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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努力,只为了更好的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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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刀,是为了切菜用的,酒,是为了自己准备的,老人说的,假若有天老人不在,酒还剩余,那这酒就是青年一个人的,不能给别人分享,其他的一切老人都管不着,就是这酒不能给别人,青年牢记在心,此刻,他已经开了一家餐馆,规模不大,不过客人很多,餐馆内都是素菜,没一样荤的,就是这样,餐馆的名气越来越大,很多人都乐意为了一顿饭来青年的小餐馆里。
  青年已经入世三年,眼中沧桑之色更浓,三年见过太多的东西,之前那三个月完全没有可比性,正如那个东西说的,面对过更多的事,更多的人,更多的物,走了更多的路,吃了更多的东西,每一日都活得很充实,不过每当静夜来临,躺在床上却是久久不能入睡,不是想老人,也不是在想那个东西,而是莫名其妙,明明已经充实了许多,就是不知道还少了什么。
  第二天,餐馆没有像往常一样开门,食客都已经等不及,但临近上午依旧没有等到熟悉的人,方知青年已经远去。
  上山,下河,入城,出海,青年开始了漂流,他一直在寻找某一样东西,这个东西是他缺少的,找不到,就睡不着觉,吃不进东西,就是喝着老人留下的酒,也不过白水一般。
  风尘仆仆,十年已过,青年变成了中年,脸上也有了胡茬,他没有像之前一般刻意的修理,内心的空虚越来越大,影响了他的一切,不过三十几岁,如同六十岁老人一般虚弱无力,见过的东西更多,走过的路更长,不过吃的东西却越来越少。
  中年人已经满身伤病,许多是之前的隐疾,他没有好好的调理,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已经到了走不动道的时候,于是在山林中,他修建了一个茅草屋。
  石刀仍在,却已经满是裂纹,酒早已喝完,酒坛也丢弃,内心中的老人已是模糊不清,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已经随时间的流逝而流失,中年人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时候。
  “失望吗,连自己要找的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随风而走,心在离开他的时候就已经消失,把自己变成一个行尸走肉,漫无目的的飘流在世间,痛苦吗。”
  那个东西再次出现,这一次,他出现在了中年人的床前,中年人没有再害怕,他没有害怕的力气。
  “失望,痛苦,却无可奈何,一届俗人,一生庸庸碌碌,到头来一无所有,空剩残躯一起埋葬在地底,几年后,留有白骨,世间没有存在过的任何痕迹,痛苦莫过于此。”
  “所以你不甘心?不甘心能如何,只是凡人,妄想改变世界,只是凡人,妄想寻找缺失的心,只是凡人,妄想走更多的路,见更多的人,吃更多的东西,你,很可笑!”
  那个东西眼神逐渐变冷,中年人读明白了其中的寒意,闭上了眼睛。
  “三十余载,二十年空白,十余年洗礼,或许一切都值得,或许都不值得,你,我依旧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我,依旧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心,或许丢了,或许还在,谁又能说清楚,不甘心?活到头来,谁何尝甘心过,一辈子做过的事,多少会后悔,多少会有遗憾,想要重来,做梦,凡人,如同蝼蚁,蝼蚁也有力气,它的力气,可以举起比自己要重的多的东西,改变世界,未尝不可。”
  那个东西皱起眉头,看着中年人,眼神依旧冰冷,却没有之前的寒意。
  “想要改变,付出的代价会很大,比之他,尤有甚之,你确定你想改变吗?”
  中年人闭起眼睛,不再说话,呼吸逐渐减弱。
  “当一切都归于混沌,你方知今日你所做决定,是个错误。”
  那个东西一声冷哼,甩手离去,中年人面容逐渐年轻,很快已是二十一岁,那是他最开始远游的年纪。
  ……
  第一缕日光出现,一切黑暗都消失不见,光明随之来临,青年怀抱石刀,蜷缩在茅草屋内,门外大槐树的最后一片枯叶落下,木碑崭新如刚立一般,大槐树上,树屋依旧神秘。
  突然,青年醒来,放下石刀,看着飘落的枯叶,露出一丝欣喜,第十个年关了,十年之中,青年谨记老人的话,小心处事,没有一丝懈怠,今日,第十一年的第一天,到了祭拜老人的时间,青年忙忙碌碌,傍晚时分终于忙完,最后修理一下大槐树的枯枝,青年将唯一的桌子搬到了大槐树下,三副碗筷,三张凳子,满桌子的饭菜,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青年又将埋藏在火灶旁的酒坛取出,尘封的酒坛掩盖不了里面的甘醇,青年大咽口水,虽然第一次见到这所谓的酒,却能够想象得到,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珍馐。
  敲敲树屋的门,那个东西走出树屋,很自然坐在桌子旁。
  “今日是第十一个年头的第一天,先要感谢的,就是你,你于五年前来到这里,虽说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但依旧感谢你能够陪我五年,接下来要感谢老人,十年,老人抚养我十年,虽然不知道老人为了我放弃了多少,一定很多,我在这里敬你们。”
  青年倒入碗中一点酒,刚没碗底,一口饮下,脸上已现酡红。
  那个东西拿起碗,却是将碗中酒重新倒入酒坛,自茅草屋中拿出山泉,一口饮下。
  “酒,是他留给你的,我不能碰,山泉正好,今日,你拿出酒坛,有何心事。”
  青年想要再倒一碗,却端不动酒坛,只好作罢,如那个东西一般舀一碗山泉饮下,趴在了桌上。
  “不知道少了什么东西,似乎很重要,我想要去找回来。”
  青年梦呓一般,那个东西看着沉睡过去的青年,挥手将他送入茅草屋内。
  “决定了离开,就不必再犹豫,沉睡一晚,明日,也到了你走的时候,或许有一天,你能找到寻找的东西。”
  那个东西进入树屋,山林静悄悄,虫鸣也消失不见。
  “石刀和酒是他留给你的东西,这两样必须带走,至于其他,留在这里就好,还有,手杖也要那好,一路艰辛,需要手杖探路。”
  那个东西亲自送走青年,再次消失不见。
  青年来到了城镇内,人来人往,一切在青年眼中都很新鲜,他见到了如自己一般的人,也见到了很多胸前很大,留有长发的人,那些人让青年不由脸热,而且靠近还能闻到香味,虽然不如老人给他留下的酒好闻,却也令他痴迷。
  青年继续往前走,已经入世三个月,刚一开始,青年为了得到食物填充肚子,闹了不少笑话,随后方知原来市井中的那些食物都要用到所谓的钱,还有那些好看的衣服,三个月来,他自己穿的那个兽皮衣物已经有很多破洞,若不是他靠着自己的体力得到一些钱,只能光着身子,而光着身子,据他所知道的,那是会被人打的。
  一年,青年走了很多的地方,在一个月前,他第一次看到了所谓的战争,很恐怖,满地躺着的都是死人,但他们和老人不一样,每一个人脸上都非常扭曲,没有老人最后嘴角那抹微笑,而且这些人身上还有红色液体,那些液体过一段时间就会变成深红色,而且会变硬,味道还很难闻,有很重的铁锈味,刚一开始,青年很害怕,但时间久了,也就见怪不怪,那时候,他已经走出了发生战争的区域。
  又过两年,青年来到了一个富裕的地方,这个时候他已经懂了很多东西,三年之中,他上过当,吃过亏,从原本的一无所知变成了现在的精明圆滑,甚至开始做生意,虽然只开了一家小餐馆,但来客络绎不绝,也算过上了好生活,心中觉得缺少的那个东西正在逐渐填平。
  “或许这就满足了。”
  那个东西再次出现,眼神依旧冰冷,不含丝毫感情。
  “或许是,或许不是,到底会不会就这么过完这一生,要看你什么时候会真正如接纳老人一般接纳我,我做的不够优秀,不够完美,没老人完美,所以你对我这么冰冷,当有一天,我什么时候会让你对我有改观,那个时候,就是我继续前行的时候。”
  青年嘴角含笑,那笑容不再是三年前那般单纯,里面包含了很多,可以让亲近他的人感到温暖,也可以让厌恶他的人感到憎恶。
  “三年不见,竟会变成此番摸样,真是令我大吃一惊,那么,我就在这里期待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更多的惊喜。”
  那个东西消失不见,青年目视前方,三年之中,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沧桑,反而是一片通透,每一个眼神中,包含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含义。
  “努力,继续努力,唯有更努力,才能做的更好。”
  没人知道青年说的是什么含义,近些时间有人找上门来只为那点客人吵闹,都是同行,看到别人生意好自己生意惨淡毕竟是会有些心理不平衡,更有甚者会无理取闹,青年的每一句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包含了多少意思。
  接近第五个年头了,青年的餐馆已经成长为大餐馆,周围的餐馆都已经因为他而倒闭,但那又如何,实力不如人,倒闭是正常的事。
  “现在连我都看不懂你,为人处世方面,你比他做的更好,只是,仅止于此吗?”
  青年没有回答,而是闭起了眼睛,再次睁眼时,他的双眼看着桌子,轻轻抚摸了起来。
  “这张桌子已经用了有两个年头了,谁知道它之前经过了多少雕琢,才有了现在的样子,而且,明明只是木头,放的时间长了,就会腐烂被虫蛀,但这桌子偏偏是越来越亮,就算每天都在用抹布擦拭,但那么潮湿,腐烂的速度应该更快的,为什么看起来却越来越结实呢?”
  那个东西皱眉,仔细思索了一番方才消失,唯有青年看着桌子,手还在抚摸它。
  “只是看起来,实际上里面是什么样子,谁会知道呢。”
  青年手指轻弹,沉闷的声响响起,青年支撑着桌子站起来,缓缓走向门外,开业时间到了,但是他刚刚开门,那张桌子就成了碎片,散落一地。
  “用了两年了,怎么说坏就坏了呢,质量也太不好了吧,下次不找那个木匠了。”
  话是这么说,青年还是打开门迎接客人,不管怎么样,迎接客人才是正理。
  “你已经超越他,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你就已经比他更好,超越,是一回事,而比他更好,是另外一回事……不过,不到三十岁,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实属不易,可以在那里有立足之地,不至于被人玩弄鼓掌。”
  青年终究还是笑了起来,直至脸色涨红,方才捏着大腿停止。
  “想到了今天和一位客人的谈话,那位客人说,在外面不太平,还说如果有人打过来,我绝对会被强行撸过去,强迫我做一个厨子,毕竟我的手艺太好了,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但是现在想起来也着实可笑,他们打仗的,关我一个平民老百姓什么事,他们爱打谁就打谁,又关我一个厨子什么事,就是我厨艺好,但我只是一个商人,对这打仗一窍不通,如果他们来我饭馆吃饭,那我欢迎,但若是要把我抓去,那可就有点不容易了,起码也要好喝好吃的招待着。”
  那个东西皱起眉头,事实上他也没有眉头,只是眼神冰冷起来,青年却一点正眼也没看他。
  “收起你那小眼神吧,这种眼神我见得多了,就拿之前周围那几个餐馆的老板,每天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但我活得不是好好的,再怎么说,我该死的时候,自然会死,但是不该死的时候,谁又能让我死了。”
  那个东西气极反笑,一手捏起了青年。
  “不要妄想挑战我的底线,我要杀你,你必然会死,这所谓法律有能耐我何,我们这个世界,不受俗世的法约束!”
  青年憋得脸通红,使劲掰开那个东西得手,揉揉脖子,这短短的时间,青年的脖子已经出现了淤青,不过他只是笑。
  “不受俗世法律约束?任何一个人,一件物,不都是要从凡俗中汲取实力的,若凡俗不愿借给你们力量,你们不也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一样,百年身死,最多百二十年,又岂会动辄千百年,所以,世俗得法,不仅仅是法,它不仅仅约束我们,也在约束你们,世俗就是秩序,你们不守秩序,秩序自然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那个东西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只是一指点在青年额头。
  “你该走了,再不走,只会让你变成废人,去吧,再一次离去,不要有任何犹豫,就像你第一次离开一样。”
  青年收敛笑容,整理一下衣衫,拿出了石刀和酒坛。
  “是该离开了,只是可惜这家店,就这么废了。”
  青年左手持刀,轻轻的在墙壁划出一道,转身离去。。
  第二日,整座城镇在传言,那家很有名气的餐馆在一夜之间化为了废墟,据说那个老板被埋在了废墟下面,估计是死了。
  青年走了,只带着石刀和酒坛,酒还剩下大半,青年没有敢多喝,这东西,没了就是没了,他不可能再酿一坛,就是真的成功了,味道,也就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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