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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气压江城十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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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翁想问我什么?”
  “清明,不是你。”老翁摇头:“白露,我问你,那一老一少实力如何,内劲,还是宗师?”
  “左成业应当是宗师境,至于那公良先生……”白露摸着莹白如玉的下巴,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我看不出他的深浅,我要杀左成业时,他离那塞外少年很远,可只是一瞬,一个眨眼,他就提着左成业的肩退到了河对岸。”
  “一瞬?”
  “的确是一瞬,那个公良先生似乎没有和我交手的打算。”
  “公良先生?看来又是一个异人。”老翁把茶碗扔在桌上,叹息一声:“世道愈发乱了,这一池浑水,谁又能看清污泥下藏的是鱼鳖还是蛟蛇?”
  “以您大宗师的修为,还会忌惮区区一个异人吗?”陈珩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与我同岁的老家伙要么归隐,要么身死,我能风光的活这么久,就是从来都不敢小觑天下英雄。”
  老翁低低咳嗽两声,摆摆手:
  “白露,你先下去吧。”
  白衣的绝美女子躬身告退。
  ——
  ——
  ——
  “还未贺你破入宗师,清明,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陈老翁端坐在椅,手心托着盏茶,全身看似全是破绽,又全无破绽。
  武道大宗师。
  三百年的寿数,国朝第一人。
  名之无愧的武道圣者。
  前朝北陈,有武道大宗师以一己之力格杀数千重甲铁骑,死后,尸身三年不朽。
  陈珩没有见过老翁出手,但他从不会否认眼前老人的可怕。
  “群狼年少,牙尖齿利,老迈的狮子要如何压服群狼?”
  老翁突然抬掌,往下一压。
  墙壁上瘦弱的影子无限扩大,浑厚的气机如青天将崩,没有风声,没有人声,此时此地,无限的寂静。
  只有那一掌。
  骨骼在莫大的重压下开始颤抖,心跳加速,陈珩听见自己血液极速流动的声音。
  对面老者的身形无限拔高,周围的一切,房梁、墙壁、桌椅也极度膨胀开来,他像误入巨人的国度,微茫如不起眼的浮尘。
  陈珩缓缓从嘴里呼出一道白气。
  “食肉者勇敢而悍,食谷者智慧而巧,食气者神明而寿,不食者不死而神。那些方士编的东西,实则也暗合武道。”老翁放下茶盏,道:
  “金风未动蝉先觉,这便是意,常人有心血来潮一说,大宗师与宗师最大的差别,便是意了。”
  老翁左手一张一合,桌上零零散散的杯盏便围绕他飞舞起来。
  “自古以来,,武道便有大小两天地之分,天地是大天地,人身是小天地,大宗师之前,武道修行无非是淬炼筋骨皮肉,换血生髓,营造人身这座小天地。”
  “意是沟通大小两天地的桥道?”
  那些飞舞的杯盏并没有附上丝毫内气,它们轻盈如飞鸟,交织出繁复的图形。
  “不错,可以这么说。”老翁点头:“周身十丈内,我能洞悉蝇虫下一步的轨迹,风会吹动哪一道帘子……”
  陈珩悚然,若敌手能预判下一步的动作,那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十丈里,每一柄刀,每一粒石子,都是我的眼鼻手足,听闻前朝北陈的陆羽生,能短暂看穿周身十丈内过去和未来的光景,但终究是传言,真假也未可知。”
  陆羽生。
  若说大宗师是武道圣者,他无疑是武道中的神话。
  气压江城十四州。
  巍巍乎高哉!
  他生来就像是要站在武道这一途的最顶峰,后来的人只能伸长脖子仰望,努力舒展手臂,却也只是徒劳。
  后世的武人疑心这个名字是否真切的存在过,若真有这样的人,他们又为什么要习武,寒来暑往,日暖月寒,在那个男人面前又算什么。
  陆羽生于白茅山曾徒手辟出十三睹石壁,留下毕生武学精要。
  气血、搬运、拳经、剑术、服药、养生……
  足足五载,天下人慑于他的酷烈,无人敢将其据为己有,那是天下武学最昌盛的五年,也是一个野花盛放的年代。
  五年后,有佛门高僧亲言自己见陆羽生被白光接引,破空飞升,诸世家才敢将石壁收纳门墙。
  没人知道他是想为天下武人开大世,还是一时的兴起,那是他最后一次回白茅山,直到五年后,慈安寺当时的方丈宣称他破空飞升。
  “他的余威尤烈啊。”某位世家主在离开白茅山时感慨道:“除了这个人,天下又还有谁敢称自己是英雄呢。”
  出于恐惧或崇拜,白茅山被各方封山,那位世家主在山顶给陆羽生立了一座神祀,青崖苔藓间,彩色的蟠旗飘摇在浅白山雾里。
  陈珩观摩那些石壁时,时时会有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敬畏感,那些杀人术以正中寓欹的姿态烙印在山石里,带着血淋淋的苍劲美感。
  “我四十岁时,见大渎决堤,沿岸房屋都飘零在江河上,天威煊赫,一时心中有感,回大都后闭门数月,终成就武道大宗师。”
  “老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除了雁荡关,你可曾听闻载于朝堂青史的怪谲诡异?”老翁反问。
  “未曾。”陈珩摇头。
  “太祖皇帝兵发雁荡关,赤地千里,世人始闻鬼哭,而近几年,诡异不绝,民心不定,淫祀乱教远超诸朝历代,朝中不少老臣都说这是王失其道,故有天人感应。”
  “大晋又要生乱了?”陈珩压低声音道。
  “不止大晋,诡异频出,只怕这天下都要生乱了。”老翁靠在椅背上,轻轻挥挥手,示意陈珩:“下去吧,太庙的宗玉就拜托你和白露了。拿到后,让柯常仿一份,把真的送过来。”
  “我明白了。”
  陈珩朝老翁一抱拳,拨开那些绮丽的红色丝缎,退出厅堂,在进入暗门前,他最后朝老翁的方向望了眼。
  狮耳炉里缥缈的云烟弥散在整片厅堂,老人的身影在云雾的正中,一晃十六年,老人的样子似乎丝毫未变,朱衣朱裳,外束紫金罗料大带的白发老者突然转过头来,他身挂锦绶、玉佩,腰悬金鱼带,束进贤冠,目光含笑。
  “当然是以力压之。”
  老人的声音在耳畔幽幽响起,两人隔着烟罗纱帐对视,一动不动。
  陈珩抬手,朝左臂肘节处点了三点,他忽然笑了笑,然后转身推开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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