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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何处方是悠远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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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石刀,似为天地间最强利器,八寸长短,可斩断世间繁华,青年无意间听到一个说法,叫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起初并不在意,认为一个厨子怎么可能和习武之人必,直至后来,青年方才想明白,虽然说厨师和习武之人没什么可比性,但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就是功夫再高强,碰到厨师也没有一比之力,虽说好的习武之人讲究的是控制力度,要将力度控制在微豪之间,但他再控制,也不可能如厨师一般,将每道菜的每个刀法融会贯通,更不可能像厨师一般做出文思豆腐之类的菜品,这是本质上的差别。
  至于那个东西的世界,他们可以用一种名为精神的东西做到和顶尖厨师一样的地步,但毕竟不是厚积薄发的产物,只是一种取巧的方法,菜里面缺少最可贵的灵魂,还有厨师对一道菜品的感情,这是那个东西也承认的事。
  青年渐行渐远,自他放弃那家餐馆游历开始,那个东西就在不停述说那个世界的事情,青年并不在意,那个世界,比这凡俗更为可怕,前段时间可能是手足亲兄弟,下一刻可能就是仇敌,还是你死我活的那种。
  也不知道是那个东西在刻意引领,还是青年内心深处就向往那个世界,总之到最后,青年还是接受了那个东西交给他的一个东西,这东西是一个玉简,青年第一眼看到它就眼冒星光,这玩意,看成色绝对是玉中上上品,如果转手卖出去,绝对能大赚一笔。
  不过青年尚存第一次离别时的单纯,这份单纯也是青年最好的一层保护伞,他可以随时将这份单纯放大,然后在恰当的时机,在背后阴人一把,这事他做过不止一次,每次都能得到对自己最好的结果,也正是因为这份单纯,青年方才忍下卖玉简的冲动。
  进入那个世界,青年的天资只能是下下等,按照那个东西的说法,那个世界当中的一些门派还有一些世家或家族,不说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每天的药浴都是不能少的,就是最低等的家族,也不是区区一凡俗世家可比的,那些后生因为有家族的支持,早早的就可以迈入修炼道路,而且他们的天资,都是上等乃至上上等,就是资质平凡,也可以用那个世界的丹药来强行填鸭。
  青年半懂半不懂,不过他听那个东西说这些话时候的语气,似乎是有点酸酸的,不过更多的就是不屑,毕竟按那个东西的说法,强行填鸭不过是下下之策,虽然他们的境界看起来很高,但和凭自己修炼起来的人相比,哪怕是差那么个三二层,前者也不一定是后者的对手,这就是差距。
  青年刻苦修炼,那个东西说,世间有许多可他一样的修炼者,也是靠这一点点机缘莫名其妙踏进这个世界,但他们和青年一样,都只是半只脚踏进去,剩下的一整个身子还有另外一只脚,想要跟上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他们的修炼资源不足,继承不足,再加上背景为零,是谁都可以在脑袋上狠狠踩几下的存在,青年打个寒颤,在脑袋上狠狠踩几下,那不得疼死,自己天资愚钝,只能付出双倍甚至多倍的努力,老人健在的时候就说过这样一句话:勤能补拙是良训,一分辛苦一分才。青年一直引以为至理名言,就是现在也依旧奉为头等名言。
  一步一脚印,人生就和走路一般,没人可以一步下去,就是终点,青年已经行走了两三年,脸上有了些许胡茬,他没有刻意的打理,年龄大了,自然觉得,有点胡茬反而可以略显气概,虽然他的样貌在世俗界属于大众脸,不甚突出,也不至于太过不堪,但胡茬好在可以凭空为他增添一点气质。
  两三年,青年已经在寻找父母的路上,半只脚踏入那个世界,青年的眼界开阔了许多,野心也就自然增加,而这第一步,就是完成自己夙愿,老人说他是老人在年轻时行走他乡捡回来的,从前的他,心中没有任何怨言,只因他单纯的认为老人所说的都是和他闹着玩的,说不定老人就是他的爷爷之类的,虽然,他心中早已将老人视为他的亲爷爷,但是野心增加了,也就不单纯了,心中想的事多了,负面情绪也就随之而来,找到亲生父母,质问他们当初为何丢弃自己,是他的执念,也是他心中缺少的那最后一块,就算他的父母只是凡俗,但青年不过将近三十,亲生父母一定尚在人世。
  无根之萍,随水的流逝而流逝,或许会进入漩涡,或许会被岸边凸起的石头拦截,亦或者自行枯萎,化为养分抚育水中的一切,青年走累了,就地休息,渴了,就饮井水或者山泉,饿了,除了在城镇之中,否则打猎以填饱肚子,终日行走于两个世界之间,无根无家,看着他家的子女父母,心中万般滋味。
  那个东西偶尔会出现,指导青年修行疑惑,他的资质愚钝,那个东西所言,大半不能理解,只能强行记在脑子里,或者写在纸上,等有一天或许会有所顿悟,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
  行走多年,青年有了一个很奇怪的癖好,每到一个风景绝佳的地方,他总会将自己的笔迹留在这里,证明自己来过,没有名字,他就刻上老人一直叫他的那两个字——“仔仔”,每刻下这两个字,他都会会心一笑,仿佛老人正在叫他一般,然后再将两字抹去,到头来只剩下胡乱的划痕。
  又是两年,进入世俗间一个强大王国的都城,游历过程中青年听说过,这个国家很强大,强大到周围数个国家都必须臣服在这个国家的脚下,年年进贡,而且,这个国家最大的一个特征就是有那个世界的人存在,而且就在都城各大世家和皇宫中,也正是因为这样,它才能在众多国家中脱颖而出,那个世界的人造成的威慑力,就不是一般军队所能比拟的。
  青年来这里,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拜访那些个大家族当中那个世界的人,二是为了开一家店铺,早些年开餐馆赚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为了生计,也为了接下来更顺利地找寻生母生父,最主要的是,那个东西说,青年修炼已经到了一个瓶颈,要想度过这个瓶颈,需要大量的钱财。
  一入都城似龙潭,仅仅一日,青年就已经和两拨守卫军发生冲突,青年很低调,低调到让人觉得青年就像别国探子,国家固然很强大,强大到周围国家根本生不起反抗之心,但稍远一些,情况也就截然不同了,俗世修行的人千千万,怎么可能就只有这一个国家拥有那个世界的人,青年被守卫军误以为别国探子情有可原,若不是他事先已经做足准备,打起来在所难免,甚至会惊动皇宫中和各大家族的人,得不偿失,他只想低调赚钱,然后低调离开。
  都城办理店铺不比其他地方,不关手续还是价钱,都是青年想象不到的,若不是尚存一丝积蓄,仅这不过方寸的店铺也找不到,不过还好,对于打响店铺的名声的方法,青年已经想好,名声在外,钱,也就水到渠成。
  只是,很多年不曾感觉到的那种空虚感再次袭来,甚至尤有过之,或许是心态的变化,或许是年纪的增加,思虑的事情也多起来,三十岁,整整三十岁,正值人生顶峰,夜深人静之际,总是长吁短叹。
  名声渐渐响起来,作为一个商人,青年管理店铺有他自己的一套独有方式,雇佣的伙计,多是来路正的平民百姓,至于他们的饷银,除了日常客人抽成和给予的小费之外,每月均有很多俸禄,这让店中伙计工作热情高涨不下,短短时间内,店中的回头率就上涨到周围餐馆眼红的程度。
  人红是非多,这用在店面上也合适,赚的钱多了,街上阿猫阿狗都想来分一杯羹,这是人之劣根,一国都城中,能开几十年餐馆而长久不衰的,伙计的服务态度以及后厨的实力固然很重要,不过,没有背景,一切都只是空谈,况且,开了几十年餐馆,人脉也不是青年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子所能比拟的,隔三岔五,总有人来找麻烦,或是街头混混,或是官兵,甚至有家族的人找麻烦,耗点钱财,摆桌酒席,道个歉,赔个罪,第二天,找麻烦的总是会死,家族的人也不例外,以至于一段时间内,人人谈青年色变,不过,死的人只是些三教九流,阿猫阿狗,所谓家族之人,不过是都城中一些下等家族,或者是一些外姓子弟,对于那些善于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商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利益够大,勇夫就够多,青年每日都生活在头痛之中。
  都城之中一年开店,店门已是沾满鲜血,官兵或许会管,但没有什么证据,不好妄下定论,只好罚钱,以示警告,青年已经三十一岁,野心到了最大的时候,一年时间里,罚款虽然没少交,但与赚的钱相比,不过九牛一毛,名声已经在整个都城响起,周围餐馆如同几年前那处餐馆一般,被压得抬不起头,找麻烦和被找麻烦,已经掉了个头,偶有家族之人来与青年言说,青年也不过当作冷风一般。
  修为越来越强,有了大量钱财的支撑,青年成功跨过瓶颈,真正做到了一条腿进入那个世界的门,这是按照那个东西说的,具体的情况青年也不知晓。
  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依据青年的计划,再过两年,就到了离去的时候,届时,想必会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最初的低调在现在看来,机会渺茫。
  一年之中,他遇到了一个足以惊为天人的女人,入世十余年,青年早已经有了分辨美丑的能力,那个女人,是他这十余年之中,看到过的最美的,身上的香味,也是他闻到过的最美的味道,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基于老人留给他的那坛酒之外。
  虽然只是匆匆撇过,女人的影子已经深深刻在青年的心底,以至一段时间内,茶饭不思,修行荒废,那个东西有言,女人对青年来说,只是匆匆路人,尤其世俗女子,青年一条腿已经踏入那扇门,两人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他不可能走回头路,也没人会给他回头路,青年只能作罢,但心底依旧存在女人影子,只盼一日可再次相遇,哪怕又一次匆匆擦肩。
  一切不过外物,一年时间,周围餐馆已经乌烟瘴气,这只是他们自食恶果的结果,每次有人死亡,迎来的必定是有关势力的问责,这些势力的胃口以及作风手段,皆不是一向贯彻法律标准的官兵能比的,周围餐馆只能苟延残喘,青年也曾多次施压,暗中较劲,他已经开始排除周围对手。
  半年时间,尘埃落定,青年手握数张地契,站在刚刚开工的锦翠楼地基之上,这是他的成果,以不变应万变,最终获得的胜利,攥着地契,青年嘴角泛起笑容,只是这笑容,看起来很苦很苦。
  锦翠楼的完工是在下半年时段,雪国已经降临,严寒之中,透着的萧索如同青年此刻的心,空虚感愈强,深夜,有多少次会因此辗转反则,不能安眠,额头冷汗,时常浸湿头下枕,泪痕时常挂在脸上,纵然擦干,不久之后,再度留痕。
  青年依旧忙碌,锦翠楼的一切都只是刚刚忙碌,所幸之前的伙计都已经成长,足以独当一面,帮了青年很多忙,忙中偷闲的时候也有,青年买了一个舞姬,稍有闲暇,青年就摆出那坛酒,只是不喝,静静斜握床榻,欣赏舞蹈,偶尔即兴伴舞,只是不登大雅之堂,对于音乐,可有可无,但凭舞姬一舞,即是人间最美。
  锦翠楼自建造之初,就已经规划为都城最高建筑,按照礼,所有建筑都不得高于皇宫,然青年一介山野草莽,不懂礼仪,就这么硬生生将锦翠楼建成都城最高建筑,以至宫内人找上门来,却被青年以国之昌盛加银钱搪塞过去。。
  酒是不常喝的,事实上,除了老人留给他的那坛之外,青年没有碰过任何酒,世俗之中,所谓名酒,不过是受众人追捧,若按真正美味,或许有,于青年眼中,这些酒都缺少了一个重要的东西,匠心的灵魂,老人留给他的酒,饱含灵魂,对青年最真挚的爱造就了这坛酒,加以时间的沉淀,终成人间美味,一个只属于青年自己的美味,别人品尝,只会感觉到入喉的辛辣。
  青年想老人了,老人音容样貌依旧清晰,清晰到一切好似昨日一般,或许空虚感大半都是青年思念老人的结果,谁能说清,他唯一的亲人,从没喊过老人一声爷爷,供奉的灵牌,依旧是一块木碑,上面书写的,依旧是青年当初在大槐树下自己写的那些字,只是,这块木碑上的字,是他请城中工匠刻制的,书写规范了许多,但在如今看来,当初他的一腔思念,到头来只是没有一点意思的几个单独的字罢了,可笑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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