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活在二战年代 / 第五十五章 三急

第五十五章 三急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经过一个星期的修养,我自己已经能够勉强坐起来,但为了避免伤口裂开,杨娟一直提醒我不要这么做。
  杨娟:“你知道吗?你刚来这儿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叶大夫看见你的情况本来是不收的,送你来的那个军官当着大夫面磕了好几个响头,才收下你。”
  我:“那个军官是不是长着一脸的胡须?”
  杨娟:“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叶大夫说的,他还说你简直太走运了。”
  我看了一眼我的身体,说:“这叫走运?”
  杨娟:“那可呗,你断了两根肋骨都没死,还不算走运啊。这个医院每天都有好几个伤的重的没挺过来,大夫们也是心累了,给你做手术的叶大夫,我从见到他就没见过他休息过,不是在做手术,就是在检查病房,你们这些当兵的自己就不能小心点儿嘛。”
  听到杨娟的话,我也很无奈,如果我们的命运可以选择,我们宁愿不到那该死的战场上。
  午饭后,我右边那位满脸绷带的兄弟被几个人抬走了,是的,我确实是太幸运了。
  屋内的其他伤号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都在互相放松的聊着天,一个半个头都包着纱布的伤兵扔给了短腿老哥一张钱。
  “老周,算你运气好,我愿赌服输,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老周:“叫你和我赌,我说半个月就是半个月,一天都不差,嘿嘿。”
  我敢打赌,这个老周绝对也拿我的命赌过。
  “哎,你听说了吗?南京丢了。”
  “啥?南京都失守了!那我们国家又亡了?”
  “嘘!没那么快,北伐那会儿说是要几年内统一,不是也没成功。”
  “这可不好说,北伐军当年从广西打到北平用了一年多,小日本从入关到现在才用了半年,我看这下可真是悬喽。”
  “说了小声点儿了,你也不怕国民党的人听到。”
  “怕什么,都成流亡政府了,还有空跑过抓我不成,反正我现在眼睛也没了,啥也看不见。”
  一群人有声有色的说着,而我一直思考着高月明,何晓寒他们现在到底去哪儿了,离开了他们,我在这个世界似乎一下子就好像失去了方向,完全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努力的理由,就这么轻易地失去了。”我暗暗自嘲。
  第二天清晨,我被三急之一憋醒,我已经好几天没放茅了,我的床下似乎是有个木桶的,我见老周用过,但我一直碍于面子从来没用过,反正我也下不了床,就一直憋着,看来终于到极限了。
  其他人都在睡觉,我强行撑起自己的身体下了床,双脚一接触到冰凉的地面,一股陌生感油然而生,或许是我的心里作用,我感到右腹部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我试着像一个小孩儿一样重新学习走路,然后缓慢的向门口的方向移动。
  我吃力的拉开礼堂的木门,久违的呼吸到外面的第一口空气,眼前右侧屋顶的十字架说明了杨娟的话都是实情,这里确实是教堂。
  我走出礼堂,沿着墙开始摸索茅厕的方向,我不确定我能找到,到爆发的时候实在不行那就原地解决吧。
  “感谢我吧,没给你们弄到床单上就是大爷我发慈悲了。”我扶着墙一边打着哆嗦着一边走着。
  “前面那个人,谁让你随便跑出来的?”
  我的左侧突然传来一声质问,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我迅速简单思想了一下借口,转身说:“我不是出来找厕所嘛,你们都睡了,我也不能打扰你们不是,我......”
  “我断的又不是脚,为啥就不能溜达溜达呢?我不乱跑,一会儿就回床上躺着去。就一会儿,您看行不?”
  再离我十米外的地方,一个人就站在那儿,说着我无比熟悉的北京话
  “叶大夫可是特别嘱咐过的,不让你们在院里乱跑,每天还有过来做礼拜的,你们吓着他们则么办。”
  他用右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没错了,是他。
  “这个关我们屁.......”
  “六官!”我用最大的力气喊道。
  六官:“事啊......”他看着我呆在了原地
  “六官!是我啊!”我的眼里开始涌出泪水。
  六官:“亥,亥平。”他一步跃过了花坛跑了过来,我也奋力向他走去,然后死死的抱在了一起,眼泪再也无法止住了。
  “六官,你还活着呀?你还活着呀!我以为,我以为早就你死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奋力锤着他的后背,痛哭着。
  六官:“嗯,没,没想到还能见面,我也以为你们都死了。”
  他同样也在哭,锤了我一下。
  我:“咳咳,轻点儿兄弟,我重伤。”
  六官:“呵呵,不好意思。”
  我们互相把自己眼里的泪水擦掉。
  六官:“快说说,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我:“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刚想走,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
  我:“在此之前,能不能先陪我去趟茅厕?”
  六官笑了,我也笑了,完全发自内心的笑,好久没有过了。
  事后,他把我搀扶回我的“病房”,我看见他左手空空的袖筒,随着微风在摆荡。
  我:“对不起。是我把你的手臂切断的”
  六官:“嗨,现在说个这个干嘛?话说回来,要不是您这么一切呀,说不定我丢的可就不止是一支手了喽。”
  我:“我是听卢大胖说,伤兵都会被抬到南城,等撤退的时候再稍走,但实际上根本没人会管。那时候,乱成那个样子,我真的以为你,唉......”
  六官:“其实吧,我也觉得我命不久矣,但天无绝人之路,我提前察觉到了要撤的迹象,钻进了一辆车内,谁知那车里装的是国库券,我就这样被一路拉到了西安,这家教堂医院是公益的不收钱,据说是老蒋的夫人设的,能找到这里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吧。”。
  两个其他人眼中所谓的知识分子,就这么浑身破破烂烂的见面了,如果说我不高兴,那是骗人的,虚假的表面文章救不了现实的问题,杀掉一个人远比说服一个人要容易。
  六官:“对了,忘了问你,二毛他们的呢?”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