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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孙发财恶人先告状 刘洪立巧杀贪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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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在寿州西门,住着一个破落户,名叫刘洪立。
  刘洪立光棍一条,平时最爱打抱不平,谁家遇到个不公平的事,都爱找他说道说道。虽说身无分文,刘洪立却总是鬼主意满肚子,总有办法摆平别人搞不定的事。
  却说这天,几个来州府交租子的穷佃户们坐在大槐树下闲聊:
  “听说了吗?孙发财又要涨租子。”
  “那个狗东西,自己家里富得流油,还要喝穷人的血,吃穷人的肉。”
  “是呀,你说他留那么多钱干什么,都带到棺材板里吗?”
  他们说的孙发财,是寿州有名的守财奴,因为从小继承家业,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这个土财主,却又一毛不拔。不但对佃户们没一句好话,就是他的亲戚朋友,也没几个能给好脸。
  巧的是,刘洪立家住的离孙发财不远。
  他路过大槐树时,听到这些佃户的抱怨,就想整一整这个铁公鸡。
  “各位老乡,我有办法替你们出气,来,跟我走一趟。”
  几个人闲来无事,就跟着刘洪立来到他家门口。
  此时,夏日炎炎,孙发财正躺在自家门厅里,一手蒲扇,一手西瓜,怡然自得。
  刘洪立专门多走了几步,这样正好说话声音能传到孙发财门里,又不至于到他们家正门口。等几个人站定,刘洪立特意清了清嗓子,大声说:
  “哎,几位乡亲,前两天我遇见个奇事。”
  “哦?什么事?”老乡跟着搭腔起哄。
  “有一天半夜,我睡得正香。突然听到有人拍门,噼噼啪啪,闹得我睡不着。”
  “怎么回事呢?”
  “半夜就听有人喊,你要发财了,你发财了,发财了!”
  “是谁呢?三更半夜的。”
  “对,我也这么想,就披上衣服,爬起来开门。一看,街上连个鬼影也没有,我就倒头又睡。刚迷迷瞪瞪睡着,又听到有人拍门,噼噼啪啪,比刚才还响,那动静,在梦里听着就跟敲鼓一样。”
  “说啥了,有啥急事吗?”
  “是呀,我也恼了。没起来就骂他,‘哪个龟孙半夜不睡觉,闹啥门’;你猜他说啥?还是那几句‘你发财了,发财了,发财!’”
  “奇怪啊!”
  “把我给气的,觉也不睡了,爬起来开门就骂:‘哪个狗日的叫发财?哪个狗日的发财!哪个狗日的半夜不睡觉,叫什么发财?发财,发财,你个狗日的发财’!”
  众人一听齐齐哄堂大笑。
  躺坐在大门里边乘凉的孙发财,可坐不住了。刚才刘洪立这么一骂,街坊四邻都听到了。这还得了,他的脸面往哪搁。
  孙发财招呼几个家丁,揪住刘洪立就要见官。刘洪立倒也不怵,甩甩胳膊,把门一锁,跟着就来到州府。
  州府上端坐着的是八字胡的知府,这知府,可是远近闻名的贪官。没钱别想说话,有钱不用说话。但这天孙发财气迷了,匆忙间来得急,忘了带银子。
  “老爷,小人要状告这刘洪立,青天白日大庭广众辱骂在下。”
  “嗯?有何详情,细细道来。”
  孙发财把这情形,添油加醋叙述一番。知府却不慌不忙,冷对刘洪立说:
  “大胆刘洪立,你有什么辩解?”
  刘洪立抬起头,不卑不亢,朗声道:
  “大人,你这当官,是为了什么?”
  “当官,当然是为民做主,为朝廷分忧,为社稷着想。”
  “是的,大人为大事;小民为小事,我们穷苦老百姓,可是做梦都想着发财啊!”
  “强词夺理,你做梦想发财,为什么要当面辱骂孙财主?”
  “老爷,我说的是,‘谁三更半夜叫发财?哪个狗日的叫我发财?’请问,我哪句话提到孙财主了?孙财主是叫半夜,还是叫狗日?”
  “你这个刁民!”
  虽然知府明知是刘洪立无理取闹,但却没有十足的证据,再说这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好乱用私刑。只好把刘洪立当庭释放,不了了之。
  但是孙发财哪能白受这冤枉气。他亲自带着银子,去后庭拜会知府。
  知府一见银子,比见亲爹都亲。
  “孙财主,何必破费呢。”
  “老爷多费心,刘洪立这小子,可不能轻饶他。”
  “发财兄,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果不其然,过了三天,天刚蒙蒙亮,刘洪立在家睡得香甜。就听到大门被人拍响,起初他还以为又有人拍错门,开门一看,两个衙役带着捕具,要带他上一趟衙门。
  刘洪立明知道来者不善。他简单穿好衣服,随两个差人前去。
  刚出街口,他就跟差役套近乎:
  “两位大哥,这天刚蒙蒙亮,劳烦两位过来拿我,还没吃早饭吧?随我去街口买几个烧饼,也不能让您白跑一趟。”
  衙役一听,也忽然觉得有点饿,就跟着一块来到早市。
  刘洪立买了几个烧饼,分给衙役吃着,又提出要买个草篓子,说留着回来装水草用。衙役们虽然嫌烦,但是吃人家嘴短,也就没多说什么。
  转眼日上三竿,几个人走到衙门。一路上,刘洪立跟遇到的人热络打招呼,把不少人都引到衙门上,打眼一看,周边围观的人黑压压一片。
  刘洪立跪在衙下,知府慢慢悠悠上堂。
  只见他捋了捋胡子,眼睛滴流转,一拍惊堂木,堂下衙役们山呼“威武”。一时间,衙门内外,显得威严十足。
  “刘洪立,你可知罪?”
  “大人,我确实不知!”
  “大胆!昨夜我提审捻子,他们纷纷指认,你是本城内藏匿已久的大捻子。”
  堂下议论纷纷,大家说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刘洪立,居然还是藏匿在此间的大捻子。
  “这可高看我了,大人,我刘洪立虽然不是什么庙堂上的人物,但还没落草,更别说是什么威震八方的大捻子了。”
  “废话少说,我这有人证,岂容你抵赖!”
  知府说完,就让人把昨晚审的两个贼人带上来。不一会,只见两个衣衫褴褛的草寇,被拖拽着拉到大堂上。
  知府继续佯装公正: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小的张二狗,小的李小四。”
  “你们所犯何事?”
  “小的入了捻子,打捎时被府衙拿获。”
  “嗯,念你们本是贫民,入捻子也非自愿;今天本官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堂下的刘洪立,可是你们在寿州的大捻子头目?”
  “是的是的,大人,刘洪立是本地最大的捻子堂主。”
  两人答话时,磕头如捣蒜,头也不抬。
  却说这刘洪立,从知府说要带人对质,就偷偷把怀里的草篓掏出来,套到了头上。因为一直埋头跪着,知府也没细看端详。
  此时,听到两个毛贼的对话,刘洪立已经猜到了三分:“一定是孙发财那个狗贼,给了狗官银子,让他们合谋陷害我。”
  “大人,我有话说。”
  “你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两位捻子大哥说我是本地堂主,那想必对我也是十分熟悉了。”
  “那是自然,你勾结捻子,罪不可赦。”
  “大人,你先别急。既然跟我很熟,至少应该知道我的五官长相吧。”
  堂下围观众人纷纷啧啧,议论纷纷。
  “既然认识我,不如让他们说说我长什么样吧?”
  知府这才看清刘洪立头上戴的草篓,知道事情不好办了。两个毛贼也慌了神,昨天晚上对词,只说了指认刘洪立,没提他长什么样啊!
  “刘洪立,公堂之上,岂容你胡闹?”
  “大人,我这哪是胡闹?寿州城里,有几个不知道我五官长相,这俩毛贼如果说我是捻子同党,不可能连我面目都不认识——要不然,万一指错了人,冤枉小人是小,损了大人你的清白可就不好了。”
  “堂下捻子,快说说刘洪立大概面目。”
  两个毛贼哪知道刘洪立长什么样,就七嘴八舌开始胡编起来,什么浓眉大眼,剑眉星目,高鼻梁,厚嘴唇,大耳垂,还没说完,围观群众已经笑作一团。
  原来这刘洪立是出了名的小眼睛,鼻子也算不上挺直,更别说还有明显的薄嘴唇,小耳朵了。刘洪立一听,自己也乐了,顺手一把拔掉头上的草篓,指着两个毛贼的鼻子痛骂:
  “两个毛贼,好好看看你刘洪立爷爷长啥样?你们说的是自己亲爹长相吧!”
  知府脸上毕竟挂不住,惊堂木一拍,怒斥道:
  “大胆刘洪立,居然敢嬉闹公堂,来人呐,二十大板伺候!”
  两旁衙役眼看就要上去摁住刘洪立,只见他手朝怀中掏去,同时示意知府:
  “大人且慢,我有好东西献给大人!”
  知府一看这架势,心想莫不是有什么祖传的金银财宝,这小子为了保命,怕是要献出来了。
  刘洪立往前走,知府俯下身子来看,堂下百姓也都伸着脖子围观。
  刘洪立一边往怀里掏,一边笑嘻嘻往前走。快到公堂案子前时,他突然一发力,跳上去抓住知府的脖子,从怀中掏出一块尖石头,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哐哐几下,刘洪立就把知府凿死在当场,血流了满地。
  人群瞬间乱作一团,满堂衙役们也都惊呆了。而那两个毛贼,也早吓得不知躲哪了。刘洪立手持尖石,站到公堂的案子上,厉声说: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我刘洪立本来是普普通通一个小民,现在被这狗官诬陷,说我是捻子堂主——倒也好,我今天就做个大捻子该做的事。冤有头债有主,谁挡我路谁死!”。
  说完,他丢了石头,钻进混乱的人群,逃出了寿州。
  就这样,刘洪立跑去雉河集,投奔了张乐行,很快就成为他身边得力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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