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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林沐风为了二百两的银子开始奔忙,京城长安传来消息,太后薨逝了。皇帝赵逸秋悲痛万分,这个陪伴他度过整个童年的女人死了。皇帝自服缌麻三月,宗室皆素服、吉带。皇帝还下令要辍朝一月以示孝道。众大臣自是哀悼之余劝皇帝陛下保重龙体的同时勿忘国事。
皇帝才不管百官的苦苦哀求,来个闭门不见。过了几日传出消息,太后大殓之日生平最欢喜的易珠(易珠分阴阳,合则亮分则暗)失了光韵,皇帝拿在手中端详半日,那易珠已与普通石头毫无二致。曹公公抹了一把挤出来的泪水,“陛下许是这石头也通人性。知道太后仙游它这精气也就散了。”
皇帝叹气点点头。三日后太后下葬于太央懋陵,与先皇同眠。
皇帝虽不理朝政,但国事委于太子。太后薨,长子懿王赵德馨入京奔丧极尽哀痛。连皇帝都看不下去劝他不要太伤心要当心身体。太子一瞧大哥这么爱表现,当他爹不在跟前的时候不冷不热说了句,“懿王在定西可不要如此,父皇可瞧不着。”
丧礼结束,京中的各大员之间就把这话传开了,自然也少不得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懿王是皇帝和崔家之女的儿子,而且是长子;太子是老三。赵逸秋在是立长立嫡的问题上考虑再三还是立了太子赵德辉,当时崔太尉如日中天,皇帝忌惮崔氏。立赵德馨为太子将来崔氏定然坐大,即使懿王有朝一日坐了王位也不一定制得住崔氏一门的武将。
懿王封于定西,为天子抵御西戎。手底下一干武将具是外祖父崔宜远的部下,他手里有五万兵马,和西戎这三年倒是相安,但这三年他没有懈怠日夜练兵,而且队伍不断壮大,那其志便一望可知了。
懿王奔丧之后,给父皇身边的近侍太监送了不少好处。赵逸秋身边的曹公公还问懿王,“懿王欲归乎?”
懿王摇摇头,一脸凝重,“国步多艰,我身为皇子不敢因私废公。公公每日尽心尽责替我服侍我父皇,尽我未尽的孝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曹公公入宫四十余年,懿王的这番话自是骗不过他。另一个李公公收了这“一点点心意”之后就有了想法。这把位置将来是谁的,现在哪一个说得准?
皇帝赵逸秋自十年年前一场大病之后便在无子嗣,一开始总免不了寻医问药,久不见效之后开枝散叶的念头也渐渐的淡了。太后也说过他,但太后是个吃斋念佛的人,他又贵为天子,有些话点到为止,听不听进去就是她儿子的事了。现还有四子,除太子懿王之外还有第六子楚王赵德佑,第八子吴王赵德攸。楚王为人宽厚慈孝,但母亲是个普通的宫女,在宫里、在长安内没有势力根基。在懿王眼里他不值一提。吴王年幼,母亲出身江南陆氏是名门望族,但是姑苏之地离京千里亦是鞭长莫及。所以懿王将来的拦路虎只有太子。
懿王回到驿府,他的谋士邵言上前询问,懿王一一相告。“邵先生,我倘若这次离京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何不让父皇让我留在京中?”
“不可。懿王若留在京中,太过招摇。太子一党和朝中言官用奏章就能把你淹死。”赵德馨进屏风里更衣换上一件单色长衫,散了发髻,脚趿拉一双便鞋大摇大摆出来。邵言这才又道,“懿王还是要韬光养晦较宜。”
“这?我说邵先生,我不入京不在父皇面前,我怎么讨他老人家的欢心?不讨他老人家的欢心我怎么能坐上……把我三弟比下去?”
“所谓名分早定,现在陛下若进京挣这个太子位,名不正言不顺,何必拘泥于东宫的虚名,且一入长安如龙困浅滩难以施展。殿下不必心急。”
“哎,那就只得依先生之言。”懿王有些闷闷不乐。
“殿下,中原大旱,饥民不下十数万,只怕不多时就会有民变。”
懿王一听来了精神,“你是说我去讨带兵之权?”
“不不不。”
“先生请说。”
“中原若是贼势蜂起,皇帝派人镇压。多半会让王太尉去,他的人马离了京畿之地出潼关,那可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回来的。只要潼关的守备还是林国豪,那关中八百里山川还不是尽在掌握。所以懿王在此时要收敛锋芒,即使陛下选你你也要推出去,以示永守西陲之地无暇他顾。”
“林国豪是崔老爷子的门生,谅他也不敢背背主求荣。可万一王敏博不从京畿调兵而从中原募兵怎么办?太子就那点家底,王老贼不给他看着?”
“打仗不比其他,事关国运王太尉不敢不小心。”
“若是他一战而定呢?”
“我冷眼观之,王太尉于兵戎之事既不上心又无领兵才具;这仗一开怕是两三年都未必能成事。到那时京畿无重兵,崔老太尉居中策应而我们拥潼关之险领百战之兵,已待天时。”
“若天时迟迟不来呢?”懿王口中的天时怕是他爹的寿终之日,他这话一出口便自觉失言,笑笑,“总归会来的。”
“现在关键这几天是要给陛下和列位留个好印象。”
懿王脸上笑眯眯的,“这简单,我拿手,来人,给我拿几份拜帖来,离京之前咱们合计合计还要去拜拜哪几座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