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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帝魂归骊山 三才降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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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城客栈,曾经的店小二,已经成家立业,接手当上掌柜。
  上房中,三男一女,四人对坐饮酒,其中一黑脸大汉,身材魁梧挺拔,不似汉人,尤其是头上横生一对乌亮弯角,寻常人见了,定会将其当成怪物。
  有时候,亲兄弟真不如结拜兄弟,虽然我没有亲兄弟。一道传音符扔出去,正在闭关的牛魔王二话不说,施展神通,眨眼就出现在我面前;实力较弱的敖丙不甘落后,用海龙族特有的水遁神通,从海里瞬移到客栈后院的井中,吓得一名住店客人直呼“有鬼”。
  牛魔王身为通天教主座下弟子,见多识广,听完范无愁添油加醋的故事后,稍作寻思,便给出回答:“乘黄骑之就可延寿两千年,就是因为它背上两只角,也就是那凡间道人口中的‘乘黄骨’,此物有脱胎换骨的功效,寻常愚钝之辈若得一寸,根骨大成,直接磨粉吞服,却甚是暴烈,以鲛珠中温润的水气调和,才能给凡人延寿……不过,这催使魂魄化蝶之事,你大哥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着实浪费啊!”
  “大牛牛,你怎么说话,一点都不浪费,一点都不浪费嘛!”范无愁听出牛魔王惋惜的语气,立刻在他粗壮的手臂上娇嗔捶打。
  “好好好,听你的,不浪费,不浪费,哎呦,小心我的酒,永安,管管你内人!”牛魔王遇袭,吓得赶紧护住酒坛子,连连讨饶。别看老牛平时瞪一眼,花果山周围群岛上的妖王连大气都不敢出,对自己的义妹却毫无办法。不过,这家伙有点一根筋,认准的事情轻易不改口,明明我和范无愁八字还没一撇,愣是把我俩当几百年的老夫老妻对待。
  可是,这些日子,最多在屋里嬉闹。秦始皇驾崩的丧讯已经布告天下,以至于满朝文武震惊之余,丝毫没有注意到回朝不久的扶苏悄然失踪。胡亥干掉自己的大哥后,了却心事,反而不急着登基,而是操办起他老爹的国丧。一时间,白绢成花,从皇城沿着主干道,直通四门,咸阳城中人人披麻穿孝,户户点蜡挂灯,街上失去往日的活力,偶尔几个走在路上的旅客,匆匆而行,不愿停留。这种死了亲爹一般的气氛,加上戒严,让牛魔王和敖丙很不爽,这两位一个天生地养,一个龙神贵胄,本来就看不上凡人:皇帝又能怎么样,再大还能大过老天爷,老天爷都不管我们,凭啥要顺着你的意思。
  联系骊山那边的土地公后,我放心的同时,感觉很奇怪。咸阳城几乎停摆半个多月,因为骊山皇陵还没修建完成,没法把嬴政埋进去。帝王的陵寝虽然不比百姓土坟,封棺前一天刨个坑,封上土后插块木板子,但就算工程庞大,也早该完成。那些上古贤君死后怎么埋的我不知道,但嬴政一辈子没啥爱好,就喜欢讲排场,称帝后将整座骊山划成皇室的寝陵,他自己的地宫就占了九成九的墓葬面积,留给胡亥的地皮还不够二世祖横着埋下去。相比征发的七十多万徒刑罪犯,平摊到人头上,工作量倒不算大,就算民夫们天天磨洋工,外加监督修陵的御史官吃空饷,撑死三五年就能完工。嬴政是秦二十六年登基,现在是秦三十七年,就是把墓室拆掉重建都够时间。
  “你以为这是家宅啊,提前修好,让那皇帝提前躺进去?”想明白原因后,敖丙嗤笑一声,“这东西就得等人没了再赶工,不然从上到下都得从鬼头刀底下走一遭!”
  倒也是,这年头人口还没过亿,不说地广人稀,找块荒地当祖坟还没啥大问题,不像前世,盒子大小一块地都能炒上天价,刚出生就预订都不算晚。
  准备好家伙,躲过巡逻的士兵,出南门,直奔骊山。凡人都讲究个入土为安,棺材下葬,不仅断了活人的念想,更断了死人的念想。当二十多年无常,我可以很肯定地说,尸身镇在土地下的魂魄,确实比尚未入殓的魂魄更听话。嬴政因为死前执念,魂化紫龙,隐藏在咸阳城中,现在肉身下葬,必然将魂魄牵引到骊山。整座山压下去,就算是祖龙,也得任我揉捏,乖乖去地府接受审判。
  骊山脚下,哭声震天。倒不是嬴政有多得人心,没错,在位年间屡屡发兵,北击匈奴、南平百越,外加修长城、修咸阳道、修大渠,确实把大秦江山整治的铁桶一般,虽有叛乱,不至于天下大乱。可是,秦人没有感觉出来,繁重的税收徭役,让原六国百姓流离失所,严酷的律法,又让十方民众舍家弃子。如果说嬴政十恶不赦,未免太过,但他确实不算一个好皇帝,尽管他本人穷尽一生都在用各种方式尝试当一位贤君明主。陵前华盖下,胡亥面无表情,指挥士兵推搡着一群宫装妇人走入墓道。殉葬,古来有之,在女人如物件的时代,但凡没有生育的嫔妃,必定成为皇陵中的牺牲品,因此,后宫的争宠,并不全是为了地位和权力,更多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人殉,前几朝皇帝,虽然也这么做,至少还不算过分,最起码,他们不敢把在朝大臣的女儿埋进先帝的陵寝,就算那些平民出身的宫人,也会先赐死,然后同帝王一起下葬。
  胡亥这小子,确实丧心病狂,不仅将后宫清扫一空,更是连水食都不让携带,嫔妃就算不会耗尽氧气憋死,也要先一步渴死饿死,或者为生存自相残杀。哭声渐渐隐去,紧接着,又一队士兵,押送工匠走入坟墓。这倒是可以理解,毕竟盗墓行当从夏朝就出现,面对皇陵里陪葬的大批金银珠宝,是个人就动心,何况这些征募来的名匠都是亲自参与设计,就连墓道里的机关位置都一清二楚,不得不防。
  “你让他们签个保密协议得了呗,这年头公输班的弟子都挺有职业道德,不像我的前世,只要有权有势,签完字盖好章照样能当厕所里的卫生纸。”嘟囔两句后,等到二世祖胡亥走人,我拽上早已按捺不住的世界,招呼两位义兄下山走到皇陵入口。
  一片松林,栽种在翻开的新泥中。历经沧海桑田后,这些苗木的子孙,将会同生活山外守墓村中的百姓,一起掩盖隐藏的秘密,直到那块兵马俑的碎片重见光明。牛魔王揉揉拳头,对准封墓的青石,就要抡拳头。大妖一击,甭说万斤重的巨石,恐怕墓道旁的侧室都要塌下去。制止大哥的举动,我从范无愁的芥子袋中取出两杆窄口长杆的铁锹,递给老牛和敖丙,示意他们从山坡上打进去。
  “兄弟,这勺子干啥用,未免太长些。”牛魔王捏着铁锹,摸不着头脑。近三米的身高,外加粗壮的腰肢,手腕粗细的木杆,在他手中跟牙签差不多。
  接过铁锹,我用力扎进土中,用力敲几下,向两位义兄解释道:“这是洛阳铲,现在应该叫雒(读音同“洛”)阳铲,你们把这东西敲进土里,看一下有多厚,然后再找个薄点的地方……”
  话还没说完,“咔嚓”一声霹雳,土石爆裂。牛魔王甩一下手,邀功般指着地上大坑中间的小洞:“兄弟,老哥我给你敲进去了,还有什么门道,尽管说。”
  我趴在地上,看着下方摇曳的烛火亮光,拍两下身上的土,无奈起身:“……就这地方吧,往下挖!”
  两大妖怪出手,堪比人形深钻,挖掘机看见都要惭愧。几息功夫,连刨带掏,一个足够四人走下的斜坡坑道就出现在秦始皇的陵墓上方。小心翼翼拽着范无愁走下,迎面而来,就是灰头土脸的牛魔王和敖丙,以及满地折断的弩箭。老牛啐一声,抓碎墓道青砖,扯出一副精巧的机簧铁连弩,捏成一团。连弩技术刚刚成形,一弩装五矢便是极限,以这两位的性子,估计不可能仔细寻找机关的破解方法,显然是用肉身硬抗,将弩箭消耗一空,才清理出安全地带。
  我计上心头,展开双臂搂住敖丙的肩,以及老牛的腰:“两位哥哥,机会难得,咱三兄弟得齐头并进才行,你俩走两边,我吃点亏,走中间,咱去那皇帝的大墓里瞧一瞧。”
  还没反应过来的两人,在我半拖半拽下,身不由己走向前方。果然,一步踏出,两侧弩箭齐射,身处中央,我毫发无损,可牛魔王和敖丙就没那么幸运,衣服上又多了几十个窟窿,再来一次,就只能扣两块砖头遮羞。后知后觉的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不肯吃亏的他们,正欲把我拽到一旁,冷不防我看准地面,狠跺一脚,踩在活板上。
  数次反复,浑身上下只剩短裤的两人终于不再折腾,听天由命充当挡箭牌的角色,跟随我走入灯火辉煌的地宫。
  金砖铺地,青铜灌缝,数百支白萝卜粗细的鲸蜡悬挂在铁索吊盘中央,将墓室照得恍若白昼。墓室周围,雕像人俑,皆按朝中文武百官的形象,面目栩栩如生,身上所穿绸缎,头上所戴珠冠,手中所持玉牌,无一不是真物,我甚至还在领头的几个当中看到诸如李斯、赵高这些熟悉的面孔。秦朝的盗墓贼,冷不丁看到这一幕,胆子小的估计真会吓抽抽。正中央,是厚重的皇帝棺椁,表面鎏金,八角镶玉,绘云海图。棺椁正上方,悬千百盏长明灯,成周天星晨排布,灯火下方,水银为渠,成江河湖海,勾勒出大秦的版图。
  要是我有这么个死法,估计也舍不得下地府……不对,我好像已经死了。正当我兴致勃勃,远处的墓道里,突然传来脚步声,在寂静的地宫中,尤为诡异。我和师姐本来就是鬼差,自然不会怕,牛魔王和敖丙本事通天彻地,同样不怕,所以,就换成来人吓得惊呼练练。
  “鬼啊!”一声惨呼,来人双膝瘫软,翻着白眼儿摔在地上。
  恭喜你答对了!在我的哄骗下,牛魔王半信半疑地进行人工呼吸,差点把来人吹成气球。可能是受不了老牛胳肢窝里的孜然味儿,晕倒的凡人,醒来后手脚并用,退到墓道旁瑟瑟发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起眼看青天,传度师尊在眼前,一收青衣鬼,二收赤衣怨……”
  鲁班不仅仅是个建筑师,更兼修民间符方,前世那些巫婆神汉,无论正方邪术,追根溯源,都要叫他一声祖师爷。因此,这年代的建筑工匠都掐诀念咒,知道些驱鬼避邪的法子。至于效果,既然我和范无愁还好端端地站在原地,就说明屁用没有,顶多起个心里安慰作用,还得是没有真的见到鬼,不然适得其反。
  工匠兄发现不管用后,仍旧不愿放弃,转而在自己身上施术:“藏身藏身藏真身,右手掌七魄,左手掌三魂……”
  对这种明显抢地府业务的咒语,我觉得有必要向天庭投诉一下。我无话可说,牛魔王和敖丙觉得有趣,范无愁忙着跳脚够蜡烛,所以,没反应过来的工匠,以为自己法术成功,“嘿嘿”一笑,起身就跑。
  “站住,让你走了吗!”对这种无视他人的行为,好面子的敖丙很火大,使出吸摄的法术,将木匠抓入掌内,“还跑,给我过来!”
  可怜的工匠,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上都青了一大块,反倒弄得敖丙不好意思。问清楚状况,我才知道,众多工匠和嫔妃,全都被封在墓道两旁的侧室等死,只有他一人,生得细小,才勉强从众人费力撞开的墙砖窟窿里钻入墓道,来到主墓找开门机关。
  “几位爷爷饶我性命,小人……小人说实话罢了,小人并非是为救人,地宫图纸乃我一人所绘,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关,小人所求,无非就是靠着主墓中的酒水粮食,多撑些时日!”犹豫片刻,工匠横下心,将自己的目的如实相告,“我便是对不起诸位娘娘和工友,求爷爷们救他们一救!”
  “贪生怕死,留你何用!”敖丙听完,立刻提拳对准工匠的后脑砸下。若非我及时挡住,跪在地上的工匠少不得脑浆迸裂。东海三太子,有点一根筋,当初他要是说句软话,恭维一下哪吒,没准熊孩子还能放过他。对于贪生怕死、卖友求生的小人行径,他向来不齿,但在我眼里,却情有可原。
  蝼蚁尚且偷生,这些生来就长命百岁的神仙,永远不会明白凡人的痛苦。扶起工匠,在他的指引下,一行人重新返回墓道,来到两间相对的侧室旁。附耳石门,室内传出窸窣人声,话里话外透露着自裁的决意。我拽过面红耳赤的工匠,示意他说话,驱散里面的绝望,后退两步,看着牛魔王两拳砸开封门巨石。
  将重获新生的嫔妃和工匠带出墓室,再三叮嘱他们隐姓埋名,搬离原籍,我看着一颗不起眼的松树,轻声呼唤:“嬴哥,出来吧。”
  “你娃在额滴坟里头弄啥咧,想要宝贝直接舍,用不着偷偷摸摸滴!”嬴政微胖的脸上面带笑容,上前用力在我肩上捶一下,遥望天边,“额还不能跟你走咧,东南边有股帝气,怕是将来要害亥儿大秦那人,额先去灭了他,再跟你走!”
  坏事了,刘邦要完!我面不改色,暗道失算。脱离凡胎肉眼,嬴政自然能望气观势,帝气相吸,自然能感觉到下一位皇帝的位置。胡亥虽然经常惹麻烦,平心而论,秦始皇最喜欢的反而就是这个小儿子,此时没有凡间仁义道德的限制,自然表现出身为父亲的护犊子行为……等等,你都知道是胡亥登基了!
  “么事么事,不似还有赵高和李斯帮着他捏!”对于胡亥即位,嬴政显得很豁达,摆摆手就欲升空。
  勾魂索准确扎进嬴政的肩膀,将其从天上拽下。范无愁眼神冰冷,招魂幡插在锁链中,定住生魂一身阴气。我拿起饕餮葫芦,打开封口,试图强行将嬴政吸走,然而,随着怒吼,嬴政摇身一变,化作千丈紫龙,悬浮在骊山上空,须鬣飞舞。无形的威势笼罩山上,就连吹拂的山风都戛然而止。敖丙堕蛟,祖龙魂的威势对他压制最大,从发髻中拔出长枪,变长插在地上,勉强撑住颤抖的膝盖。
  “莫跟着额,额现在谁都不认!”化身祖龙的嬴政,声若雷霆,长躯蜿蜒,就要离开。
  空中,阴云密布,雷光隐现。五雷只有在天道不稳时,才会自然出现。孙悟空死物化生、修士脱凡入仙、妖魔涂炭生灵……但凡有违逆天道运行规律的存在,亘古时期就存在的雷法,无法推动世间,就会积压成一次雷灾,宣泄多余的力量。修士渡劫,只有一人,雷灾只会波及小片区域,可嬴政所举,极有可能让天道重新演化一次历史,自然,五雷的波及范围要更大,至少万里内人畜不留。牛魔王“哞”叫一声,变化百丈夔牛真身,前蹄踩在山顶上,雷光环绕,发出震天牛鸣。
  夔牛一族,杳无踪迹,三界内除了我的拜把子大哥,恐怕没有第二头。此族是海中雷兽,控制雷电得心应手,老牛现出真身,就是要以天赋神通将雷电转移到自己身上,避免生灵涂炭。只是,神通再大,大不过天地之威,很快,毛发烧焦的气息从我身边的牛蹄子上传来,牛魔王不再是通天教主座下的黑角仙,堕仙成妖,对五雷的免疫力大幅下降。
  眼看热腾腾的烤全牛就要出炉,还是很环保的电烤,顾不上快要跪下的敖丙,我摘下蒲扇,对准紫龙猛扇一下。阴风冲撞,龙体粉碎,嬴政终究是新死生魂,完全靠一股怒气操纵祖龙,挡不住无常专克魂魄的法宝。半截龙身消失,祖龙威势大降,敖丙打摆子般的双腿总算能站直。
  “永安,哥哥……来……助你!”敖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白光闪过,一条十几丈的白龙,张牙舞爪,冲向天上那半截五百丈的龙身。先不说泥鳅战巨蟒般的滑稽,三太子神勇无比,爪撕牙咬,将紫龙的形体破坏得千疮百孔。威势相连,藏在紫龙体内的嬴政自然也不好受,巨爪挥舞,却被灵活的敖丙闪过,顺带扯碎半截龙爪。见势不妙,嬴政明白自己遇到硬茬子,转身冲下骊山,沿着山脚盘旋,躲避敖丙追击。敖丙得势,哪里肯善罢甘休,紧追其后。一大一小两条龙,将骊山团团围住,刮倒无数参天古树。。
  “你还记不记得,有个名叫荆轲的刺客?”熟悉的场景,让我不由自主想起当年惊险的一幕,只不过,这次可没有赵高提醒秦始皇解裤腰带。
  站在敖丙的龙头上,端好法器。几息之后,紫龙眼神惊恐,一头扎进我的葫芦,紧接着,嬴政气急败坏的声音回响在葫芦里:“额就知道当年荆轲停那一哈有鬼,似你个牛娃娃坑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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