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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异世界可怜人 / 第四章 初次相遇

第四章 初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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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科夫先生!这……发生了什么!”村民中有人惊恐地大声发出疑问,本该被烧死的少年在骤然增大的火势中站立良久竟仍然安然无恙?!
  “是火焰……”斯科夫村长脸上神情第一次出现了变化,瞪大的混浊双眼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弗莱姆家族的罪恶火焰……”竟然被逼到这个地步,真是出乎意料啊……杰姆•弗莱姆。
  木制的高台被火焰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随时都会坍塌。而杰姆稳稳地站立在高台上,似乎并不担心。
  燃烧吧、燃烧吧、燃烧吧……
  把一切烧毁,把一切烧得灰飞烟灭……
  脑海里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声音不大,但是蛊惑人心,在脑海中盘旋着,挥之不去。
  “烧毁……烧死……”杰姆此时就像被恶魔控制了的人偶,听从内心恶魔的怂恿,全身燃起炙热的火焰,缓慢地移动步子往前走,即使走到高台边缘也没停下,依然往前走,从高台摔下也没反应,重新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对。
  活着。
  活下去。
  烧毁一切。
  尽情燃烧吧。
  家族罪恶之焰。
  “啊!他走过来了,快逃啊!”
  “火、火……要烧到这里了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
  “斯科夫村长!救命啊!”
  “救命……救命……”
  ……
  耳边再次充斥着村民的叫喊声,但是这一次不是鄙夷和嫌恶,而是恐惧和慌张。杰姆感觉心脏里有什么在发胀,一种诡异的兴奋感刺激着神经,让他想疯狂燃烧,一个角落也不放过地点燃火焰,看着周围一切在火中坍塌毁灭,仿佛毁灭了全世界。
  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明橙色的双眼眼底是浓浓的阴暗,方才耀眼得刺目的光芒早已不见踪影。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向逃窜的村民走去,所到之处均燃起火焰,火焰向四周蔓延,转眼间,空地上已一片火海。
  火海中少年扭曲的身影从远处看就像浑身浴火的恶魔,那么强大、那么恐怖、那么邪恶。
  神明的火焰下诞生了恶魔。
  对了,我就是恶魔,是你们这么叫的啊,我是恶魔啊!
  “哈哈……”杰姆停下了脚步,干笑了两声,再一点点弯下腰去,地面上的影子也跟着弯下腰去,颤抖着,从心脏出发冲进喉咙,有什么想从喉咙里爆发,“哈哈哈……哈哈哈……”
  杰姆开始狂笑,笑得浑身颤抖,笑得四周的火焰也在颤抖,笑得闻者全身战栗、置身于火海中也觉血液冰凉。
  “哈哈哈……”大笑声渐渐减弱,但是喉咙里还有什么要爆发,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就像鱼刺卡在那里,“咳、咳咳……啊……”
  “啊……都去死吧……”少年用尚且稚嫩的低低的声音以怪异的声调说出恶魔的话语。
  “杰姆!”苍老浑厚的声音穿过火焰到达披着少年皮的恶魔耳边,“冷静下来!”
  杰姆顿了一下,诡异的笑容从脸上消失,无神的双眼向声源望去。
  啊,是那个人,那个人……
  “你生为罪人。”
  “恨你的先祖吧。”
  “罪人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好烦啊,烦死了。一直以来都是,什么罪人,什么不应该活着……凭什么啊……
  “我应不应该活着不是由你决定的啊!”少年嘶吼着冲过去,眼中的疯狂和狠厉反映出内心强烈的杀戮欲。
  斯科夫村长看着向自己飞速冲来的杰姆,一时间慌了神,会死吧,被火焰烧死,被烧烂皮肉和器官,被烧烂心脏。
  近了、近了、近了,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去死啊——”杰姆右拳包裹火焰,直直地打向斯科夫的胸口。
  被罪恶的火焰和内心的仇恨夺去了神智的少年遵循心底的杀戮欲和破坏欲,发泄埋藏已久的怒火和怨恨。
  斯科夫村长感受到高温的逼近,眼前少年充斥着恨意的无神的双眼与记忆中地牢里卧倒在地上也倔强地仰头直视自己的双眼重合。不甘、倔强、反抗,是这个孩子的特质啊,一个懦夫怎么可能在无人引导的情况下觉醒家族的力量呢?
  但是……斯科夫村长想到此时四周熊熊燃烧的大火、逃窜的村民和面前失控的少年,就是因为无人引导所以无法克制啊,一个莽夫也是不配拥有力量的。
  杰姆,你会成长吗?你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呢?你能否如那个人所愿,真正的强大?一个苍老的背影在斯科夫村长脑中一闪而过,忽的想起曾经的约定。
  “这个孩子拜托你了,斯科夫。”
  “他应该拥有不同于世人所认为的未来。”
  我终究是失败了,路德先生……斯科夫缓缓闭上双眼,周身的温度愈来愈高,火焰在逼近。
  到此为止了吗?
  “到此为止。”
  “唔!”杰姆闷哼一声,感觉到自己的腹部被狠狠一击,强烈的痛感仿佛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眼前是斯科夫村长错愕的表情在迅速缩小——他在后退,有人把他打飞了出去,是谁?
  “怦!”“轰!”
  接连两声巨响,一颗大树在被飞来的杰姆撞中后轰然倒下,扬起一片尘埃。
  “咳咳……咳……”杰姆倒在地上,巨大的冲击力和飞进口鼻的尘埃让他不住地咳嗽,同时身上因觉醒家族力量而起的火焰也在飞尘中逐渐平息,双眸中的明橙色逐渐淡去,恢复成原来的黑色,充斥心脏的杀戮欲也在撞击的一瞬烟消云散。
  四处火势也迅速变小,慌忙逃窜的村民停下脚步愣在原地,突然的变化让他们一时间无法做出反应。
  斯科夫村长也惊讶于这瞬间变化的形势,他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黑色身影,良久才恢复说话的能力:“你是……”
  只见那保持着低身出击姿势的黑色身影直起腰来,将手中的剑华丽地转了几圈、划出凌厉的寒光,顺势收进背后的剑鞘,动作如行云流水。
  “喂,”黑色身影突然发话,意料之外的清冷的少年音,“如果想作为一个人活下去……”
  什么?不远处卧躺在地上、一时间不能动弹的杰姆心下一惊。他为什么会知道?
  “就要克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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