但如果换成我这样一个年已古稀之人,却不希望这样的人出现,因为人越有能力就越危险,也许我再世还能压制得住,但一旦我离世,继任者还能不能控制他,就是一个很大的风险,这样的祸事,历史上比比皆是,我的想法就是一个守成者的角度。漆儿觉得孟贻矩现在是何种角度?”
  木漆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是守成者。”
  等木漆回答完,木渭继续说道:“由家可知国,这也是为什么君主打天下时,良臣猛将不计其数,等到天下太平,却难得一见的原因,因为他们的功劳太大了,就只剩两条路可走,要么自污名声以求富贵终老,要么就是……”
  后背惊出一身冷汗的木漆,喃喃说道:“要么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见儿子已经明白,木渭安慰道:“当然你还没有到这种地步,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像今天这种忧民的名望,放在孟贻矩或继任者身上都只有好处,但一个臣子身上的名望太大,也就只剩下弑主或者被主弑两种结局而已。”
  听完木渭这一番良苦用心的话,木漆才知道还真是小瞧了古人,自打归乡后,自己斩敌锄奸,这次又扬名兴元诗会,已经渐渐将天下智士不放在眼里,结果没想到,自己最得意之事却留下了如此大的隐患,幸亏有父亲的指点,才醒悟过来。
  荀子曰:国将兴,必贵师而重传,木漆整理一下衣冠,郑重行礼道:“孩儿多谢父亲教导。”
  木漆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浑身大汗淋漓,抬头往窗外望去,天刚蒙蒙亮。
  昨夜,木漆几乎没怎么入睡,不是因为觐见的原因,紧张的睡不着,而是父子俩交谈完毕之后,先是被父亲留在房中,灌输了一大堆官场上的礼仪,直到寅时才回房休息,结果刚刚入睡,却又被噩梦惊醒。
  在梦中,木漆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一时风光无二,年刚三十就已经位极人臣,却没想在新皇登基的前夕,一纸诏书,全家惨遭灭门。
  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木漆心里一阵苦笑,昨天父亲的提醒确实对自己影响很大,这种独特的思维正是自己所缺少的,但想拥有这份看透人心的老辣眼光,却需要积累足够的人生阅历。
  木漆又躺了一会,才坐起身来,只觉得头还是有点晕沉沉,扶了扶额头,刚准备下榻,许是听到房内的动静,侍女端着洗漱的用具走了进来,木漆只得起身将自己交给侍女打点。
  拧了拧脸帕,侍女仔细的给木漆进行梳洗,一丝不苟地将他的头发盘好,再戴上白玉冠,穿上一件崭新的靛青色直襟长袍,束上一条犀牛奔月纹的宽腰带,然后上上下下看了看,红着小脸退到一旁,拿出一块铜镜放到他的身前。
  木漆对镜望去,心里不由一阵感慨,还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被这么一打扮,自己都觉得顺眼了很多,挥了挥手,让侍女退下,再拿起搭衣架上的披风,抖抖精神,走出房间。
  格列布此时正站在门外,看见木漆出来,急忙上前禀道:“少主,老主和全大人已经在前堂大厅等候。”
  木漆点了点头,边走边说道:“今天你留在家中,马车那边叔父会有安排,可不许闯祸。”
  格列布一听,急走几步,拍着胸膛,道:“少主想到哪里去了,我老黑可是个本分人。”刚说完,便被木漆投来的玩味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假装摸了摸光头,讪笑两声,掩饰了过去。
  穿过别院,来到前堂,当木漆跨入厅内的时候,木渭正在和全续闲聊,见到儿子进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木漆心中有点小得意,毕竟就连自己也觉得很是不错,假意问道:“父亲,可觉得妥当?”
  这点小心事,自然瞒不过木渭,不紧不慢的答道:“你自己不是已经知道妥不妥当了么,还来问我!”话说完,开心的笑了几声,又正色叮嘱道:“规矩可记住了,王爷面前别闹笑话!”
  “请父亲放心!”木漆闻言笑道,“不是还有叔父帮衬着孩儿嘛!”
  见到木漆放松的状态,全续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些自命不凡之人平日里可以侃侃而谈,可一旦遇到稍大一些的场面就不知所措了,自己的侄儿看上去,到还颇为稳健。
  全续看了看时辰,转过身对着木渭拱了拱手,宽慰了几句,便领着木漆出发,却不想还未行到大门,吴氏也带着全雯月出来送行。
  见到全雯月,木漆虽说有些尴尬,但心里还是颇为开心,刚想上前打个招呼,没想到对方好像能够提前感知一般,红着脸一下子就缩到了吴氏的身后,弄的自己只好放弃了打算,跟着叔父乘上备好的马车,启程往府衙而去。
  兴元府的府衙坐落于城市的正中心,刚好位于整个兴元府的中轴线的上,分为外府与內府,外府即为孟贻矩办公的地方,內府则为王府内院,是孟贻矩及其家眷居住的地方。整个府衙占地极广,气势恢宏,造型华美,不逊色于成都的皇宫大院。
  一辆插着全府标志的马车,缓缓停靠在府衙门前,全续领着木漆走下车,穿过前大门,来到左边的一间议事房后,便交代木漆在此等候,他先行入府通报一声。
  议事房内,站满了准备进府议事的各级官员,刚刚木漆被全续带进来的时候,众官员就明白了这个年轻人是谁,一阵窃窃私语声响起,还有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
  这种感觉让木漆很不舒服,心中一阵抱怨,真当自己是被关在栅栏里的动物吗!任人观赏,但眼睛长在别人身上,自己也无可奈何,只得在人群中穿梭了一会,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停了下来,才感觉好了一些。
  躲在角落的木漆,两眼扫了扫人群,看有没认识的人,观望了一会,还真找了到了一个,便是那日在叔父府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邱行,不过由于两人相距甚远,旁人又太多,也不好上前打招呼,只得站在原地拱了拱手,也不知对方看见了没有。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议事房的人越来越多,周围已经挤满了人,木漆只得又向里靠了靠,这时,一个太监匆匆地走进议事房,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一会,扯着尖细的嗓音喊道:“谁是木漆,木漆出来!”
  一听是找自己的,木漆便知道这是安排自己觐见的人,忙排开众人,走到太监身边,轻声道:“这位公公好,在下木漆。”木漆虽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引起了房内官员的注意,甚至一些身穿绯色官袍的各部门主官都将目光移了过来。
  “快跟咱家来。”太监也不多话,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摸不着头脑的木漆只得跟了上去。
  一路上,太监带着木漆七弯八拐,然后转进了一个小门。刚踏进门内,木漆便觉得周围的景色为之一变,除了大气似乎多了一些风情雅致起来,别致的假山,精致的木桥,细细的流水,这里应有尽有,并且越往里走,越是让人称奇。
  又穿过一片宫殿,看着前面闷头领路的太监,木漆的心里开始有点七上八下,便急走几步,赶到太监身前,掏出两张银票塞进对方的衣袖,“敢问公公贵姓?”
  太监瞟了一眼袖子里的物件,抬起头笑道:“咱家姓李,小相公莫操心,且放胆跟着咱家过去,就在前面不远了。”说完继续上前领路。
  木漆听到小相公这个称谓,浑身一阵鸡皮疙瘩,被一个公公这样喊,就如同前世里,被一个泰国第三性别者,抱着胳膊喊达令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李公公将木漆领进一座刻着“选德”二字的宫殿,叮嘱木漆在这里安心等待,许是那两张银票的原因,还吩咐殿内的一名小太监,搬来了一个木凳,供木漆休息,随后独自离去了。
  等李公公走后,木漆打量一下大殿内四周,只见墙上挂着众多名家的字画,四角的摆架上也放着精美绝伦的瓷器,整个大殿呈现出一股浓浓的文化气息。真不愧是王府,木漆心里一阵感慨,来到木凳旁,半挨着屁股坐下,小心翼翼的等了起来。
  这一等直接从清晨等到了午后,木漆从最开始的小心谨慎,等到了百无聊赖,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再加上干坐着,实在是过于无聊,便站起身,在大殿内四处溜达起来。
  看着这一幅幅名家字画和一件件精美陶器,木漆是大饱眼福,这些东西如果放在自己前世,那个个都是一级国宝,而且还是其中的精品,就算是藏于平京故宫内的许多珍品,也不能与之相比。
  大殿内,值勤的小太监两眼瞪得滚圆,一脸吃惊的看着木漆,张开的嘴里,可以塞下一个大大的鸭蛋,自打他入王府以来,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这到底是来觐见还是来逛园子的?!这胆子!小太监觉得,已经不能用大这个字眼来形容了。
  大概是觉察到,小太监吃惊的目光,木漆恶作剧似得转过头,挤了一下眉眼,吓得对方差点尖叫,赶紧目不斜视起来。。
  突然,木漆感觉有人走进了大殿,而且还不止一人,多年的海上生活,早已将自己的警觉性,锻炼的极高,转身望去,只见大殿门口站着三个人,其中一男一女正古怪的看着自己,另外一人,正是先前离去的李公公,微微靠后,正一脸的惊慌。
  王爷!木漆心里猛然一跳,来人身着一件四爪蟒袍,袍子上一条张牙舞爪的大蟒,绣的是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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