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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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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岱山是一座高山山脉,由以其十二峰最是高耸,其中最高的玉皇峰,常年被冰雪云雾笼罩,根本看不到顶。
  此时的莫问他们正在玉皇峰上,越过了雪线。周围的温度已降到了冰点,风也大了起来。但他们这群小孩,只穿着秋装,根本挡不住这里的风雪。
  已经走了一上午的他们,早已汗湿了衣衫,如今被风雪一吹当真是要瑟瑟发抖了。可谁也不敢停下来,谁也没有喊累,喊冷。因为他们的前面,那个一脸严肃的男人没有停,所以他们也不能停。他们早已把这当成了最后的考验。
  直到进入云层,莫问明显感到脚下的雪变得硬实了。这是好事,因为松软的雪地走路实在太吃力,但也是坏事,因为冷,很冷。他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显然他们也扛不住这种温度。
  莫问看向走在最后的严威长老,刚好看到严长老叫了秦羽一声,还冲他使了个眼色。秦羽便去跟祝言说了什么,然后又跑去跟前面的周情商量着什么。
  周情看了看身后的这群孩子,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一样红色的圆盘,分了秦羽两个,自己拿着一个停下了脚步。秦羽走到祝言面前,递了一个给他。三人同时剑指一点圆盘,圆盘就微微泛起淡淡红光,然后莫问他们便不再感觉到寒冷了,连风都似乎小了很多。
  “都跟紧了。”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托着圆盘继续前进了。
  秦羽走在队伍中间,祝言则走在最后,整个队伍似乎都被三人手中的法宝照顾到了。那些孩子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虽然一个个还是累得气喘吁吁。
  莫问很好奇,有意走在秦羽身边,时不时得就瞟上一眼秦羽手里的东西。
  离得近了自然也就看得清楚了,那似乎是个金属做的圆盘,从材质上看不像是铜铁之类的常见材料。圆盘上有一道道的圆形纹路,每一圈纹路间写满了神秘的符文。圆盘的中间有一块暗红色的石头,那淡淡的红光就是由那块石头发出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莫问看着那块石头,感觉有点烫。是的,虽然只是看见没有碰触,但就是觉得它烫,而且他很想上去咬上一口。莫问想着自己是不是走了一上午累糊涂了,脑子都出问题了,那东西明显不是用来吃的。
  “是不是很想知道这是什么宝贝?”
  莫问看着圆盘上的石头“垂涎欲滴”,边上冷不丁的有人问了他一句,他一时竟没注意是谁在问他,左右看了看。
  “诶诶诶,往哪儿看呢,是我在问你。”
  莫问这才发现,问他的就是走在他边上的秦羽。秦羽依旧托着法宝大步走着,头却侧了过来笑眯眯的对着莫问。
  莫问看着那个圆盘点了点头:“这应该是一种仙家法宝吧?我经常听我爷爷说故事的时候会提到一些修道人的法器,很是神奇,种类繁多,有的威力强大,有的有特殊作用。”
  “看不出你小子挺见多识广的嘛。”秦羽夸赞道,“这是三阳阵的法器阵盘。知道什么叫阵盘不?”
  莫问摇了摇头:“我只知道阵法,我爷爷说阵法是通过一些特别的东西和符文来借用天地的力量。”
  “对,但又有点片面。就拿我这个阵盘建起的三阳阵来讲吧。这雪山之上哪儿借的到至阳的天地灵炁,有,也只能是寒气。所以三阳阵的力量来源其实是这个。”秦羽指了指圆盘上的那颗暗红色石头。
  “这东西可是件少见的宝贝,叫作烈阳石,它能吸收太阳精火。这个圆盘的作用就是抽取石中的至阳之力作为三阳阵的力量来源。”秦羽神秘兮兮得说道。
  “臭小子,别瞎说。”严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上来,听了秦羽的胡说八道,狠狠得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别听你们秦师兄胡说八道,那石头叫炎石,虽不多见但算不上珍贵,一般有地火的地方都能找到。至于他口中说的烈阳石,那可是真正的稀世珍宝,千年难见。”严长老解释完后,又瞪了秦羽一眼,“你小子,少在这里误人子弟,认真赶路,手上的阵盘都快灭了。”
  “哎呀!”秦羽一看,还真是。阵盘里的石头忽闪忽闪的。他赶紧左手一掐诀,手中灵光泛起稳住了阵盘。
  严长老轻笑着微微摇头,然后拍了拍身侧的莫问,慈祥的笑容让莫问突然整个人轻松了下来,脸上默默得也浮现出了笑容。他感觉这个秦师兄很有趣,以后在御剑宗应该不会过的太单调,而且严长老人也很好。
  有秦羽师兄弟们的阵法在,一群人走得容易了很多。太阳落下一半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终于到地方了。
  他们并没有到玉皇峰的山顶,而是在离山顶很近的一个平台上。这个平台是人为修建的,铺的都是方方正正的青石。平台两侧分别插着三把石剑,很大,每把都有三个成人大小。平台的青石上没有覆盖着冰雪,他们上了平台后也感觉不到高处的寒冷和烈风。
  “走过那个山洞,便是修道者的世界,从此以后你们便不再是凡人了!”周情指着平台对面的山洞说道,然后又郑重的补了一句:“你们将会失去很多东西。”
  周情说完便第一个走进了山洞,其他人也跟着走了进去。最后只剩下严威长老一人迟迟没有进去而是站在洞口抬头看着上方。洞口的上方刻着两个字“彼岸”。
  “苦海无边!”严威轻轻得道出四个字来。
  “严长老?”
  “严....爷爷?”
  原来莫问进了山洞后,发现严威没有跟进来,又回过头来找他,祝言见了并未阻止而是跟着莫问回来。二人走到洞口恰好看到严威站在洞口抬头仰望,脸上竟还挂着泪。
  严威回过神来看到莫问和祝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惊讶的样子,赶紧擦了擦泪水,招手道:“来,你们俩过来,知道这两个字是谁所写吗?”
  二人也上前去,转身看到洞口上方的两字,莫问摇了摇头,祝言恭敬的说道:“我入门时听剑一师兄说起过,是本派第四十七代祖师玄微子亲手所刻。”
  严威点了点头,说道:“我御剑宗延续至今,兴衰万年余,传承九百九十六代,能有今日地位,有三位祖师功不可没。开派祖师吾道子,第四十七代祖师玄微子,第八百六十九代祖师东方惊蛰。如今御剑宗内的大大小小阵法基本出自玄微子祖师之手。这‘彼岸’二字,出自西方佛门,其中深意也许你们以后会有所体会。”
  “佛门?严爷爷,我记得我那篇经文也是出自佛门吧?”莫问问道。
  “大道千万,殊途同归。各家都有各家可取之处。虽然佛门的教义在我们中原地区不盛行,但还是有一些的。玄微子祖师曾西行游历,将所见所闻写成一本书叫《西行见闻录》。”严威说道,“我怎么跟你们在这儿说起这些来了,赶紧跟上去,别拉下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谈天论地。”
  二人正想好好长长见识,但严威却突然不说了,自己先进了山洞。留着二人在那意犹未尽。
  自从来到岱山,莫问这已经是第三次钻山洞了,他实在是有些无语了,御剑宗怎么就这么喜欢在山里挖洞呢,幸好这个洞并不长,不过一会儿莫问便看到洞口的亮光了。
  当莫问走出山洞的一刹那,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别有洞天,什么叫做世外桃源。他就想不通岱山的最高峰玉皇峰的背面为什么会是这幅景象。
  他们的脚下依旧是一个青石平台,两边也同样插着六把石剑,但在平台的中间却多了一扇石拱门,孤零零得立在那里。站在平台上看着山下的风景,莫问感叹道:“这便是修道者的世界吗。”
  山下是一片极为广阔的花海,两侧都看不到尽头。花海的对面有一道门,门的两侧是高墙一直延伸竟同样看不到尽头。墙的内侧是一座矮山包,山顶被铲平了,上面修了一座大殿,周围都用石板铺平了。有一道石梯直通山下,山脚下同样用石板铺了很大的一个校场将山包围了起来。
  山的周围还建有一些房屋,有不少人出入,似乎御剑宗弟子的衣食住行都在这座山的周围。但真正让莫问感叹的是这座山的后面。有几条路延伸出去。
  有一条通向了一座白色的山峰,好像是被冰雪覆盖着的。还有一条通向了一座翠绿的山峰,似乎漫山都是竹子。隔开一些还有一座石头山看不到什么草木。几座山的后面似乎还有什么,那方上空飘着白雾,似乎并非那种山里的晨雾或瘴气。
  最神奇的是,在这些山的上方,还飘着一座黑色的山。是的,那座山飘着。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块山那么大的黑色巨石飘在那里。石头顶上有一个小房子,但看不到有人。整块石头上都长满了某种东西,阳光下还会闪光,可并不像某种植物。
  “那么,随我来吧,穿过这扇石门。”等到莫问他们“哇”“啊”差不多了,周情当先穿过了石门,然后不见了。
  “啊!”这群小孩又大叫起来。。
  “走吧。”秦羽想起自己当初来到这里时也跟他们一样,便大笑着也走了进去。
  那群小孩随后也壮着胆子依次穿过了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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