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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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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的话音刚刚落下。一跺脚,地上就有几块小石头飞起,被老人一甩,瞬间向王晟他们各自飞去。那五颗石头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几乎和子弹一样,他们五人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有眼睛本能地闭上。
  一个沉闷的撞击声过后,他们又都立刻睁开了眼睛。然后他们便看到,在郑浩面前多了一摊石头粉末,孟野的前方多了几块焦黑裂开的碎石,李清的石头则结成了冰块,而飞向江柔的石块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乎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唯独只有王晟,他躺倒在地,捂着胸口,嘴角有血流出,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样子。
  其他人都被他的样子吓坏了,郑浩和李清连忙跑到他身边,江柔愣在了原地,孟野则已经气冲冲地挥拳冲向了老人。“该死的老头,你想害死我们吗?”
  眼看他的拳头就要击中老人时,老人却瞬间消失,然后直接出现在王晟身边。他盯着王晟,眉头微微皱起。
  “你不是说我们有神力保护吗?这是怎么回事?”郑浩脸上满是愤怒。
  老者没有回答,轻轻地把手放到王晟的胸口上。此时他的胸口已经血淋淋一片,这极轻微的动作让王晟又发出一声痛哼。
  不过很快,他脸上的痛苦就逐渐减轻,苍白的脸色也慢慢变回红润,不到半小时的功夫,他只剩呼吸还有些急促,好像心有余悸的样子,但伤口已经奇迹般地愈合,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了。
  在这个过程中,其他人都安静地注视着,就连孟野,也看出老人是在进行治疗,只好暂且收起跟老人算账的心情,在一旁安静地待着。
  直到王晟恢复平静,老者才缓缓把放在王晟身上的手收回。“他已经没事了,只是他的神力有些奇怪,我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却没想到它没有保护他。”老者解释道,脸上带着困惑之色。他和其他人一样,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不过有他的治疗,这次意外对王晟的身体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那作为一个没有神力保护的神使,我该怎么办?”王晟挣扎着起身,刚刚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虽然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但他却有种迫切的渴望,渴望得到那种能够保护自己的力量。他还有些虚弱,李清帮忙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神自有安排!”老人凝望着天空说。
  王晟无奈苦笑,这个回答跟没说一样。“那请你告诉我们,除我之外,其他人的神力都是什么?”
  老者点头,脸上浮现出笑意,看着孟野说:“他的神力你们已经知道了,是火。”
  “而她,”老人指着李清,“她的神力是冰,这都是很有用的神力。”
  老人又看着郑浩:“他的神力则是力,肉身强大的力量。而最特殊的是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江柔,就连她自己也瞪大了眼睛。“她的神力是幻,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刚刚在我动手准备攻击你们的时候,她的力量已经对她进行保护,让我产生了幻像,错误地估算了她的位置,所以那石块并没有打到她。这种神力如果用得好,往往可以产生出人意料的效果。”
  老人看着五人脸上的讶异,笑了笑:“当然,神力并没有高低之分,都是神的力量之一,一切都取决于你们如何使用。按照神的旨意,你们有三天的时间学习如何使用神力。在这期间,你们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来问我,但三天后,你们就需要自己去寻找神了。”
  “那我们该如何学会使用呢?”郑浩皱起眉头,他们对这种神秘的力量根本一无所知。
  “首先你们需要静下心来,感受体内的神力,等你们感受到了,我再教你们如何使用。”
  “我想知道,找到了神,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吗?我们的失踪的伙伴也都会回来吗?”江柔紧握双手问。
  “只要神同意,一切都可以如你们所愿,神无所不能。”
  江柔抿紧嘴唇,似乎在心中挣扎着。
  “那好,我要学会使用神力,去寻找你那个神。”她的眼中第一次露出坚定,盘膝坐下,寻找起那所谓的神力。老者点了点头,显然很满意她的选择。
  “我要学会喷火!”孟野自信满满地说,看样子对于能拥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他倒是格外的兴奋。
  郑浩无言地拍了拍王晟的肩膀,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感受起自己的神力。
  “你呢?打算怎么办?你也认为我们应该去学习那种未知的力量吗?”李清看着他们一个个所做的选择,小声问王晟。
  王晟扭头,现在李清还半扶着他的身体,清澈的眼眸正认真地盯着他。王晟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楚、这么近地看着她的脸,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呼吸,不让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以现在的情况,我们也只能先依照那个神的安排,先掌握神力再说。毕竟就现在来看,神力对你们有很大的帮助,而且我想,以后肯定是要用到的,必须得学。连我,也得尽快找到自己的神力是什么!”
  他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说,不动声色地从李清身边离开,向老者走去。李清看着他的背影,低头思考了一下,也压下心中的抗拒,开始探寻起自己体内的神力。
  王晟在又询问了老人几个问题后,发现他对自己的情况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独自离开了。
  他一个人在赎罪之地漫无目的地走着,了解得越多,他就越觉得这里神秘。或许其他人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来这里快一天了,可是连一点东西,一滴水都没吃、没喝过,却没人提起,好像忘了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就连这么多的白袍人,都没有人想到应该给神使吃点东西。又或许他们不是忘记了,而是这里的人,根本就不用吃喝!
  老人刚才也说了,这里只有木头和石头,那在这里生活的人,是怎么生存下来的,眼前这些随着他的行走而不断跪拜的白袍人,他们又真的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虔诚吗?李清说得对,在被囚禁的情况下,这些需要通过伪造环境来麻痹自己的人,他们真的对神没有丝毫的怨恨吗?
  如果有,他们做这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因为害怕神吗?还是另有目的?
  不知不觉间,王晟越走越远,这时,在他前方出现了一面像玻璃一样的东西。那东西像是突然出现的,直到王晟走近时才发现了它。
  他看不到它的边缘,像是无穷无尽似的,将整片天地都隔开,王晟再走近一些,发现它更像是一面镜子,他从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却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王晟轻轻伸出手,想要触摸它。突然,他有种错觉,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回头一看,那不是错觉,确实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些眼睛中有畏惧,也有强烈的渴望。
  王晟想了想,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转身往回走。当他从他们身边走过时,所有白袍人的目光全都恢复了平静,恭敬地朝他跪拜,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王晟继续默默地走着,他几乎踏遍了整个赎罪之地。每当走出一定的距离,总能看到那像镜子般的东西,他在心中已经大致推测出了它的形状。那就像一个蛋壳,罩住了整个赎罪之地。他对它很好奇,但始终没有去触摸它。
  当王晟回到空地时,天已经快要黑了。他看到郑浩、李清、江柔三人显然都已经感受到了体内的神力,他们正在老者的指导下练习着使用方法,只有孟野还坐在原地,头发被抓得乱糟糟的,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看到王晟过来,李清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那是在问他对自己的神力有没有什么头绪,王晟摇了摇头。
  “今天就到这吧!天快黑了,我们该回去了。”老人说。
  “你们走吧,我不走,我一定要把这该死的神力感受到。”孟野气呼呼地说。看样子迟迟感受不到神力让他郁闷无比。
  “你不能留在这里。”老者反对。
  “凭什么?你说不能就不能啊!我偏要。”
  “神使大人,赎罪之地的夜晚被黑暗主宰,如果你执意留在这里,那明天剩下的,就只有四位神使大人了。”老人极为严肃地说,而后没再过多解释,转身就往回走,留下不明所以的众人。
  在其他人的劝解下,孟野最终还是和他们一起回去了,没有执意留下。
  他们回到木屋不久,钟声再次响起,夜幕降临。经过了一天的练习,其他人都有些疲惫不堪了,不一会就都沉沉睡去。就连李清,在和王晟简单说了几句后也进入了梦乡。
  王晟闭着眼睛,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今天所看到的情况,久久无法睡去。半夜里,他突然被一个可怕的声音惊醒,那声音有点像动物的哀鸣,很轻,像是被刻意压制住一样,但在寂静的黑夜中王晟还是清晰地听到了。
  他看了看熟睡的其他人,轻手轻脚地从地上爬起,循着声音的方向寻去。夜晚被黑暗主宰,王晟想起老人说过的话,觉得这话一点不假,周围什么也看不见,他只能凭着声音走着,像瞎子一样。
  突然,一阵血腥味涌入他的鼻间,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心脏嘭嘭直跳。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对对的亮光。那是一双双眼睛,在黑暗中像野兽般发出了幽光。
  在那些眼睛中,王晟看到了熟悉的感觉,有恐惧,有敬畏。然而不等他看清楚,转眼间那些幽光又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王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木屋的,只知道此时的灯光看起来像太阳一样,温暖而又明亮。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度过了又一个不眠之夜。
  当钟声响起,天空再次变得明亮时,他第一时间跑向昨晚去过的地方。可是他只看到一片苍凉的黄土,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李清在他身后疑惑问道,她好像看出了王晟的心神不宁。
  “没什么!”他没有说实话,不想让其他人同样感到不安。
  李清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地走了。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孟野终于感受到了体内的神力,也和其他人一样,学会了对神力的初步使用。王晟努力地寻找自己的神力,但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他在此后的黑夜中也仔细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但再没有任何发现。
  直到他们即将离开的那一天,王晟还是没能弄清楚这里的秘密。不过他相信,他总有一天会知道这里的秘密的,这一点他有强烈的预感。
  看着眼前那面像玻璃一样的屏障,他们都难掩心中的激动。据老人所说,这道屏障就是神设下的禁锢,禁锢罪民,只有神使可以从这里离开。而屏障之外,则是仙境一般的神所生活的世界。只要寻找到神,他们就可以离开。
  于是在满怀着期待以及罪民羡慕的目光中,他们走出了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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