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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可能。”
余年轻嗤一声，似笑非笑地摆了摆头。
这贺太年莫不是是把他当三岁小孩了。
这老不休此时突然讲的这些与那在他三岁时，在路边突然拦住自己说有绝世武功相赠的乞丐有何区别！
当时还是稚童的他信以为真，不动声响地赏了乞丐两串铜板后便心中窃喜地揣着神书往家回赶，路上走走停停，生怕有人发现他身怀宝物，一到家后他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硬是一板一眼地研究了那武功秘籍整整大半夜。
次日一早，顶着一对黑眼圈的余年神清气爽地踏入开蒙私塾时，却蓦然发现私塾里的同龄学子竟然人手一本他悄悄藏在卧室枕头下的“绝世武功”！
发现被骗后的他被气得整整三晚没吃一点东西。
这件事也算是其小时候为数不多的黑历史了。
“嘿嘿，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一个小小稚子，不知道的还多着呢，粗略一算，老夫如今也一百八十岁有余了。而我身旁两人的寿元也早已突破二甲子之期。”
面对余年有些不以为然，甚至完全没当回事的表情，贺总管倒也没有生气，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年龄，然后指了指身侧两人。
二位管事相视一笑，身上各自泛起一道灵光，显然是默认了此事。
余年见三人一脸煞有其事的模样，张了张嘴，彻底懵圈了。
这，这难道是真的？
“什...什么情况？”
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少年，可这贺总管三言两语便颠覆了他过去对凡人寿命的常识认知，这让其如何不惊！
“可这与我所问有何关联？”
余年强行按捺住内心的诸多疑问后，不解问道。
“呵呵，因为这突破寿元之关键便是灵根。只有身具灵根之人方有机会突破凡人寿元的屏障走上长生大道。众生千万，恍若蜉蝣，身负灵根之人往往万不存一。”
说到这里，贺总管顿了顿，似有所指道
“而有些人即使侥幸身负灵根，若是不得法门，同样也会落得一个碌碌凡生的结局。昨日你与那刘舜比斗濒死之际，我本想出手相救，谁知最后关头你竟自行误打误撞地觉醒了体内灵根，与那四周水元气形成了灵脉感应，东陇海浓郁的水元气不但助你洗经伐髓......”
“更诡异的是灵根方一觉醒的你竟能短时间操控四周的水元气，莫非你以前便接触过水属性法术？”
“闻所未闻。”
余年苦涩一笑，微微摇了摇头，这并非什么为了隐瞒自己实力而说的诳语。
在此之前，他甚至连灵根都未曾听说过，又何谈什么水属性法术。
贺总管点头捋了捋胡须，不疑有他，他也不相信余年小小年纪便能有这般逆天机缘。
“难道以您的通天手段也无法知道原因么？”
已经恢复了些力气，勉强坐起身来的余年忍不住问到。
任谁身上发生此等异变，想必都有些不安。尤其是余年从小便性格谨慎，甚至有些偏执地喜欢将周遭的变数掌握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
“嗯，多半是和你的灵根有关，不同灵根对不同元气的感应也不一样。既然水元气能自行受你感召，想必你身怀的是一种不弱的阴属性灵根，至于是哪种...…”
贺总管沉吟片刻后，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说到最后，脸上还露出一丝无奈:
“可惜探灵之术只有上宗修士凭借法器方能窥得一二，老夫也无法做到。”
余年见此，张了张嘴，欲再问些什么时，却被直接打断。
“不必问了。”
贺总管微白了一眼正欲提问的余年，继续说道：
“觉醒灵根后，便是半只脚踏上了仙路，你也可以像我等一般开始真正的修炼了。如今你的修为堪堪算得上是炼气一层。而修行境界可分炼气，筑基，真丹三大境界。随着境界提升，除了修为实力会激增外，更重要的便是自身寿元增加，若是能到达了那真丹之境，千年寿元又岂是井中之月......“
说到最后一个境界时，贺总管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向往之色。
“真丹之境，千年寿元......”
余年喃喃低语，双目有些失神。
不过余年心思何其敏锐，其心中稍作思量，便单手撑起了虚弱的身体，朝贺总管抱拳道：
“前辈救命之恩，小子绝不敢忘。但我想前辈应当不会平白无故与我讲这般多异闻吧，若是有何要求，不妨直言。”
贺总管见此，眼中精光一闪，抚掌笑道：
“哈哈，果然聪慧过人。那老夫便也直言了。这世间身怀灵根者极为稀少，每一个现世后都是各国皇族世家极力争取培养的对象。我贺家乃秦国四大豪族之一，老夫又忝为贺家副总管之职，故愿保你一个在道院修炼的名额。以你的资质胆识，想来有不小机会被大宗看上，嘿嘿，到了那时，你便是真正的仙途无量连我等都望尘莫及咯。”
贺总管的声音带着诸多诱惑缓缓入耳，其脸上更是带着一丝自信的笑意。
即使是以他的深沉心性在这般年纪，若有这等机缘，也会毫不犹豫立刻答应下来的。
但下一刻，他却发现心中预想中一位少年感激涕零恨不得捣蒜般拜谢的画面并未出现。
只见床榻上的余年低首入神，时不时还不自觉眨巴眨巴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兴奋或激动。
贺总管见此，一丝异色从脸上闪过，轻描淡写地说道：
“而条件便是，若你顺利进入大宗，成为仙门弟子，便须庇佑我贺家百年。若是没有……此生便作为一名供奉为我贺家效力吧。”
说完最后一句，他也不再多言，静静等待余年答复。
余年点了点头，顿时恍然，听这位贺总管这番话，将自己培养成贺家的一名供奉多半才是他的真实目的，而那什么仙宗试炼，怎么可能如他说得那般轻松。
良久之后，余年咳了一声，轻笑道：
“三位大人，贺家此番搭救于我，小子也绝非不识好歹之人。但我也有个三个不情之请，不止当讲与否。”
“但说无妨。”
贺总管眼中一亮，急忙说道。
“第一，便是希望贺总管能详细说说这仙宗试炼，若是太过凶险，那小子宁愿不要这机缘也不想自寻死路。您大概也清楚，小子九死一生才逃出广安城，实在是不想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第二，便是小子希望贺总管能传授我几门最基本的道术，既然我身怀灵根，想必这也不是难事吧。第三......这第三便是我现在需要一把衬手的兵器。”
一口气说完最后一点后，余年摊了摊手，露出一丝苦笑，从逃亡到现在，他可谓是真正的赤手空拳，之前和刘舜比斗很快落入下风便吃了没有衬手武器的亏。
“好，不愧为识时务之才！”
贺总管听完余年的条件后欣然大悦，显然这三个要求在他心里并不算多苛刻。
知进退，懂收敛。
余年在贺太年心中的印象不知不觉又好了一分。
“第一点你不问，我也会详细告知于你。以你的机灵，你应当能想到，俗世的稀薄灵气根本无法支撑仙人的修炼。故而自古以来，仙人便会汇集在灵脉聚生之地进行修炼，久而久之，仙宗传承便应运而生了。各大仙宗无一不是经历千年岁月砥砺而成，底蕴积深庞厚。炼气、筑基修士层出不穷，各宗更是有真丹老祖坐镇。每个仙宗都有毁国灭城之威，你之前所在的广灵城在这些仙宗面前便如蜉蝣一般渺小，一名仙宗的内门弟子出手便能翻手覆灭。”
贺总管冷笑一声后继续讲道：
“为了不让遗落在凡世的灵根蒙尘，各大仙宗联合创立了九大道院。每隔十年，各大仙宗便会开启上古试炼秘境，在道院中表现优异者则有机会进入秘境和其他各院身怀灵根之人一较高下。有资格进入秘境之人都必须是炼气期修士，所以你也不必过分担心自己实力不济。只要能从秘境中存活下来，那便有很大机入得上宗神仙的法眼了。”
“原来如此。”
余年恍然地点了点头，对这踏入修仙界的门槛有了新的认识。
“我观你昨夜能调动水元气，便传授你一门魇水决和一门元冰罩吧，这两门功法是前些年我击杀一名炼气邪修时偶然所得，两门功法一攻一守，也算是攻守相衡了。”
“多谢贺总管。”
余年脸色大喜，顾不得虚弱的身体急忙抱拳谢到，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这才是此番他最想要的收获，若是能尽快掌握这两门功法，那他在那些高手面前总算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了。
“呵呵，不必言谢，不过是两本基本的五行功法罢了......至于最后一个要求......也罢，之涣，你去将游云取来。”
他略作沉吟，随即朝身后的肥胖男子淡淡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