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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边塞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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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罗围得了赢永的军令去攀白啸天的交情,第一次去碰了一鼻子灰,白啸天对于生意之外的事情颇不关心,匈奴人和蒋辉、赢永打成一锅粥只要他还有生意做,匈奴人认他这个“兄弟”,其他的事情关他什么事;更何况赢永、罗围这些人不上路,去年占了点地盘就狮子大开口,他可是历历在目,不地道。几个月前是他还和他们有些往来,现在不同了,赢永的地盘小了,做生意绕着他点就好了,用不着维系了。
  罗围回去复命,赢永差点大哥脾气发作要给些白啸天颜色瞧瞧。“听得他在安寨经营了十余年,整个安寨只知道姓白的,不知道有县令。听闻这十年间两任县令到任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去拜会白老大,好大的气派!”
  赢永有些不服气,自从他做了老大之后,一山不容二虎在他身上展现的尤为清晰。甘盛道:“姓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黑白两道,塞外或是内地都吃得开;罗兄弟空手去那自是被人当成叫花子了。”
  孟庆丰道:“匈奴人的钱不是那么好挣得,之前匈奴要内地的盐、茶、瓷器、布匹,现在占了这么大一块地方,抢也抢了不少;这位白老大的生意怕是没这么好做!”
  姚丰在一旁重重的哼了一声,“现下吃得开又怎么样?认识人又怎么样?这是什么年月?朝不保夕的年月,他手里有几个兄弟,有我们多吗?他那点家私就他那百来号人守得住吗?!”
  一句话把除罗围外的众人的兴趣勾了起来,大家很有默契地相互看了看,须弥后赢永笑了。“哈哈哈,姚丰兄弟倒是点醒我了,我何必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大家伙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俊一副见钱眼开的表情,“和他多啰嗦什么,罗兄弟去他们这么不给面,那就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就像孟兄弟说的,他现在不过就是认识些人而已,可我们是手里有人,求不上不强求。若是得了他的家私富贵,正好招兵买马!这世道,手里没粮没枪都是假的!”
  李功道:“那怎么干?干完了咱壮大人马和蒋辉蒋大将军唠唠?”
  赢永见罗围不说话,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哎,这次去是不顺心,但是好歹你说句话啊!”
  “我在想,若是长此以往崔老太尉会不会复起?”
  一句话把大家都问住了。崔老太尉的名声大概和在座的年纪一样,当年他为太央朝剿灭五王叛乱才有赵逸秋的安稳帝位;二十年前在定边红柳沟一带杀匈奴万余人,一战匈奴十余载不敢窥边。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最后皇帝忌惮把他留在京中,但是他的儿子、孙子俱在外领兵;万不可小觑。
  “老匹夫十余年不领兵,怕他作甚!”
  “他儿子崔宏憬领兵于汉中,懿王赵德馨屯军于定西;这两支倒是劲旅。可劲旅不一定看得上咱们啊,他们要来也是冲匈奴。眼下咱们还是要壮大队伍为要,去惹蒋辉只会给自己添麻烦,还是想些办法扎根于此!”
  赢永点点头,称赞道:“庆丰兄弟好见识,罗围你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这崔老太尉若是挂帅又如何?他有兵吗,他领兵皇帝放心吗?不会是接手蒋辉的人马和我们斗吧!哈哈,咱们还是先定个计议,先白啸天,再孙有才、蒋辉;匈奴若是来我就给他们让条道,让什么这个崔啊、那个王啊和他们死磕去,我就不信这偌大的雍北地界没有咱兄的一亩三分地!”
  计议已定,赢永他们看上了白啸天这几十年来的积蓄,赢永自领人谋划从安寨悄悄开拔去偷袭安寨。
  话说正当赢永想去偷袭的那几天,蒋辉又听到了坏消息,榆林失守,守军无一活口尽皆被屠。孙有才一看不是头,匈奴势大赶紧领兵南撤,他写信给蒋辉想在蟠龙一带休整;又写密信给懿王让他看在主仆一场若是朝廷有什么动作能为他周旋。孙有才写完信稍稍心定,粗壮的泥腿子鹿新瞧主子面色稍安,进言道:“只给懿王一封信是不够的。”
  “那怎么办?我把我脑袋给他?”
  “那白啸天自去岁冬天就与将军少来往,这种忘恩负义之人要他作甚。”
  孙有才瞪大眼睛,一脸的善男信女。“这怕是不行吧,你想想,他在雍北还是蛮吃得开的。”
  “谁给的钱不是钱?谁做生意不是做?到时候勾结匈奴的帽子一扣,这山高皇帝远谁来查?”
  孙有才一听十分有理,行军打仗少了钱不行;他早想自己做白啸天的买卖,到时候和蒋辉二一添作五,为什么还要别人倒一手扒层皮呢?只不过现在和匈奴人怕是没生意可做,但是白啸天的家私是实打实在的。
  想到此处,与鹿新在他的中军帐内议了足足两个时辰,而后计定。他先给安寨的县令去信说营中有好些伤员,营中无药,想迁到安寨内安置;这种请求安寨的县令是没法拒绝的。是日,孙有才大摇大摆带兵领伤员到了安寨,被安置于县衙东侧的一座庙内;孙有才忙完了伤员的事还去拜会了白啸天;白啸天在安寨的住处就在县衙对过,白府占了两条街巷,安寨没有人敢从中间那条巷子走,但是白啸天还是在中间造了一座廊桥以跨东西,虽是比不上皇宫的斗跨云龙但也是安寨一景,他常领着美妾白茹在廊桥演鹊桥相会的戏码。
  白啸天对官府众人自是比罗围这种乱臣贼子要客气,临了还送了一百两银子给孙有才,毕竟相识一场。孙有才当面谢过,回到安寨的临时住处,把那封银子往桌上一拍,“哼,现在倒是把我当叫花子看待。”
  孙有才原是和安寨县令说暂住一晚,所以他必须连夜动手。当夜子时,他点齐随行的三百好手,杀向白府。但是他忘了一点,古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地头蛇的地界,处处有他们的眼线。他这儿刚刚点兵,那项已经有人告知白啸天孙有才有异动,而且带来的伤员好些只是轻伤,随身兵刃铠甲俱全,不知意欲何为。白啸天脑筋快,看样子是想动我呀;因为他(孙有才)没有动县令的理由,这安寨不大,值得孙将军带三百人深业对付的只有自己了,好嘛,是嫌我给的银子不够啊。“把弟兄们都叫起来,要快;把备的弓弩拿出来!今天他要我好看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孙有才财迷心窍,也不知前途水深水浅就直往前趟。是夜月黑星暗倒是个杀人越货的好时辰,孙有才他们也不蒙面,本来就是准备了一个通敌的屎盆子给白啸天扣的,若是蒙面反而说不清了,不如大张旗鼓。孙有才做了部署,白府共前后两扇大门,两扇偏门,他都派人守着,自己领了大队人马抹黑到了白啸天的正门门口,鹿新心说也奇怪,听闻白家养了好些看家的狗今夜倒是一条也没叫唤,是不是有他?鹿新心中起疑,想开口已经晚了。
  孙有才手底下有个手脚伶俐的,翻墙而入,开了大门,顺利之极。鹿新心中更是狐疑,孙有才这时候大手一招,众人直冲进去,鹿新长了个心眼迟了两步;这一迟疑救了他一命。众人刚一进门只听“嗖”“嗖”“嗖”之声不绝于耳,冲在最前头的倒了二十好几个;但见白府的院子里影影约约之中墙上、房上具是黑影手持弓弩的汉子。一轮箭雨之后亮起数十只火把,把孙有才等人照个透亮;白啸天这时候在影壁之后的暗影中发号施令:“弟兄们听了,孙有才这厮谋我性命,谁若是杀了他给我出了这口恶气,我和他结为兄弟!”
  孙有才也知道今晚怕是要栽跟头,嘴上可不孬。“大家听了,白啸天勾结匈奴,为祸一方,今天不想和朝廷作对的就让开,放下兵刃!要不然就是个死!”
  鹿新瞧出今夜定是讨不到好,正想上前劝孙有才撤下来,但是已经晚了。孙有才的场面话没有镇住白啸天手底下这些亡命之徒,倒是让白啸天手下的这些人有了时间能第二次张弓搭箭,又是一轮箭雨,孙有才未披重甲,在白啸天豪言的“感召”下这轮箭多是往孙有才身上招呼,孙有才抡起单刀护住面门,但少不得腿上臂膀上挨了箭矢;又听院外喊杀声震天,原来孙有才安排在各门堵截的人马具被白啸天的人杀退现在白啸天的人马正往这赶来,孙有才这时想带人跑早被白啸天的人马一前一后夹在当中,孙有才力战得脱,但是身上已是伤痕累累;鹿新见不是头拖着自己的主子就往县衙撤,白啸天这时候不追了,怕是想到孙有才终究是一方将领,朝廷钦命的将军,再斗下去也没好,民不与官斗嘛。
  孙有才被拖回到县衙,县令早听了消息在府衙中瑟瑟发抖,他直盼着孙将军回来问问情况怎么就和白啸天你死我活了。然后他看见孙有才浑身是血,除了刀伤还有没有取出的箭矢密密匝匝被人如死狗一般拖回,还没等到郎中来荡寇将军孙有才就一命呜呼了。
  白啸天听了以后不放在心上,死了便死了,这道理讲到天也是他有理,谁让孙有才要先杀他呢!
  但是安寨县令给蒋辉的密信上可不是这么写的,他说传闻孙将军得密报白通胡有二心,意欲除之,怎料白有备在先反杀孙将军。
  孙有才也给蒋辉去信了,写明这中间的“是非曲直”,然后在安寨自觉高枕无忧。赢永得了孙有才同白啸天火并的信乘安寨人心不稳之际乘势杀进安寨,安寨县令早就怕了连忙丢了官印弃城而走;白啸天舍不下自己积攒的家私,但是他的兄弟具是“江湖好汉”,同披坚执锐以命相搏赢永的弟兄们还是差了许多。可怜这白啸天攒了几十年的家私,白白拱手相让,带着心腹及美妾退出苦心经营日久的安寨;他本想去投奔蒋辉,但是现在他惶惶如丧家之犬,若是拿他的头加上里通外国的罪名那这项上头颅可就值钱了。他这点想象力还是有的。
  果然,蒋辉得知安寨被攻占之后把白啸天撇在一边,自领大军杀奔安寨,赢永得了平生以来最大的富贵,十余万两的白银整整齐齐的码在白啸天垒了半年的地窖中,赢永拿出一半犒赏了三军将士,而且放手让底下人在城中劫掠三天,罗围苦劝不住,一时间安寨鸡飞狗跳、赢永的人马忙着“打秋风”让赶来的蒋辉得了便宜,安寨百姓同官军里应外合对着纪律松散的赢永部一通绞杀,赢永带来的人马十去五六之后蒋辉又轻取安寨,而且白啸天的大半家私还落在了蒋辉手里。白啸天听闻后还以为自己是一年前在雍北吃的开的“孤狼”,众人敬仰的大哥,去信想要要回自己的家私。蒋辉没理他,白啸天还在幻想着回安寨继续他白大爷的日子,直到他派回去的人以通敌的罪名被抓,他才清醒。当此时局,他已是个无用的人。
  白啸天只得带着最后的弟兄退往延长。
  罗围因为赢永不听他安抚人心之计到手的地盘失了,心中郁郁。退往子长的路不算短,日头已是极长,雍北又无甚草木遮蔽,众人跑了一上午皆是满头大汗。这时候从前头传来赢永的命令,“原地休息一刻钟!”这支五千人的散漫之师三三两两的躺倒,休憩,喝水,喘息。
  罗围的马给了受伤的手足兄弟,孟庆丰来到他边上,“罗兄弟,喝口水!还在为安寨得而复失不开心呢?胜败乃兵家常事,来。”说罢,把一个羊皮水袋扔给他。
  罗围灌了两口,“我气的不是这个!有了白啸天的家私,劫掠又何必呢!”
  孟庆丰抬头看了左右,压低声,拍拍罗围。“我知道,我知道兄弟你一颗菩萨心肠。但是带兵打仗嘛,没些油水谁给你卖命!”
  罗围白了一眼孟庆丰,但又能怎么样?“那我们和匈奴人有什么区别?”
  “唉。算了不说了。你与其在这想安寨的事不如想想怎么对付匈奴,听说他们还有往南的计划!”
  “哼,还能怎样?死战到底!”罗围自从那噩耗传来,心中每每有玉碎成仁之心。
  “只怕赢大哥不会死战,这回折了不少人马。他可舍不得他手里面这些家底!”
  罗围心想,那怎么地,兵来将挡,匈奴来了还能投降做汉奸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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