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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海天一令 /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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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年自告奋勇的向前一步,对着一箭外的石头跃跃欲试。
  沐讲禅师点了点头说:“好,王息坤,你先来试试。”
  名叫王息坤的壮年看着石头掷出一条直线时,本想着不会怎么困难,可走到沐讲禅师身边时却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这条直线特别刁钻,角度极其狭窄,树枝盘横错落于途径,根本容不得一人经过。
  不过王息坤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练家子,犹豫片刻后便运起内功向前踏步,树干前一阵左摇右摆晃过障碍,很快便到了一箭外的石头处。
  沐讲禅师摇摇头喊道:“你思考了那么久,找到的路线也不过耳耳,有更捷径的路,你居然没发现。”
  这时王释怀走上前想要尝试,他说:“爷爷,我没练过内功,你就看我选的路线好不好?”
  沐讲禅师点头同意:“你们两个小孩子,我放低要求,只看选择的路线便是。”
  王释怀看着眼前的树叶摆动和地上的山石分布便向左迈开步子向一块平整的石块跳去,之后借着石块的垫脚屈身前探,弯腰穿过两只树杈的间隙,再上前几步后侧身避开面前树干便来到一箭之远的地方。
  沐讲禅师捋着下巴尖的胡子说道:“恩,你听进去我的话了,这个路径比你爹选得好,要是你有内功,至少能节省三大步。”
  王释怀听后很是得意,与王息坤一前一后回来时,也讨了他一个竖起大拇指的夸奖。
  姚破晓看着王释怀得意,也上前作揖道喜,不过嘴里的一句话却让刚回到起点的两人大吃一惊。姚破晓冷静的说:“其实还有更近的路线。”
  沐讲禅师回过头,眼里闪着期待的金光,激动地说道:“快,展示给大家。”
  姚破晓敢说出这句话并不是毫无根据,他的底气来自于在岛上练功时,他与父亲之间的追逐。
  每次想要躲避扎马步时他就拿半山腰上姥爷午休的山洞作为目的地,从山脚的树林向上跑。当然一开始的时候是不可能逃出父亲手掌心的,一是脚程比父亲短,二是内功比父亲差,只要自己一跑便被父亲轻松追上。
  之后为了偷懒成功,他便细心研究石山上每块石头的分布,趁着父亲在林中解手,他便手脚并用地去攀爬岩石。虽然逃跑成功的次数极少,但当时为了逃避马步而细心研究石山上每一块石头的经历与这次的考验大同小异,所以姚破晓才敢在沐讲禅师面前如此肯定的说着这番话。
  沐讲禅师让出一步示意姚破晓展示。姚破晓也不谦虚,右脚点地,腾起身子向左前方跳去,左脚脚尖不偏不倚刚落于平整的石块后,内脚掌向外蹬开,半边身子腾空而起。此时他的右脚在半空中改变方向略微朝前,双手向上方伸出,抓住一根稍显粗壮的树干后荡起身子,猛力地向右前方荡开,这一系列的动作就像是穿梭在树林中的一只小猴,十分灵巧。在右前方一棵高大树干做阻挡时,他又用左臂和左腿勾住树干,卸下向前的力道,用惯性将身体调整方向,面门正对着前方那颗露出半截的石头。
  看到这里,王息坤和王释怀都不禁咂舌赞叹,自己只知道利用风向和石头来助力,却不曾想过这些错乱的树枝也可以利用,只怪自己光把树枝和树干当做阻碍,生怕来不及闪避,而姚破晓居然能想到利用障碍作为助力。这样的思维,跳出的不仅是这次考验,更是功夫招数中的局限性。
  此时姚破晓在树干上用力蹬腿,身子如一支羽箭般射出,双手前探,在落地之前摸到了那颗半截石头。所用的时间,甚至比王息坤的还少。
  沐讲禅师不等姚破晓起身站立,兴奋地对儿孙说道:“他听得懂我的话,并且理解了真正的意思。这才是武学家最高的天赋,即使教他武功,他也不会拘泥于招数,不会局限于套路。这个小子,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王息坤点头同意,并且补上一句:“他不会轻功就尚且如此,倘若足下运起内力,只怕比我所用的时间还要快一些。”
  沐讲禅师说:“不是我打击你,你的眼力劲还真是看不破,他无意间用到了内力,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怎么掌控,所以没用在点子上。这可能和教他习武的父亲有关,只是教他练习内功,强身健体,却不曾教他怎么使用。还有啊,他用的时间比你的短。”
  听到这里,王息坤木讷地点点头,满脸羞愧。
  王释怀听着爷爷这番高度评价,对姚破晓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姚破晓回到沐讲禅师身边,看到三人表情不一,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王释怀答道:“你错过了夸你的好戏。”
  沐讲禅师打断话头说道:“夸是要夸的,毕竟你找到了最近的路线,但人不可骄傲,一旦心中骄纵,什么武功都练不成了。”
  姚破晓低头说:“谨遵教诲。”,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却乐开了花,脸上更是一阵难掩的欣喜,就仿佛是一块蜜糖塞进嘴里那般。
  沐讲禅师说:“寻径和听风的观察之术就讲这么多,再来说说弦隐步的内功心法。这门心法与其他功夫都不相同,大多功夫都从丹田之气练起,而弦隐步是从人的魂魄练起。每个人都有三魂七魄,头顶和双肩的烛火为三魂,足下的七星莲花灯为七魄,身心放松,好好感受你们三魂七魄的所在,感受到其一其二时不可得意忘形,要同时感受到十处所在方可进入下一步。”
  王息坤听完这段话挠了挠头问道:“感受魂魄?这怎么可能啊?父亲大人,这和您之前教我的功夫有矛盾啊!”。
  沐讲禅师说:“之前教你的功夫都讲究形神归一,通俗来说就是要做到指哪打哪,可对于高手对决或者战场厮杀,最关键的时刻往往容不得你过多的思考,最佳时机,往往短暂如瞬,怎么能抓住机会就是弦隐步的核心理念。所以这门心法追根溯源到人最原始最本能的魂魄中,激发潜能来行动。”
  王释怀赶紧说道:“那么刚刚学的寻径和听风不就又矛盾了吗?这可不是原始和本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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