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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夜渊之境 / 第二章 蓬壶夜魅 二

第二章 蓬壶夜魅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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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便是雷雨交加,东王庙里,灯火闪烁,似乎下一秒就会被这强劲的风雨扑灭。
  林安一阵暴走之后,气鼓鼓的坐在算命桌前,一手托腮,另一只手十分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雷雨交加的门外。
  朱妙言烧了一盆热水,浸了毛巾,小心翼翼走到林安面前,伸手想要给他敷敷脑袋,却被林安一把抓住。
  “你干嘛!”
  “我看你额头肿了,想给你敷一敷……”
  林安瞥了一眼那盆腾腾冒热气的水,嗤笑一声,气道:“你是嫌我脑袋上的包不够大吧!有点常识行不行,肿胀是要用冰敷的!”
  “啊?肿胀原来要用冰敷啊!难怪我之前越敷越肿……”
  林安的精神再一次受到了打击……
  朱妙言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突然灵光一闪,笑道:“我有办法了!你等着啊!”
  林安轻叹口气,低下头摆了摆手,他已经完全不指望眼前这小子能给自己什么惊喜了。
  没过一会儿,朱妙言便端了一盆冰块来到了林安的面前,每块冰都有碗口那么大!
  “这……这什么呀?”林安不自觉的往后躲了躲。
  “冰块儿啊!”朱妙言解释道,“我刚画了几张凝冰符,做了些冰块!”
  “你用碗做啊?”
  “我家统共只有两只碗,一只盛菜,一只盛饭。喝水也是用碗的……所以没有茶杯……”
  林安是彻底被眼前这小子给折服了!
  “你有钱买那么多水果,就没钱买一只茶杯啊?!”
  朱妙言听到林安的话,一本正经的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是大大你说你想吃,我才去买的呀。平时我只给东王公老爷买水果的……”
  林安一时语塞,看着朱妙言一脸认真的模样,竟然还有那么那么一丝丝感动。难道是这孩子太缺爱了,所以才会见谁都想拜师父?讨点父爱?想到这里林安居然还有点同情她。
  “你……一个人生活?”林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
  朱妙言见林安脸色好些,不那么生气了,便用毛巾裹了块冰,硬生生的怼到了林安的头上。
  “嘶!你轻些!”林安龇牙咧嘴的说道。
  朱妙言连忙放轻了手上的力度,呵呵笑道:“是啊,我从小就在住在这里!一个人习惯啦!好不容易见到大大,这一激动,就容易毛手毛脚的……平日里我也是一进家门就会随手将门口设上结界,毕竟这年头妖怪和坏人都挺多的嘛……没想到你就突然自己撞上了去了……”
  林安听着朱妙言的话,也逐渐慢慢的放下了一开始对她的偏见,想想他和自己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同病相怜吧。
  “你这本事也不是自学的吧?你应该有师父呀。”林安看了看那张引火符,说道。
  “那是我八岁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一个游方老道。他说我天资甚好,特别适合修真!所以就想收我当徒弟。但前提呢,是要我跟他一起游历四海千山,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但他还是教了我一些本事,混口饭吃还是不在话下的!”
  “你为什么要拒绝啊?你不是很喜欢修真吗?”林安问道。
  一问道这儿,朱妙言的脸色顿时飞红,说话也磕巴起来:“我、我其实是不想离开这儿。在这儿生活里那么多年了,早就有感情了……”
  朱妙言说着,手上的力气又开始重了起来,林安连忙接过自己脑袋上的冰块,尴尬道:“我还是自己来吧……”
  朱妙言不好意思的松了手,一双眼睛紧盯着林安不肯挪地儿……
  林安无意间抬头,发现朱妙言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顿时浑身毛嗖嗖的。
  这种眼神,他是见过的,通常是男女之间,而此时此刻……
  “你干嘛总盯着我?!”
  “你好看呀!”
  朱妙言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而林安则条件反射,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大叫道:“我卖身不卖色!”
  “啊?!”
  朱妙言瞬间脸红,不知所措。
  “啊呸!我卖色不卖身!”
  “什么?”
  朱妙言依旧懵圈。
  林安也是觉得自己尴尬到了极点,终于整理好思绪说了一句:“爷身也不卖,色也不卖!你一个六尺男儿,将来若不能给家门开枝散叶,对得起你祖宗吗!劝你早日迷途知返,阴阳相合才为正道……”
  朱妙言也不知道怎么好好的一句话就变成这样了,顿时感觉整个心狂跳不行,脸红脖子粗的,气道:“你究竟在说什么呀!羞不羞啊你!”
  朱妙言说完,便又气又羞的端着一盆子冰块儿钻进了后堂,并且“哐啷”一声狠狠的将房门带上。
  林安余惊未尽的靠着墙角,看着那扇被朱妙言狠狠带上的房门,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这时,只听后堂传来朱妙言的声音:“今天的晚饭没有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安再一次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目测了一下自己与后堂那扇门的距离……
  “这小子不会真的顺风耳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林安总是防贼似的的防着朱妙言,恐怕一个不留神,这小子就会跟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
  而朱妙言也是从那天起,就一直生气。说实话林安也不懂她为什么要生气……
  这天一早,朱妙言像往常一样出门摆摊算命,还没出庙门,便听见一旁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的林安喊道。
  “昨晚上,东王公老爷给我托梦,说这些贡品它都吃腻了,让你给他上点儿新鲜的!最好来点什么烧鸡烤鹅,酱香猪蹄之类的!”
  朱妙言哼一声,也不正眼看他,说道:“明明是你自己想吃吧?”
  林安睁开眼,白眼道:“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咋呼着要拜师。现在到顿好吃的都舍不得,看来真的是一点点的诚意都没有啊!”
  朱妙言气鼓鼓的瞪了林安一眼:“谁让你胡说八道戏弄我的?”
  林安一愣,半天才回过神来,笑道:“你怎么跟着小姑娘似的,那么爱记仇啊?不过就是几句玩笑,居然记到现在……”
  “玩笑?”朱妙言一听更生气了,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立马涨红起来,质问道,“你是经常跟别人开这种玩吗?你、你这人……哼!”
  朱妙言气的一跺脚,快步走出庙门。没走几步,便气呼呼的回头瞪了一眼,随后眼珠一转,偷偷抿起嘴角,从袖里掏出一张符纸。
  “叫你欺负我!非得给你个教训不可!”说完,朱妙言画出一道符文,悄悄的将符咒塞进了窗缝之中。
  庙内一声惊叫,紧接着传来林安的咆哮声:“臭小子!动不动就玩火,有意思吗?!”
  朱妙言噗嗤一笑,朝着庙内做了鬼脸,得意洋洋的下山去了。
  就在朱妙言前脚刚走,林安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队人的脚步声,心中一紧,连忙跳上房梁,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寻音师姐你看,前面有座庙!我们正好可以在这里稍作休整!”
  随着一个女子的声音,七八个白衣弟子便朝着东王庙走了过来。
  “这里应该有人居住,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先进去打声招呼……”
  林安心头一颤,这个声音!
  刚说话的这名女子叫雪寻音,是天华派上水真人座下唯一的入室弟子,年方二十出头便已经是九品问剑,距离出尘境仅一步之遥。在前几年同门论剑的大会上,林安与她算是有过数面之缘,但终究算不上熟络。也不知道她这次来蓬壶,是不是为了捉拿自己这个“天华逆徒”。
  雪寻音走上前来,却在庙门口驻足不前,盯着面前那堵肉眼难以发觉的气墙结界。
  “这庙门居然有结界?不过看样子,布结界的人应该修为不高,我们可以进去的。”另一个女子走上前来,说道。
  雪寻音却摇摇头,说道:“算了吧,既然布下结界,说明这里主人不愿意见客。既如此,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走吧,去前面树林也是样。”
  “是,师姐。”
  林安目送雪寻音等人离去,又看了看庙门前,心想多亏有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结界,也算是替自己挡了一次与同门的正面冲突。但是这个地方,自己是不能再待了!渊源阁的事情,必须速战速决。
  想到这里,林安轻盈的从房梁上跳下来,伸开右手,凝神聚气之下,一把负有奇特纹理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林安握住剑柄,抬手一挥,便轻而易举的砍破了眼前的气墙。急匆匆的朝渊源阁方向而去。
  临近渊源阁,林安忽然停下脚步,闪身躲了起来。
  只见十来个青衫道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渊源阁破败的大门前。
  “仙师啊,就是这里了!”一个领头的平民说道,“前两天,一个经常在酒楼摆摊的小道士曾经进去过,结果就再也没出来啊!”
  “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妖怪灭口了!早就跟他说不要逞强……”另一人说道。
  林安认得出那是附近九青山的弟子,只是他搞不明白,朱妙言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为何大家却都说她遭遇不测?而且这几天朱妙言也都正常出门的呀,难道她没有来镇上?
  其中一个青衣弟子一脸郑重的问道:“你们确定是这里?”
  “确定!非常确定!”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大师兄,这里可是渊源阁啊……”
  被称作大师兄的青衣弟子便是九青山的大弟子,姜和。
  姜和神色凝重,二话不说,便冲进了宅院。弟子们紧随其后,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渊源阁后院那栋被“困魔锁”缠绕的八角阁楼前。
  林安掩住了自己的气息,翻墙进了后院,藏身观察着那些青衣弟子的一举一动。
  姜和仔细的勘察了一番,神色稍缓,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封印并无异样……”
  此话一出,其他的弟子们也都松了口气。
  “就说嘛,有咱们九青山的困魔锁在,这里面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的来?我看就是镇民们以讹传讹罢了,随便看见个野狼豹子什么的就以为是妖怪……”
  “可不是嘛,我之前问过这一带的更夫,他说没见着什么眼睛会发光的怪物。倒是那个姓刘的妇人,大半夜不在家睡觉,跑大街上溜达什么?说不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够了!”姜和一脸严肃的斥道,“修真之人,要口下积德。旁人之事,不要随意评判。”
  “是……大师兄……”刚才说话的弟子怯生生的应道。
  姜和再次把目光放在了八角阁楼上,说道:“虽然封印并无异样,但毕竟十年已过,略有松动也是在所难免的。你们且在这儿守着,我回趟师门请命,尽快派人来加固封印,以安民心。”
  “是,大师兄。”
  等待姜和御剑离去,林安的目光则集中到了那座八角楼上。
  十年前,正巧是渊源阁遭难,自己被带到昆仑的那年。而林安初回此地便觉的蹊跷。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这个楼中除了一些琐碎书籍之外,并无其他。可九青山的人居然不惜要用门派至宝“困魔锁”来设下封印,实在可疑。
  就在林安不解之际,其中一个青衣弟子便开启了碎碎念模式,抱怨道:“不是说没问题吗?那为什么还要我们守着啊?好不容易下山,结果只能在这个荒宅里呆着,才这一会儿功夫,我就被蚊子咬了几十口了!”
  “行了远山,别抱怨了。这里封印绝对容不得半点闪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阁楼里的是什么!”
  “知道知道我知道!”被叫做远山的弟子不耐烦道,“不就是林氏那老两口嘛!”
  林安的脑中一阵轰鸣。
  林氏?!爹和娘?!
  林安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继续偷听他们的讲话。
  “嘘!你小声点,不怕隔墙有耳啊?”
  “谁会到这个鬼地方黑听啊?他们巴不得离这儿远远的……说起来,这老两口也挺可怜的。想这林阁主夫妇,当年在蓬壶也是有些威望的。却不想……怎么就突然发了疯呢?满门上下五十多口人,全被他俩给杀了!那叫一个惨啊!现在想起来还背脊发毛……”
  “听说,他们是修习了邪术,走火入魔了!见人就疯了似的撕咬。等到师父赶到的时候,他们两口子满手满身全是血肉,活脱脱一副吃了人的模样……”
  “咦!什么邪术?!这么可怕!”
  林安仿佛受了一道晴天霹雳,怎么可能!爹娘怎么可能会杀人?!他不信!他死也不信!
  “这谁知道啊?总之就是邪术!还听说,他们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幸亏当时师父和天华的易掌门路经此地,才救下了林家唯一的血脉……”
  听到这里,林安一双噙满泪光的黑色眼眸逐渐变成金色,浑身的血液随着心绪的起伏而偾张,但他最后终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将握紧的拳头缓缓的松了开了。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随着一声低沉的询问声,林安从暗处一步一步的走到众弟子面前。即便眼中的金色已褪去,却依旧引起了青衣弟子们的警觉,连忙持剑防卫。
  “你是什么人?!藏在那里多久了?”远山质问道。
  林安呵呵一笑,一脸冷漠的回道:“从刚才那位仙师一走,我便就在这里了。而且什么叫藏啊,明明是你们自己没发觉……”
  “你!”
  远山似乎根本没想到林安会如此嚣张,气极便要冲上去与林安纠缠,不料却被之前与其对话的弟子拉住。
  “远山,不要冲动!此人来历不明,我们尚该静观其变……”
  远山气呼呼的瞪着林安,不甘心的退了回来。
  被叫做无疆的弟子将林安上下打量了一番,眉间微紧,却依旧十分有礼的问道:“没看错的话,这位兄弟应该也是修真之人,不知师承哪门哪派,又是哪位仙长的座下高徒呢?”
  林安轻笑一声,扬起下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戏说道:“我就是江湖之中一散修。身无长物,会那么丁点法术,靠着捉鬼降妖,弄点小钱糊口……”
  “那仙友为何会来到此地?”无疆问道。
  “还能为何?自然是来降妖除魔的呀!”
  林安说着,便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困魔锁封印的八角楼门前,伸手摸了摸那黑乎乎的铁链,戏说道:“刚听你们说,这黑乎乎的铁链子是个封印呐……”
  “关你什么事?”远山气呼呼道。
  “关我什么事?有句话叫做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自然就关我的事啊!”林安说完,转身一屁股坐在了阁楼门前,一副耍赖的架势。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你知不知道这里面……”
  不等远山说完,无疆便走到林安眼前,说道:“这位仙友,请你自重。这楼中的妖物十分凶悍,若不慎封印有失,到时候遭殃的便不只你我,恐怕连蓬壶的百姓都要蒙难了。”
  林安的脸色稍微沉了下来,假装唉声叹气道:“唉,没办法啊,受人之托嘛。都说这里闹妖怪,人心惶惶的。身为爱财如命的我这类人,怎么可能放着生意不去做呢?”
  听到这里,无疆轻笑一声,说道:“这个仙友不必担心,等我大师兄回来,将这阁楼的封印再加固一次,即便是里面的东西再怎么折腾,也是出不来的!”
  听到这里,林安真的想立刻马上就冲上去给他两个大嘴巴!
  妖物?凶悍?东西?!
  里面关的,那可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是渊源阁的阁主和夫人!
  但是一想到“冲动是魔鬼”,如果此刻就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恐怕再没机会做点什么了。
  “是吗?这东西原来是归你们九青山管的呀?”林安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说道,“我还以为没人管呢!既然这是你们九青山的事儿,那我再瞎凑热闹也的确不好!只是……”
  “只是如何?”无疆问道。
  “只是这蓬壶镇上闹妖怪的事情,总不会是假的!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说那妖怪两眼放光,浑身漆黑,青面獠牙还会吃人!你们确定……不是这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了?”林安一副友情提示的模样。
  “绝对不会!”无疆斩钉截铁的说道。
  “仙友这么确定啊?”林安一副不信的模样。
  说到这里,远山冷笑一声,轻蔑的说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困魔锁,上古神器!除了我九青山的掌门师尊青松上仙之外,也就是大师兄能控制的了。其他人想要动摇封印,做梦呢吧?”
  林安听完眉头一紧,他还就真的不信,这世上除了青松上仙和姜和之外没人知道解开这困魔锁的办法。可眼前的形势,也的确不适合硬碰硬。
  就在林安一筹莫展的时候,苍天开眼,居然让他在草丛中看到了一条蛇!这种蛇他小时在书里见过,性情暴躁易冲动,好在没毒。想到这里,林安计上心头,于是眯起双眼,瞳孔中闪出金色的光芒。就在于那条毒蛇对视的一瞬间,这条蛇便像发了疯般的朝自己窜了过来!
  脚寰处一阵刺痛!
  就在被蛇咬的这一刻,林安暗中给这条小蛇施了点障眼法!一时间,原本只有一尺多长的小蛇,突然迅速长大!并且冲着林安一声嘶吼。与此同时,旁边的十几个青衣弟子也都吓了一跳,慌忙拿起配剑指着面前突如其来的“蛇妖”!
  “是蛇妖!大家小心!”无疆一声大喊,便带头将手中配剑刺向这条眼中的“蛇妖”。
  看着十几个青衣弟子围着一条“小蛇”刀光剑舞,林安的嘴角闪过一丝诡笑,趁人不注意,溜到了阁楼后方。
  若论道行,林安的确没有本事解开困魔锁的封印。但是自己的这一双金瞳,或许能派上点用途。
  林安盘膝而坐,心中默念启用金瞳的法门。眼中漫出的金雾扬扬洒洒的朝着捆绑阁楼的困魔锁飘去。
  就在金雾接触到困魔锁的那一刻,林安的双眼突然一阵刺痛!但与此同时他似乎又的确看到了些什么。等他再想看清,眼睛的痛感便又更强几分。
  为了看清真相,林安不顾一切,直到一双眼中逐渐映出殷红,视线模糊,才终于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飞过,被林安幻化出来的“蛇妖”顿时身首异处,变回原型。阁楼前的打斗声戛然而止,随后传来青衣弟子们的声音。
  “大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大师兄!”。
  林安闻声,连忙转身便翻出后墙,跌跌撞撞的朝人烟稀少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林安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可脑海中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眼中的泪掺着血水,一滴滴滑落在苍白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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