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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除后患 红毛再次害桑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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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它红毛乌蛇精也曾想过:在这冰天雪地里,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又是独自一人无依无靠,不是被冻死,也会被饿死!可那个臭小子,并没有它想像得那么脆弱。特别是他的那条黑狗和那头“头牛”,它可不敢再小看!那哪里是什么狗和牛?它们分明就是臭小子的两个铁杆卫士!为了那个臭小子,那两个家伙可是会拼命的!
  那条狗和牛的联手,拼死击退那帮偷袭臭小子的恶人,那阵势,它红毛乌蛇精是亲眼看到的!这让它红毛乌蛇精的心里,着实也是一震!它虽然还没完全弄明白,这其中是什么道理,可已让它愈加感到,那个臭小子的来历着实不一般!自己的命运,就系在这个臭小子的身上!既然自己已经掺和在其中了,罢手也是不可能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已成了红毛乌蛇精的一块心病!
  不行!不能就这么等着!万一那个臭小子死不了,那自己的后果可就真的难堪了!红毛乌蛇精,时时都在为自己的命运担着心。它也怕自己,真的应了雪姑说的那句话,最后,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那可就惨了!
  前世那个桑吉的影子,总在他的眼前晃动:一会儿,是那两具躺在泸沽湖畔冰冷的尸体;一会儿,又是在荒野中,迎风挣扎的小桑吉。红毛乌蛇精的脑海,被这来回变换的两个桑吉占据着,它真的是惶惶不可终日。它一直在躲避着雪姑的监视,仍在伺机下手!
  这日,小桑吉像往常一样跟着他的牛、羊,艰难地走在根本看不到草的雪地上。他不时地捡起碎冰块儿,向离群的牛、羊扔去。
  忽然,天空又传来了一阵阵怪异得,“呜哇!呜哇!”地叫声。这叫声非比寻常,像是卯足了劲,附有极强地杀伤力。虽然,小桑吉从小就没少听到这样的怪叫。可眼前这怪叫,仍让小桑吉鸡皮骤起,浑身发寒。他手抱双肩望着天空,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忽然,一股旋风瞬间刮起,打着旋儿横扫着地面。那风越刮越大,卷起大地上的尘埃和积雪直上天空。所到之处,所有着边到的物体,都会被它卷入其中,就连干枯粗大的树桩子,也被它瞬间拔了起来。
  一时间,那旋风就像是大地的中心。随着风旋风迅速地移动,风速也是越转越快!天空也随之变得愈加阴沉恐怖了。
  小桑吉追赶着四散的牛、羊,东躲西闪,在躲避着这股怪异的旋风。可这旋风就像长了眼睛,一直在追着小桑吉。转瞬间,小桑吉和他的牛、羊,就已经被卷入其中了……
  风在快速地向北移动着,小桑吉和他的“黑虎”、“头牛”,及其为数不多的牛、羊,也都在随着风卷起的走石和冰块,疯狂地在风中旋转着,毫无把控得随风不停地转动。“黑虎”在旋风中“汪!汪!汪!”地吼叫着,它在上下蹿动,极力想用嘴拉住小桑吉的袍子。
  “哼!臭小子!我要把你送到极北的严寒之地!到了那里,就是雪狐狸也救不了你!”红毛乌蛇精“呜哇!呜哇!”地叫着,它在发着狠!。
  风在疯狂地转动,小桑吉很快就晕了头。没有一点遮拦的身体,在风中与飞快转动的牛,羊、碎冰、杂物相互撞击,已是遍体鳞伤。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一块块被撕成碎片。
  “呜哇!——哈哈!——”空中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疯狂、刺耳地嚎叫和怪笑,那声音是那样的恐怖、狰狞!那怪声忽远忽近,难以入耳。一会儿在天边,一会儿又像就在小桑吉的耳畔。疯狂的怪声,完全占据了小桑吉的头脑,正在扰乱着他的心神。
  起初,小桑吉还能听到“黑虎”在狂叫,还能听到牛、羊发出得“哞哞”“咩咩”的声音。到后来,那些声音也都没有了,他的耳边只剩下那些,让他毛骨悚然地呼啸和嚎叫!
  小桑吉毕竟还不是成年,天旋地转的他,脑海里很快就出现了幻觉。他一会儿,看到的是银白色的大地和皑皑的雪山在旋转;一会儿,又感到山在崩塌,大地被撕裂。铺天盖地而来的积雪和冰块,犹如从天空倾泻而下,都一股脑地向他压来!他无处躲,无处藏。那透心的寒冷和无尽的恐惧,让本就是孩子的小桑吉,更是束手无策,无力抗拒。甚至,他都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块冰!
  “红毛蛇精!你太不仗义!这难道就是你的本性?!”追赶过来的雪姑,对着红毛乌蛇精怒吼道。
  也就在这同时,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耀眼的闪光,随即就是“咔嚓”一声巨响!声音之大,天空都好像随之被炸开了一条缝!那巨响,正好就在红毛乌蛇精的头顶上空炸裂开来。震耳的炸响,吓的它红毛乌蛇精猛地一蹿,闪出去数丈远!它就地翻滚着才没被击中!缓过神来的红毛乌蛇精,怒火中烧,它愤愤地盯着雪姑大声吼道:
  “好你个骚狐狸!我对你不薄,你竟多次在大爷我面前打横!,你为什么要在暗中伤我!——”红毛乌蛇精吼叫着,直接就冲向了雪姑!
  “那是天雷!是老天在对你这个恶徒发怒!”
  雷?!红毛乌蛇精心里一惊!它抬起头看看天空,天上没有一丝云,怎么会突然打起了雷?红毛乌蛇精头脑迅速地转着。它猛然转过头来,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雪姑,心说:我就是遭了天雷,也不会饶了你这只骚狐狸!
  与雪姑的交往,无非是它红毛乌蛇身体的需要。既然,她雪狐狸一而再,再而三地坏它的大事,它早已对她没了耐性。只见它手一抬,指间突然一弹,一个闪光的东西,“嗖”地就向雪姑袭去,随即也是一声炸响。
  雪姑来了个急闪身,瞬间消失在它的视野里。红毛乌蛇精正在纳闷,急忙转身四下搜寻。悄无声息的雪姑,一下子又出现在了红毛乌蛇精的背后。她愤怒地提着手中的雪剑,照直就向它刺了过去!
  这条红了毛的乌蛇精,突然感到身后有风。它猛地一蹿,算是躲过了雪姑的一剑。它迅速地抽出了腰间的寒光竹节鞭,轮圆了便向雪姑抽了过去!
  雪姑和红毛乌蛇精,一个轮鞭如流星晃动,步步紧逼,鞭鞭致命。一个挥剑如行云流水,寒光划空,拼死进攻。它们从地面打到天空,又从天空打到地面,招招式式都在试图夺取对方的命!
  虽然红毛乌蛇精,妄图杀死小桑吉的心有增无减,可它也在跟踪桑吉中,渐渐地消耗着自己,渐渐地失去了自我。它日夜在跟踪桑吉,牵扯了它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也荒废了它本来就不太扎实的功力。
  此刻的红毛乌蛇精,与雪姑交手没有多长时间,它的体力就已经不支了,攻击渐渐乏力,它在步步后退。最后,也只剩招架的功夫了。红毛乌蛇精气喘吁吁,为了保存实力,它也不得不收鞭罢手。可狡诈的红毛乌蛇精,在它逃离的一刹那,转身反手,又来了一个回马枪!将正在收回的寒光竹节鞭,猛地又甩向了雪姑!而后,它化作一团霾瘴,瞬间便随风而去了。
  随之,裹挟着小桑吉的旋风,也就嘎然停了下来。
  突然地落地,意识已是模糊的桑吉,在惯性的作用下,“扑通”一下子就被甩在了雪地上。着着实实摔在地上的他,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了。
  大地依然一片银白,只是风吹得愈加强劲,连小桑吉的眉毛都着了霜。他的脸和口、鼻,都已被冻成了紫青色。好冷!桑吉微微地抬了抬眼皮,他想看看天空,可他什么都看不清。天、地仍在不停地旋转,他的心已被搅和得上下翻腾,五脏六腑都要一齐从他的口中涌出。“哇”地一下,他的肠子、肚子都差差被他倒了出来。
  这阵风刮了多长时间,小桑吉已经记不清了,这浑浑噩噩的经历,让他不堪回首。他一直被风裹挟着,毫无把控地在山野荒原里滚动着。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散了架,上上下下哪里都是痛,到处都是伤口,浑身都是血迹。冰、雪和他自己的鲜血混在一起,粘在他的脸上、手上,身体好像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了。耗尽了体力的小桑吉,表情及其痛苦,他慢慢地合上了眼睛,人已没有了知觉。
  雪姑错不提防,她的手臂,被红毛乌蛇精地突然一回手,给梢上了边。手臂上瞬间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殷透了她的衣裳,顺着她的手臂在往下滴。雪姑忙用手捂住了伤口,忍着痛,来到了小桑吉的身边。她俯下身来,看着满身血污,面有伤痕的小桑吉。她伸出受伤的手臂,颤抖着,把挡在他脸上蓬乱的头发,向后理了理,替他擦去了满脸的血污。
  多么英俊的小伙子,雪姑端详着小桑吉:这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高高的鼻梁浓浓的眉下,微闭着一双少有的大眼睛。他那憨厚的嘴唇已很苍白,脸上也没有了一点血色。。
  雪姑抚摸着小桑吉那毫无表情的脸,她在仔细地看着他。尚未完全退去孩子容颜的他,却已显现出了他那小男子汉少有的英气和刚毅。他究竟有怎样的来历?竟要经历这地狱般的磨难?雪姑暗暗地想着。
  “红毛乌蛇精!你怎能忍心,对这样一个孩子下此毒手!”雪姑邹着眉头愤愤地说道。随即,她便就地坐了下来,轻轻地拍着小桑吉的背,像母亲在呵护自己的孩子一样,慈爱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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