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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张治国巧劫火药库 李允泰火烧蒙城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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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张乐行在雉河集会盟了十八路捻子,人强马壮,眼看就要成事。但是捻子们平时为民,战时为捻,再加上都是庄户人出身,也没有太多好的兵刃武器。
  这天,张乐行就把龚得树叫来商量,看看怎么搞到更多武器兵刃。龚得树献上一计。没几日,两人乔装一番,来到蒙城县衙应征衙役。
  “你两个姓甚名谁?”
  “我叫张治国,他叫李安邦,我俩穷苦光棍汉,实在吃不上饭了,想来衙门里谋个差事。”
  看门的把情况一禀报,蒙城县衙的班头李允泰出来接见两人。
  但见这两个汉子,一个高壮,脸色黑红,看起来威武有勇;一个精瘦,面白有须,看起来精干有谋。
  眼下正逢乱世,李允泰这蒙城县衙,倒也缺几个衙役。于是,找个空档,把情况跟知县禀明,就给两人补了衙役的缺。
  做上散兵衙役,平时倒也轻松,就是从早到晚,在街面上巡查,看到可疑的人,问个一二;街面上发生个打架斗殴,上去维护摆平。
  这一天,两人吃过午饭,正在街面上闲遛。“张治国”跟这“李安邦”一合计,就来到蒙城兵火库门口。两人走着走着,就进了院内。
  值班的兵库差役,一看是自己一样穿着“官皮”的同僚,就过来打个招呼:
  “两位差哥,是有公干呢,还得私事?”
  “兄弟客气,我们弟兄俩是最近补缺的衙役,在县府李允泰手下;每天在街面上巡查,今天正好来到咱们这,就进来看看。”
  “原来是自己人,我们也是李允泰大哥手下,进来坐坐,这过了晌午也没什么大事。”
  两人也不客气,直接进得正厅。
  三五个替班休息的差役也都围过来,大家七嘴八舌聊开了。
  “哎,我听说你们这兵火库可是有筒子炮这些重家伙。”
  “那你可没听错,何止是筒子炮,我们还有火药枪,更别提什么刀枪棍棒斧钺勾叉,赶上这时节,要是不存点硬家伙,哪能干的过捻子——你们应该也听说了,现在雉河集那一带,捻子都起来了,狂得很。老爷们也没法,一个个缩在城寨里,不敢出去。”
  “倒是最近听说了——听说有个张老乐,聚了不少人,兄弟们可得小心,咱这亳州蒙城,都离得近,保不齐就被攻了。”
  “兄弟你放心,咱这李允泰大哥,还有两把刷子,几个捻子轻易不敢来攻蒙城寨。”
  “那就好,我们俩也是刚刚补缺,饭碗还没稳呢,可别出什么岔子。”
  几个人又扯些闲篇,眼看太阳下行,张治国跟李安邦就告辞出来。
  两人回到衙役住处,又合计起来。看来这蒙城兵火库,核心就在李允泰身上,解决了他,也就解决了燃眉之急。
  张乐行又生一计,派人传话给西阳镇的葛苍龙,让他最近带头闹一闹。
  话说这西阳镇,临着涡河,自古也是一个南来北往的大镇,又因为离蒙城县衙门不远,历来是官府重点盯防的镇子之一。
  葛苍龙是西阳镇上祖传的农民,家里也没几亩地,但是因为为人仗义,素有义名,跟他左右张罗的人也有几百。
  最近正赶上夏粮收获,葛苍龙就借着抗粮不交的由头,把镇上来催粮催税的官差给打了。这还了得,蒙城知县一个火签下来,就让李允泰带上人马去西阳抓人。
  李允泰这人,平时也为人厚道,在衙门里经常周济各路亲戚朋友,凡是找得着的朋友,托付个事情,他都能帮上忙。
  抓捕葛苍龙这事,他本来也想推掉,可是县衙能带人下乡抓人的,也就李允泰了。
  一路上,他心里直犯嘀咕。西阳的葛苍龙,之前打过交道,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这次领头扛粮,做的过分了,但是如果抓回县衙,恐怕就没好日子过了。
  张治国跟李安邦这次也主动请缨,跟着李允泰一块,走到驿站歇马时,张治国主动凑到李允泰旁边,小声说:
  “李兄,有个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治国,都是自家兄弟了,客套啥。”
  “我在附近也是混过一段时间,西阳的葛苍龙,听说是个仁义的汉子,咱们这样过去抓人,恐怕在乡里要吃亏啊。抓到了,落个骂名;抓不成,衙门里没法交差。”
  “是呀,我也正愁这事呢,你有什么好办法?”
  “兄弟斗胆,如果把总同意,我可以快马过去报信,让他们父子先出去躲躲,这样咱们既能交差,也不至于落个骂名。”
  “嗯,倒是个办法。”
  于是,驿站出来,张治国就偷偷溜到小路,快马跑到西阳镇,给葛苍龙报信,让他先到雉河集躲几天。
  李允泰带人磨磨蹭蹭,天快黑赶到时,果然扑了个空。
  一队人马修整一晚,第二天回衙门复命。
  知县一看,整队衙役空手回来,就没有好脸色。再加上他在衙役里的内线,已经早一步告诉他,“李允泰磨磨蹭蹭,天黑才赶到,肯定是提前找人报了信”。
  知县不由分说,就要治李允泰的罪。
  这李允泰哪肯认,他咬死不承认通贼,最后一气之下,脱下官服,辞去把总职位,跟知县不欢而散。
  自从李允泰卸职以来,蒙城的防务确实松多了。
  而那个知县的内线,之前在李允泰手下听差的马佩,就蹭蹭往上爬,先是代为管理差役,后来又任命了副把总,现在俨然就是蒙城的衙役之主了。
  李允泰越想越气,每天借酒浇愁。
  张治国跑了三个酒楼,才找到李允泰。他拉着李允泰道歉,
  “把总,都是我出的馊主意,才让你受这冤枉气!”
  “兄弟,也不能怪你,都是那个狗官,心狠手辣,一点也不念往日的情面——要不是我在这蒙城县看着场面,早不知道被捻子扫荡几回了。”
  “是呀,把总的名声,这十里八乡谁不清楚。下一步怎么打算呢?”
  “走一步看一步,先在这蒙城找找机会;后面看看要不要做点买卖。”
  “把总,有个大买卖,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做?”
  “哦?什么买卖!”
  “把总可认得我是谁?”
  “兄弟,你不是张治国吗?”
  “小人姓张,但不叫治国。”
  “那你是?”
  “人称张老乐,家在雉河集。”
  “你是张乐行?!”
  “没错,我是张乐行,这位是龚得树。”
  “好嘛,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于是,两人把如何乔装打扮来蒙城应征衙役,以及准备谋取兵火库的计划,一五一十跟李允泰透了底。李允泰倒也爽快,答应一块起事。几个人还因陋就简,在酒馆就地结拜,成为异姓兄弟。
  原来这李允泰,素来跟知县不合,之前因为官职在身,免不了要曲意逢迎;现在无官一身轻,反而倒洒脱起来——不如与张乐行里应外合,顺便取而代之。
  自从马佩夺了县衙的衙役指挥,正事没干多少,马屁倒是拍的震天,衙役们私下都叫他“马屁”把总。马佩为人善于溜须拍马,但是训练出勤,却比李允泰差远了。底下的兄弟们早已经怨声载道,李允泰也早有耳闻。
  这天,李允泰又把几个相熟的旧部叫出来喝酒闲聊,这几个旧部现在都在兵火库,负责日夜执勤。
  “兄弟们,我对不住各位,不该让这马佩得逞。”
  “李大哥,可别提那马屁精,整天除了拍县老爷马屁,一点正事不干。跟您那是没法比,一块提都是羞辱。”
  “没办法,我现在无官一身轻,也管不了这些闲事了。最近兵火库的防务怎么样,别耽误了大事,让捻子有机可乘。”
  “咳,李大哥,要真是让捻子有机可乘,倒还好了,正好让马屁精和县老爷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说,兄弟们这是动了反心?”
  “我们哪是要反,实在是不想跟马屁精这些人为伍,更别说跟着他们混了。”
  “行啊,兄弟我现在正有一桩买卖,想老几位帮我参谋参谋。”
  于是,李允泰如此这般,把当月十五的计划,提前跟各位旧部安排妥当。
  说也快,本月十五很快到了,是个晴天。
  当日入夜,打更的换了李允泰的旧部,城门口换成了李允泰的人,就连兵火库的衙役,也都换班成了那天一块喝酒的几位。
  万事俱备,张乐行和龚得树,也穿好差衣,来到县老爷府衙守着。
  只等三更时分,兵火库火把一起,蒙城寨里应外合,杀他个措手不及。
  城外墙根底下,葛苍龙带着雉河集的弟兄们,早埋伏了半夜,马裹蹄、人衔枚,偃旗息鼓。
  三更梆子一打,兵火库火把举起来,几个当班的衙役,大开正门,李允泰冲到马佩卧房,一刀结果了这个小人;城门大开,葛苍龙的捻子兵,鱼贯而入;张乐行和龚得树,则杀入县老爷府衙,拿刀逼着县令跟他们出了城。
  捻子们车马都装满了,火药、筒子炮,好刀、长枪,人手几个,蒙城寨的府衙被洗劫一空。但是张乐行早有军令,街面上做生意的门面,一概不得骚扰,普通老百姓更是秋毫无犯。
  第二天天一亮,老百姓只看到城门大开,兵火库空了,县衙硝烟未了,街面上却明净如昨,完全看不出经历了一场大劫。
  张乐行经过这一仗,搞定了足够的军火、兵器,跟亳州、宿州的清兵对阵,也更有底气了。
  至于蒙城县令,拉到西阳镇上,葛苍龙带着曾经被砍了头的几家农户,当场报了仇,也算立了投名状,正式扯旗在了捻。
  捻子至此越来越壮大,黄旗有张乐行、张敏行,蓝旗有刘玉渊兄弟,白旗有龚得树所部,黑旗有葛苍龙等人。再加上之前在捻的韩老玉、苏老万,也称得上兵强马壮,威震一方了。
  随着张乐行在雉河集越做越大,四面八方的好汉们,也纷纷揭竿而起,从各路山村水路,加入捻子阵营。
  这其中,又有几位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值得我们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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