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从教授家里出来,我有些心神不定。因为刚才君婷让我喂她吃饭。
她需要别人照顾,这很正常。可是,她今天的感觉不太对劲。
她已经是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了!我可是看着她长大的。第一次见到时,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
她本来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小时候还是个舞蹈天才;假如没有当年那场意外,此时的君婷不应该坐在轮椅上,而应该在舞台上跳着《天鹅湖》,在聚光灯下,像一个高贵的公主一般,接受君臣的掌声和赞美。
假如没有当年那场意外,我和晓南一定会结婚,现在也说不定也有一个可爱的小公主。
“帅哥,按摩吗?”路边突然窜出中年女人,拉住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当我默认了,一个劲儿把我路边的小巷里拽。
我问:“这是去哪?”
她蹬蹬蹬地只管拉着我往前走,头也不回:“跟着我走。”
我心里有点发毛,她是做“那个”的吧?我要不要跟着去……但我鬼使神差地就跟着她穿越了很多条小巷,我觉得我迷路了。我在这座城市读书、生活过很多年,但这些九曲八弯的小巷对我来说是另一个世界。我站住,甩脱她的手,请她带我回到刚才入口的地方(因为我觉得我一个人出去的话我会不认识路)。
那个女人堆起笑说:“这都到了!放松一下嘛。来!”说着又拉起我的手。我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我觉得我是不是将会干一件坏事?
又绕过两条巷子,她把我带进一栋小楼里。这是城中村里当地人在宅基地上盖的廉租房,楼距很窄,楼道黑暗而潮湿。她把我让进其中一间屋子里,关上了防盗门。屋里比楼道更潮湿,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屋里有一张棕红色人造革的按摩床,那刺鼻的味道恐怕就是来自这张中间有个窟窿的床吧。
我真后悔跟着这个女人到这里来!这是什么地方呀,我想要马上离开。
“脱裤子吧。”她说。
“按摩干嘛要脱裤子?”
女人反问:“不脱裤子怎么做?”
我这时候终于下定决心,转身朝大门走去,我说:“我不做了,我走吧。”
她又拽住我说:“给了钱才能走。”
“我啥也没做,为什么要给钱?”
她又堆起那种僵硬的笑容:“那就赶紧做完再走。很快的。”
“你这是干嘛呢?我不想做!你这是骗人呢,哪里是按摩?而且我都没碰你,凭什么要给你钱?让我走!”
她拉住我的手往她身上蹭:“这不是碰了吗?给钱!”
我的天!明抢了这是??我觉得我应该是遇上所谓的“仙人跳”了,少跟她废话了,赶紧走人吧!
谁知这女的拦在门口不让我开门,一边大声冲门外喊着:“快来!他不给钱!”
防盗门外马上出现一个男的,黑黑瘦瘦的,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
我心想拿棍子又怎的?虽然以一敌二,但就男的身子骨,我想冲出去应该也问题不大。我推开那女的要出去,谁知那男的一棍子就朝我头上打,把我的左眼都打得睁不开。趁我还迷瞪着,他又一脚把我蹬回屋里去——居然穿都是人字拖。
我与他俩厮打起来,那女的负责把我往屋里拽,那男的则负责冲我正面挥击着木棍。我先前吃了一着,这回便不再挨棍了,只记得先前学过的腿法,往那男的侧腹上踢——其实我只会三种腿法:上踢、横踢、下劈。我没有使下劈,因为男的在正上方挥着木棍;我不敢使上踢,因为我不想拆了他的祠堂;因此唯一能发挥的就只有横踢了。
但是跆拳道在实战中有两大弱点:
第一力道不足。虽然我多次踢在他的软肚子上,但那种疼痛感是短暂的,并不致命;而他挥舞木棍虽然命中率不高,但每一下都打在我骨头上,头部、膝盖、踝关节。因为棍子不会疼,而骨头会疼。
第二是重心的问题。当我使用右腿横踢时,必须用左脚作支撑腿,身体的重心是战术后仰的,而那女的正抱住我后腰,我每向前踢出一脚,她便将我向后拉去一步,我从那男的手里夺过棍子,想要打这女的,终于下不了手,便把棍子往远处仍掉。
那男的失了武器,干脆双手过来掐我脖子;那女人刚被我甩开一会儿,一屁股坐在地上,正愁无事可做,于是也一起过来,四只手来掐我脖子。
这就是我的第一次实战吗?这架打的实在难看!我忍住喉咙的痛,双手拽着男女二人的领子,准备发力往二人肚子上蹬,这时突然又来了一人,从中路插入战局,抓起我的头发就往墙上磕——我可以确信一点,我的头部应该已经是360度无死角的全方面受过攻击了。
新加入的对手赤膊上身,很白,块头很大,即使单挑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那么……算了,太累了,不打了。
我给了他们钱,带着满脸血,离开了这间屋子。
我这是倒了什么血霉啊!我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痰,心里诅咒着这一天的遭遇。
“你把痰吐在我皮鞋上了,朋友。”
我抬起头,只见他面带笑意。
“很……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比我高一个头,头发自然卷曲,脸颊瘦削,靠一对颧骨支起深重的眼袋。
“你好像受伤了。”他说。
我从额头上抹了一下,看看手,看着那些被汗水稀释了的血,颜色很淡,“是啊,受伤了。”
他递给我一包纸巾,“刚才你们在三楼打斗时,我一直在楼下听着战况。”
“谢谢!——哦?”
他接着说:“我原先打算上去帮忙来着,呵呵!后来动静小了,我看你也下来了,虽然挂彩了,但也没什么大碍对吧?”
“嗯,谢谢,我还行……”
他问:“需要帮你报警吗?”
“算了吧,不需要了……不是很多钱。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我跟这个高个子握了握手,再次表示感谢,转身要走。
“我就是警察。”他亮出证件给我看,上边写着“周祎”。
这时候我气不打一出来:“你是警察?那你刚才为什么不上去帮忙?”
周祎笑笑(我觉得他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我们没有接警,不能擅自行动。”又笑笑。那个笑像是为了表示歉意,但在当时的我看来,仿佛是得意地嘲笑着我;因为今天的我确实很可笑!
“没有接警,眼看着犯罪发生你也不管咯?”我质问道。
他又是嬉皮笑脸:“所以我刚刚不是问你要不要报警嘛。”我的天!他这是在撒娇还是在冲我卖萌呢?天底下还有这种警察??
“好!我那现在报警!我刚从那儿出来,那三个人应该也没走远,同志,请——你——快去抓住他们!”
周祎把手机递给我说:“打电话吧。这里不是我管辖的片区。真的很抱歉。而且,我也已经下班了。”然后他又努嘴笑笑。
我X!如果袭警不用判刑,我真想揍他!这个叫周祎的小警察,是下了班没事做特意溜达到这儿来消遣我的吗!
我把剩下的半包纸拍在他递给我的手机上边:“非常感谢您!周警官!我走了!”
太倒霉了。我在路上走着,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失足妇女,被带到这样一个老鼠洞似的城中村里,被抢劫之后还遇上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民警察!我怀疑我穿越到了欧·亨利的时空里了。我该怎么回到2014年?回到属于我的那个平行空间??
我只好折回去。
他还在那儿,好像就在等着我似的。
“警察同志,我需要帮助。”。
周祎:“有困难找民警。需要我帮你做什么,说吧。”
“请带我离开这里……我不认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