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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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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访吸血鬼》首先映入眼帘,黑色的书本躺在床头柜上一动不动,却比起私闯民宅更令梅薇不寒而栗。她拿起随身携带的圣经盖在黑书上面,稍许感到心安。床头柜上除了黑书外,还有另一件东西引人注目。柜上摆放着一个圆形底座,上面立放着一个类似鸡蛋,却比鸡蛋更细长也大得多的椭圆形物体,整个底座用黑色的布遮盖着。
  梅薇猛咽口水,直觉告诉她黑色布下藏着巨大的秘密。她小心翼翼地掀开黑布。
  椭圆的血瓶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闪耀着罪恶的红色——杜峰的血液吗?梅薇几乎晕厥,胃气上逆,没有消化的酸腐食物顺着咽喉直冲口腔。她弯下腰,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把胃液吞进肚里,她的脸已涨成了红色。只得不停地上下按搓胸部,等呼吸顺畅之后。梅薇终于直起腰来,所幸昨天没吃没什么东西,现在除了嘴里还残留着酸涩的味道,已没有多大不适。
  梅薇重新把黑布盖上,她在也无法面对红色的血液,这使她心烦意乱,满脑子都是惊悚的画面。
  刚才隔着窗子没能看清白夜的睡容,现在梅薇转过头瞪着仰卧着的白夜,锐利的眼神足以射穿她的身体。白夜全身裹着粉色的被子,只露出了头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甜密的睡容。倾斜的晨光照耀着她的侧脸,睫毛和鼻子的影子拉长投射到背阳的一侧,脸上的轮廓像素描一样更加深邃、分明。
  梅薇用力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了。白夜的美和微笑仿佛是对她的嘲讽。等下!白夜脖子上竟然还围着围巾——条纹格子暗色调的围巾,看起来挺眼熟的。她大胆地拉下被子,围巾刚好在脖子下方打了个结,流苏也披在胸前。决对不会错的——这就是下午和白夜见面时自己披着的那条围巾!她记得回学校宿舍后就随手扔进柜子里了。
  为什么围巾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自己被白夜跟踪了?和神山在钟楼见面,甚至后面到优子医馆也一直被监视了?
  梅薇心里一阵发麻,往后退了几步。离开优子医馆后,梅薇一直忘不了优子说的那句话:白夜很有可能是装出来的!所以她必须去找白夜确认,所幸昨天中午有调查过她的资料,知道白夜外面房子的大体位置……现在果然如此,这个女人藏得这么深!
  她想起了第一次遇见白夜时,她的穿着打扮土里土气的,也是故意这样做作吧,最后还装疯卖傻无视自己!
  黑书的娟秀字体明显出自女人手笔,谁会写这种妖书,除了眼前的妖女还能有谁!她想起第一次看黑书时就被诡异的黑色书页和红色字符迷惑了,至今仍在脑海里打转挥之不去!对了,吸血鬼都惧怕阳光,而白夜却不畏惧,也是因为黑书吧!
  恐怕神山都是受她控制,他那苍白的脸色就是最好的佐证,一直用血在供养这个邪恶的女吸血鬼吧!
  黑书里夹着的纸折的心,她不相信杜峰是爱上白夜才为她折的。杜峰明明和自己正在交往,肯定是受她蛊惑,才会迷上她的!她吸了杜峰的血,竟还留着一瓶作纪念!
  现在神山也甘愿为她牺牲!她以后又可以逍遥法外地吸人血吧!
  ——梅薇的内心由疑虑、恐惧、悲痛,渐渐转化为嫉妒、愤怒、仇恨。她咬紧牙关,牙齿咯咯作响,几乎要咬碎了!她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她握紧挂在胸前的十字架,白夜必须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文中空两行)
  神山费尽全力向前奔跑,脚步落向地面噔噔的声音响彻清晨安静的小巷。两侧的老房子门窗紧闭,显得有点凄凉。
  终于,气喘吁吁的神山站在了白夜的房子前,房子是两层略显老旧的平顶房。左右两扇不锈钢门紧闭着,没有被入侵过的迹像;左侧墙壁上的老式平开窗也关闭着——神山松了口气——窗户中间还有一根根竖的石梁隔着,就算撬开窗户,也没法进入。想到这里,神山的心又提了起来,拔腿绕到房后。
  神山全身僵硬地站在那儿,睁大眼睛盯着半开的通风窗,窗子上的玻璃已被敲碎,窗下还垫着助于攀爬的建筑木板。这个小窗子离地面有1.8米左右,可以通向一楼楼梯地下室旁边的走廊。
  冷汗盖过了热汗,从额头不断渗出,直到眼睛发涩,神山才发现已经流进了眼睛里。用衣领擦试了下眼睛后,他踩在了木板上,双手抓住窗沿,用力一跃,钻了进去。通风窗并不大,很难翻转身体,只得双脚挂在房子里侧的窗沿上,头朝下双手撑地,整个身体才进入了房子内。
  陌生人进来时应该发出很大的响动,白夜会有所察觉吧,神山边安慰自己边走上二楼的楼梯。
  卧室的推拉窗已经打开,不安的感觉在胸中再度扩大。白夜曾说过:由于卫生间不在卧室内,而卧室外面的门把手是固定死的,只要关紧门——就算不反锁——从外面进来也必须要用到钥匙。她有几次外出上厕所,都大意地把钥匙忘到房内了,每次都要找叔叔拿备用钥匙,而叔叔又经常不在家,所以就干脆不锁窗子了,忘带钥匙时就打开窗子直接钻到卧室内。神山记得平时白夜都是关着窗子的,他靠近了窗台,往里边看……
  “为什么,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神山双手抱住头,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声。白夜的脖子上斜刺着一根银针,鲜血浸湿了围巾,上面的条纹已被血液覆盖。枕头、床单也沾满了血。她的眼睛已失去了焦点,正无神对着站在窗口的神山。
  “神山,你早知道白夜是吸血鬼了吧!她杀了杜峰,你想牺牲自己以庇护她,这个女吸血鬼!”
  梅薇猛然转过头,在看清来人之后,并没有觉得诧异,而是冷冷地说道,话里充满了恶意。此刻她正坐在白夜的小腹上,双手按住白夜的手臂,令其不能反抗。背后的被子歪斜的盖住白夜的下半身。
  “吸血鬼?为什么这样想!”
  神山恶狠狠地向梅薇吼道。他张开双臂,抓住窗子的两侧,一用力,越过了窗台,朝梅薇奔去。
  “白夜,你醒醒……白夜……!”
  神山嘴唇颤抖着,双手摇晃着少女的肩膀,悲恸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梅薇缩回按住白夜手臂的双手,神山沉痛的哀嚎声让她有点不安……不过,这一切都是白夜自己造成的,她死有余辜……
  “你放干了白夜的血!”
  神山的注意力集中到少女右手手腕处,那儿还有一道深深的割痕!她的手指还轻微地抽动着,血液已经在伤口处凝结成块。由于手心向上越过床沿,伤口仿佛被用力掰开一样形成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痕。裂痕如同不见底的深渊足以吸进神山……
  白夜吸了杜峰的血液,所以她也理应遭此报应——失血过多休克而死。梅薇忿忿地在心里答道!
  “滴答,滴答……”
  白夜手腕处的伤痕仍在滴血。神山仿佛发现什么,猛地站起身来绕到床的里侧。
  床下有一把的丢弃的小刀,刀刃上还残留着血迹,梅薇就是用这把小刀割伤白夜的手腕吗?床下还放着一个花瓶,尚未流干的血一滴滴从白夜手腕处流进花瓶里。神山嘴唇翕动着,尔后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塑料瓶,蹲下身体,拧开瓶盖,往花瓶里倒入无色透明液体,右手伸进花瓶里搅了搅,使液体均匀溶入血液。
  “这又是什么邪恶的仪式!”
  梅薇睁大眼睛瞪着神山,惊恐地说。她想起了《夜访吸血鬼》的电影情节:路易临死前吸吮了莱斯特的血变成了吸血鬼。现在神山要故伎重施吗,他要端起花瓶里的血像野兽一样喝光吗?还是要喂妖女喝下血使她复活?梅薇的脑中已是一片血海。但这种妄想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她的嘴角就浮现一丝轻蔑的笑容。
  “没用的,我早已在花瓶里预留了圣水,血液已失去了魔性!”
  梅薇想竭力地表达清楚这句话,所以她说得很慢很仔细,每个字都清晰地从口中吐出。她要让神山明白:他现在做什么都无法挽救这个妖女的性命了!他也没办法借助妖女的血液变成吸血鬼!
  神山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盯着梅薇,他还不理解梅薇话中的意思。他的神情依然很痛苦又带着点疑惑,这使他的脸看起来很不自然,甚至有点扭曲……
  梅薇的嘴角浮现一丝残酷的笑容,这是报复带给她的快感!她并未觉得内疚,神山和白夜这两个变态罪有应得。当然,在内心深处,还有女人间的嫉妒……
  “你这个愚蠢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梅薇的笑容彻底点燃神山的怒火,他的话中带着一股狠劲。神山眼角青筋暴起,眼球布满了血丝。刹那间,抽出还在花瓶的右手,双手掐住了梅薇的脖子。他在脖子的两侧使劲,那里有控制血压的开关——颈动脉窦,神山清楚的知道它的位置。只要同时向两边的颈动脉窦施压,心跳就会减缓,血压也跟着骤降,要不了十几秒钟梅薇就会因为大脑缺氧而休克,这可比掐住气管使其窒息死亡快多了!
  “你……”
  梅薇张开嘴,声音在喉咙处就消失了,没能完整吐出一句话。她的脑袋一阵眩晕,视力也变得模糊。拍打神山的手臂也软棉棉了。那双大手仍然像铁箍一样牢牢的卡住脖子,梅薇意识越来越微弱,她感觉自己就要晕过去了……
  手掌下跳动的脉博已经很微弱了,梅薇的眼神也变得呆滞,脸色渐渐泛白。这一切的发生比神山预想的还要快,很快她就要死了……
  在钟楼分开后,梅薇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认定白夜是吸血鬼?为什么会怀疑是白夜杀死了杜峰?杜峰的尸体又是谁移走的?心中虽有不甘,手上却没有丝毫松懈。
  这个世界已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了吧?神山转过头凝视着白夜的脸庞,已无生气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恐惧,眼眶盈满了泪水,如纯洁的水晶。白夜至死都把梅薇当成好朋友吧,这个昨天刚接纳的朋友,怎么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呢?
  白夜曾告诉过神山,她从不睡午觉,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永远都不睡觉。每天早晨总是担惊受怕的醒来,生怕被夺走重要的东西。她永远忘不了1994年那场暴雨,清醒后就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孟聆。后来转到新学校,也过得并不好。
  裙子被剪成带状,脸被彩笔乱涂鸦,青蛙放进书包里……麻烦事总是如梦魇般缠着白夜。初中时有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派出所了,据报警的人称她在马路中间的人行道站了半个小时……白夜非常害怕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围观的人像观察动物那样对她指指点点……
  每次想起和神山的那次相遇,白夜总是心跳加速。他默默守在旁边陪她淋雨,充满了安全感。只有他用发现美的眼睛审视她,甚至最后求婚了……在他那真诚的眼睛里,深深映出了自己的模样,在别人眼里她也可以那么美!那次之后白夜即便陷入沉睡中醒来,也很少有人围观了,渐渐地发作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她认为好运是神山带来的,他是自己的专属天使!
  梅薇昨天下午送给她那条围巾,让她想到了好朋友孟聆,白夜昨晚是如此的开心……
  神山痛苦地回忆着,不忍在看白夜,他转过头继续盯着梅薇——
  “十字架,银针,难道说……”
  神山喃喃自语道。他的视线穿过两条胳膊中间,落在了梅薇胸口挂着的十字架上,黑檀木制成的十字架贴在黑色的针织衣上。从这个角度看,光滑的表面刚好反射着光。刚才没注意到它的存在,是因为十字架和针织衣都是黑色的,分不清楚。神山低下头,注视着还留在白夜脖子上的银针。银针通体发黑,表面有轻微腐蚀的痕迹,显然有一段历史了。优子也有一根一模一样的银针,这就是神山刚才在窗口一眼就能认出它就是银针的原因。
  挂在梅薇胸前的十字架,也和优子的一样!
  为什么梅薇会有优姐这么多东西!
  大脑如同捅破的蜂窝,一大堆问题蜂拥而出。神山的双臂仍旧保持着蜷曲停留在空中,双手施加的力道渐渐变弱,他必须这样做,才能使混乱的大脑稍显平息。他不想伤害任何人!
  “咳……咳……”
  心率如同踩到底的油门一样瞬间飙升,在咳嗽了几声之后,梅薇开始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她轻易地挣脱了那双差点要了自己命的手,用还不清晰的眼睛环视着四周,在确认了眼前只有神山没有别人之后,她惊恐地向后仰着身体。
  “你什么时候去了优子医馆?为什么优姐会把心爱的十字架和银针交给你?还是你对优姐做了什么?”
  神山抓住梅薇的肩膀,用命令的口吻连珠式地问了一串问题。紧接着死死盯着梅薇,那锐利眼神,仿佛可以看透灵魂!
  梅薇不敢和神山对视,直觉告诉她,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她低下头,断断续续地述说着两次到优子医生那里的始末。
  “昨天上午,我去了优子医馆……凌晨,我又去了第二次……”。
  神山松开抓着梅薇肩膀的双手,放在身体两侧,静静地听着她地述说,中途没有插进一句话,和白夜在一起这么久,让他也习惯了沉默。梅薇发颤的声调在整个房间里飘荡,仿佛是一个人的自我独白。不过,她一抬起头,就能瞥见神山冷峻的脸,她明白这儿还有唯一的旁听者!
  梅薇简单地讲述经过,等待神山回应。神山依旧一言不发地僵在那儿,她只好低下头重新补充了一些细节,包括自己的一些推理也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直到鼻尖的泪水滴到白夜的衣服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她才意识到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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