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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灵蛇寨毒计初定 沈氏村土坑陷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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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宏康和牛猛写了血书生死状,又留下三箱物资,便又带着随从悄悄离去了。
  牛猛看着三个大箱子,心里非常高兴。虽然西戎和大辰生死相斗了多年,互相之间尔虞我诈,数不胜数,但是无论西戎还是大辰,都非常相信这血书生死状,只要签了这血书生死状,若是违背契约,万人唾弃,从此无法再在这大地上立足,有了这血书生死状,这契约便可保证。这档子买卖千载难逢,今天真是撞了大运。
  牛猛虽然是个粗人,能把个山寨从十几个落魄猎户运作到现在几百号人,却也并不傻。他心里寻思,这截杀军粮之事可非同小可,与拦路的绿林不同,要是惹上了大辰官军,怕是九死一生。所以他还和宏康商定,预支了宏康的佣金,换取些西戎的服装,到时候,先安排下侦查远远观望,若是官军势小,灵蛇寨能独吞吃下,就假扮西戎人上去截杀,若是势大,那就赚点没有风险的通风报信钱好了。
  想到这里,心中大快,又招呼手下摆酒设宴。突然又想起了上午那个村寨的事情。摆了摆手,招呼一个心腹过来询问:“武越,那个村寨的事情,到底如何?被这些西戎人打断了,我还来不及问你。”
  这武越原是个破落的秀才,屡试不第之后心情阴郁,随着西走的商队想要换换心情。未曾想商队被灵蛇寨截杀,这武越为了保命,就投了寨。牛猛手里,五大三粗的汉子不少,这样细皮嫩肉的读书人却是不多,武越本来也非良善之辈,投了山寨之后,更是将礼教伦常丢在脑后,自此常常为牛猛出谋划策,渐渐地成为了山寨的军师。
  “大哥,小弟派人四处打探了一下,这寨子倒是老寨子,据相邻的村落里老人回忆,打小就有这个村子,恐怕有上百年了,”武越在地上画了几个圈,权当是地图了,“奇就奇在,这个村子里的人,极少外出,也不通婚通商,所以外界极少知道。”
  “怪不得我们几次搜山,也没见过这个村子。”牛猛点点头,又灌了一口酒。
  “正是,这次是碰巧我们打猎的兄弟遇见了几个村民,跟踪而至,才发现了这个村子,”武越在代表村子的圆圈外画了三条线,“大哥,这个村子位置极好,三面环山,都是极高的悬崖,只有一面有一条小道能够进出,还要通过一片茂密的林子。若是要正面进攻,在这个小道上卡上几个精壮的男子,要想上去,恐怕也非那么简单。”
  牛猛想了想,问道,“我们就奈何不了这个小小的村庄了?要是开了这个坏头,被周围的村子知道了,我们以后想要行威立信,也就没那么硬气了。”
  “也不尽然,大哥”,武越站了起来,阴笑道,“这村子三面环山,只有一面能够进出,既然他们也不愿听命纳贡,不如。。。”说道这里,武越用手做个抹脖子的动作,“就把村子整个灭了如何。”
  牛猛摇摇头,“你方才说这个村子易守难攻,三面山崖,我们上午去的几个兄弟也不是省油的灯,却一个都没逃出来,若是强攻,损失恐怕不小。不妥,不妥;不值,不值。”
  “大哥,人或许无法硬攻。”武越面色不善,凑到牛猛旁边,狠狠地说,“却有一物可以硬攻得。”
  “却是何物?”牛猛问道。
  “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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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韩云和丁影青被叫破了行踪,不得已硬着头发站了起来。
  他们躲在草丛之间,距离村口起码一射之遥,那村寨的青年倒是目力极好。一眼看破韩云和丁影青身着大辰制式军服,赶紧高声招呼:“上面的两位军爷,我们也是大辰的子民,是友非敌。请下来一叙。”
  丁影青听了,非常高兴,就要下丘。韩云暗暗拉了他一把,低声道:“这村寨诡异,还是小心为上。寻常百姓,怎能一样识破何处的军服?”,说到这里,韩云又以丁影青身躯作为掩护,遮蔽住山下青年的视线,给后面的兄弟打个暗号,告诉他们继续潜伏警戒,切勿现身,见机行事。这才和丁影青两人,手搭剑柄,慢步下得土丘来。
  那青年十分热情,远远地跑过来:“两位军爷,是什么风把你们吹到我们王家村来的?”
  韩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青年,见他20多岁,眉清目秀,身材挺拔,谈吐之间充满真诚,虽然不似军中各将身材魁梧健硕,却也不是弱不禁风的样子。身着山间常见的土布麻衣,一幅本分山民的打扮,乍看之下,却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韩云仍是有所怀疑,这座村寨有所古怪,虽然心中有些疑窦,却也说不出个究竟。旁边丁影青已经开口了,“这位小哥,我们俩是高远城的在役,因着主帅的命令,到这山里来做巡查。”
  韩云不禁暗暗点头,丁影青虽然性格直率,容易相信人,但是到底是朱杳迹的亲卫,一经提点,这几句盘桓,倒也应对自如,只说是巡查,并没有流露出此行的真实目的。
  青年点点头,“也是。大辰年年清点各山各寨,想来今年又到了时节。两位小军爷远道而来,不若随我进村稍作休息,也好让家大人给两位小军爷禀报王家村的人丁。”说着向后侧身,退了一步,让开一条路来,就要带两人进村。
  韩云趁势往村落内一望,只见这村子四周围有巨大的木桩连成的矮墙,将村子团团围住,仅有村口一道大门可供进出。同其他普通村子的大门不同,这个村子的大门并不是两扇对开式的大门,而是更加类似于城郭外门的吊起闸门。
  韩云越看越觉得古怪。这普通山村,为何防御如此森严?遥遥望进村落,更是古怪。普通村寨,多是一条主道直通祠堂,两边鳞次栉比排列有各家各户,这样子进出方便。而这个村子布局奇怪,各个房子散乱无章,粗看散乱,却又隐隐有些不同,拿行军打仗来比方的话,与其说这村子是一盘散兵,不如说,似乎暗含阵法!
  丁影青刚要答应进村,韩云急忙走上一步,拉住丁影青:“不用劳烦了,这位小哥。我们俩军务缠身,不方便久留,我等的任务,只需查明各山村寨分布即可,至于具体人丁,续后会有文官前来相谈。今日之内,我俩需要走遍此山,确是没有时间多有叨扰。影青,我们这就告辞了。”拉着丁影青,转身就走。韩云心中,总是对这个村子充满了疑窦,想到此行目的乃是寻获主帅而非探查奇异村落,就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离开为上。
  这青年见两人执意离开,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他心中有所把握,也不多作口舌,任由两人离去。
  韩云拉着丁影青快步疾走,眼看就要走出村前的空地,只见青年猛的一挥手往村内打个信号,两人脚下突然一空,韩云刚要大喊一声“不好。”已然迟了。
  脚下的夯实土路,骤然之间凹陷下去,这竟然是个中空的陷坑!韩云千算万算,提防着暗箭,绊索,却没有想到这小小村落竟会设下这样大规模的陷坑,莫说是一个韩云,就是十个韩云也毫无办法。一时之间没有防备,身形一坠,就掉了下去。这陷坑并不太深,大约四五丈高,坑底平坦,乃是巨大的青石板,并非是山中构陷野兽的那种歹毒陷坑在坑底设有尖刺。想来是专门用来活捉的。两人噗一落地,头顶上的盖板就又合并了起来,顿时伸手不见五指。两人毕竟久经战阵,就地一滚卸去下坠之力,又连忙掏出兵刃,背对背护住对方后路,韩云同时掏出一个火折子,呲的一声,点燃当做光源,幸好坑底不大四处一照,似乎空无一物。
  两人直坠而下,虽然没有大碍,却也摔个灰头土脸,正在韩云检查两人伤势的时候,丁影青隐约听到一丝异响,连忙招呼韩云来听,两人安静下来,屏息探查,只听见坑中“丝丝丝丝”的声音,“莫非?是毒蛇!”丁影青猜测到。
  “不像,”韩云四处走动探查声音的来源,“这声响倒更像是风声。”韩云一时有些头晕,初时以为是坠下时候震伤所致,在失去知觉之前一瞬间,他突然醒悟过来,大叫道:“是迷烟!”
  回复他的,却并不是丁影青的声音,而是一声沉重的闷响,这是丁影青身躯倒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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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空气当中有丝丝甜味,似乎是有人在焚香。
  他的头还是很痛,目力尚未恢复,只能模糊地看见周围有老有少围了一圈人。有个姑娘在喊,“他醒了,他醒了!”韩云挣扎着想坐起来,有人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问他:“韩特使,你感觉如何?”韩云虽然刚从迷烟当中苏醒,却立即听出了这个声音。。
  是朱杳迹,高远城城守朱杳迹朱将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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