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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么回事啊?”
穆恒实在忍不住,抬起头问出声来,但他终归是知道分寸的,自觉地把声音压得很低。
没有人搭理他,离他最近的士兵过来,抬手就是一把,狠狠地将他的头压了下去。低声喝道:“闭嘴!别出声!”
士兵手上的力道着实不小,穆恒自讨一回苦吃,只得老老实实待着。
也不知前方讨论了些什么,片刻后,队伍又开始往前走了。
到达村口,队伍再次停下。穆恒听到有人汇报的声音。
“都确认过了,整个寨子里空无一人。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血迹。各家的粮食、细软也都在。周围唯一可以埋伏的地方是寨子后面的林子,也没有任何痕迹,草都没断一根。”
穆恒越听越觉得诡异。
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这里没有遭受攻击。
粮食细软都在,说明村民们也不是主动出行了。
那是怎么回事?人间蒸发?这么大一寨子的人?
士兵们又在讨论着什么,却依然刻意压低了声音,拉开了距离,让人难以听清。
直到最后他们散开时,穆恒才听到了头目的一句命令:“发出信鸦,汇报这里的情况。我们继续向前。”
“喂!你们还要往前走?”穆恒趴在马背上喊道,“这一寨子人都凭空消失了你们不觉得诡异吗?太草率了吧!”
“闭嘴!”脑袋上又挨了一下。
……
没有人搭理穆恒,这些士兵或许话不多,但行动无比麻利干练,很快便在一片静默中出发前行。
穆恒没有选择权,却也并不想就这样一头扎向那未知的前方。天知道这个新世界里隐藏着什么样的危险,头铁可不是眼下该有的行事风格。
想到这里,穆恒便开始偷偷地在马背上扭动自己的双手,尝试着让自己挣脱束缚。
“咦——不对啊……”
刚一稍稍发力,他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绳子,怎么感觉还不如毛线结实啊?是腐烂了吗?”
穆恒觉得自己只要再用点力,挣断这些绳子应该不在话下。可问题是,这些士兵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绳子绑自己,他们看上去可不是会犯低级错误的人。
“现在还不行,我挣脱容易,他们制服我更容易,到时候给我绑得更结实。要是让他们误会我有敌意就更糟了。还是先畏缩一波。”
一路无话,穆恒又开始用他有限的视野来留意环境。
他们一直在沿河下行。
越往前走,地势越发的险峻。他们走的这边,除了一条沿着河滩铺开的简易道路,便已经是坡度越来越大的山体。而河对岸,则更是笔直的绝壁。
这是明显的河谷地形。
从骑马的角度来看,这一行人走的并不算快。但他们一路上极少休息,一人双马交替骑行,平衡着战马的速度和耐力。
穆恒依然把不准时间,只是注意到,当地上的影子渐渐拉伸到超过身长时,他们来到了第二个寨子。
探查的结果,有些令人不安的不出意料。
一样的空无一人,一样的了无痕迹,一样的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喂喂,我说你们呐。”看着又开始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的士兵们,穆恒急了,“该不是还要往前走吧?听没听过一句话叫‘事出反常必有妖’?能不能先停下来好好分析分析,商议商议?”
“我们已经分析过、商议过了。这里没你什么事,老实待着,别添乱。”
出乎穆恒意料,这次居然是那冷面寡言的头目回应了他。
队伍依然不可逆转地出发了。穆恒注意到,又一只信鸦被放了出去。
“喂,就算真要走,你们也给我换个姿势行不行?我都在这马背上趴了大半天了。”
其实穆恒并没有指望他们真的能给自己改善调整,他只是找一切机会尝试跟他们沟通,不让自己一直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
可他万万没想到,那头目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便对身边一个士兵命令道:
“去给他把脚解开,让他自己骑在马上,你把他的缰绳抓着。”
这下穆恒可哭笑不得了,咋那么容易就答应了呢,他这一来解绳子,还不得发现绳子有质量问题啊!
士兵并不知道他心中如此多的小九九,径直走到近前,抽出一柄短匕首,干净利索地割断了穆恒脚上的绳子,然后借一把力让穆恒骑坐上马鞍,自己却死死地抓着那马的缰绳,骑上了旁边自己的战马。
还不忘回头对穆恒撂下一句:“老实点,可别耍花样,自讨苦吃。”
“不耍花样,不耍花样,我可老实了……”
穆恒嘴上敷衍着,心里却寻思着,怎么刚才这大兵哥,好像完全没发现绳子有问题,不应该啊……
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长,骑上马的穆恒却越来越难受。
他从没骑过马,仅仅是掌握平衡这一项,就够他受的了。更何况,他还被绑着双手;更何况,这还是在山路上。
他的大腿,经历了从酸到疼,再由麻木到失去知觉的过程。此刻,他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
天色渐晚,天边的一轮红日,也朝着河对岸的地平线缓缓坠下。
穆恒终于知道了那边便是西方,而这条河,是自北向南流去。
“咱们还得走多久啊?你们总不会还打算走夜路吧?”
仍旧没人理会,前面牵着缰绳的士兵回头瞥了他一眼,脸上挂着一丝略带戏谑的笑容。
穆恒朝前方望去,原来又一座山寨,已经开始出现在视野中。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次队伍没有过多的布置,相互交流一下眼神,便有两个士兵率先打马而去。
没过多久,二人又双双策马而归,隔着还远,就开始打起了手势。
穆恒看不懂他们的暗语,但从队伍的反应来看,应该是跟此前两个寨子一样的情况了。
跟着队伍进入寨中,由于是骑在马上,穆恒这次终于得以好好观察一番这透着诡异的寨子。
寨子中一切都是井井有条。各家各户门窗都敞开着,院子里有的晒着衣服,有的晒着粮食……那景象,就好像直到上一刻,所有的寨民都还在洗衣做饭、带孩子、喂牲口,操持着一项项最平常的生活琐事。
可见鬼的是,他们一个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