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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葛三少欺压庄稼汉 陈公豹断头战清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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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城往东十五里,有个葛家庄,葛家庄除了富户葛老财,还有个了不起的人物,鳏汉条子陈公豹。
  陈公豹家里人死得早,他一个光棍,自己吃饱,全家不饿。但因为性格豪爽,爱管个闲事,也是附近有名的刺头人物。
  又赶上欠年,十里八乡都吃不上饭,陈公豹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不过他水性好,经常一个猛子扎到涡河里,摸几条大鱼,有时候烤着吃,有时候炖着吃——有时候饿极了,抓起来直接生吃。
  靠着这涡河的养顾,陈公豹总算还能活命。
  话说这天,天色蒙蒙亮,陈公豹饿得睡不着,披上个褂子就跑到涡河边,呲溜一下钻进去,差不多一顿饭功夫,摸出两条大鲤鱼。双手拎着这鱼,陈公豹不慌不忙往家走。
  才到村口,就看到几个老大爷饿得东倒西歪,都是些本村没有地种的老贫农。陈公豹于心不忍,扔下一条肥鱼给几位大爷,说:
  “大爷,拿回家炖炖,这鱼管几顿饱了。”
  其中躺在前面的陈大爷抱起这鱼,跌跌撞撞往家跑。陈公豹也拎着自己那条鲤鱼,往家走去。
  谁知偏巧不巧,陈大爷路过葛老爷家的墙垣时,迎面被屋檐上蹦下来的一只黑猫给扑倒了——原来那大黑猫是冲着他怀里的大肥鱼而来。
  陈大爷年老体衰,哪是大黑猫的对手。大黑猫叼着肥鱼就要往院子里拖,眼看就要钻进墙角的出水口——陈大爷气从心中起,抓起路边一块石头,顺势一丢,咣叽就把大黑猫砸死在院墙底下。
  大黑猫叫声惨凄,葛家院子里冲出来一群人围观。
  只见葛家三少爷,扒开人群冲出来,一把扑到猫身上,带着哭腔嚎叫:
  “谁砸死了我的小黑?!”
  回头一看,陈大爷手里还有另一块石头没丢出去,葛三少收了收假泪,转头一指,十几个家丁冲上来。
  “给我打!打死我的小黑,让他偿命。”
  陈大爷哪经得起这顿揍,只一会就听不见声了。
  刚才一块在村口躺着的张老头,看这情形赶紧跑去叫陈公豹。
  “豹子头,你的大鱼惹祸了,陈老头快被葛三少的人打死了!”
  陈公豹一听,这还了得!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拎起院子里的钢叉就冲出来。
  等豹子头冲到葛老财家门口,陈大爷已经奄奄一息。他一看院墙下被咬了的鱼,和死在石头下的大黑猫,已经猜出了大半。
  陈公豹虽然人在气头上,但他素来冷静有谋,于是带着一群人拍门:
  “葛三少在吗?我来还你的黑猫!”
  门房一听,还以为是谁又买了新的黑猫,还给自家少爷,赶忙开了门。
  开门一看,豹子头带着一群人,个个怒目圆睁,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陈公豹,少管闲事!你不要强出头。”
  “咱哪敢,我来还黑猫,你家少爷呢?”
  葛三少刚进屋,远远听有人找,正一步三挪走出来。
  “谁找你三少爷?三爷我来了!”
  葛三少刚来到门口,陈公豹猛地一把扔出那个黑猫,猫血撒了满门,葛三少吓破了胆,跌坐在地。死猫的眼睛一直圆睁着,瞪的他魂飞魄散。因为连惊带吓,葛三少还呛了一口猫血,正“呸呸呸”往外吐口水。
  “关门,关门!狗奴才。”
  门房吓得赶紧关了门,陈公豹正准备冲进去,却被大门挡在外面。他怒气难消,抹起猫血,在葛家大门上胡乱图画一通。又举起钢叉,在葛家大木门上戳出几个大坑。
  然后,陈公豹扶起陈大爷,去他家一块喝鱼汤,其他人也都散了。
  却说这葛老财一家,自从门上被猫血涂了满门,家里也不敢住人了,趁着黑夜,都搬到县城亲戚的宅子里。
  但财主就是财主,怎么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葛老财给知县写了状帖,还附上几十两白银。县令一看到这银子,眼睛就发光。再说,在自己的地界上,怎么能让一个乱民为非作歹。
  于是,着令差役带几十个衙役,直奔陈公豹家。
  这天月明,天刚五更。
  陈公豹还在黑甜香沉睡,突然被几声马叫惊醒。“这穷村破店,哪来的马叫?”于是,他一咕噜爬起来,从梁头的窗口往外看,不得了!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擎着火把的清兵,眼看的个个手持钢刀,腰跨弓箭,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陈公豹这一激灵早醒了,抱起祖传的那把大钢刀,趴在梁头上躲了起来。
  果然,过不大会,这群衙役们先放箭,箭矢穿过窗户,雨点一样落到屋子里。然后几个领头的一脚踹门,衙役们如潮水般涌进陈公豹的小屋。
  因为人手一束火把,瞬间把屋子照得透亮。
  陈公豹却默不作声,继续趴在梁头观望,脚下这群蠢货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人影。
  陈公豹一看时机成熟,抬脚踢翻一坛酒,酒撒到屋里这些人满头满身;有几个胆小的,一害怕赶忙把火把扔到地上——这倒可好,屋子里顿时起火如舞,衙役们乱作一团。
  只见陈公豹从天而降,在火海中左冲右突,一刀结果一个,一会就把这班衙役们杀得人仰马翻片甲不留。
  屋外的衙役们,一看屋子里起火,又听到厮杀声,一时都不敢靠近,陈公豹则夺了几把弓箭,隔着窗户把院子里把风的几个也都一一射杀。
  这一仗,打打杀杀间,天色微明。
  谁成想,杀完院子里的,村口还有几队人马,陈公豹把衣服对襟一系,挥舞大刀,冲入兵阵,继续砍瓜切菜般冲杀。
  但是,俗话说好汉难敌四手,突然一个破绽,陈公豹脖子被砍了一刀,眼看头颅歪了一瞬,清兵们都以为谁已经结果了豹子头。
  谁也没想到,他扶着头颅,继续砍杀,刚才还在围着陈公豹的衙役们,都被这断头砍人的“怪物”吓住了!迅速作鸟兽散。
  “妖怪,妖怪!陈公豹是妖怪!”
  一群伤的残的衙役,都扔下刀枪,一路小跑不敢回头。
  却说断头的陈公豹,一手扶着头,一手支着刀,躺在秸秆垛上,累得不想动。
  围观的乡民也都围了上来,原来这一刀没有砍中要害,虽然乍看起来脖子断了,但是血管和气管都没伤到。有老农找来红冠大公鸡,马上杀了剥皮,缠在陈公豹脖子上,又拿烧酒洗了伤口,用白布包好。
  陈公豹就这样静养了十五天,居然逐渐康复了。
  知县听说陈公豹托着断头打打杀杀,早已经被吓破了胆,还以为遇到了什么练妖法的“白莲教”。后来一打听,原来不是什么妖怪,也就没那么怕了。但是上次派过去的几十个衙役,死的死伤的伤,他们是轻易再也不敢去剿陈公豹了。
  但武的不行,还可以来文的。
  县令一想,这样的奇人异士,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让他为祸一方,需要好好维护维护。于是,着令书吏带上礼品糕点,绫罗绸缎,滴哩嗒啦几十个箱子,雇人抬着,一边吹着唢呐芦笙,一边向葛家庄行进。
  陈公豹脖子差不多要康复了,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书吏带人远远停在门口,先敲门施礼:
  “敢问陈公豹大侠可在?小的求见!”
  “什么逑人?找我干甚!”
  “公豹大侠,小的是县令衙门里的书吏,特奉老爷之命,前来拜会。”
  “拜啥,我又不是神仙妖怪。”
  “大侠,你这威名堪比神明。我们特备薄礼,还望笑纳。”
  “不需要!让你们狗官少祸害百姓,我就烧高香了。”
  “大侠,你不收下这礼物,小人没法交差啊。”
  “快滚,送礼还有逼着收的啊!”
  书吏灰头土脸回去了,跟县令一说,他更是火大,没想到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县令越想越恼火,但又不好发作,就随手摔碎一个茶杯,恨恨的说:
  “看来得本官亲自去会会他!”
  十日之后,县令带着一众衙役,赶赴葛家庄。
  但在队伍前面,依然是敲锣打鼓好不热闹,远远一看,还以为是谁家迎亲队伍。县令坐在高头大马上,跟着队伍向前,猛一看以为是等着迎娶新娘子的新郎官。
  没想到这次他们却扑了空。原来刚刚吃过午饭,陈公豹闲来无事,到涡河里打水草去了。一听说县令来了,附近保长哪敢怠慢,赶紧找人去叫陈公豹。
  陈公豹哪管他们这些毛事,他一边打水草,一边讪笑不理来人。
  县令无奈,亲自带着队伍赶到涡河边,正遇见陈公豹往回走,迎头赶上。
  但县令还是拉不下驾子,只见他坐在高头大马面带伪善,搭腔道:
  “陈义士,小官亲自前来拜会!”
  “县老爷拜错庙了,咱们尿不到一壶。”
  “义士,我是想邀你到县衙一坐,商谈大计。”
  “大计?我看是奸计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是没福气到你的‘跪府’咯!”
  “当今乱世,良禽择木而栖,不如陈义士随我到衙门谋个差事,早晚也有人照应。”
  “呸!你这狗官,真是给脸不要脸!老子说不去,就不去!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们一样,欺上瞒下,做狗做上瘾了。”
  说着话,陈公豹就要推开挡路的队伍走过去。
  县令使个眼色,胡子一努,冷箭飞来。好在陈公豹早有防备,随手把背上的水草一摆,正好把冷箭挡在身后。
  “你这狗官,果然没安好心!咱们走着瞧。”
  说完这话,陈公豹快走几步,一个猛子扎到河里,众人只见河底冒泡,却找不见人影。
  县令带着衙役们围着河岸,射箭、放叉,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影。他们不知道,陈公豹水性极佳,早就潜水跑掉几里之外了。
  转眼过了一个月,陈公豹又杀回来了。不过这次,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带了一支队伍。原来,陈公豹加入了张乐行的捻军,带着一旗几百人的队伍。。
  县令吓得寝食难安,找个机会外调走了,从此再也不敢来这涡河流域。
  陈公豹倒落得逍遥快活,在涡河两岸劫富济贫,赢得阵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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