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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骠骑将率兵平叛 始皇帝焚书坑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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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俑起身,直勾勾看着蒙毅。蒙二将军虽然带过兵,也亲自杀过人,胆量比较大,可领着一堆刚才还是等身手办的兵马俑上战场,同样有点不自信。
  挪到我身边,喘着粗气的蒙毅小声问道:“皇上的意思是不是……”
  “对,就是你升官了,没听见吗,骠骑将军,近卫步兵团长升野战机动旅旅长了。”我一把将其推到兵马俑面前。开玩笑,想拉上我,知不知道造杀孽要下第七层地狱爬刀山。
  蒙毅徘徊片刻后,转身无奈看向我,不言而喻:上仙您看怎么着吧,没马,我这骠骑将军是当不了了。
  “那个谁,对,就是你,下来,去拿把长戈上战车,马让给蒙二将军,快着点,别磨蹭!”让一名附身在骑兵俑身上的鬼差下马,我示意蒙毅可以出征,“蒙将军,没别的了,凑合骑吧,觉得硌屁股就找个垫子。”
  万般无奈,蒙毅翻身上马,拿起马鞭作势欲挥。然而,那马俑也是鬼差附在上头,白挨一鞭子,肯定不愿意,当即口吐人言:“说话就行,老子能自己走。”
  蒙毅吓得差点摔到地上,扶着马脖子哆哆嗦嗦问道:“仙长,这马怎么还会说话!”
  “进口马,语音交互AI控制自动驾驶,全天候导航外加自动勒缰,适应多地形,还没有排放,比你的战马不知道好骑多少倍……赶紧着,别跟个娘们儿似的,信不信我再把皇帝拽过来给你上政治课!”我一指门外,示意同事们赶紧行动。大太阳地下,就算附在人俑上,也撑不了多久,蒙毅这一通磨叽,到时候再别突然停摆。
  于是,蒙毅带着战车、骑兵和步兵混合的特殊泥塑部队,走向缓缓开启的宫城门。
  “对了,别放屁啊,想放忍着点,要不就告诉我一声,让你下去放完了再上来。”中军路过时,蒙毅座下的马俑不忘提醒他。
  皇城高耸的朱红城墙上,守城的御林军看到蒙毅率领一支部队缓缓靠近,激动地大声呼喊:“大风!大风!大风!”
  在秦军独特的低沉嗓音下,这个听起来很像“大粪”的口号,无疑为士气低落的兵士打一针强心剂。守城的士兵大部分都曾经在城外被方士们各种化学武器招呼过,留下心理阴影,对出城迎敌十分抗拒。此时,有这么一支敢于挑战那些稀奇古怪方技的友军出现,唤醒了他们压抑在心中的军人热血。眨眼间,数十面大旗立在城头迎风招展,这是秦军的战旗,用六国勇士留在战场上的生命,染红了秦甲荣耀,书写永恒的忠诚。旗帜所指,兵刃所向,大风歌起,血流成河。
  上千御林军的热血被激起,他们拼命摇旗,放声呐喊;更拼命摇旗,更放声呐喊;使出吃奶的力气摇旗,使出吃奶的力气呐喊……合着这群人就会摇旗呐喊,愣是不敢出去干架。
  趁御林军不注意,我跳下城头,落在暴动人群后方。铜钉城门缓缓打开,吊桥放落。蒙毅立马挺剑,挡在城门前,朱红披风飘扬在背后,犹如一团跳跃的火焰。人群中四起的口号戛然而止,无论儒生还是方士,全都目瞪口呆看着蒙毅座下那匹陶马,用力掐自己的大腿。“咔嗒”,被附身的马俑像模像样地用前蹄刨一下地面,晃动脑袋打个响鼻。鬼差里有不少是刚从畜生道里赎完罪孽,到地府以后还保留着前世的习性,招募他们一是为了扩充各部人手,二是为了让他们重新适应做人。经过我特意叮嘱,几个前世投胎成马、牛的同事,在三倍酬金诱惑下,大义凌然地接受这份耻辱的工作。
  “吾皇有上仙相助,尔等速退,可免一死!”照例依旧是警告。秦国将军鲜有残忍嗜杀之辈,就连天杀星转世白起也一样,骨子里相当正派。再说,闹事的大部分都是外地生员,终究算秦国百姓,蒙毅虽是武将,同样知书明理,如果没必要,不愿痛下杀手。
  可是,御林军的退缩,令暴动群体自信大增,更何况有不少六国遗族特意将兵器运送到咸阳城内,如今儒生方士人人手中都有兵刃,领头者更是甲胄齐全。与第一次逼宫时的畏缩不同,早已完全忘记自己目的,沉浸在虚幻的夸耀中,暴动者们已经失去为民请命的初心,幻想着攻入咸阳,改朝换代,获得荣华富贵。
  十几天来,咸阳城的百姓经常被暴民破门入户,抢走粮食和钱财,甚至连妻女都惨遭侮辱。早知如此,那日我便会让蒙毅成功将儒生逼出咸阳,自己去孔圣人那里解释,总好过牵连无辜者。
  虽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可以坦言自己无辜。
  面对沉默,蒙毅痛苦地紧闭双眼,而后目光坚定,低喝一声:“杀!”
  战车奔袭,撞翻挡在前方的人,一个个骨折筋断的士人,哀嚎着落在人群中,又被战车沉重的车轮碾过。尖锐的车辕撕开胆敢靠近者柔软的皮肤,勾住血肉和内脏,扯出体外。战车上的人俑,双目泛绿,挺戈持弓,近刺远射,屠杀四散奔逃的暴民。趁战车撕开人群,十几名骑兵抽出短剑横放腰间,靠着马力,锋利的剑刃轻而易举削开坚硬的骨头,将人头斩落。面对生人,鬼差从不留情,这场天定的儒学大劫,注定让这许多抛弃原则的儒生枉死。
  召出生死簿副本,竹简飞快拉伸,无数名字与生辰,干涸的墨迹摇摆几下,连同刻痕,迅速消失。
  “哀兮,痛兮,伤兮,身后无名,魂兮,来兮!”招魂调在我身边响起。师姐皱眉看着血腥的一幕,脸色铁青,喉咙耸动,却坚定地举着招魂幡,将众多离体孤魂吸入旗内。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虽然那是因为伯仁自己故意作,但东晋王导的心情,我大致可以体会到。二师父曾说过他姓名的来历,范无救,犯则无救,不是不救,神鬼难救。诸多儒生方士,当中有不少好人,我信,可惜,天庭传下来的命令却是让他们悉数枉死,利用天道规律,以今朝大破得后世大兴。
  地府又能如何,天地之理又能如何,上界诸神一句话,下方阴官跑断腿,不得不放弃原则,放弃公正,只为取悦天庭。未来兴盛之势,我没看见,只看见咸阳宫外,残肢满地,血流成河。
  跟随在后方的步兵俑,操起长戈,对准地上呻吟的伤者要害处,用力刺下。绿光闪烁几下,附身在兵俑中的秦舞阳看着我,尽显无奈。蒙毅策马走到我身边,翻身下马,顶着皇城前的空地,沉默不语。
  半晌,他用肯定的语气,吐出一句话:“汝,非仙,鬼也。”
  没错,只有鬼才会挑起战争,只有鬼才会乐于杀伐,只有鬼才会嗜血残暴,天上的神仙,始终都干干净净,享受人间香火祭祀,身不染尘。善恶功德卷定其来世,解冤刑魂录断其业孽,察阳定心册观其命途,生死轮回簿绝其尘愿,万物的生死与命运,由地府掌握,地府的命运,却被天界攥紧,掌控众生却被掌控,作为提线木偶,我们抓住更小的木偶,用他们换取一丝喘息,可笑,可悲。
  “秦舞阳,过来吧,跟蒙将军聊聊,当年就是他给你监的刑。”我招招手,示意如今的罚恶司小司刑停止杀戮。
  看到人俑接近,蒙毅脸色大变,从我身边跳开,剑锋直指:“刺皇逆贼尚在,汝乃同党?”
  “早变成鬼了,怎么,没见过啊。”秦舞阳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扔掉长戈,坐在地上休息,“对了,你监的刑,我死后尸体变怎么样了?”
  地府里,这种聊天方式蔚然成风,既然已经化鬼,生死就没什么忌讳,部分比较爱吹牛的还喜欢故意把自己的死法加以夸张,尤以罚恶司这种狠人遍地的部门最甚。顺带一提,罚恶司的司刑钟馗对这种风气深恶痛绝,倒不是因为觉得有失礼数,主要他以尸解成仙,走得很安详,一点都没有吹牛的资本。
  “戮刑,拖着你的尸体游走咸阳城。”蒙毅见自己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我们还是鬼,索性放弃抵抗。
  “应该的,这下能比过老陆了,还有吗?”秦舞阳点点头,不以为意,还显得有点小高兴,“别告诉我就这一样,太没面子了。”
  你还想要什么面子,荆轲那刺秦的大罪也不过被判了个“解”,更何况你一个从犯。结果,还真让秦舞阳猜对了,蒙毅紧接着又说出一句:“之后还有。”
  “不会是族诛吧。”我好奇地问一句,却引来秦舞阳的反驳。
  “我爷爷病逝,我爹战死,他嬴政杀谁去啊?”人俑绿光转淡,就像翻白眼,“依我看,撑死也就是枭首弃市。”
  蒙毅被我们诡异的聊天惊得冷汗直冒,急欲脱身,下意识回答:“差不多,差不多,醢(hai,三声)刑,二位慢聊,末将先走了。”
  “行,去吧,别杀太多啊,不然到了地府有你受的。”秦舞阳满不在乎,拱手送别蒙毅,摸着后脑勺问我,“醢刑是什么东西?”
  咱地府有啊,你没见过吗,就是把人扔案板上,剁得跟饺子馅差不多,然后喂狗。
  “哦,啊!”秦舞阳后知后觉,起身小跑着追向远处,“姓蒙的你给我回来,剁馅儿也就算了,喂狗的事儿咱得好好说道说道!”
  鬼差对凡人,要是这都能输,地府就不用在三界里混了。蒙毅虽然愚忠,可还不至于有啥说啥,不然秦始皇非得吓出心脏病。饮宴一宿后,看着喝趴下的嬴政被四个小太监跟抬死猪似的抬回后宫,我拖着因为久坐而麻木的双腿,借月色照明,慢悠悠走出皇城。修成人身,终究为鬼,凡间的美酒佳肴,食之若无,不仅没有饱腹感,连味道都尝不出。寻常鬼差,虽有人形,却鲜有七情六欲,丝毫没有对今日的屠杀产生厌恶,可或许是前世记忆作祟,踩在渗入血迹的铺路石上,我总感觉有些不自在。
  儒学的大劫仍未结束,明日,需得再熬一天。
  咸阳宫前殿内,文武群臣分列左右。一日宿醉,秦始皇揉着额头,在赵高的搀扶下,慢悠悠走到龙案后。昨日那个孩子气的中年人,重新揣起帝王心术,恢复雄主威严,纵然知道身旁的老太监心怀不轨,仍然以礼相待。没有隐身,我站在殿上,听着赵高宣读诏书。声色俱厉的斥责,下方的权臣惶恐伏地,不疼不痒的罚俸,假情假意的眼泪,真是好一场仁君贤臣的大戏,相互利用的双方,竭力维持对方的脸面和自己的利益,展开无声交锋,就像天庭对地府的步步紧逼和地府对天庭的虚与委蛇。
  “朕蒙天恩,谴仙下凡,化土成兵,息叛平乱,特封谢真人,一等国师,许剑履上殿,赐绣龙袍、青华伞盖……钦此。”赵高拖着长音,将诏书最后一句读完。
  假模假样地拜谢,从嬴政眼中,我看到一抹隐藏极深的无奈。身为皇帝,一举一动,关乎天下,进,则民怨四起,退,则天下大乱,然而,进退无法由他一人决定,而是争权夺利的朝臣。来不及恭维我这个不知来路的方士,不曾料想到骚乱平息的权贵,开始用自己的方式讨好秦始皇,弥补装聋作哑期间损失的利益。
  “天下初定,远方黔首未集,诸生皆颂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绳之,臣恐天下不安,唯上察之。”在一群上奏要求灭孔的权贵中,年轻的扶苏格格不入,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充满敌意的目光。群臣统一口径,并非单纯讨好,更是一种试探,试探皇帝对他们的服从程度,引诱潜在的反对者。
  嬴政看着自己的儿子,警觉的眼神流露出温情。不动声色扫视群臣,他耸动几下喉结,浑厚的声音直传殿外:“太子扶苏,听信妖言,不辨是非,暂去辅国之职,使北上郡,监大将军。”
  群臣嘴角的笑意一闪而逝,正欲跨出的步伐悄悄缩回。扶苏没有经历太多朝争,不知其中意味,沮丧地扣头谢恩,退出殿外。晌午,朝会结束,我正欲走出宫城,一辆背后驶出的四辕马车停在身旁。在仆从的邀请下,我走入车中,见到大秦年轻的太子,正持一卷竹简,心不在焉地阅读。
  “国师有礼。”扶苏伛偻着腰,恭恭敬敬地行礼。
  普天之下,没有几人能当得上这份礼遇,我却因为烦躁不安,并不在乎。扶苏微微一愣,并未恼怒,重新坐下,亲自倒一杯茶端到我面前。正如史书记载,此人宽厚仁爱,如果能挨过军中历练,是块当皇帝的料,假如秦始皇晚死几个月,成功回到咸阳立诏,估计历史就会改变,只可惜,造化弄人。
  “国师此番入朝,当多加小心,诸臣皆怀虎狼之心,父皇尚能压得住他们,可国师依仗天威,已经犯他们的忌讳,切勿跋扈,惹生死大祸上身。”扶苏端起铜爵一饮而尽,语重心长说道。
  “在下晓得,若公子是我,当如何是好。”我未动那杯酒,看着扶苏发笑。
  “若我是国师,当以德正己身,以礼化宇内,以仁治天下,当然,若有国师的仙法妙术,我也不会落的此等境地。”扶苏说几句儒家理论后,自嘲笑道。
  “不够,公子还少说了东西。”我摇摇头,感觉有些好笑。如果天庭也是这般,地府老早就反了,还能等到现在看人眼色行事。
  扶苏听完我的话,脸色大变:“国师竟也是这等人,若以严法苛律治国,以舞权弄术统朝,以重刑酷吏惧民,天下大乱矣。“
  “若以公子之法,才是天下大乱,言尽于此,道不同不与为谋,就此别过,公子珍重,来日复有相见之时。”我感叹扶苏的幼稚,转身走下马车,“若我有公子的身世,生于帝王家,手握天下权,就不比如此辛苦,为那一句话,行违心孽举动,观生灵涂炭。”
  送别扶苏,我看着天边的阴云,一种不明所以的憋屈油然而生。
  入夜,站在客栈房顶上,咸阳城西,火光冲天。竹简烧灼爆裂的“噼啪”声,就像新年的鞭炮,让人彻夜难眠。一件长袍批在我肩上,范无愁站在我身后,脸颊微红,轻道一声:“下去吧,风大。”
  看着朦胧微光中的佳人,鬼使神差,我突然紧紧抱住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浑浑噩噩在地府渡过二十多年,身边唯一能理解我倾诉的,或许就是这个刁蛮任性的师姐。
  大清早,我站在一队秦军前,看着被粗绳穿成一串的数百儒生,在士兵的驱赶下踉跄着走出城外。前世,焚书坑儒仅仅是一个历史上的典故,一个能用来大开玩笑的典故,但今世亲身参与后,却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一份朱砂勾画的名单,四百六十个名字,环形的笔记,犹如收紧的套索,牢牢定格在白绢上。仅仅一天,上千人盘查入狱,一半的幸运儿侥幸逃脱,被驱逐出秦地或罚没成官奴,另一半难逃一死。
  儒生们沉默着,一夜未眠的眼眶红肿紫青,披头散发浑似野人。街道两旁,无数老人、妇女,被士兵用长戈拦住,或低头抽泣,或放声嚎啕,就连怀中和膝下的幼童,也被吓得哇哇大哭。我强忍着回头的冲动,逼迫自己不去注意那些晕倒的家属,与一旁面带微笑的御史不知所云地谈天说地。
  地府严令,鬼差不许擅自插手凡人事物,之前助秦的举动,还可以说维持天道,此时,我却已经犯了大禁。
  城外,秦军连夜挖好的巨坑,亦如当年长平战场。御史走到流露着仇恨与恐惧目光的儒生前,含讽带刺:“皇上知道诸位体弱无力,就让我提前帮先生们准备好,省得你们自己动手,如何,诸位先生早点上路吧?”
  “呸”,一口浓痰准确落在御史脸上。御史当即大怒,边骂“不识抬举”,边用马鞭用力抽打儒生,直到气喘吁吁才肯作罢。命令下达,便无表情的士兵,推搡着士人,逼迫其跳入坑中。紧接着,土块飞落,一刻钟内就将四百六十多人掩埋成一个小丘,若不是新土的眼色与周围不同,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丝毫异常。
  御史擦干净脸,走到土丘前,用力跺几脚,吐一口唾沫,眨眼间就转身面带谄媚的微笑:“下官听闻国师怀幽之术,定然会镇魂之法,不如绘灵符一道,埋于土内,让这些妖士狂生不入轮回,永世受土压之苦,以慰圣上,如何?”
  我盯着眼前的笑脸,无名怒火从心头涌起。抬手掐住御史的喉咙,我将他按在土丘上,用力一拳,将生魂击出体外。朦朦胧胧的御史生魂尚未清醒,无数只沾土的透明鬼手从地上伸出,抓住他的肢体拼命撕扯,将生魂扯散。喝退周围的士兵,我举起蒲扇,对准土丘用力拍下。阴风犹如一柄大锤,将土夯实,逼出焚毁书卷留下的阳气,令困在地下的儒生魂魄得以逃脱。
  正当我举起葫芦,准备收魂,一声霹雳,周围时间暂停,四百六十条铁索从地下伸出,犹如毒蛇缠住众多生魂,拖入地下。二师父怒气冲冲,一拳捣在我肚子上,暂封鬼丹,勾魂索上的铁钩扎入肩膀用力一扯,卸掉双臂关节。
  对付恶鬼的手段,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令我晕厥。清醒之后,已然到达地府,跪在十殿阎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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