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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东流儿 / 10 炉子

10 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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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应声而出的是大公公李靖,这厮嘴眼充满着谄媚点头哈腰的小跑了过来,听到陛下一本正经的吩咐后,神情顿挫的小心求证道:“陛下,是现在摆宴麽?”
  刘山摸了摸肚皮大点其头的说道:“快去吧,朕有很多事情要与几位爱卿商议。”
  李靖愁眉苦脸的出去了,似乎还嘟嘟囔囔的,沉浸在梦魇之中的刘山也没有听清楚,思路依旧在紧张的处理梦中的各项事务。
  酒宴摆开,刘山便发现了不妥。身边的两位美人神色萎靡也就罢了,毕竟之前人家付出了相当大的体力劳动,张大侯爷他们怎么也是一个个睡眼惺忪萎靡不振呢。
  张绍等人此时有苦难言,大家万万没有想到,伟大的陛下竟然会在天就要亮了的时候摆下宴席,就凭这个也能列入公元二三八年的头版头条了。最难能可贵的是他老人家的那副精神抖擞的状态,比起咱们这个焉头耷脑的模样,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倍。
  雄鸡一声高昂,天色逐渐的发白。
  咱们陛下有点尴尬,nnd,连番的释放导致生物钟有点紊乱,至少这个时差就没有倒过来。
  张绍强睁着眼皮,端起酒樽冲着刘山嘿嘿一笑道:“臣等恭谢陛下。”
  廖文蒲杰几大臂助也赶紧站了起来,哈欠连天的恭祝了一番。
  一张圆桌,数把靠背椅,八菜一汤的规格菜品丰盛。刘山的味蕾泛滥了,催促着这厮张牙舞爪的行动起来。
  看着陛下兴高采烈的上下纷飞,侯爷等人只好祭上崇敬的眼神囫囵吞枣,你一筷子我一勺头的艰难下咽,嘴角之间还必须不时地盛赞着陛下的恩德和佳肴的美味。
  李靖为了烘托气氛,舔着脸的为大家隆重推出了一款圣果青蔬汤,这道汤品可是咱们娘娘亲手打造的,鲜果数枚时蔬一把精心熬制,大家一定要好好的品味啊。
  水柔的眼神一亮,发散着熠熠的光辉,众人立马明白了其中的玄妙,不用问了,这道青黄不接的汤品,一定是出自咱们水柔娘娘的大作。
  张大侯爷恶狠狠的盛了一碗,姿态优雅的吹了吹之后才张开了大口,一股浓香一股温暖顺利的下肚,然后阴晴不定的放下汤碗仔细的品味。
  廖文蒲杰及其几位主要副手有点拿不定主意,满心的希望大侯爷能给点启迪。没想到侯爷他喝完之后再也没有了下文,无奈之余众人只好亲自将圣果青蔬送进了肚皮。
  不管好不好喝,称赞是必须的,一时间人间美味绝无仅有此生足矣等语言扑面而来,使得咱们陛下胃口大开的说了一句:“嗯,朕也来一碗。”
  水柔的眼神更加的明亮,仔细的观察其实是期待更多一些。
  轻轻的,刘山放下了汤碗,心中的感念五味杂陈。这道汤的滋味嘛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甜不甜咸不咸的犹如人间百态。
  美人希冀的眼神就在身边飘荡,不让美人失望是咱们男人应有的素质:“没想到啊,水丫头竟然也能做出如此上佳的美味,实属难得,呵呵,各位爱卿,大家一定要多喝一点,像这样的美味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
  张绍等人暗暗叫苦,但神色依旧保持着欢欣鼓舞,陛下的圣旨已下,大家就勉为其难的喝汤吧。
  汤足饭饱,众人簇拥着陛下走进了议事厅。刘山嘴眼歪斜的发现了一个秘密,那道旷世少有的汤品至少有一个作用,身边这几位精神抖擞的状态基本都是这道汤的功劳。
  煤球炉组合静静的立在大厅的正中,咱们陛下已经围着它转了好几圈,这个硕大的家伙跟记忆中的物品有点不太一样,个头足足有后世煤球炉的两倍有余。炉子大,煤球也大,但是燃烧的效果却一模一样,火焰通红的跳跃着,晃得众人全都是红扑扑的。
  刘山满意的坐了下来,在没有铁皮的年代,蒲杰等工匠用铸造的方式做出来这个东西,实属不易啊。
  还有这个蜂窝煤,一看就是机械加工而成的,模样虽然不是后世那种圆柱体,但是方方正正的怎么看都是那么顺眼。
  廖文一拱手说道:“陛下,这个蜂窝煤是七成的碎煤加上三成的黄土压制而成,但是中间十六个圆孔使得燃烧的效果却比炭火迅猛许多,实属旷古绝今的想法,陛下真是旷世奇才啊。”
  张绍嬉皮笑脸的恭维道:“陛下,这一个煤球炉至少能赚一个银币,大汉共有民众几十万户,光这个就是一笔财富啊。另外,碎煤以前就是随手扔掉的东西,现在加上黄土还能卖上好价钱,最关键的是,这个东西每天都要用,实在是细水长流的杰作,陛下圣明。”
  刘山微皱着眉头询问道:“一个炉子就能赚一个银币,那这个炉子有多少民众能够买得起呢?”
  众人立马停顿了笑脸,陛下的这个问题扎破了赚钱美梦。
  看着众人的表情,刘山意识到一个很大的问题。如今的民众大多还是以烧柴火为生,漫山遍野的树木柴草为民众提供了取之不尽的燃烧物,在这种情况下你推出煤球炉,起码不符合市场规律。
  普通人既然消费不起,那就只能打有钱人的主意。纵观古今,一般情况下有钱人跟吝啬鬼可以画上等号,想从这些人口袋里掏钱,除了明抢之外就需要一些其他的手段了。
  脑子一转,刘山想起了一个办法,提升煤球炉的档次势在必行,要是能够把煤球炉变成暖气,那绝对可以大大的捞上一把。
  可是这又带来了一个难题,做暖气必须要用上水管,这种后世随处可见的东西,如今却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难题,更不要说诸如三通活结啥的精密的紧固件了。
  蒲杰苦逼了,到现在为止连大炮那种大粗管子都没找到很好的锻造方式,陛下口中的这个水管子该怎么做呢。
  刘山敏锐的意识到,水管子这个难题解决不了,煤球炉的出路又得回到原点,还得以广大的民众为基础,才能将这种更加环保的新生事物推广开来。
  “嗯,这个煤球炉的规格还能不能做小点,一次两块蜂窝煤大小的好不好做。”
  蒲杰急忙回答道:“陛下,这个问题好解决,只要浇筑的磨具改小即可。”
  刘山站起身来说道:“很好,张侯爷啊,这个大汉炉具厂你可以开办了,还是用以往的法子,公开的招标啊。”
  张绍混沌的问道:“陛下,就算是把炉子缩小一半,成本也需要几十枚大铜,只怕这么贵的炉子,不好卖啊。”
  刘山呵呵一笑道:“这个炉子咱们是不卖的,卖也卖不出去。”
  “陛下,这个臣糊涂了,这炉子不卖出去,蜂窝煤卖给谁呢?”
  “爱卿啊,知道什么叫市场占有率不,朕告诉你,这个煤球炉不但不卖,还要免费的赠送才行,只有用煤球炉的民众多了,咱们的蜂窝煤才能够站稳脚跟。”
  滔滔不绝的将心中的想法说完,张绍等人已经眼冒金星的头晕脑胀。陛下的这番宏论听起来似乎前景广阔,但怎么感觉有点不靠谱呢。
  刘山则信心满满,nnd,后世卖糖尿病试纸的都这样做,广告里说的好啊,血糖仪不要钱。
  那试纸可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的,这个煤球却是每天都要用,相比较而言,里边的利润那是大大的。
  这是一个规模宏大的产业链,每座县城一个加工厂,安排几十个加工工人和几百个送煤工人很正常,更不要说还带动了煤矿产业,让那些以前白扔的碎煤得到了有效的利用。
  老百姓计较的是成本,计算下来煤球的总成本与柴火相差不大,城市的居民以最小的代价告别烟熏火燎,一定会被越来越多的人承认。
  算上雍凉地区的百姓,大汉的民众差不多有四十万户,去掉一半的有钱人和城市外居民,至少还有二十万户的城市普通民众,二十万个炉子一天至少要消耗掉六十万块蜂窝煤,这个投资怎算怎么划算。
  张绍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陛下这是要细水长流的攫取民脂民膏啊,不过这种攫取似乎可以得到广大民众的认可,最多会影响那些靠着打柴为生的民众,这些人送柴火和送煤球也没啥子区别,有可能送煤球会得到更好的报酬。
  一副蓝图之后,刘山又出了一个馊主意。那个大户人家的伙房也应该想一想,可以制作一些高大上的炉具供他们使用,但是有一点要记住,这些人的东西就不能白送了,不但不能白送,还必须要收取高额的费用,这样才能显示他们尊贵的地位嘛。
  张绍等人暗暗的佩服,咱们陛下对这类人都审视到骨头里去了,这些有钱人要的就是要面子,你要是让他们跟普通人用一样的东西,他们还不乐意呢。
  “那个陛下,”张绍逮住个机会赶紧询问道:“陛下的意思臣基本掌握了,不过那个高大上的炉具是个什么物事,还请陛下……”
  刘山哈哈一笑道:“这都不懂,所谓高大上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嘛,哈哈哈。”
  李靖抬头看了看天色,小心翼翼的劝阻道:“陛下,现在已经过了午时,等车驾赶到钢铁厂天就黑了,是不是等明日一早再……”
  刘山点了点头说道:“嗯,不错,到蒲杰那儿还真就天黑了。”
  李靖大喜过望,急忙趴在地上嚎道:“陛下圣明……”
  “正好趁着天黑说点其他的事情,那个把廖文叫上,快去准备吧。”说罢,刘山摆了摆后腚进屋更衣去了。
  李靖一头磕在地上,脑部昏沉沉的有点充血过剩,赵立牛二嘻嘻嘻的看着李大公公面红耳赤,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有点眩晕的站起来,李靖立即就发现了俩货心怀鬼胎,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道:“笑啥笑,没听到陛下的吩咐麽。”
  一凝神发现一小黄门双唇紧闭气息急促,李靖立马寒毛倒竖的怒吼道:“还不快去找廖文……”
  小黄门的幼嫩娇躯一个激灵,打马扬鞭的飞窜而出。
  ……
  刘山美美的坐在了车驾上,一路上走来春光迤逦风景无限。
  云清水柔两姐妹欢声笑语的陪在身边,使得咱们陛下浑然忘却了追究李靖的罪责。
  这个李靖还是很有眼力的,知道这两个尤物出身于冶铁圣地,再说陛下出行要是没有一两个美人跟着也有损大汉颜面,因此,云清水柔出现在陛下的车驾之中,就顺理成章了。
  大汉近卫们一个个神情庄重,雪亮的军械排成一座座紧密的阵势,将陛下一行人团团护住。
  领军的三个大人物则各有千秋,表现在肢体语言上千差万别。
  赵立这厮久经花丛,对动物界生生不息的规律掌握的比较透彻,因此,陛下车帐内传出的温歌软语,听在这厮的耳朵里也算是引起了共鸣;
  牛二刚刚加入到采花大军不久,还没有机会进行实践,但这不影响这厮的内心遐想万千,直到把自己遐想的手脚不听使唤,眼珠子红的要滴血;
  表现最自然的自然是咱们李大公公,介于咱们公公有着自幼进宫的这个先天优势,对车帐内发生的事情自然是熟视无睹,引不起任何的过激反应,在他纯洁的心灵里一直有一个疑问,nnd,这男的跟女的在床上混合双打,到底是个啥滋味呢?
  一个时辰之后,车帐内万籁俱寂,竖起耳朵仔细的聆听,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陛下眨巴嘴发出的声响。
  牛二偷眼瞅了瞅身侧的赵立,心中万分的佩服。Nnd,这个家伙的定力确实厉害,陛下的这一番折腾弄的俺血脉喷张浑身僵硬,反观赵立这厮则一点反应没有,依旧是那副沉稳的表情,唯一的缺憾就是那眼神有点颓废。
  怀揣着不耻下问的心情,牛二虚心的向赵立先生请教了一番。赵立看了看眼前的这位异常激愤,但心中万分的羡慕。Nnd,咱在陛下及其娘娘的靡靡之音的攻击之下,勉强坚持了小半个时辰便俯首纳降了,这位倒好,坚持到现在还是一身的刚硬,这也太那啥了吧。
  李靖一直在另一侧侧耳倾听,希望从俩货的心得交流中得到一丝启迪。可惜赵立牛二的一番言论让咱家公公更加的困惑,这两位同时接受了陛下销魂之音的洗礼,姓赵的这位连眼神都软塌塌了,而姓牛的那位还是浑身上下硬邦邦的,雄性人类在相同的境遇之下,为何会产生不同的结果呢?
  李大公公有一个优点,凡事都要问个清楚想个明白,看到凭借着自己的知识面已经无法解释心中的疑惑了,只好扥了扥牛二的马缰,笑容可掬的问道:“咳咳,那个牛哥啊,你们俩的这个反应怎么不一样呢?”
  牛二摊了摊双手,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嗯,那个啥,猴子他……泄了。”
  李靖急忙冲着赵立一拱手,满心欢喜的回礼道:“你看你这说的,都是自家兄弟还谢个啥,呵呵,我这也跟老兄你……谢啦,呵呵。”
  牛二愣愣的看着李靖不知道说点啥好,赵立的脸色则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奋力的一挥手中的马鞭,呼喝了一声后疾驰而去。
  旅途漫长终有尽,大汉第一钢铁厂终于在望。
  张绍带着蒲杰等一干属官,直直的站立在道路两旁恭迎圣驾,一千大汉虎卫的健卒们则气势轩昂的挺立在众人身后,一根根五丈长枪组成了一座森森的枪林。
  车马停了下来,李靖急忙挥去脑中的疑问,快步来到车帐前启禀道:“陛下,钢铁厂到了,张侯爷与蒲杰大人候驾。”
  张绍等人听到了李靖的呼号后,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口中整齐划一的山呼道:“臣等恭迎我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呼啸的声音在沱江江水的烘托下分外隆重,陛下的车马呢,却是一丝的动静也没有,依旧沉寂。
  李靖稍显尴尬的再次上前了一步:“陛下啊,钢铁厂到了……”
  车帐的锦帘一掀,水柔欢快的露出了笑脸:“姐姐,咱们到家啦。”
  锦帘再一掀,云清娇媚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眼前,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嘴角一弯笑容满面。
  张绍等人心神一紧,这两位尤物本身就祸国殃民的严重,更厉害的是她们还长得一模一样,两个祸国殃民的主加在一起,其威力非同小可。从成都到此至少三个时辰的车程,陛下有这么两位相伴,确实辛苦啊。
  李靖偷眼瞅了瞅车帐之内,猛地发现咱们陛下正在一脸风骚的沉睡着,不时地还能发出两声“鬼子鬼子”的模糊呓语。
  刘山此时已经完全的沉入了睡梦之中,意识之外发生了些什么压根不清楚。充盈着脑海的是一幕幕鲜活的历史,有大唐贞观的兴盛,也有大明崇祯的无奈悲号,还有慈禧老娘们宁与友邦不与家奴的旷世名言,甚或是那小鬼子站在南京总统府上狰狞的狂笑……
  金戈铁马温玉软香交织在一起,刘山忙的张牙舞爪不亦乐乎,哪里还有精力去过问身外之事。
  身外,现在还站立着一位,正是咱们李靖李大公公。
  心急火燎这个词无比形象的把李大公公此时的心情描述了出来,咱家陛下日理万机非常劳累,尤其是最近一段时期更是没怎么好好的睡觉,今天好不容易睡得深沉,决不能让他人破坏了陛下的美梦。
  心中想定,李靖轻轻的掩上锦帘,满脸堆笑的来到两位娘娘身边请示道:“娘娘,陛下还在沉睡,是不是先回行宫再说。”
  云清粉脸一红,轻声说道:“公公看着安排吧,不要耽误了陛下的大事就行。”
  水柔贴在云清的耳边轻笑道:“嘻嘻,都是你最后缠那么紧,把皇上都累的……”
  云清轻呀了一声堵住了小妹的嘴巴,做贼心虚的向四周觊觎了一番。
  李靖嘴巴一撇,这两个小妮子有点自不量力了,咱们陛下是因为国事劳累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跟你们俩有啥子关系嘛。要是搁以前,就你们两位的小身板能有多大的分量,一起缠在陛下身上也累不到龙精虎猛的陛下啊。
  抛开腹诽,李靖快步来到张绍身边一礼道:“侯爷,娘娘说了,车帐先回行宫,然后再召各位商讨国事。”
  张绍一听心领神会,同时对陛下的敬仰更加的深厚。咱这个皇帝哥哥那绝对是纯爷们,在处理家国之事的程序上,拿捏的恰到好处。
  ……
  刘山慵懒的舒了一个懒身,嘴角溢出幸福的模样。这一觉睡得真是太滋润了,用咱们美国话那就是“歪蕊古德”。
  水柔软软的跌落在刘山怀中,不依不饶的问道:“皇上,歪蕊古德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咱们姊妹侍奉的不好么。”
  呵呵一笑,刘山捏了捏水柔面颊的粉嫩:“歪蕊古德可是大海那边的语言,说出来你们也不懂,大概的意思么就是差强人意啊,马马虎虎啦这样的意思……”
  刘山正调侃的挥洒着想象力,突然觉得自己双腿之间有啥子东西在移动,慢慢的占领了那处军事重镇。用心的感受了一下,嗯,不论是个头大小还是动静的温柔程度,可以肯定是出自眼前的这个丫头水柔的手笔。Nnd,这个手已经开拔过来了,那个啥还会远麽。
  刘山稍一顿挫,小弟已经被重兵围困,水柔的大军整个的压上来,咱要是不反击一下有点说不过去。嗯,异族的姑娘就是比较的奔放,无论何时何地,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啊。
  ……
  再次清醒的刘山看了看窗外乌漆墨黑的天色,有点狐疑的坐了起来,身边的卧榻之上已经没有其他人的踪迹了,只有几盏灯火在夜幕中晃动。
  感觉到肚子里有点空空如也,刘山苦笑了一下,起身穿衣整理仪容,这才大咧咧的吼道:“来人,宣张侯爷等人前来商谈国事,摆下酒宴朕要大宴群臣。”
  ------------吕岱面色苍白的跌坐在案几之后,神色之间更加的苍老。这一战的前因后果已经完全想明白了,自己偷袭麊泠的计划,早就被这个毛头小子识破,之前十万大山的疑兵以及自己一路上的顺风顺水,都是他迷惑自己的手段。
  军符落入了此人手中,朱崖与合浦的归属问题已经没有悬念,万余大吴将士的生死,也同时落入了这个人的手中。最让人担心的是,邕江的全琮还不知道自己的变故,一旦丁锐他假借军符……
  吕岱瘫坐在地上黯然神伤,因为自己的失误,使得大吴在交州的战事突然变得艰难,先前取得的实地尽失不说,数万将士还能不能顺利的回家都成了未知之数。而水寨中无数的战船,也必将使得西蜀的水军实力大增。
  远处的喊杀声逐渐的平息,丁锐从容的站起身来到水寨寨墙之上,东方一轮红日刚刚跃出山头,波光粼粼的洒在奔腾的江水之上。
  “咚”,刘山将手中的石子抛进湖水之中,平静的水面顿时涟漪了开去。拍了拍手,刘山微皱着眉头问道:“奉宗啊,孙权将我们派去辽东的人员扣住,是打算公开的撕破脸皮麽。”
  陈袛一拱手说道:“具体的情况现在还不清楚,甚至连这支人马为何从辽东返回也知之甚少。休昭先生一得到这个消息便安排臣前来禀报,他自己则去了大将军府,与文伟先生商议。”
  刘山盯着水面看了一会儿,脑袋里依旧不是很清晰:“这些人到辽东已经有段日子了,不在辽东好好的呆着回来做什么呢,难道是公孙渊顶不住了麽?”
  陈袛说道:“陛下,休昭先生已连夜向公琰先生传书陈明此事,请他在建业就此事向江东问询。”
  刘山摆了摆手道:“也只好如此了,江东之人总不至于公然的置他们于死地。公琰先生在建业风险不小,正好将他们收拢与麾下。这支人马数量虽然不多,使用恰当的话对他也是一大助力。嗯,爱卿啊,交州可有讯息传来。”
  陈袛摇了摇头,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刘山苦笑了一下说道:“爱卿但说无妨,些许的打击朕还承受的住。”
  陈袛一揖道:“陛下,昨夜刚刚得到的讯息,五日前,江东吕岱占据了武安,估计此时应该已经兵临定安城下。”
  “确实不是个好消息,估计那丁锐还是没有消息吧。”刘山又投了一颗石子自言自语的说道:“战事如此艰难,难道攻略交州真的是朕错了麽。”
  陈袛倏地跪了下来,慌乱的神色尽浮于脸上:“陛下,臣等万死。”
  刘山虚扶起陈袛,语气轻悠的说道:“请爱卿转告两位先生,不要再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必要的时候可以与江东接触,尽可能的挽回交州将士的性命。”
  看到陛下意兴阑珊,陈袛只好深施一礼怏怏而去,刘山则在湖边坐了下来,目光深邃的盯着湖水一动不动。
  到现在,刘山已经不再怪罪孙权了。在三国这个你争我夺的时代,汉魏吴三国都在为巩固江山努力。自己袭取了交州就相当于在人家孙权的后腚扎了根钉子,使得他坐卧不宁睡不安生,如今人家找到了个机会加以调整,也说的过去。
  回顾了这几年自己的作为,刘山猛地意识到一个根本的问题。蜀汉在自己的胡作非为之下,虽然取得了不小的进步,但是与魏吴两国相比较,整体实力上的差距还是不小的。
  刚开始的时候,自己仰仗着一些先进的玩意儿收获确实很丰盛,不但打败了司马懿,还成功的占据了半部交州和整个雍凉,可是随着国土的不断增加,一些问题便凸显了出来。
  最突出的就是人才捉襟见肘的问题,这一点不但表现在军事上,在行政上也很明显。
  思路回到了现实,刘山知道在大汉的整体实力没有得到提升之前,要是再像之前这样毫无忌惮的扩张,其后果将会非常的悲催,如今的交州大汉束手无策,就是一例明证。
  不能再这么大张旗鼓的扩张了,张弛有度才是目前最重要的课程。大汉要在在三国立稳脚跟,甚或实现一统中华的梦想,不先把自己锻炼结实些,绝对不行。
  刘山站起身来,神色间不喜不悲。上苍既然选择了自己,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急速的回转了书房,将自己关了禁闭,陛下的这个举动让大门外的几位异常的着急,围着书房的大门不停的打量,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张绍喜气洋洋的来了,看到愁眉苦脸的李靖不禁一愣,急忙上前一步关心的问道:“公公,你这是怎么了,两天不见怎么白头发增加了这么多。”
  牛二嘿嘿的说道:“侯爷,老李被太后给训的有点呆傻,这几天太后没干别的,就光招呼他了。”
  张绍脸上的喜色明显一暗,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的不明白:“公公,太后那儿出了啥事啊,不过你也别太着急,你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成这样了。”
  李靖呆了呆,冲着张绍一礼道:“侯爷,小的就算是头发全白了都不是事儿,您还是劝劝陛下吧,这些天他吃不好睡不好的,那精神头比原来差远了。”
  张绍砸吧了一下嘴恍然大悟,原来太后把李靖凶了个狗血喷头,主要的原因还在陛下这儿。说来也是,陛下最近的日子是不好过,单单交州这一件事情就够头疼的了。
  “嗯,快禀报陛下,张绍有件好事情要汇报。”
  李靖忧心忡忡的问道:“侯爷,请恕小的多嘴问一下,你这个好事到底是啥,陛下刚才进入书房前告诫咱们,没有国家兴亡的大事不要打扰他。”
  张绍一听心底泛起了嘀咕,nnd,这个蜂窝煤试验成功了,算不算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呢?
  看着侯爷陷入了沉思,李靖也不好催问,只能双手交叉在肚子前静静的候着。
  牛二有点不耐烦,裂开大嘴嘟囔道:“侯爷,俺说你还是别进去了,今天可不比以往,陛下这会儿正烦着呢。”
  张绍点了点头说道:“几位提醒的对啊,这个蜂窝煤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我这就去找蒲杰,看看他那边的煤球炉打造的怎么样了。”
  说罢,张绍一溜烟尘的远遁,李靖没好气的冲着牛二埋怨道:“牛哥,你这是干嘛。侯爷打小就跟着陛下,让他陪在陛下身边说不定就能缓解陛下的烦忧不是,你这么一句话就给吓跑了,陛下这边咋办。”
  赵立大义灭亲的站在了李靖这边,斥责牛二的语气更加的严厉:“牛哥,陛下把小猪指婚给你,你就是这样报答的么,你看你现在的这个状态,天天就知道闷着头傻笑,还要我说你点啥好。”
  李靖立刻点头说道:“就是的,现在的牛哥再也不是以前的牛哥了,光知道花前月下,咱们这些穷哥们给忘得一干二净。”
  俩货说的义愤填膺,牛二则有点气势羸弱,冲着俩人不停的赔笑,一脸憨傻的幸福模样。
  俩货看的心中更是不平衡,多日来集聚的怨气蓬勃而出,左一言右一语的把牛二梳理的整整齐齐,就差把他打散重组了。
  牛二实在是坚持不住,照这个形式发展下去,日落之前想看到结尾非常困难,牛眼一瞪狂吼了一声:“都给俺闭嘴,你们都知道个屁。”
  “呃”俩货没想到牛二来了个绝地反击,一时之间顿挫在当场张口结舌。
  牛二看到效果不错,满意的挺了挺胸脯嚎道:“你们俩都没长脑子么,侯爷是陛下的跟班不假,一般的时候确实能让陛下开心,但今天一样么,侯爷他拿着的那个东西,你们觉得是国家大事么。”
  俩货同时摇头道:“不是。”
  “皇上看了能高兴不。”
  “不能。”
  “一生气把侯爷给砍了,咋办。”
  “不会吧。”
  “侯爷是大帅娘娘的哥,咱们咋办。”
  李靖有点糊涂,小声的问道:“牛哥,侯爷是皇后娘娘的兄长,与咱们有什么关系。”
  牛二诡异的一笑,呲着两个大门牙低吼道:“什么关系,掉不掉脑袋的关系。哼……”
  赵立扥了扥李靖的衣袖,趴在耳朵边嘀咕了一阵,李靖的脑门上汗水淋淋,不一会儿就湿透了后背。
  牛二昂首傲立,一副趾高气扬的气派,猛地看到李靖俩货堆起了媚笑,心中则更加的舒坦。
  “蜂窝煤在哪儿?张侯爷人呢?”
  牛二的气息有点不顺,大大咧咧的回头说道:“还蜂窝煤,俺可……皇上,你咋出来啦。”
  刘山不耐烦的一挥手道:“人呢,蜂窝煤呢,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禀报与朕。”
  仨货有点头晕,心中对蜂窝煤的地位产生了严重的怀疑,这个蜂窝煤不知道是个什么品种,地位相当的不低啊。
  李靖急忙汇报道:“侯爷他去找蒲杰了,说是要看看啥炉子,可惜侯爷走的太急,小的没有打听清楚是什么炉子。”
  一挥手,刘山眼中露出一丝喜悦:“备车,前往钢铁厂一行。”傅佥哈哈大笑,手指着地上蒋舒的尸身说道:“老头难道是要我学他么,哈哈,老子可不想像他这样,死了都招人待见。”
  亲兵队长眼神飘向了傅佥,嘴角连连的抽动了几下。老狐狸吕岱眼神一喜,继续说道:“将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军环视之下,只要我微微一动手指你们立刻就化成齑粉,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考虑一下你身后这些士卒的感受。”
  傅佥挺了挺身躯,手中的大斧用力一挥道:“废话少说,只有站着死的大汉将士,没有跪着生的卑鄙之人,列阵,杀……嗯”
  腰间一阵剧痛,傅佥应声跌落马身,亲卫队长一个虎扑将傅佥死死缚住,口中急切的狂呼道:“将军,生路已绝,请恕咱们就不追随将军了。”
  不多时,傅佥便被五花大绑的带到了吕岱的跟前,队长冲着吕岱一躬身道:“将军,……”
  吕岱眼神一寒,白胡子耸动的怒喝一声:“来人,将这个卖主求荣之辈拉下去砍了。”
  队长面如死灰,一头磕在地上告饶道:“将军,我可是帮着您擒下了此人,你不能这样啊。”
  吕岱呵呵一笑道:“区区诈降之计怎么能瞒得了我,如果你们奋力厮杀最后被擒,我会想办法加以劝降,如果你不是跟随他多年的卫士,我也不会太过怀疑,可擒下他的偏偏是你,这个疑点还小麽。”
  队长脸色突变,一时之间没有了反应,傅佥哈哈大笑道:“老头子,赶紧的,你先给我一把刀,让我把他剁了,你再安排人剁了我,好歹也让他比咱先走一步。”
  吕岱依旧阴冷着眼神吩咐道:“嗯,好,给他一把刀,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演下去。”
  傅佥手持着利刃喜笑颜开的望着队长,手掌不停的拍击着刀身。Nnd,这个吕岱还真不好对付,与队长研究了这么细密的诈降方案,居然被他一眼给识破了。
  队长猛地抱住傅佥的大腿,胡言乱语的求饶道:“将军,今天这么做是我鬼迷了心窍,您看在我侍奉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您就饶了我吧。”
  傅佥心中灵机一动,此时此刻就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说不定能收到奇效。伸手扶起队长说道:“行啦,都给人家识破了还装什么,诈降之计是行不通了,剩下的只好奋力一搏。”
  队长一头把自己磕晕了,完了,咱家将军难道是失心疯了,诈降这事可不能随便说啊。一下子没有弄明白傅佥的打算,队长只好继续磕在地上不敢吭声。
  吕岱猛然发出一阵狂笑,手臂一挥将傅佥与其他人分割开来:“将军虽然勇猛,但是用计还稍显欠缺,这条借刀杀人之计虽说不错,可惜用错了地方。”
  组织了下语言,吕岱继续说道:“将军啊,你父傅彤多年征战,立下了多少赫赫战功,就因为不是那刘备嫡系,最后也未能获得重用。刘备在时尚且如此,现如今他那昏庸之子又能有何作为,反观我大吴,大帝英明神武任人唯贤,像将军这等身手,与其猥琐在西蜀折戟,不如到我大吴一展宏图。”
  傅佥嘿嘿冷笑道:“老头子,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家丁锐将军早就知道你要偷袭定安,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你钻,现在你抓紧撤走还来的及,再等几个时辰你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嘿嘿。”
  几名偏将大惊,急忙慌张看向吕岱,白胡子老头看着傅佥突然笑了,冲着傅佥深施一礼道:“多谢将军指点,现在我才确信,那丁锐一定不在此地,前些日子统兵前往十万大山的,必是那丁锐无疑。”
  一名偏将急忙劝阻道:“将军,此人的话不得不防啊。”
  吕岱笑着说道:“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把咱们惊走,却没想到如此说来,正好泄露了西蜀的兵力部署,那丁锐此时一定是前往安广前线去了,如果我所料不差,此地除了眼前这些人马,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西蜀之人了。”
  另一名偏将一拱手赞叹道:“将军神算,定安守军就只有他统领的百多人,连县令等人都无影无踪了。”
  吕岱笑的更加的开心,流光溢彩的看着傅佥说道:“将军的讯息非常及时,西蜀的情况已经尽知,老夫绝不辜负你的一片好意,此战之后我会向大帝言明,将军才是此战我军得胜的主要功臣之一。将军啊,不知道成都得知我大吴嘉奖与你之后,对你会是怎样的看法呢。”
  傅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神呆愣的望着地面,吕岱趁火打劫的说道:“将军,成都你左右是回不去了,不如就到我大吴军中,一展抱负如何?”
  傅佥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好一会儿才挺身而起说道:“老头子,你可把我害惨了,我告诉你,就算是我归顺,这辈子也绝不向大汉挥动一下斧头,不然的话你最好现在把我砍了。”
  吕岱一竖大拇指,心中由衷的感到高兴。这员小将的说辞让他很是感动,这年头像这样忠心耿耿的人实在是不多了,那个蒋舒跟他一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好,一言为定,将军也不要怪我卑鄙,只不过是将军的举动掀动了老夫爱才之心。不过我可以保证,将军将来面对的,一定不会是西蜀之人,毕竟我大吴的死敌不是成都而是洛阳。”
  一名偏将急速来到吕岱身边,小声的劝说道:“将军,此人之父在夷陵被我大吴所杀,现在又明显的心怀西蜀,不可不防啊。”
  吕岱摇着头说道:“丁锐北去,麊泠指日可下,此战西蜀大势去矣,再无回天之力。一旦成都得知今日之事,即使他回到成都也只有被诛杀一图,虽说今日的归降实属无奈,但为大吴争得一员虎将,值了。”
  “将军深谋远虑,末将佩服……”
  傅佥的嘴角稍稍一歪,nnd,马屁你先拍着,以后有你好看的,嘿嘿。
  吕岱看了一眼空旷的定安县城,冲着一名副将吩咐道:“命你统领兵马一千留守定安负责清扫,其他人跟我一起连夜向麊泠进发,不得有误。”
  “诺……”
  “我不去。”傅佥大大咧咧的嚎道:“老头,你去打你的麊泠,我就在这地儿呆着,咱们可是说好了的,打大汉我绝不参与。”
  吕岱微微一笑道:“将军你可别在意,留你在定安我也不放心,呵呵,这一战你就在我身边呆着,攻打麊泠你看着就行。”
  “呃……”傅佥心中暗暗的着急,丁锐将军现在在哪儿也不清楚,这个老头要是拔腿一走,麊泠可就危险了。
  跟着吕岱慢慢的走向城外的水寨,傅佥感到脚步愈发的沉重,不时地向四周瞭望,希冀着奇迹的出现。
  一直到吕岱等人靠近了水寨,这份奇迹始终没有出现,随着吕岱一声令下,水寨的大门缓缓而开。
  一人带着士卒迎接了出来,远远的冲着吕岱一躬身道:“恭迎将军得胜回营。”
  吕岱神色轻松的一挥手,高举在半空的手臂突然一滞喝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大汉龙骧丁锐,在此恭候将军多时了,来人,迎接将军大驾。”
  傅佥猛地惊喜过来,一催胯下的战马来到了吕岱的身侧,伸手抓住吕岱的战袍束带,一声怒喝将吕岱拉下了马身。
  吕岱毕竟年事已高,身体的反应比起脑袋瓜慢了很多,一点反应都没有做出便被傅佥生擒了过去,使得身后不远处的江东将士大惊失色,立刻慌乱了起来。
  丁锐满意的看了傅佥一眼,手中的长枪一挥,水寨的大门隆隆打开,无数的大汉龙骧排着整齐的阵势杀了出来。
  主将被擒,心志被夺,江东士卒早已经慌乱不已,最要命的是,水寨里停靠着大吴所有的战船,没有了这些再想回到东吴,就只剩下凫水一途。
  水寨之外喊杀声震天,水寨内却是另外的一种气氛。
  丁锐笑意盈盈的看着吕岱,语气恭顺的说道:“老将军真不好对付,为了让将军上钩,丁锐已经很多天没有睡个好觉了。”
  五花大绑的吕岱头颅一昂,眼神之中都是惊愕之色:“这座水寨我留下了一千士卒守备,你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攻占?”
  丁锐一笑说道:“这也怪不得留守将士,之前,老将军的大军攻势如潮,定安县城挥手可下,夜色朦胧中,他怎能想到一支来自定安方向的兵马,会是大汉偷袭水寨的大军呢。”
  吕岱微微一笑说道:“老夫已沦为阶下之囚,这点无法改变了,但是我大吴攻占了合浦,朱崖也旦夕可下,丁将军这么高兴还有些为时过早吧。”
  丁锐瞅了一眼案几上吕岱的军符,欢欣鼓舞的说道:“这个还要感谢将军,有了将军的军符,朱崖和合浦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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