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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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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四十岁了,每日行走已经不足以往一般,烦恼更多,多是莫须有烦恼,与他无关,音律水平已经很高,一些乐师听离弹奏一曲,可回味一二天,但离不知足,琴弦断过两次,一次用金蚕丝修理,第二次,用的是冰蚕丝,两样东西,用在凡琴,确有暴殄天物嫌疑,于他却无大碍。
  修为水涨船高,两条腿进入那个世界,不过没有多大的用处,俗世之中,遇到的修道者太少太少,去往山上求学,被那个东西阻止过一二回,只有敲诈那个东西。
  离已经离开之前的那个帝国,来到陌生地域,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家乡,那里的一切,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二十年,或许居住的茅屋已经坍塌,大槐树没有剪枝,会不会已经不再繁荣,还有大槐树下的木碑,是不是已经被虫蛀的只剩空壳,还是已经被埋入地底,离并不知道,还有锦翠楼,少年是不是已经成为青年,还是锦翠楼已经不再,舞姬是不是已经找了一个老实人相夫教子,那些个伙计,有的是不是已经老了,这些通通不知道,那坛对他已经没有味道的酒,是不是已经没有,或是还存在,只是味道又选了主人,之前见到的江中岛,是不是再一次出现在那个地方,船家是不是带了另一个人去往江中岛。
  陌生地域,一切都变得陌生,不管生活还是行走,更显荒凉,或许是特色,离并不喜欢,甚至想走回头路,回头却发现,路已经不在。
  荒凉的地方,人更剽悍,他见过所谓土匪,第一次见到,骑着马,好大一群,将一个商队包围,商队有一修道者,大开杀戒,一时间,土匪和马匹嘶叫不绝,离站在旁边,谁也没帮,谁也没管,静静站着,土匪头子被绑,移交官府,商队继续前行,或许前方还有什么土匪等着,离不知道,方向不同,自然不会顺路。
  他还见过异物,行走路上,时常听到没人涉足的山中,那里没有那个世界的人,全是异物,神通广大,离很想见识,那个东西再阻止,致使离的心中一直有憾,那次偶然瞥见,只是匆匆一瞥,便被震惊,造物者确实伟大,一头牛,竟可踏云而走,还可口吐烈焰。
  在这荒凉的地方,水是很少的,下雨季节不过几天,离很干渴,已经几日没喝水,只是靠夜晚空气之中水分勉强过活,他见过在泥泞地里挣扎的鱼儿,见过干枯了的牛羊尸骨,也见过成为一堆白骨的人类尸体,很害怕,这种荒凉之地,修道者亦难以存活。
  也是有人居住的,只是居住的地方都是他们口中说的绿洲,有河流穿过,还有大片土地可以用来耕种,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在这里,离还吃过之前从未吃到过的东西,确实很美味,别有一番风味,行走的动力总算有了很多,那个东西说,走的路长了,可以见到很多丑恶的东西,但是也可以见到很多美好的东西,食物,或许算其中一样吧,离不太懂,他可以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但是做一个合格的苦行僧,他做的还远远不够。
  除了吃,衣着用度也与他之前看到过的有很大不同,没有所谓兽皮,没有什么绸缎,也没有麻布,听这里的人说,他们穿的是一种名为棉的东西,就是土地上长的大片大片雪白的植物,做出的衣物很好很实用,住的,似乎是石砖建造的房子,却又绝对不是一般的石砖房房,那里的人叫碉房,功能很多,遇到危险情况还可以进入躲避,就是遇到土匪或者异兽,也可以躲进碉房中避难。
  一般行走,都有名为骆驼的家畜代步,这种名为骆驼的家畜,脚掌扁平而且厚软,睫毛很长,而且最为奇特的是,背部还有两个高耸的肉疙瘩,名为驼峰,可以用来存储骆驼日常生存的养料,第一次见到这骆驼,因为不清楚习性,还闹了很大的笑话,没了一二匹,做为代步工具,离的生活也确实好不快活。
  据这里的人说,这个地域也是有国家的,还是个外人认定为已经失踪了的国家,名叫楼兰,离确实听说过,在帝国都城的时候,离不止一次听那说书的讲诉关于楼兰的奇趣传闻,据闻,楼兰原本非常富庶,而且有一个令外人非常恐惧的能力,楼兰国人可以将异兽驯化,但是由于天灾人祸,慢慢变为荒漠,消失在众人眼中,楼兰国民也投靠了周围国家,长时间以来,楼兰这个词也消失不见,但离未曾想到,楼兰国竟还未真正消失,它还存在!
  真正进入沙漠,第一次见到沙漠,确实摄人心魄,入眼皆是金黄,风吹着沙丘上的沙粒,形成沙尘,欲乱人眼,空气中不含丝毫水分,空中不见一朵云,热浪铺面,似乎可以将人烤熟,而到夜晚,冷的足以将人冻成冰块,进入沙漠之前,那片绿洲的人说离应该备一些暖和衣物,水也是要多备的,在沙漠行走,一不小心就会被渴死冻死,也幸得听从,这夜晚和白天才不至于忍耐不下去。
  越是深入,越是心惊,离有了一丝退缩之心,夜晚,沙丘就在眼前,但天亮之后,眼前一片空荡,不知是他梦游,还是沙丘消失,很多天,他原地打转,骆驼的两个驼峰已经矮了一大截。
  据这里的人说,沙漠当中很凶险,这沙丘移动只是小事,只要方向清了,路也就清了,但有另外一样防不住,人根本不会知道那个东西何时出现,那东西专门吞噬路过的人和家畜,一不留心,尸骨无存,不说外乡客,就是本地人,除非是经验老到的老人,否则也难逃这一劫,唯有十二分小心,方可化险为夷。
  离是沿着当地人走出来的道路往前走的,除了沙丘移动,没有再遇到其他凶险,大半月的光景,走出沙漠,只是两匹骆驼都已经皮包骨头,再无之前的壮硕,它们驮着的物品,也早已经消耗一空,走过沙漠之后,方知原来外面如此多彩,见识了凶险之后,方知外面其实也很安全。
  另一个绿洲,歇歇脚,弹弹琴,顺便悟一悟那个东西给他交给他的东西,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离更不着急,度过沙漠,离的心境有很大变化,历经生和死,一切都可以看淡,他已经在这一片绿洲待足两个月,日子过的很是舒适,说书先生讲诉的故事中,侠客有美女美酒相伴,方算得上是惬意人生,离没有美酒,亦无美人,唯有石刀还有一琴相伴,或许偶尔会来一杯茶,只是沙漠之中,并无茶水一说,一片草药叶子,却也是一壶茶。
  没有心思再做生意,钱财对他已经很充裕,每日上街,看看这绿洲之中的风土人情,着实令人愉悦。
  终究还是要离开,两匹骆驼再度壮硕,收拾行囊,再度出发,又要面对沙漠,绿洲之中有人说,相熟的人很久未归,应该是遇到了那吃人的东西或者是海市蜃楼,据言,海市蜃楼很是怪异,明明眼前有这东西,但是走过去却发现,还是一片沙漠,也有的海市蜃楼,人能走进去,只是走进去的人没有再出来,离是不信的,若没人出来,怎么会有如此传闻,造谣生事罢了。
  心中对海市蜃楼有丝向往,没有见过的东西,若就此错过,似乎很是遗憾,行走沙漠,坐在骆驼身上,以手抚琴,身边,是一壶水,一人两骆驼,行走沙丘之上,似乎是一幅画,离是画中人还是作画之人,无人可知。
  日程已经一半,仍未见到海市蜃楼,些许遗憾挂在脸上,那个绿洲的人说,楼兰国边界在在一个绿洲,路过那个绿洲之后,就无沙漠,似乎是雪山,雪山离见过,山顶白白的,终年都是积雪,很是寒冷,毡帽裘衣也不能完全抵御寒冷。
  纵然失望,也要向前,第三个绿洲,已经在目,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一国边境,若无贸易,似乎有些欠妥。
  骆驼转让,其实并不得多少银两,本是年轻力壮,这一路风尘,足以压垮所有生物,异物亦不敢踏足的禁域,偏偏要一凡兽受苦,只是家畜,不是人,无保养之心。
  这片绿洲,离很感兴趣,之前进入楼兰国,边境也是如此,几国人聚集于此,交换物品,偶尔还能看到各国修道者行走街上,或许是为了生计,亦或许是为了求学,能够见到一种名为大象的家畜,那是最南方一个名为天竺的国家人民,和帝国一般无二的庞然大物,其中修道者是僧人,实力高强。
  四十二岁,上半个身子已经有一半进入那个世界,那个东西说出离最感兴趣的一件事,等他真正进入那个世界,就可以踏云而走,一日千万里,很兴奋,飞,似乎是鸟儿的特权,人,只能抬头仰望鸟儿,但踏入那个世界,真的可以实现想象之中的飞,似乎很好,好心情可以延续几天,也可以延续几个月,只是祸福相依,好坏相伴,琴弦又断,无他物续弦,着急上火,以致嘴角起泡。
  无法弹琴,离很是困扰,茶饭不思,整日混迹于街市,欲寻一物替代,只是凡物,似乎无法续弦。
  终日长吁短叹,修行亦是荒废,好比那时惊鸿一瞥之人,只是无法释怀。
  夜,再一次降临,绿洲不比其他地方,街市早早结束,人们早早入睡,似乎下雨了,街道,空无一人,路旁,门户紧闭,行走街道,雨点渐渐稠密,只是眼中空洞行走,无琴为伴,生活已经无趣。
  拿出背负在身后的琴,一个凡物而已,没有丝毫灵韵,却可给人慰藉,只是这慰藉,消失不再。
  随手丢在路边,向前走去,心已经空荡,缺口又大了,雨势更大,打在地上沙沙作响,突然听到悦耳声,闻声看去,琴已满是雨水,急忙捡起,却觉重若千斤。
  大喜,俯身弹奏,虽无琴弦,心中有声,似是幻觉,耳边回响,甚悦,屈膝而坐,双眼未闭,听耳边雨点落下,心中琴音作响,待发出铮鸣声,离睁开双眼,时间似乎停止了,那一声铮鸣久久作响,飘在空中的雨滴不再落下,溅起的水花停止不变,那风亦是静止。
  琴缓缓飘起,离站起身来,看着周围世界,只觉奇妙,心中空灵一片,轻轻一点,雨滴再次下落溅起水花,水花刹那消失,不留丝毫痕迹,风吹动着藩篱,吱吱作响,琴依旧飘在空中,离甚是喜悦,屈膝而坐,琴落在身前,手指轻拨,铮鸣声再响,逐渐形成乐曲,雨为伴奏,乐章已抛掷脑后。
  空灵之心奏空灵之乐,引来街市店家驻足围观,无人破坏这静谧空间,唯有乐音响彻琼宇,一曲奏罢,天空放晴,再开双眼,离的眼中一片通透,心中那变大的缺口不仅填补,更是缩小,路人依旧沉醉其间,离却已向前行走。
  无弦琴,无弦琴,虽是无弦,万物为弦,之间,离再悟一理。
  走出楼兰国,无弦琴一直悬浮头顶,不是故意显摆,而是未寻得仙物之前,是不可再置于破烂木匣之中的,灵物有灵物的傲气,若就这么硬塞进破烂木匣中,确实会消磨琴中灵韵,反而不美。。
  进入雪山,锦帽裘衣,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头顶的琴弹奏阵阵悦耳之音,离是很兴奋的,这见过雪山是一回事,但进入雪山那又是一回事,传言之中,雪山中很多断崖,很多凶险之处,比沙漠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定是要万分小心的,他还没有真正踏入那个世界,不能踏云而走,其间凶险又是凭空增添了几分。
  慢慢向前行走,温度越来越冷,甚至琴上都已有了冰晶,弹奏的乐音逐渐变得冰冷,让离打起阵阵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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