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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翻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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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苑瑕也没客气,第二天抽空就去了画廊,当然不但拿了药,还帮着覃朗干了不少活。苑瑕心细办事有章法,在她的调理下,覃朗的工作安排明晰了,效率也提高了,覃朗高兴得直说牛。苑瑕被他的傻样逗笑了。
  “怎么样?我这个杂工可以转正了吗?”
  “怎么可能是杂工呢?就您这水平,当个大总管都委屈了。你是我的合伙人,中国合伙人!”
  面对覃朗半真半假地吹捧,苑瑕才不会往心里去呢,只是隔天没事的时候,苑瑕又去了,顺手又给覃朗帮了不少忙。
  一来二去,俩人就真的熟了,客套话什么的都免了,自然的就和相识多年的老友一样。
  在苑瑕的眼里,覃朗做事认真,大事小事亲力亲为不惜力气,跟自己心里的那个大尾巴狼,完全不是一个人,现在看来如歆说得是对的,当初的那个大尾巴狼也未必是真实的覃朗,看来以貌取人真的是不对的。
  苑瑕心里藏不住话,一次空闲休息的时候,和覃朗聊天,便很认真地说了自己对他认知的改变,捎带脚儿还道了个歉。
  覃朗笑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围城》里的方鸿渐?上了个克莱登大学回来蒙事啊?别的方面我不成,美术方面我算是天才了,有遗产基因嘛!小弟我两岁就开蒙了,老师就是我妈,五岁参加世界儿童画大赛,斩获银奖!这事上过报纸,上过电视,都说老子是小天才。当然了,后来我也不务正业了一段,可咱是童子功,很厉害的。老娘走了以后,我也算是懂事了,学业上一点没马虎。咱是巴黎美术学院毕业的硕士,含金量不低了吧!”
  苑瑕学着秦朗的样子,竖起大指说了声牛,覃朗大笑。
  “能让您大小姐认可,牛!”
  每当覃朗开怀大笑的时候,都会给苑瑕留下很深的印象。他的笑极富感染力,像夏日的骄阳般火热,让你无法忽略。这个时候的覃朗实在是太可爱了,甚至让苑瑕忽略了他时常展现的坏脾气。
  秦朗的情绪化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跟他的笑容一样,也给苑瑕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他高兴的时候,布展能彻夜不眠,不高兴时可以两天歇菜,人也不见踪影。不过苑瑕倒也见怪不怪,自己也是艺术生,周边的同学不少这样脾气的,跟他们比起来覃朗算是正常的,起码犯完病还知道自己善后。所以遇见这样的情况,苑瑕基本选择体谅,还尽可能帮助他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这天苑瑕下了课又来画廊帮忙,路过画廊门口的小花园时,遇见覃朗正在和一个男子说话。
  男子背对着她,苑瑕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能看见覃朗的脸,一副特别不开心的样子,苑瑕跟他摆手,他完全不予理会。苑瑕并没有在意覃朗的态度,直接进了画廊。
  画廊里工人们正在忙碌着,苑瑕也没闲着,见缝插针跟着打下手。因为来了好几次,跟工人们也都熟了,他们都知道苑瑕跟覃朗的关系近,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如果覃朗不在的时候,工程上出些小小不言的事也都爱问问苑瑕。
  今天也是这样,帮工小黄发现角落里随意地放着一副尺寸颇大,却还没有装裱的画,就以为是覃朗因为展位满了而淘汰出画展的作品。这会儿他要在这块地方装饰墙体,画在脚底下放着不但挺占地方,还有些碍手碍脚,就想把它给搬出去。
  小黄找了覃朗,可见他谈事也就没打扰他,回来正好看见苑瑕了,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征求她的意见。苑瑕真是觉得不是啥大事,就算这幅画还有用,干完活再把它搬进来也费不了什么劲儿,于是她没犹豫就答应了小黄。没想还就惹了大麻烦。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覃朗回来了。情绪极度恶劣,简直就跟中邪的一样,跟所有的人都没有好气,为了一幅画应该挂在什么位置,他都跟别人吵翻天,就算对方已经让步,他还是不依不饶,最后竟然愤怒地砸坏了自己亲手制作的几个画框,跟个变态一样!
  苑瑕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作为朋友只想说句话安慰、提醒一下他,让他控制一下情绪,不过还没等她说话,覃朗疯子般的嚎叫再次传入苑瑕的耳朵。
  原来小黄跟苑瑕商量完以后,就着手把画尽快搬出去。他是个挺细致的人,也很有责任心,觉得就算是淘汰的作品,也是覃朗辛辛苦苦画出来的,必须得保护好了。于是找了防水防潮的薄膜认真地把画包好了才往外弄,没想到正好跟刚摔完画框的覃朗走了个对脸。
  覃朗一眼看到了小黄手中的画,立刻粗暴地夺了过来,然后不问三七二十一,立刻大声斥责人家。
  小黄本来觉得自己是在干好事,这样无缘无故被数落很是冤枉,就跟他解释抗争了几句,覃朗根本听不进去,还得寸进尺,火冒三丈地乱喊乱叫起来:
  “你妈B的还有理了你!你他娘的就是给老子干活的杂工,懂得个屁呀!什么时候轮到你给我当家作主了?长能耐了是吧?还他妈的顶嘴!滚蛋!甭干了!滚蛋吧!”
  小黄是这些工人中最老实肯干的一个,干活踏实又有责任心,平日里覃朗说些过分的话,他总是一笑了之,可再老实也受不了这样的窝囊气啊!小黄也忍不住炸了:
  “你嘴干净点!不干就不干,马勒戈壁的,老子还不伺候了呢!”
  小黄边说边把戴着的手套摘下来扔在覃朗的脚边,扭头要走。
  听到他俩嚷嚷苑瑕已经往这边跑了,她觉得这事自己责任很大,必须要跟覃朗解释清楚,否则平白无故冤枉小黄就不好了。可还没等她说话呢,覃朗低头看了眼小黄扔在他脚边的手套,二话不说,伸手就给了人家一个大耳光!
  局面瞬间大乱。小黄气急了,立刻就要动手揍覃朗,刚刚被覃朗训斥的几个人跟着起哄,苑瑕毫不犹豫站在中间拦着,一个劲儿地劝小黄,小黄没法下手,赌着气转身走了。
  对着小黄的背影,覃朗气还没消,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苑瑕让他骂得有些心烦,说话的口气也就有些生硬:
  “差不多得了!太过分了啊!从头到尾都是你不对,你得给人家小黄道歉!这是什么大事啊!值得你这么闹吗?再说了,这事其实小黄也没关系,他搬之前问过我了,我就想……”
  “靠!他他妈的有病吧!我的事问你干嘛!你这人也够哏儿的哈,这是你的东西吗?你有嘛权利帮别人做主?”
  覃朗的狗脸说翻就翻,说出来的话像刀子一样直戳苑瑕的心窝,气得苑瑕直哆嗦,想跟他一样骂两句脏话解解恨,一时也不知道骂哪句合适,憋得脸红脖子粗,指着秦朗的脸你!你!了几下,一跺脚转身就往外跑,心里想,王八蛋!我再理你,我也是王八蛋!
  要说事情至此也就罢了,可是苑瑕一出门正撞上一群农民工冲将过来,最前面的就是小黄。
  原来学院正在搞基建,干活的不少都是小黄的老乡。小黄从展览馆出去,恰好碰见他们刚下工正要回宿舍,见小黄神色有异,便上前打听,小黄的火还没消,就把刚刚的事跟老乡说了。
  出门在外受人欺负,最容易激起同乡们的同情心,听到小黄无故被人责骂殴打,老乡们气坏了,大家同仇敌忾,聚众来给他拔闖,说什么也要给覃朗这个小白脸点儿教训。
  这样的场面苑瑕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心里刚刚跟那个没有良心的大尾巴狼划清界限,可真遇到事儿苑瑕还真做不到袖手旁观。
  “小黄,这件事说到底是我的责任,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不会发生这么大冲突,我得先给你道歉。当然,覃朗也是过错的一方,他也应该给你道歉的。你认识他时间也不短了,这个人脾气恶劣,人性并不是太坏对吧?大家现在都在气头上,能不能不这样就把事情给弄僵呢?小黄,你大度一些,先忍忍,我回头一定让他去给你道歉,好不好?”
  苑瑕态度诚恳,可小黄还是很生气。
  “瑕姐,他跟我乱发脾气不是一次了,我次次都让着他,这次我也忍无可忍了,你也见了,又打又骂哦,这就是不拿我当人了。”
  小黄的话再次激起了同乡的愤怒,纷纷表示不能就这么算了:又打又骂,拿我们农民工当狗吗?今天必须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苑瑕看似柔弱单薄的外表,却藏一颗坚强勇敢的心。站在画廊门口的台阶上,和一帮大老爷们对峙着,苑瑕一点都没慌。
  “话说得没错,今天的事就是覃朗不对,你们自然也没必要以德报怨。不过我觉得大家出门在外都是图个顺气,图个平安,打打杀杀解了一时之气,结果呢?事要真的闹大了,把他打伤打残,你们就从有理变没理了,对不对?小黄,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文明社会,咱们处事都得以遵纪守法为先,出了事谁都没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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