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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嫣然戏敌,瀼瀼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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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紫庭发完最后一个命令,看着传令离去,轻轻叹了口气。
  八万精锐,五军劲骑,一夕之间灰飞烟灭。一个个丢盔弃甲,跑了一个漫山遍野。
  大辰军力旺盛,战欲极强,军兵自古长于攻,弱于守,攻城伐地则名将辈出,荣进鄙退。
  断龙潭一战,先是粮草尽墨,被烧了个一干二净,又于战前被夜袭辎重,十尊元帅虎蹲炮十去其七,火药帐连炸了两个时辰,将个子时生生变成午时。士气一落千丈。作为中军随事,萧紫庭曾建言免战高悬,重整军势,却被重责收押,落了一个不战之罪。所幸是军务紧急文书未定,按照律法,士族子弟犯了军罪,并不能当场判罪,必须上报枢机府定夺,赵云鹏还未来得及修书落款,就被假求和的使团砍了脑袋。连番的重创之下,大军一触即溃,人人尽力东奔,军势不复。
  萧紫庭被软禁于右军军帐,稍稍靠后,又是重甲步兵,建制相对完整。
  几番杀伐之后,几个低阶军官找到萧紫庭,这时候他才知道,西戎派了一个庞大的假使团议和,于酒宴上面突然发难,格杀了几乎全部高阶军官!虽然自身仅逃得两个,却是实实在在打赢了这场仗。
  两天之内,萧紫庭从戴罪之身,变成了军中军阶最高之人,无论他愿意与否,带领大辰子弟逃回故乡的任务,他是逃脱不了了。
  萧紫庭以参事入军,乃是非战之将,骑不得马。幸好有人在中军找到一辆马车,又竖起一面残破的将旗,虽然于礼制不符,却是目前唯一聚拢残兵的方法。熟读军史的萧紫庭知道,大军新败,聚则活,散则死。一路上收拢残兵,渐渐向高远城退去。
  沿着官道行路了几天,也收拢了五六千人,大辰治军极严,从骤变之中醒悟过来的大辰军兵,都自动按建制归回部队,结拢成几股,萧紫庭这股借助于将旗的帮助,收拢了最多的人员。
  然而令萧紫庭感到担忧的是,人数越多,行军越慢,时间已然过去几天,想是西戎追兵就快到了。
  沉思了片刻,萧紫庭决定就地扎营,稍作休整。从败军当中,挑选出两千能战之士,又拼凑武器,编成一军,尽量装备齐全,他亲自带领着,就地埋伏,打算狙击追兵。
  萧紫庭等了两天,风平浪静,除了三三两两的败兵零星走来,一丝西戎的气息都没有。
  正在萧紫庭开始怀疑是否自己判断错误,西戎大胜之后根本没有追击之时,瞭望兵回来报告,官道远方,有大量烟尘滚滚,似乎有部队疾驰而来!
  “列阵!”萧紫庭厉声下令。
  两千甲士,虽然零时凑成,却不亏安西府平日严格训练,寂然无声,按照事先安排的位置,在官道两边,埋伏下来,只等一声令下,便行夹击!
  萧紫庭生性谨慎,即使是临时狙击,也部下了三道袭击,先以滚木阻道,续以长矛刺击,最后派出武艺之士,贴身攻击。正待出击,萧紫庭突然喊停,原来他发现对方行军,前军马,后军车,有几辆辎重远远缀在后面,根本不像追击部队。
  萧紫庭的判断是正确的,这支部队,正是在拉德尔手下逃出升天的车仗队。
  大辰向来不禁女子从军,安西府更是常常用女兵运送辎重,负担些比较不危险的工作。
  车仗队里面女兵老兵参半,原本是负责向断龙潭运送武器辎重的,哪知尚未抵达,就遇到兵败退下来的残兵,也就顺势退回,不想遇到了拉德尔的追兵。
  萧紫庭听了啧啧称奇,看辎重队相对完整,不像是经历过血战,不想竟然可以在西戎万夫长拉德尔手下逃出升天。
  拉德尔和大辰多番交手,性如烈火,残酷无情又来去如风,乃是追击的不二人选。当时就找来辎重押运,询问两军相遇的详情。
  押运姓李,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
  原来当时白衣小将,乃是押运司缰,并非战将,平时负责些绺马之类,若有些山贼野兽,也由司缰负责驱离,是个姑娘。姓朱,是高远城城主朱杳迹的小女儿,去年起在安西府从军,颇有些武艺。不想厉害到如此程度,先是驱弓射落了拉德尔的头盔,又是单人斩杀了6名劲骑。
  听得萧紫庭连呼啧啧,一个女子竟有这番武艺,怪不得朱杳迹深得普通士兵敬佩,五子皆尽从军,力战而殁,不想教育出来的一个女儿,也是敢立敌拉德尔的狠人。
  旁边有一人插嘴:“我过去就在安远城当差,朱城主似乎并没有一个女儿叫做嫣然啊。”
  老李接口道,“是啊,朱姑娘双名瀼瀼,生性顽皮,不单武艺高超,嘴上也是伶牙俐齿,常常出言调侃同袍,这次又是编了个名字,取笑敌将”。
  大家轰然大笑,萧紫庭脸上也止不住的笑意,大敌当前,还有这份从容,真是多少男子都望尘莫及的。
  朱瀼瀼开口挑战约下四场决斗,一刻之内连败三名偏将,拉德尔恼羞成怒,加之后军陆续到达,就要反悔挥军踏平小小车阵。朱瀼瀼佯败第四场,假意被俘,在与拉德尔错身之间,竟然挣开绳索,跃上马背,挟持了主将!
  众人一阵惊呼,这是何等的武艺和胆气!朱瀼瀼顺势卸脱了手臂关节,死死制住拉德尔,副将不敢上前,无论拉德尔多大声历喝,副将始终不敢擅动。朱瀼瀼招呼车仗赶快退走,挟住拉德尔和千名骑兵,就地相持。
  休息了片刻,萧紫庭决定撤离此处,拉德尔的黑衣精骑乃是西戎军中精锐,凭区区两千士兵,是断然拦截不住的,让过速度慢的车仗先行,又花了半天时间,伐木垒石阻断官道,萧紫庭驱兵赶上车仗,一路急行,昼夜赶路,退往安远城。好在车仗上粮草颇多,对于退兵来说,乃是相当好的补充,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又蜿蜒行了三天,离高远城已经不算太远了,正在中午造伙吃饭的时候,后军来报,有一人一骑,飞奔而来。
  一听是名白衣人,老李立即激动起来,跳上路边一块大石,远眺了片刻,高声惊呼:“是朱姑娘,是朱姑娘!“
  人群纷纷放下碗筷,想要一睹朱姑娘真容,这几天的行路,部队上下都听了车仗队的宣传,人人都想看看这个女战神的三头六臂的模样。有眼尖的人认得,朱姑娘骑的正是拉德尔胯下的神驹,一路狂奔而来,众人纷纷让路。
  朱瀼瀼一拉马缰,片腿下马,正停在一口锅边,拿起锅边一个碗,也不用勺,用碗去锅里舀出一碗饭,狂吃起来,一边大力吞咽,一边杏眼四顾,却是在找菜盆!
  众人皆尽莞尔。
  老李急忙上前:“朱姑娘,慢点,慢点。”
  朱瀼瀼嘴里鼓鼓囊囊,含糊地跟李叔打个招呼“李~吾~”,端着饭盆,一路跑去煮菜的大锅......
  一碗茶的功夫,狂扫半锅饭,一锅菜,朱瀼瀼心满意足地坐下来,笑吟吟地望着老李。
  老李赶紧过来,上下检查“朱姑娘,你有伤吗?你是如何脱险的?”
  众人都顾不得吃饭,围拢过来,想要听听之后的故事。
  朱瀼瀼打了一个饱嗝,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你们知道,这几天,我在想些什么吗?”
  “想什么?”众人不由得重复了一遍,摒息而待。
  朱瀼瀼停顿了一下:“我在想,我一定要吃我姐做的酱肘子!”
  当场有两个兵哥哥爆血管昏倒。
  老李赶快拉住正准备开始报菜单的朱瀼瀼,让她赶紧把分别之后的事情说说清楚。
  说话兴头被打断,朱瀼瀼嘟了嘟嘴,“还能怎么样,我就架住那个领头的,等了四天,我想想你们也够时间跑了,我就逃了回来呗。”
  老李眼睛都瞪圆了:“你架着拉德尔四天?整整四天?”
  朱瀼瀼撇撇嘴:“原来那个蛮子叫做拉德尔啊。这个蛮子个子又高,力气又大,我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他挣脱出来,等了四天,实在饿死了,才找了个机会,逃将出来。”
  “喂,那边那个当官的。”朱瀼瀼突然叫住在旁边听着他们对话的萧紫庭,“有没有水果啊?”
  萧紫庭觉得自己快要跌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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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呯”的一下,朱大志跌倒在地。
  高远城内练兵场上,韩云先是使一张雕花雁翎弓,三息之内十箭射下十只归雁,又凭一杆白蜡木棍,连续挑翻了20名高远城内的武术高手,气不长出,面不改色,抖了一个棍花,立在当场。
  围观的兵丁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赐酒!”朱杳迹站在观礼台上,神色异常高兴。
  早有小兵抱上一坛烈酒,韩云劈手拿过,也不用碗,一仰脖子,全都灌了下去。喝罢将空坛用力往空中一扔,扭腰垫步将手中长棍直射出去,将酒坛凌空打个粉碎。
  “哇!韩特使好身手!”众人又是一阵喝彩。
  自从韩云来了高远城,老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天天拉着韩云详谈甚欢,又是演武,又是练兵。看得痒痒的时候,恨不的亲身下场和韩云战上一番,拉都拉不住。这几天陆续有退兵败退回来,根据大辰兵典,“退于将先,斩立决,株亲族;退于将亡,次阵当先,不罪;归途斩级,不罪;护器不罪;详叙不罪;立阻不罪”。
  老朱安排下几队监军官,在城外各处,按律收编队伍,该杀的杀,该放的放,挑选精干队伍,充入高远城的城防。又在城外建立大营,收编散兵,以抵敌袭。高远城上下忙忙碌碌,连夜挑灯收编队伍,陆续接纳了近万残兵,塞满了城内城外每一寸土地。韩云是特使身份,仅仅留滞观军,也没有具体职责。每天或在军间闲晃,或听朱杳迹讲解布局,时间过得飞快。
  这一日傍晚,高远城正在起锅做饭,韩云和朱大志蹲在城头,边吃边聊。
  忽然观察兵飞奔来报,远处官道上面,有一群部队,带着车仗,疾驰而来,看起来兵容整胜,不似残兵!朱大志连忙指挥士兵关闭城门,准备器械,派出传令通知内城。为防突袭,韩云借来一副硬弓,调谐一下,虚搭羽箭,闭目细听。
  待到人群渐进,正待举弓,他突然听到两声细微的破空之声,直射而来!连忙睁眼,两支劲矢,直射而来,韩云连忙低头,当当两声,正射中城守阁角上的两只铃铛。
  正待韩云回射,却听城守的士兵高声大喊,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自楼上望下去,一骑白骑,一缕青丝,一张马弓,斜背一支亮银枪,朱瀼瀼正站在队伍最前面。清亮的眼睛直直地望着韩云,朗声道:
  “楼上的没见过的小子!赶快开门!我要吃我姐姐做的酱肘子!“
  韩云一阵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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