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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画军 / 第五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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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后,我便一发不可收拾地转行了。离开研究所之后,我参演了一个汽车节目,那一期的主持人是简梦奚,黑龙江人,毕业于某知名的传媒大学,但连续几年都没考到主持人证。
  原本我只是个临时演员——所谓临时演员,就和临时工一个性质,有合适的活儿会叫你——通常来说,这类合作都是一次性的。
  当初试镜时,可能他们在我的履历上看到跟计算机、机械有关的东西,就说让我来演一个专家;演什么专家呢?汽车方面的!我的老天,我对汽车可是一窍不通,再说我对汽车也极其不感兴趣。不过只是演而已嘛,有剧本就行。
  上过一次节目之后,那个栏目组又频繁地邀请我参加,最终我变成了客座主持。主持也是演艺的一部分,我这么想。既然我喜欢这样的工作,便尽力去学去做便是!
  你若问当临时演员能挣着钱吗?我只能很诚实地告诉你,以我的资历和水平,单纯靠表演挣的钱恐怕连房租也交不起。所幸的是张总还算仁义,没有完全埋没我当初研发app的功劳,给了我一些技术股,这样我每年拿到的分红也足够我这样胡闹下去。
  有了这样的保障,我不像其他演员一样每天等通告,我买了书看,学写剧本、学剪辑软件。因为有计算机应用的基础,掌握这些软件倒不是难事;难的是,掌握视听语言的语法。
  就像电脑有其自成体系的计算机语言一样,镜头也有其内在的句法。不同的是,计算机语言是单纯的1和0,1就是1,0就是0,不会错,也不允许错;但电影是一门艺术,艺术的语法虽也有一定规则,但她追求“似是而非”的语境;基础语法是大家必须掌握的,但当你掌握了之后,不要求你遵守——甚至,如果你能故意地去打破这种规则的话,你甚至有可能被称之为天才。
  镜头语言的这种不确定性(其中也包含了表演的多样性),很像当初我和杨教授所研究的“人工智能的情感”。我们在研究过程中运用了模糊数学的思想,通过建构数学模型,让机器在自主学习中学会“变化”,当人工智能懂得了变化之道,它便不是只会爬取信息,它会消化;至于反应这个层面,我们的构想是,大多数情况下,它是“正常”的,犹如人间的芸芸众生。而有的时候,它会“不正常”,它会制造惊喜,这才是丰富立体的真实情感。
  我们所构想的这种不确定性,有点像某些女人,阴晴不定,就像简梦奚那样的女人。从我第一次参加那个节目,她就主动地靠近我;如是几回,她不知道怎么就粘上我了,我们在没有互相表白的前提下,她成了我的女朋友;她睡上我的床,却不允许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我们竟然相处了三年时间,而每一次亲昵的行为都是浅尝辄止。渐渐的我也提不起兴致,就由着她吧,反正我对这桩事也没有很渴望!
  晓南离开我之后,我有十年时间没有谈过恋爱,可能我已经忘记了男女之间该如何恋爱;又或者当初我还没有来不及学会,晓南就已经消逝不再。
  简梦奚住进了我家,把我的住所当作免费的旅馆;我心想,假如你不交上一半房租也就罢了,帮忙做点家务总可以吧?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一提家务活便吵架,摔盘子摔碗,我说你能不能小点声?现在都凌晨一点多了。她说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听见!
  每次我出门拍戏(这时候我已经当上了执行导演),她都闹着要跟我一起去;上一次我让她跟着去了一回,制片主任很勉强地给报销了她的那张车票,弄得我很不好意思;这回我说什么也不让她跟着去了,因为这次拍的这个电影是我写的剧本,我可不想让简梦奚把这个作品给毁了!
  简梦奚最终没有跟上来,但她要求我每天晚上必须给她打一通电话!
  我们在郊区取景。这是一个草草成立的剧组,包括导演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从哪里的半道上蹦出来的,尤其是那个灯光师,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他了,总是处处与我为难,我心里怒火中烧,真想找他干一架!这是开机的第十三天了,还有两天就杀青,我要不要在杀青后去跟灯光师干一架呢?否则我就成了一个软柿子了!好吧其实我一直就是个软柿子,像个愤青一样对什么都看不惯,但是每次挨了欺负只会选择忍让,然后自我安慰地说“算了吧”,“不跟他一般见识”……而我还十分害怕简梦奚,她会经常用做过美甲的手指戳我的额头,倒不十分疼,我只担心那花了好些钱做的指甲可能会折断(毕竟是我花的钱);她会把我的手臂咬出血来——她的牙齿不是很规则,故而咬下来的疤痕也是不规则的。简梦奚的身材和面孔无疑都很接近于完美,腿很长,笑不露齿的时候确是一韩范儿的美人,但错齿会破坏美观,所以她尽量地不笑。我也曾表示带她去做矫正手术,不过那矫正器一戴就得好几年,这个时候正是新媒体如火如荼的阶段,她出镜的频率很高,她不愿意错失这些机会。
  啊我突然想起我今天还没有给她打电话呢!
  “喂?亲爱的,睡了吗?不好意思,这里的信号不太好,我找到这儿有信号,才能给你打……嗯,不是很顺利,好多场戏被删掉了。有些是很关键的戏码,比如追悼会那一场,本来是在这里让主角有了一个清醒的机会,让他知道时间无多了……可是当美术组都已经布置好灵堂了,当地的村民说不吉利,就给拆了,这场戏就给删了……对,这个场地是免费的,导演为了省钱什么都可以改,我很后悔把本子给了这么一个破剧组!以后我一定不跟我自己创作的本子,卖出去就是了,不要亲身参与,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其实就在拍摄之前,这个本子就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了。假如说作品是作者的孩子,这次拍摄经历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生了一个儿子本来是张一山的模样,然后被主创团队给整容成了鹿晗的样子。鹿晗固然很好,但他不是我的孩子。
  我又对简梦奚说起那个灯光师,我说我差点想要去找那人打一架,但我最后还是强忍住了;她说你不能去找那个人打架,你肯定打不过他;我问:“为什么?”。
  她说:“因为你是南方人,你们南方人都不会打架,你肯定打不过他。”
  “打不过我也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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