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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战争结束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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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利恩•罗宾逊与韦恩•罗宾逊加餐时,第三军团第二军奥斯汀师(帝国编号第25师)第三团(帝国编号第253团)开始直接向海兰德郡首府海兰德镇所在的海兰德山发起进攻。
  海兰德镇坐落于海兰德山标高748.6公尺的主峰祷驰峰(源自法语“火炬”Torche)峰顶,东南侧比邻海兰德山另一座主峰,标高600公尺整的烛台峰,当地人也叫它平顶峰;北方居高临下地控制着帝国206号国道与德菲D33号国道的交叉口。
  这座依附地势而建的古老山城,因最近三十年西祥帝国兴起的对“海兰德”品种的蓝紫色杜鹃花(被称为“紫金”)热潮而繁荣。如今这座面积大为拓展的城镇已经彻底拆除了古老城墙,并分为老城区和新城区。
  第三团的利恩营(帝国编号2533部队)正是由利恩•罗宾逊伯爵领的领民组织而成的。
  利恩营在此前的战斗中多次建立功勋,深得第三团团长欧文•文森特上校的倚重。为确保任务顺利完成,也为讨好新的军团参谋长,欧文•文森特上校把攻占海兰德镇的任务交给了利恩营。
  利恩营指挥官是利恩•罗宾逊伯爵的叔叔利恩•查理少校。
  利恩营下辖四个连队,满编制为1016人,不过目前只有878人。该营目前建制最全且最具战斗力的是第二连(帝国编号28332大队),因此,从海兰德镇西南方直插镇政府大楼的任务便落在了这个连队肩上。
  根据地图,海兰德镇老城区南北长三百九十四公尺,东西长六百二十三公尺,新城区在老城区东侧,南北长六百八十四公尺,东西长七百三十二公尺。作为第二连攻击目标的镇政府大楼位于老城区中心位置。
  在青蓝色的夜空下,贝克•威廉姆上尉带领着利恩营第二连九十三名战斗人员,分列两路纵队,冒着深夜山顶寒冷刺骨的北风,沿着崎岖山路摸近海兰德镇老城区的外围。
  根据贝克连长的手势,连属重机枪班快速地将两挺95式重机枪(全称1695年制式重机枪)架在斜对着城镇南北向主干道威利路的路边,警惕着道路两旁的民房可能埋伏着的敌人。紧接着,第二排二十四人分成六组,以房屋为掩护,交替着躬身前进,很快控制了威利路最南端直到威利路与红杉路交叉口的五十五公尺路段。
  完成既定任务后,第二排副排长沃克•尼科尔斯跑到贝克连长身边汇报:“任务已顺利完成。另外,在篱笆墙下和一部分房间里有我们发现了敌人设置的诡雷。”
  所谓诡雷,顾名思义,是一种激发手段诡秘不定的爆炸装置。因其能有效杀伤、迟滞进攻方,历来为防守一方所喜爱。诡雷按引爆装置分类,大致可分为诱喜型、激怒型、转动型。
  诱喜型诡雷,就是用一些可引诱敌方士兵的事物做为触发。比如说一盒完好的香烟,一支漂亮的钢笔,对方士兵贪心地想要试用这些物品时,就会引发爆炸。
  激怒型诡雷,就是用一些会激怒敌方士兵的事物做为触发。比如一张贴在墙上的丑化对方的海报,一个显眼的丑化对方形象的人偶,对方出于愤怒想扯烂、毁坏这些物品时,就会引发爆炸。
  转动型诡雷,主要通过肉眼不易察觉的丝线,与日常的轴承结构配合作为触发。比如在通过细线,把房门、关键朝向的窗户与爆炸物相连,对方士兵猛然开门(踹门),开窗(破窗)时,就会引发爆炸。
  进攻一方对付诡雷最好的方式,就是方缓自己的进攻节奏,并尽量避免触碰任何与周遭环境不相和谐的物品。
  贝克•威廉姆上尉点点头:“知道了。你们先原地休整,提高警惕,注意安全。”
  随后,贝克连长看了一眼怀表,叫通讯兵给第一排排长同时也是自己的副连长贝蒂•罗杰中尉传令:“告诉贝蒂,他接下来带领第一排与连属重机枪班继续前进,按计划占领下一街区。同时跟他说,二排发现有诡雷;每个人前进时都必须格外小心,以控制街区为首要任务,不要乱碰东西。”
  “明白。”
  片刻之后,连属重机枪班在红杉路口处重新架设重机枪,第一排在他们的护卫下,逐个占领了下一街区的店铺房屋。
  十七分钟后,第一排派战士向连长报告说他们已经控制了前方九十八公尺的路段,发现并解除了十六颗诡雷,俘虏了三十八个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敌人。
  “咱们爵爷的战略还真是厉害,叛军如今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贝克上尉满意地点点头,他们一枪都没有打,就顺利摸到了距离镇政府大楼只有四十多公尺的地方。
  但贝克上尉也清楚,越是临近胜利,越不能大意。贝克上尉让自己的通讯员给第二排传达自己的命令:呈扇形前进,逐栋房屋地清理威利路两边的针线街与花海街,扫除主攻部队被夹击的风险。
  第二排开始行动后,贝克上尉再度让通讯兵命令第三排与重机枪班协同向前,直接推进至镇政府楼下。
  第三排的推进也很顺利,只用了十二分钟就占据了威利路通向镇政府的三十七公尺的道路。贝克连长本人也紧随其后,他带着一名警卫员、三名通讯兵、两名连属军医和两名特种射手摸到了镇政府大楼前的交叉路口处。
  贝克连长看了一下表,距离规定的时间还有二十七分钟。他于是命令第三排先休整五分钟,之后再攻占镇政府大楼。随后,贝克连长把第三排排长贝蒂•阿诺德少尉叫到自己身边。两人一起躲在街边建筑物的墙角,透过望远镜观察这幢长六十八公尺,宽十四公尺半,高二十二公尺的尖顶四层红砖建筑。
  “没有任何光亮啊……”贝克连长嘟囔着。
  “这一路上都没遇到抵抗,也许楼里也早就没活人了吧。”第三排排长阿诺德小声说。
  “不可大意啊。毕竟这栋楼意义不一样。”贝克上尉说完,收起望远镜,把阿诺德排长也拽到了房屋背面。
  “前面这条东西向的路就是马班路,有十二公尺宽,而且全无遮蔽,我很不喜欢。一会儿进攻时你们别再四人一组了,两人分一组,然后分两批冲过去。”贝克连长小声音命令道。
  贝蒂•阿诺德点点头:“是。”
  “建筑图纸你还记得吗?”
  “早就印在我们全排人的脑子里了。我出发之前就已经把各小组的任务都分配好了。你就放心吧。”贝蒂•阿诺德说。
  贝克上尉看看手表,五分钟休整时间正好到了,他把一只信号枪交给阿诺德:“好吧,你们开始行动吧。这是大功,祝你们好运。”
  “是。”贝蒂•阿诺德咧嘴一笑,猫着腰回到了自己排的人们身边。
  贝克上尉回过身,吩咐两名特种射手立刻占据旁边房屋的有利位置,准备击杀镇政府大楼里的敌人。四十五秒以后,他看到第三排第一批六组十二个黑乎乎的人影宛如猎豹般冲过马班路,当他们冲到对面时,第二波七组十四人也紧接着端着枪冲了过去。
  黑暗中,贝克上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趴到冰凉的砖石路面上,注视着对面的动静。
  突然间,一阵枪响打破了宁静。贝克上尉着急地想找寻敌人的射击位置,但片刻之后,凭借对枪声的了解,理智告诉他这并不是从镇政府大楼里传来的枪声,而应该是从更东北方向一点,确切的说,应该是在距离此处一百四十五公尺远的镇法院传来的枪声。
  负责占领镇法院的是作为兄弟连队的第四连,帝国编号25334大队。
  虽然不是自己的部队与敌人发生交火,但贝克上尉还是精神高度紧张起来。他想起行动之前贝蒂•阿诺德说过的话,十分担心这家伙会因为轻敌而影响到任务的完成。
  “你们,上刺刀。如果有情况我们就直接杀进去。”贝克上尉同时用声音和手势对身边的警卫员、通讯兵传达了这样的命令。他们几个人安静地点点头,一个接一个地把刺刀装在雷姆-蒙德拉步枪上,月光照耀下,刺刀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贝克上尉自己也从观察位置爬到房屋背后,他蹲起来,给自己的步枪也装上了刺刀。随后,他咬着牙,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准备一听见异常动静就冲过去。
  对面没有动静,两个在楼房里戒备的特种射手也没有丝毫动静。东北方镇法院附近传来的刺耳枪声也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万籁寂静,贝克上尉只能听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
  为了保持镇定,贝克•威廉姆上尉开始默默数自己的心跳数。后来,根据他接受记者采访时的说法,当他数到第1013下时,他听见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爆响,紧接着是一阵尖刺吵闹的刺啦声。
  “连长,你看!”他身边的几个人瞬间兴奋地大声喊叫。贝克上尉抬起头,看到了从镇政府四楼一处凸肚窗【注1】射出的一朵散发出耀眼光芒的红色信号弹。
  借着这朵信号弹的光亮,贝克上尉深吸一口气,低头看了一下手表,读出手表指针的时间。然后,他稳住自己的情绪,用尽量镇定自若的话语,对紧挨着自己的那名传令兵说:“小彼得,去告诉文书:在帝国纪元四百七十七年十二月十六日,普勒亚时间二十一时五十四分,我们,利恩营第二连,顺利攻占了海兰德镇的镇政府大楼!内战结束了!”
  传令兵彼得兴奋得眼含热泪,他激动不已地复述了一遍贝克上尉的话,然后,混杂着喜悦与骄傲,他转身朝着城外跑去。
  【注1】凸肚窗:一种突出墙体的窗户结构。是中世纪欧洲,尤其是英国与德国建筑的一种常用窗户构造,本来用以表明房主的阶级地位,后来渐变为一种美学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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