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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恒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束,随即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一身慢跑的装备,这位仁兄分明跟我一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然而不知为何,我俩都阴差阳错地来到这里,我的身体毁了,他的却完好无损。可又不知为何,我上了他的身……”
“……这些士兵说我袭击他们,难不成是我‘出场’的方式太过惊悚?是从天而降,还是突然炸裂在眼前……”
瞬息之间,穆恒脑海中理出了所有逻辑上的可能性,选择好了自己的应答。
他抬起头,用最真诚的目光直视着眼前的头目,说道:
“我叫穆恒。这里头一定有误会。其实,我也是受害者,我是被一群来历不明的歹人掳掠至此的。而且之前我一直都是昏迷状态,你们也看到了的。”
说完,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穆恒当然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来历不明的歹人,但此时为了塑造自己“受害者”的角色,就得编的有模有样的,做戏做全套。
如果能让这群大兵哥认为,正是他们的到来吓得歹人仓皇而逃,只丢下一死一晕两个受害者,那就再好不过了。
此时他见对方神色并不严峻,显然自己现编的这套说法,还是比较靠谱的。
于是赶紧趁热打铁,加上一句:
“要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你们,若不是你们赶跑了那些歹人,我这条命还在不在都难说。”
那头目听了,并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
不过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似有缓和。当然,穆恒也不清楚,这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既如此,那你从何处来?”头目接着追问,“又在何处遇到歹人?他们又是哪般模样?”
穆恒被问得一阵头皮发麻,心说果然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一边全速开动脑细胞,一边将目光投向之前的“聊天四人组”,他决定顺着这四人的猜测说下去。
“我……是从西方来的,很远很远的西边”穆恒开始了自己的编造,“我原本打算周游天下。所以我找了一个向东走的商队,请他们带着我上路。”
“一开始我们从海路出发,可惜半途遇到了海盗,我们只有极少数人逃出生天。后来我们又改走陆路,不过这时候我们缺衣少食,又没了向导,所以很快就迷失了。”
“再往后,我们相继被好几波人劫掠,同伴们死的死,散的散,几经辗转,就只剩下了最后两人。”
“前几日我们来到了这片山区,又在这山中迷了路,到今天,就遇到了那一伙歹人。他们的衣着都非常奇怪,我从没有见过,说的话我也听不懂。”
“总之,非常感谢你们,把我从他们手中解救出来。”
接着,穆恒又突然换上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反客为主”道:
“你……你们……该不会也是劫匪吧?我看你们的衣着,不像是一般强盗,才……唉,我这一路啊……”
穆恒对自己最后这一段即兴发挥的加戏颇为自得,一边假装抹起眼泪,一边偷偷地观察头目的神色。
然而他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倒是旁边的士兵,沉不住气冷哼了一声:“我们可不是那些乌合之众的宵小之辈。”
士兵那溢出自傲和不屑,让穆恒更加安心了——这绝对是一波有自尊有理想有追求的正规军。
在他的心中,纪律严明的正规军,再怎么说也比不入流的强盗山贼什么的好打交道。
“你是从西方来的,那你如何会说我们东土的雅言?”
“我……我祖上也是从东方过去的呀,从小就听长辈说故土如何如何。只不过年代久远,又隔了数代人,也有许多不详尽之处了。”
穆恒硬着头皮强行解释,生怕对方不买账,想到一句立马又补充道:
“你看,我们虽衣着不同,但面孔总是一样的吧,我这长相,一看就不是什么蛮夷啊。”
可这话刚一出口,穆恒就后悔了。
他发现了一个致命的漏洞——其实直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无从得见自己的面容。
一直都是不自觉地默认自己还是原来的样子了。
他的脊背微微发凉,死咬着牙才没让自己的慌乱现于表面。
“你的话有很多可疑之处。”头目的语调依旧平稳,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在确认你的来历之前,你还是先跟着我们走一程吧。”
“跟着你们?没问题啊!就是怕给你们添麻烦了呵呵。”
看来“面容”一事并没有什么问题,穆恒心中对这个结果再满意不过了。
跟着这群大兵哥,至少暂时安全和食物两方面不用太操心了,怎么说也比自己一个人在这群山中乱窜来得好。
头目没有理会,又朝身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下达了命令:“出发!”
穆恒还在沾沾自喜之中,那士兵走过来,不由分说地将他拦腰扛起,然后一撂膀子将他横搭在一匹战马鞍上。
“哎哎,就是这么跟着呀?不松绑的吗?”
……
这一路趴在马背上,穆恒肚子顶得实在难受,可又动弹不得,还得小心翼翼地担心掉下来,实在有苦说不出。
一开始他还时不时的对着士兵们碎碎念几句,或套近乎,或套消息,但没一个人搭理他,久了只好乖乖闭嘴,转移注意力开始留意周边的环境。
他们这一行,一直是在沿着条大河往下游走。
穆恒注意到,越往前走,原本平缓宽阔的河岸,渐渐变得陡峭狭窄。
再往下走,说不定就是河谷地形了。
马背上的时间出奇的慢,拿不准过了多久之后,队伍停了下来。
穆恒费力地扬起头,像翻白眼一般打量四周。
映入眼帘的大概是一片小村庄,房子大都是由木头甚至茅草搭建,不大,看上去很古朴。
村子依山傍水而建,河边还有不少轻舟小船,想来村民们多半是渔猎为生。
不管怎样,有人烟的地方总是好的。
队伍总得要休整,自己也才有机会从这马背上被放下来。
可出人意料的是,队伍却在离村口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久久不再前行。
穆恒此时受限于姿势,视野实在有限,又因为身处队伍末端,很难听清前方刻意压低了的说话声。
气氛一点点变得奇怪而紧张,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