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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托斯纳“高地骑兵”的强大,在著名军事家兰尼特的《战争兵器》一书中,仅用了数十字进行了概括:
“大陆历两千六百一十二年,巴斯暮与托斯纳之间为期六年的战争终于结束,停战后的第一年年初,巴斯暮国内颁布军事法令《关于整改与发展军队骑兵力量十二条》”
——节选自《巴斯暮轶事》
嘹亮的号角声响彻了天际,黎明前的最后一丝宁静被猛然打破,没过多久大地就开始轻微的震动起来,沙丘的东边响起了阵阵轰鸣声,并且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最后竟如同惊雷一般。
带着滚滚沙尘,一人一骑越过了沙丘后继续向着下方冲去,一杆画着狼头的血红色大旗在骑士的手中随风舞动,转眼间又有几十名骑士从沙丘上冲下,渐渐的,越过沙丘的骑士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了一股巨大的洪流。
如果仔细看他们的着装的话,不会有人不认识这支军队,制式统一的黑色钢锻板甲,放下面甲的平顶桶盔,画着狼头纹章的扇形盾,超长的重型骑枪,血统纯正的托斯纳高地战马,整个大陆上除了托斯纳高地骑兵还有几支军队能有如此精良的装备。
冲下沙丘的骑兵队伍借着沙漠的平坦地势继续提速,提速中整个骑兵洪流迅速组成一个巨大的锥形阵,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是一道刚刚组成的矩形防线。
防线最前端持着巨盾的士兵们惴惴不安着,他们自然知道前面即将撞上来的是怎么样的一支队伍,他们几乎都是在睡梦中被战争号角惊醒的,大多数都还没有吃过早饭,哆嗦的双腿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饥饿而乏力,有人看向他们身后高举的那杆画着金色狮头的大旗,那是巴斯暮的象征,他们为之守护的国度。
“长矛手准备!”一个骑着战马的巴斯暮将领大声喊道,纵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他在滚滚铁骑面前也有些失神。
盾卫身后的长矛手们将他们手中足有一丈长的长矛搭在前排盾卫的塔盾上,并将长矛的末端夹在自己的腋下,然后他们要做的就是听天由命了。
洪流越来越近,最前排的巴斯暮士兵已经能看见对面战马口中呼出的热气了。
有人已经两腿战战面露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只是碍于后方督战的将领不敢退却罢了。
刹那间黑色的洪流就冲入了矩形阵线中,冲在最前列的骑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迎面的长矛捅了个对穿,即使是装备了重型板甲,在惯性的作用下也显得无济于事。
部分骑兵们连人带马被长矛扎穿然后撞翻了最前拍的巴斯暮士兵,将矩形防线打开了一个小缺口,后续的骑兵们就沿着这个缺口在顷刻间贯穿了大半条防线。
高地骑兵们在将手中的骑枪捅入到沿途的巴斯暮士兵身体上后就迅速扔掉,然后取下绑在马鞍上的大剑开始收割着两旁巴斯暮士兵的生命。
当高地骑兵们突入到一半的时候,整个巴斯暮的阵线就崩溃了,只有少数人依然在妄图抵抗着,然后被四处奔逃的己方士兵推倒,踩成肉泥。
骑着战马位于战阵最中心的巴斯暮将领不断命令自己的卫队斩杀着那些向后溃散的逃兵,他认为战局或许还能够扭转,只要他能稳定住军心,以他们人数上的优势一定能够击退这支骑兵。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会被派往战争的最前线驻守的原因吧。
他听见耳边似乎有破空声越来越近,刚刚转过头,一杆钉头锤正好砸在他的天灵盖上,他的头如同被鸡蛋一样被打的碎裂开来,黄白之物溅了周遭的属下一脸,将领的阵亡成了压垮这支军队的最后一根稻草,整个阵线彻底崩溃了!
长长的黑色洪流在贯穿整个战阵之后迅速分成两股继续歼灭着已经溃散变得毫无威胁的巴斯暮逃兵。
当整个战场打扫干净的时候,太阳才刚刚从远山的山顶露头而已,负责追击的队伍也陆续从远方归来。
在迎风飘动的血红大旗下,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将盯着刚从下属手上接过的军事地图,半晌,他皱着眉头侧着脸问着身后的两名年轻骑士:“有什么感想?”
左手边的年轻骑士一脸严肃的答道:“兴奋!”
站在其身旁的另一位骑士思考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这只巴斯暮军队是一支杂牌军队,但敌人把他们放在战略位置如此重要的丹莫诺谷口实在蹊跷,我们只要过了沙漠,再穿越过丹莫诺峡谷就可以直面巴斯暮军队的后方了。”
老将有些欣赏的看着他,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一定是巴斯暮人设下的一个圈套,他们故意让我们往里面钻然后趁机歼灭我们。”年轻骑士继续补充道。
老将愈发的欣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把手中的地图递给后者并继续追问道:“但我们必须完成任务,依你看,我们怎样才能在绕开圈套的情况下突袭到巴斯暮的运输队呢?”
年轻骑士接过地图指向地图上的一座山峰标志,没有丝毫迟疑,这个大胆的计划早已在他的脑海里构建好了,他能保证万无一失。
老将只看了一眼年轻骑士手指的地方就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年轻骑士的肩膀并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然后对着自己身后的传令官道:“告诉士兵们再休息一刻钟,一刻钟后我们动身去弗洛森山脉!”
传令官领命离开,老将这才看向了他一直没有搭理的左手边的年轻骑士,后者此时脸上已经是涨得通红,他见老将看向自己立马把头上的面甲拉了下来。
老将对右边的骑士说道:“范迪克,你先去休息吧,我有些事要跟恩佐说。”
范迪克愣了一会答应一声,带着同情的眼光看了一眼身边的好友,然后退了下去。
他刚走不远就听见老将大叫着“就你兴奋?就你能?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范迪克赶紧加快了步伐,这一刻,他真为自己的好友祈祷。
兴奋?自己或许也有吧,但更多的是隐藏在心底的恐惧,对什么而恐惧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每当他持着大剑砍倒一个巴斯暮士兵的时候他的内心总会莫名的抽动一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杀人而感到害怕,父亲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以自己为耻的。
他又看了一眼远处战场上那成片的断肢残臂,皱了皱眉头,然后牵着自己的战马回到队伍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