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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望山头 桑吉苦苦盼碧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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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片草地上的蛇很多,经常会出来伤及小动物,你以后也要多加小心才是。”碧珠提醒着桑吉说道。
  “我们那里也有蛇,可没见过一出来就是这么多,成帮成群的。”
  碧珠也觉得今天的事有些蹊跷。草地上有蛇,是再平常不过的了,碧珠是知道的。她很讨厌蛇,对蛇,她也是格外地加着小心。可她从来也没见过这草地上,会有这么多的蛇汇集在一起同时出现。这是怎么回事?她看看草地思索着:确实有些奇怪。
  “阿鹰”在低空盘旋着,鸣叫着。“黑虎”站在牛、羊的群里,又大声得“汪!汪!汪!”地叫了起来。草丛中突然扑棱棱惊飞起一大群小鸟,山鸡“呱呱呱”地叫着,也被惊地飞了起来。一条蟒蛇,迅速地向草丛深处爬去了……
  “不对!”碧珠感到周围的气氛有些异常,她忙放下小羊,向被惊飞鸟群的方向望去。
  “什么?!”桑吉看着碧珠,不知道她说地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确没有过,一下子就汇集这么多蛇的情况。今天,怎么会同时出现了这么多的蛇,还都一起来围攻你的牛、羊?”碧珠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呀!这些蛇好像是专门冲着我的牛、羊来的。”
  这会儿,雪姑也在草地上,本来她以为,只要对付了红毛乌蛇精,就能保护好桑吉。没想到,一条蟒蛇精也在频频地找桑吉的麻烦。红毛乌蛇精和蟒蛇的碰面,让雪姑愈加警觉了起来。不行!它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必须得弄个明白。雪姑每天都在远远地看着桑吉,她也在观察着红毛乌蛇精和那条蟒蛇的动静。
  牛、羊的惨叫,也同样牵动着雪姑,她也快速地赶到牛、羊的群里。刚要出手,桑吉和碧珠就已经赶了过来。雪姑便急忙隐了身。
  近距离看着碧珠忙碌,雪姑被惊住了:她的确不凡!这处事不惊的神情,这手脚麻利的动作,都让雪姑感到惊讶。她在痴痴地看着她,只是她的心中还有一事不明:桑吉是个凡人,怎么会与这样一位神女有关?他们见面也不过几天,就能这么心心相映,彼此相互关照,相互疼惜,这让雪姑也很不理解。难道他们果真前世有缘?细细想来,红毛乌蛇精讲的事情,确实已经过去了万年。难道,一万年前,被驱赶到东方的魂魄,竟然投生到了仙家的府邸?这就更让雪姑不明白了:既然他们前世有缘,今生,为什么不让他们二人,投生在同一个世界?难道?雪姑在默默地看着,想着,她没动声色。
  碧珠在尽力抢救着受伤的羊只,雪姑看得很清楚。又看到碧珠的姐姐也在出手帮忙,她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对桑吉的担心是多余的。今后,自己除了监视那条红毛乌蛇,再也无须对桑吉走心了。雪姑看了看远在河边打水的桑吉,她的心一阵酸楚。不知不觉间,她的眼里已含有了泪水。她慢慢地向后倒退着,转身又变回了原形。雪狐狸在草地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着,它走走停停。
  “雪狐狸!——”桑吉在听碧珠说话,抬眼间,又看到了那只雪狐狸。已经有些日子没看到雪狐狸了,他还以为它已经走了。突然又见到它,桑吉不止是高兴,可以说是惊喜!他情不自禁地在呼喊着它。
  “那只雪狐狸是和你一起来的吗?”碧珠问着桑吉。这么一只雪白的狐狸,碧珠也很喜欢它。
  “我们在一起已经有几年了。它很可爱。”
  “怎么?你也喜欢小动物吗?”碧珠的眼里放着光,她兴奋地问道。
  “它受过伤,就没离开我们。我们相处的很好,这么多年,它一直在陪伴着我们,也算是我的一个朋友了。”
  碧珠不在问了,她深情地看着有情有义的桑吉。她的目光里既有喜悦,也有欣赏。她泯着嘴,心里在想:怎么这点,他也和我一样?
  “雪狐狸!——”桑吉仍在呼喊着雪狐狸。
  听到桑吉的呼唤,雪姑的心跳突然在加快,她真想快速地奔过去,哪怕是闻一闻他的味道也好!可她没有,她只是远远地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桑吉。她在一步一步后退,最后,它慢慢地转过身去,向附近的山头快速跑去了。
  桑吉看着雪狐狸离去,心里在说:看来它已经有了自己的家,不会再回来了。他目送着它,向它挥着手,看着它消失在山野里了。
  草地上的黄叶已经完全褪去,山绿了,树绿了,绿绿油油的草地上,花儿也多了起来。山鸡在“咯、咯、咯”地叫。兔子悉悉索索,白的,灰的,警觉地在草地上觅食。狐狸托着粗大的尾巴,一会儿走走停停,一会儿又匆匆地离去。讨厌的蛇,一天都没闲着,小动物惊恐的叫声,也是不断。天上的鹰和树上的鸟,好像也多了起来,鸣叫声更是不停,大地上一片生机。
  一连几天都没看见到碧珠了,桑吉的心里空落落的。是思念?是期盼?还有几分担忧。他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怎么会一连几天都没露面?连她天天必到的河边,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怎么回事?望着碧珠所住的山头,桑吉的心里有些焦急。
  难道她是生病了吗?还是家里有什么事不能脱身?要不然,要不然就是那个人?!一想到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桑吉的心就更加忐忑不安起来。那个人一直在打着碧珠的主意,难道碧珠遇到了麻烦?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桑吉期盼和思念碧珠的心愈加强烈。他甚至有时,隐约会听到碧珠在叫他的名字。多少次他急忙转身寻找碧珠,可根本就没有她的身影。
  他幻想着,碧珠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会像从前一样和他说着话,可那都是他的想象而已。怏怏的他,在草地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成群的小鸟被他无意间惊飞起来,草丛里的山鸡,也被他惊得“呱、呱、呱”地惊叫,飞起又落了下去。他似乎什么都没注意到。他把牛、羊完全交给了“头牛”和“黑虎”,任由它们在草地上游动。焦急的他,独自一人呆呆地望着碧珠所住的山头,一望就是很久。
  桑吉在苦苦地等待着,这等待是那样地煎熬。他无时不在想着她,碧珠的影子也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晃动。睁眼闭眼,好像都能看到碧珠站在自己面前。她那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也是时常在他的耳畔回响。
  他真想到山上去看个究竟,看看碧珠究竟在干什么。他几次已经走近了碧珠所住的山顶,却又胆怯地退了回来。他还不敢就那样贸然行事,那样,她的家人会怎样想?会不会再给碧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桑吉左右为难,只在心里干着急。
  清晨,他在河边无望地望着山头,期盼着碧珠的到来,每次他都在那里一站就是很长时间,失望而归,总是他等待的结果。
  碧珠,你在哪里?他在心里无数次地呼唤着。星空下,他也是苦苦地望着山头,盼着天明。
  时间好像不在往前走,桑吉一分一秒地数着,熬着。清晨盼日出,日出又守到日落。每天都在无望中等待,在思念中苦度的他,显得很疲惫,人也渐渐地消瘦了下来。
  雪姑看着桑吉那焦虑的样子,很想上前去陪陪他,听听他诉说心中的苦闷,可她在踌躇。她反复地思考着徘徊了多次,仍没勇气凑上前去。不要再走近他!自己是不该存在的!雪姑在告诫着自己。最终,她还是默默地在远处望着他。
  桑吉唯一能做的就是干活,他在用无言的劳动,让自己愈加劳累,在用疲劳打发着这难捱的时光……
  “桑吉哥哥,别再想她了。都这么多天了,她都不肯出来见你,她的家人,一定是嫌你穷,不想理你了。”胡妹看到桑吉如此失落,反倒很开心。她又化作人形凑到桑吉身边,不失时机地对他泼着冷水。她一心想打消桑吉对碧珠的思念,好让他的心转向自己。本来嘛,桑吉哥哥是个凡人,怎么能和那个神女碧珠在一起?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她便毫无顾忌地,又在桑吉的身边转来转去。她要把桑吉哥哥的心,从碧珠那里再夺回来。
  桑吉的真不想理她,他也没那个闲心去理这个没完没了,一直围着他转的狐狸女。怎奈胡妹,不分早晚,无休无止地在纠缠着他。桑吉不说话,她也在喋喋不休地说。桑吉不看她,她专门转到桑吉的眼前。
  “桑吉哥哥,我是狐狸,可我也是个有爱心的狐仙,你年轻,我漂亮,我们一起生活不是很好吗?”
  桑吉来回躲避着胡妹,没有理她,他也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
  “你想放牧,我陪着你,我也有能力送你更多的牛、羊,不信你看!”说着,胡妹还真的变出了几只羊。
  “我还会唱歌、会跳舞,桑吉哥哥,我这就跳舞给你看。”胡妹说着,便轻盈地舞动了起来。
  胡妹的确很美,她舞动着腰肢美若天仙,特别是她头上的那撮银白的毛发,随着她的跳动,会在阳光下一闪一闪泛着银光。胡妹在围着桑吉起舞,边舞边还唱了起来:。
  “哥哥是树青翠挺拔,狐妹我美如一支花,只要哥哥能展双臂,妹愿为你把彩蝶化。”
  桑吉的心里很烦,根本就无心理胡妹。他躲闪着,回避着,却怎么也甩不开她。无奈,桑吉眉头紧锁,快步地向他的牛、羊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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