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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太微之主 / 第十一章 二十四序

第十一章 二十四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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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头,是一尊赤金色的小雀塑像,小雀眼神灵动,翎羽轻扬。
  陈珩将小雀的身子向右旋了两圈。
  铿呲——铿呲——
  清晰的机括声响从雀身下传来,约莫是亥时,不远处晕黄的的灯火倒映在千叠湖中,湖面上荡起的涟漪把灯火揉碎,几艘乌篷船缓缓涤开清波。
  天上,湖中,两轮水月。
  在层台累榭深处,千叠湖东北角,一座独栋的小楼矗立在湖畔,小楼灯火通明,纷乱的人影晃来晃去,红木板上的脚步声不绝。
  二楼,富态的男人站起身,他面前的也有一个小雀的塑像,却是青灰色。
  “摘星楼,七号房的客人,给我备船。”他对门外的青衣小厮吩咐道。
  “等等。”不待青衣布帽的小厮躬身领命,二楼的门被推开,一个面白无须,有着锐利眼神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大人。”富态男子和一众青衣小厮连忙躬身行礼。
  “你是负责摘星楼这一片的?”中年男子随意挥手,富态男人身前摆着十数只,青灰色的小雀。
  “是,是,小人去年有幸被老翁看中,从黄州调来了江都。”富态男子擦着额角的汗,一脸讪笑。
  “七号房?是谁?”中年男子大刺刺在桌前坐下,富态男人连忙奉上香茶。
  “朝廷的,还是江湖的?听说并州来了一批采风客,该不会是那群蠢物吧。”
  中年男子只喝了一口,就吐回盏中,他将茶盏递给扔给富态男人,漫不经心问道。
  “是一个申时来的年轻公子哥,背着柄剑,也没牵马,生得一副好皮囊,模样是一等一的清俊,他先用了饭,是一叠豆腐皮,还有两壶酒,出手倒是不阔绰。”
  富态男子扳着手指头,如数家珍。
  “用完饭,他去了半夏楼,听烟夏姑娘唱曲,小人也奇怪,那烟夏姑娘平素都不见客,怎么就让那公子哥进门了,约莫过了两炷香,那公子哥从半夏楼里出来,小人见他对上了暗号,就把他安置在摘星楼。”
  富态男子紧张地搓着手,满脸堆笑:
  “大人,小的这般可还算妥当?”
  “等等。”中年男子眯起眼,竖起一根指头,“你说,他去了烟夏姑娘房里?”
  “呆了足足两炷香。”富态男子看着中年男子的眼色,小心翼翼道。
  “唔。”见这番作态,富态男子心中长舒一口气。
  “瞎了你的狗眼!”中年男子勃然变色,那双碧绿的眼珠里似乎随时有毒针刺出,他一脚将眼前的胖男人踹开老远,怒道:
  “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备船?”
  这一脚使了巧劲,胖男人看似滚了老远,实则毫发无伤,待中年男子满面阴鸷地推开门后,胖男人像球一样蹦起来。
  他跳起来,给呆住的青衣小厮们一人一个耳光。
  “瞎了你的狗眼,呆甚么?备船啊!”
  他扯着嗓子嚎,像被偷走小鸡的老母鸡。
  二楼的声响惊动了这层楼,有好事的人纷纷探出头来。
  “是二十四序的惊蛰大人。”
  隔壁,脸上还带着孩童稚气,嘴角已生出细细绒毛的小厮,像被火烧着一样飞速缩回头,他拍拍胸膛,惊疑不定:
  “我没被瞧着吧?”
  “瞧着了,你完啦!”同伴调笑。
  “啊……”他小嘴一扁,手上的糕饼巴拉掉在地上,眼珠里泪花盈盈,马上就要哭出声来。
  “好了,别逗他了。”穿着纱裙的女子蹲下身,掏出手帕,将小少年嘴角的糕饼残渣仔细擦尽,柔声安慰:
  “小卓,别怕呀,姐姐还在这里呢。”
  她朝后方嬉笑的一众小厮,做了一个敲额头的动作。
  “尽唬他!”
  “小安姐。”女子一向待人温和,所以也没人怕她,“摘星楼七号房的客人是什么身份啊?我看惊蛰大人走得那般急。”
  “不知道,摘星楼和咱们这边的归明阁,都住着老翁的人,兴许……”女子咬着唇,迟疑道:
  “也是二十四序的大人吧。”
  一众青衣小厮面面相觑,却是谁也没有再说话。
  宽大的案台上,摆着数十只青灰色的小雀塑像,左侧最末尾的那一只,突然扬起翅膀,传来机括转动的声响。
  “归明阁,十八号房,是并州来的采风客。”
  案几前的青衣小厮回身。
  女子摸着小卓的头,笑着说:
  “小卓乖乖的啊,姐姐出去一下,困了就先睡,回来给你带大鸡腿。”
  ——
  ——
  ——
  摘星楼。
  陈珩和黑衣的小厮走在回廊上,廊道迂长,一路张灯结彩,每个门前都侍立着数个黑衣的小厮。
  说是小厮,其实并不恰当,他们每个人的太阳穴都高高鼓起,肌肉虬结,腰间配着制式的长刀。
  房门里,有的一片静谧,有的传来放浪形骸的大笑声,粗重的闷哼声和女子的喘息,那声音极柔极媚,像春夜里猫叫,拨人心弦。
  带路小厮的脸刷得红了,从耳根一路红到脖颈,猝不及防,他猛得撞上廊角的门柱。
  陈珩嘴角一抽。
  “你学武多久了?”
  “小……小人今年三十,学武二十二年了。”
  “三十。”看着眼前大汉涨红的脸,陈珩默然。
  “你的鹰爪功练错了,你手里的应该是鹰爪铁布衫。学武是内外兼修,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你得了鹰爪功的形意,铁布衫上的功夫却甚是粗浅,长此以往,不是走火入魔,就是气血不调,落个半身不遂。”
  “小人师傅死得早,只传了小人鹰爪功,铁布衫却是无缘。”大汉盯着自己双手的老茧,赧然笑道:
  “小人三年前有幸帮老翁做事,再等几年,功勋够了,小人就能看看铁布衫了。”
  不知不觉,大汉带着陈珩拐到一处房门,他恭敬低头道:
  “大人,您看这间怎么样?”
  “你叫什么名字?”陈珩问。
  “小人贱姓鲁,单名一个山。”大汉没懂话里的意思,他窘迫地挠了挠头,看了陈恒一眼,又急忙低下头。
  “明天去找你上面的人拿铁布衫吧。”陈珩抬眼看了门上的那个“十七”号,不顾身后鲁山惊喜与错愕交加的脸,推开门;“就说是十七号房的意思。”
  ……
  月白如霜,远处袅袅歌吹。
  树上黄色的小花被风一吹,簌簌掉进千叠湖里,几尾红鲤跳出水波。
  有人叩了叩门。
  “进来。”
  来人面白无须,四旬上下,一身绫罗长缎,眼神锋利,他身后跟着一个唯唯诺诺,富态的胖男人。
  见来人是他,陈珩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惊蛰?”
  “好久不见。”代号惊蛰的中年男人看着陈珩微笑:
  “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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