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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剑舞楚山指天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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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吹过艳阳天,正值青春好少年。
  沧浪河水平静的流淌着,在太阳的映照之下波光闪闪,宛如明镜一般,天空中的白云都可以在水中看得见。河岸边有几株垂柳,犹如那些薄命红颜,顾影自怜。
  这时候,一个少年走过来,大约二十出头,头上用蓝色的布扎着发髻,身上穿着青色的布袍,脚上踏着的布鞋,每一步都很稳重的向河边走去。只见这位少年,两弯眉毛恰如刀裁一样,向外张开。一双细长的眼睛充满了精神,鼻梁不高,看上去却是天真烂漫。身上挑着一条扁担,扁担两头装着两个木桶。
  他看着这明媚的天,水清柳绿,微风轻拂,深呼吸了一口气,卸下了身上的扁担,放在一旁。走到河边,半蹲着身子,用手划了划这水,捧起水来洗了一把脸。洗完之后又用袖子擦了一擦脸。站起来面对着这条宽而清澈的大河,他张开怀抱,长啸了一声。随即便脱下自己的布鞋,放在了一边。又解下衣袍,纵身就跳进了河里,一声巨响,使得平如明镜的水面涌起了一道道波澜。水边很浅,只能到少年的膝盖。他用手往自己的身上浇水,在阳光下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往大河中间游去,水面逐渐从他的膝盖上升到了他的脖子。这少年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等到他再出现时,已经游过了四五丈远。这时候,岸上传来了一道声音:“老三,你还在玩什么,赶紧挑完水回去啊!掌门师兄说有事情要交代。”
  这少年知道在叫他,眼睛一转,于是大喊:“救命!救命!我筋脉抽动,无法动弹。”说罢就直接往水里沉了下去。岸上的那位汉子见昭阳在水中呼救,连忙纵身一跃,飞起腾空,点水而来。这一招“御风飞步”乃是阳山派的轻功绝学,而此人正是阳山派的二弟子孙少根。
  孙少根轻步来到了河中间,右手探入水中挽起昭阳的手臂,左手一搭,将他负在肩上,又点水而归。回到岸上,身上竟没有沾湿。少根将昭阳轻放在岸边,用左手按在他的胸口,右手点了他的内关穴,只听王昭阳忽然大叫道:“师兄,轻点,我疼。”孙少根急道:“你不曾溺水啊?”王昭阳望着孙少根一脸紧张的表情,忍不住笑道:“我这不是给你开个玩笑嘛!想不到平日里寡言少语看似冷漠的二师兄,竟然也对我这么好。”孙少根听到这里,脸色微微一变,对他说道:“你再这样,到时候真死了都没人救你!别啰里八嗦的了,赶紧挑水回去,掌门师兄有事情要说。”
  两人一齐回去,走过了崎岖难行的山路,向上望去,楚山巍峨高大,一路上皆是青青葱葱,浮烟缭绕。王昭阳担着两大桶水,依旧能身轻如燕,那水桶里面的水也不曾晃出来半分,就连孙少根也暗自惊奇,自己这位师弟的内功竟然能够如此醇厚。不到半炷香的时间,这二人便登上了清风顶。
  这清风顶的风景绝佳,峰尖插云。登临其上,放眼四方,只觉得胸怀坦荡,气魄雄伟。
  王昭阳卸下了扁担,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与孙少根一道进入大堂。
  只见大堂中央坐着一人,那人身穿青釉色的长袍,头戴紫色纶巾。飞眉若刀尖,双眼似点漆,面色红润,虎须下垂。不是别人,正是掌门师兄也是大师兄张子豪。
  张子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挽开袍袖,取出一封信函,放到了孙少根手里。只见那信封上面,还画着一朵红色的花。
  张子豪道:“瀛洲帮要召开武林大会,进行群雄比武选出武林盟主。瀛洲帮向来野心勃勃,无恶不作,此举无非是想号令我中原武林,以便日后东瀛岛国犯我大楚。实在是用心险恶。”
  王昭阳冷冷的笑道:“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瀛洲帮么?我楚山派也是名震江湖的大派,又岂畏惧他们?”孙少根道:“所言极是,瀛洲帮作恶多端,正想找个机会灭灭他们威风,省的小瞧我中原无人。”
  张子豪道:“此事事关重大,也不只是针对我楚山派。不过我很好奇,瀛洲帮常年作恶,其他各大门派虽恨之入骨,然而并未横加阻拦,为何此番却要搞这般名堂,怕是另有所图?而且,我们还收到七贤庄的李庄主的信函,他们也称接到武林大会的消息。想请我们赴会七贤庄,共同商议武林大会之事。久闻李庄主向来为人正义,对瀛洲帮作恶之事恨入骨髓。既然他邀请,不如我们就去一趟。也便和各路门派共同商议。各位师弟意下如何?”
  王昭阳低着头,思索了一会问道:“既如此,那我们当中谁去比较好?”孙少根道:“师傅早已不问江湖事,如今也已闭关修行,全部派内之事都交于大师兄掌管,大师兄如今也是掌门师兄,理当由大师兄去。如此方体现出我楚山的礼数,如若叫旁人去,未免说我们小瞧他们,给人留下话柄。”张子豪拈了一下胡须,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此言有理,那我就去七贤庄走一遭。”孙少根又道:“若师兄只一人去,总有些势单力薄,不如我们弟兄几个一起去,路上也有个照应。”王昭阳站在一旁,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心里想着这次出去游历一番,定然十分有趣。而张子豪却满脸愁容,心中暗想:“昭阳生性好动,玩心不改,难免会捅出什么麻烦。这一路上花花世界,若带着他恐怕会横生枝节。”于是走上前去,拉着王昭阳的手道:“我们如果全部出动,楚山便无人照应,师傅尚在闭关。所以,我想让你留下好好照看山门。”王昭阳眉头一皱,似有不悦之色,正欲说两句,但见张子豪一脸严肃,只好答应。
  一切安置完毕,张子豪、孙少根、王羽泽、赵残笑、夏长秋、范轻舟一共六人,离开了楚山,要了几匹好马,往扬州府七贤庄奔去。
  众人走了约半晌,王昭阳留在山上,没什么事做,便一个人练起了剑。这剑法乃是楚山派的绝学,名唤神风七剑,总共有七层境界。第一层为虎啸,第二层为龙吟,第三层为飞沙,第四层为走石,第五层为惊涛,第六层为烈焰,第七层是最后一层也是最厉害的一层,名曰神风。
  王昭阳独立山顶,抽出腰间宝剑。只见那剑,寒光闪闪,舞如银蛇,剑锋上还散发着一缕缕紫气。山顶风声随着剑气渐响,将那尘土吹到空中。昭阳右手持剑,步法灵活,将这神风剑法练得甚是精妙。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笑声,随即说道:“楚山派的神风剑法果然是名不虚传,这剑法确实是独步武林的绝学,只是你内功修为并不够,而且只练了皮毛,并未练全。若能练完七层,放眼当今武林,也鲜有人能是你的对手。”王昭阳一惊,心道:“师兄们都已经去七贤庄,师傅闭关尚未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于是环顾四周,发现更无他人,愈加觉得奇怪。于是问道:“敢问你是何人,可否出来说话。”话音未落,只见一人从天而降,脚落在地上之时,更无半点声响。但看那人,身穿一条黑色的长袍,手中拿着一杆玉制的手杖。方脸大口,额前赤色一字眉,唇下一点银白钢须,脸上还有一弯残月的刺青。王昭阳见到此人,暗自大惊,心道:“此人是谁?内功竟然如此了得,轻功更是让我望尘莫及,从天上跳下来,竟然没有一丝声响。”那黑袍人面无表情,只是轻微地瞥了王昭阳一眼。昭阳面带笑容,垂手抱拳道:“敢问尊驾姓名,来我楚山有何贵干?”黑袍客冷冷笑道:“凭你还不配知道我姓名,你就是风万里的徒弟?你师傅人呢?”王昭阳见此人极其傲慢,出言不逊,心中大怒。然而看这黑袍客身手不凡,必然是个高手,因而不敢妄动。那黑袍客又道:“我久闻楚山派的神风七剑威震天下,只是听说却未曾目睹,刚才见你耍剑,看似变幻莫测,在我眼中,不过是雕虫小技。快叫你师傅出来见我。”这时候,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又有一帮人来到了清风顶,大约有三四十人,每个人都穿着青色的衣服,衣服上面还绣着一朵红色的花。王昭阳见到此番情景,恍然大悟,想起了之前张子豪拿出来的信封,上面画的红花和眼前这些人衣服上的图案是一模一样。昭阳心道:“都是红花,那封信是瀛洲帮送来的,眼前的怕也是瀛洲帮的人,但不知道他们来此所为何事。而这个黑袍的人,虽然看上去上了年纪,但是实力却是不容小觑,我还是小心为好。”
  这个时候,烈日打在清风顶上。之前吹的风也停了,王昭阳面对这些不速之客,左手握成实拳,右手则紧紧的握着腰间的宝剑,脸上划过了一道又一道的汗水。
  那群人看着王昭阳,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敌意。王昭阳问道:“你们是瀛洲帮的人,来我楚山派何干?”为首的那一人笑道:“算你小子慧眼识珠,不错,我们确实是瀛洲帮的人,我便是瀛洲帮的左护法汪召明,受帮主之命,今日来就是要灭了你楚山派!”王昭阳大怒,气得咬牙切齿,口中骂道:“放屁,尔等宵小之辈竟然敢口出狂言!休要啰唣,我今日便是死,也要守护山门!”旁边的黑袍客笑道:“好小子,有骨气!”王昭阳抽出宝剑,直取黑袍客的咽喉。霎时间,山风又凛冽,宛如虎啸龙吟一般。那黑袍客见到剑到咽喉,却依然不慌不忙。右手提起玉杖,往前一横,并且往上一扫,将那王昭阳的剑挡了开来,“当”的一声巨响,王昭阳直觉掌心一麻,感觉一股强大的内力透过剑柄,直击自己的手掌,不禁身躯后退,心中暗惊:“此人内功远在我之上,即便师兄师弟在这,我们连手也未必是此人的对手。”正在迟疑之间,只见黑袍客左手忽然伸出,向王昭阳的胸前推来。王昭阳躲闪不及,被他一掌击中,飞出了四五丈远。那黑袍客笑道:“风万里的徒弟原来只有这些斤两,简直是不堪一击。”笑声未绝,只见王昭阳从地上缓缓坐起,又手捂着胸口,左手撑着地,用着一种恶狠狠的眼光看着那黑袍客,嘴里说道:“好功夫!”看他的样子已然是身受重伤,然而这三个字说得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黑袍客大惊,问道:“能受得了我残心断魂掌的,天下没有几人,你竟然能够......这是为什么?”黑袍客十分懊恼,汪召明在一旁见到昭阳已经受伤,心中暗喜,回头对一帮人等大呼道:“此时不上,更待何时!”说罢自己便抢步上前,提起手中刀,便要取昭阳性命。昭阳此时再无挣扎之力气,心想今日在劫难逃,于是便闭起了眼睛。忽然,一道疾风掠过,将汪召明手中的刀吹落在地,随即只听得一声:“休要放肆!”这声音响如洪钟,力道十足,将汪召明吓得六神无主,慌忙躲在了黑袍客的后面。黑袍客耳朵一动,知道这声音从何而来,寻声望去,只见一人立在眼前。
  那人披着雪白的散发,面色有着些许红润,双眉宛若两把银色弯刀,两眼明亮而有神,胸前挂着长长的胡须,和他的头发一般花白。身穿灰白色的长袍,两袖放在身后,腰板尚且硬直。身后还有着几个小童。那人挥挥手,示意让那些小童回院门内。
  黑袍客见到此人,不禁沉下脸来,先前的傲气和张狂早已消失,只是说了一句:“风兄,别来无恙。”此人正是楚山派开山祖师风万里。
  王昭阳一看是师傅,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又喜又悲,喜的是师傅闭关而出,可解眼前之危。悲的是自己学艺多年,遇到敌人却败得如此落魄,有负师傅所托。
  风万里扶起王昭阳,看了看王昭阳的伤势,说道:“这残心断魂掌威力无比,若寻常人中掌,怕是性命难保。幸好你有本门的奇巽神功护体,因而只是受了点外伤。”风万里左手挽着昭阳,右手按在王昭阳的风门穴上。王昭阳直觉的一股热气源源不断从自己后背流入体内,不久便觉得疼痛减消,然而内力尚且虚弱。风万里道:“你只是受了点外伤,并无大碍。你就在此处,千万不要动,让为师来。”王昭阳激动万分,说道:“师傅,他们...”风万里道:“你不要说了,为师自会处理。”
  汪召明见情况有变,便令身后众喽啰一起而上。王昭阳忙道:“师傅,小心。”风万里料敌机先,拂袖一挥,顿时一股真气铺天盖地而来,似狂风怒号。那一干喽罗岂能禁得住这般内力,纷纷后仰而捣,那汪召明也在地上滚了几转。唯有那黑袍客,依然立在那边,纹丝未动。
  黑袍客点了点头,笑道:“多年不见,风兄依旧身手了得。”风万里看了一眼,说道:“是你,左丘残。”黑袍客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十八年前,我就闻楚山风万里乃是武林中的旷世奇才,一代宗师,武功冠绝当世。那时候便一心想要和你一决高下,没想到你的神风七剑果然厉害,而我也是技不如人,败于你手,元气大伤,险些丧命,只能潜于瀛洲帮。后来我勤修苦练,将我的壁虎残功已经练到了极致,自以为可以与你匹敌。正好我瀛洲帮想要将中原武林各大门派一一除尽,我便主动请命来楚山,想再和你比试一番。”风万里摇了摇头道:“你为何执念如此之深,习武乃是为了捍卫大义,岂是为了争强斗狠?瀛洲帮作恶多端,残害我中原百姓,而你却不识大体,如你这般,即便武功登峰造极也将为万人唾弃。”汪召明倒在一旁恶狠狠地看着风万里,却不敢发一言,只望左丘残能够出来替他撑腰。
  左丘残冷笑了一声道:“你休要说这些来压我,我左丘残横行武林,死在我手里的人又岂在少数,我只知道强者为尊。世间那些无能之辈,手无缚鸡之力,终日饶斗于唇舌之间,我便是十恶不赦,他们又能奈我何!你少啰嗦,胜过我再说。”
  说罢,左丘残挥舞起玉杖,直奔风万里而来,气势汹汹。一招“残月破晓”使出,王昭阳,汪召明以及那一干喽罗都看得眼睛发直,王昭阳心中一凛:“这杖法奇特,变化无常,难以料到他的路数,并且内力深厚,每一式都足以致命,不知师傅是否能够抵挡。”就连汪召明都觉得,风万里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相貌平平,身材清瘦,相比之下左丘残则显得壮硕许多。汪召明暗自松开了一口气,只盼着左丘残能够灭了楚山派,这样他便又立了一个大功,从此自己在帮中的地位也变高。
  王昭阳的担心有点多余,汪召明的小算盘打得也有点早了。左丘残见风万里手中空空,料想他断然不能空手接住自己这招“残月破晓”,不禁嘴角上扬,露出必胜的傲笑。
  天边的鸟儿飞过,发出一阵阵鸣叫。
  风万里将身子一侧,避开了天残杖,那玉杖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地上的土块被震得五有尺多高,而地面上也裂开了很长的一道裂痕。王昭阳双眉紧锁,眼睛都不敢眨。而风万里却有条不紊,面无一丝惊颤。左丘残喝道:“好老儿,许久未见,你功夫有精进了不少。再看看我的掌法!”说罢,右手挥舞天残杖紧逼风万里,左手却在凝气运功。风万里双手放在背后,一直在躲闪。昭阳的心一紧:“师傅怎么一直在躲,却迟迟不出手,难道师傅真的不敌此人?”又看到师傅脸上并无一丝惧色,从容坦荡,似乎胸有成竹,转念想道:“师傅独步武林,乃是当世之大宗师,各大门派见我师傅莫不畏惧三分,又怎么会败在这个人手里。”想到这里,只听左丘残道:“风兄,你一味躲闪,却不进攻,是何道理?”风万里更不答话,纵身一跃而上,跳到空中。左丘残往上看了一眼,见到风万里两只长长的袍袖在风中摇摆,挡住了他的视线。说时迟,那时快。那白色袍袖往下一甩,左丘残大惊,忙舞起玉杖,左扫右隔。而那长袖将玉杖紧紧缠绕住,左丘残使力拉扯,然而却难以动弹。这时候,风万里从天而降,一掌往左丘残左肩拍去。左丘残眼见这掌来势凶猛,连忙转身躲闪,手一松开,将那玉杖甩落在地。左丘残深吸一口气,又跳将起来,抢步上前,迷踪走乱步,拳起如飞。而风万里也浑然不惧,两人斗了又五六十回合,你攻我守,一退一进,难解难分。一旁的汪召明见他二人酣斗不休,计上心头,提起短剑,看准时机便向风万里掷去。王昭阳见状,心头一紧,大叫道:“师傅小心!”王昭阳此言刚出,风万里就已经拈指将那短剑弹开,将那短剑弹为两截。汪召明吓得魂不附体,忙道:“左丘大师,你先顶着,我去叫人。”说完便带着一帮喽罗逃下山去。王昭阳眼见他们逃走,自己却没有一点力气去追,懊恼不已,锤地叫恨。
  这边风万里以袖为剑,将神风七剑使了出来,变幻莫测,早已臻入化境。王昭阳在一旁看得如痴如醉,心想:“神风七剑在师傅手里竟有如此威力,剑招不拘泥,真是世间至高无上的上乘武学。一直以为是这套剑法平平淡淡,想来还是我修为不够,施展不了此剑法的强大威力。这剑气神出鬼没,令人躲闪不及,加之师傅内力醇厚,恐怕这个世界上也无人能敌吧。”
  神风七剑,风万里已然施展到第六层,烈焰。只见那长长的白袖直如宝剑,阳光之下,显得格外耀眼。那左丘残用脚将地上的天残杖挑到空中,用手接住,又与风万里大战了十来个回合。风万里笑道:“十八年来,你的武功确实长进了不少,然而你却忘记了一件事。”左丘残道:“什么事?”风万里道:“练武首先当要练心,唯有心存善念的人,才能无往而不胜,才是真正的所向无敌。”说罢,运起体内真气,使出最高一层,神风。袍尖指处,一股强大的内力呼啸而来。王昭阳暗想:“逍遥游里曾言,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师傅老人家的内力果然是高深莫测,莫说我等师兄弟几人难望其项背,恐怕眼前的这黑袍客,也逊一筹。如今看师傅使得这神风七剑,当真是开了眼界。不过这黑袍的也确实厉害,能和师傅交手如此之久,怕也是武林之中不世出的高手。幸得师傅今日出关,否则便是我师兄弟联手,也未必能讨得半点彩头。”
  左丘残处处抵挡,尚且有招架之力,而风万里步步向前,左丘残则节节后退。而这时候,风万里收回袍袖,挽在手上,说道:“你走吧,我不杀你!”
  左丘残喘着气,心知自己尚且不是风万里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捡个台阶,若是强打,恐怕小则武功尽失,大则命丧当场。于是抱拳躬身道:“风兄多年来风采依旧,昔日败在你手下,今日依旧不敌,感谢不杀之恩,我此番走必当勤练,日后还会回来讨教的!”说罢便飞走下山,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这山色之中。
  王昭阳喜极而泣,风万里过来拉起了他。王昭阳问:“师傅为何要放他走?”风万里道:“江湖之事,恩仇本来难清。今日我杀了他,日后免不得有人来寻仇觅恨。冤冤相报,又何时能了呢?只希望他能够悟到这一点,日后改邪归正便好了。”王昭阳点了点头,又向风万里备说了前前后后的事情。风万里叹道:“我早已不问江湖事,以后的江湖,也是你们的江湖了。做什么,不做什么,你们也都可以自行选择了。”王昭阳看着师傅,心中莫名的伤感,想到像师傅这样不问俗事的老人,也曾经年轻过,或许曾经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快意恩仇,风流倜傥。而如今随着年纪的增大,慢慢老去,也看淡了各种各样的事情。自己现在和师兄弟们尚且血气方刚,看不惯人间不平事,老了之后是不是也会如此,任世间坏人作恶,我自岿然不动?
  风万里许是看穿了王昭阳心中所想,走到他跟前,双掌按在王昭阳后背,对他说道:“你今日内功散失,为师再给你传些内力。”王昭阳只觉得身上经脉畅通,气血充足,精力也充沛了许多,几次双手握拳,感到力量比以前大了许多。风万里又道:“今日我使神风七剑的时候,你可曾有所得?”王昭阳道:“弟子愚钝,只看师傅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心中有剑,则无剑而胜有剑。然而师傅步伐奇特,出招如行云流水,先发时能克敌制胜,后发则以守为攻。实在是玄妙莫测。”风万里笑道:“好,你能悟到这一点就不简单。常人练武,都是心中先有招式,然后手脚随之而动。然武学的最高境界乃是心中无念,手脚自由挥动。”王昭阳摇摇头,表示不解。这时候,风万里拿起剑,对着昭阳的手指刺去,昭阳猛的将手收回,随即喊疼。风万里笑道:“你先收了手,然后再喊的疼,便是这个道理。神风七剑也是如此,无需刻意揣度别人下一步,若其出手,则你手和脚便能自行应对。”王昭阳若有所悟,点了点头。风万里笑道:“为师要参悟道法了,你自己再好好琢磨吧。”说完随即走进了屋子。。
  王昭阳回到院中,吩咐小厮们烧水做饭。忙完之后,自己又拿起了宝剑,在空中挥舞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剑光,消失在在苍茫的天上。
  而这个时候,楚山派师兄弟六人马蹄疾驰,渡水翻山,来到了一条大河边。只见大河源源不断地从北向南流过去,河两岸有着一排排垂杨柳。青草丛中,还点缀着一朵朵白色的栀子花,微风吹过,香气扑鼻。几人勒马驻足,来到河边洗了洗脸。王羽泽见此情景,只觉得心旷神怡,便吟了一首诗:“垂柳顾浮光自饮。栀子含笑吐芬芳。好山好水看不足,却教俗务满愁肠。”张子豪笑道:“四弟果然高雅,只可惜三弟没有同来,否则便要与你一起吟诗作对了。”说罢一齐大笑。孙少根看了看眼前的这条大河,不禁问道:“此处莫非是江都?”张子豪又仔细看了看这条河,说道:“正是江都,这乃是大运河,我们快到扬州了。快点上马,我们赶紧赶路吧!”说罢一行人便往扬州方向扬鞭而去,马蹄声响起,地上尘土飞扬。一阵喧嚣过后,只剩下了一排排的垂杨柳,在运河水面的照映下显得又多了几分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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