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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讨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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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家奴推开门跟着走进一个身着金纹黑袍头顶大宛二品官的青玉乌纱帽的中年男子,看他的衣着与腰间佩戴的华而不实的宝剑并不与他的相貌匹配,来者的脸上却是一脸的沧桑,一道由鼻梁骨一直划到颧骨的刀疤不免叫人看着心中一寒。
  “家主,客人到了。”小奴说着引着客人入座,主人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来客,客人也不拘束入座后也只是看着张灏。
  “去,弄壶清云长峰来款客。”张灏淡淡的说着吩咐家奴下去煮茶,却依旧只是看着来客。
  “是。”家奴应一声转身带上门遍下去了。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一句话不说,直到家奴送上茶水给两人倒上后客人饮了一口才打破了僵局,“嗯,这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味儿,空灵清远云雾一般的茶香,看来你还记得我的口味啊,哈哈哈!”客人像是品茶的行家但笑起来是战场上饮酒杀敌的豪情万丈。
  张灏微微低眉看着手中湛绿的茶水冷冷的说:“够了潘烈,我们俩的交情早已不是当年了,说吧,不去国主那边反倒跑我这来所为何事?”
  潘烈一听脸上笑容随即僵住,略微一愣后才摸着胡须边笑边说:“好啊,果然还是不愿原谅我当初的决定是吗?你为何总是把这些小事看的那么重?”
  “小事?你管这些叫小事?”张灏一听狠一拍桌子用手指着潘烈说:“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你瞒得过天下人吗?”
  曾经的张灏与潘烈是同出仕于林国,两人常一同上阵出生入死,关系胜似亲兄弟。那时的张灏为盾甲枪兵都统制,潘烈则是云青骑兵的都统制,而现在的林国公在那时还只是林国的太子。
  在二十年前大宛英皇六年时,林国曾与康国爆发过战争,双方在各自边界陈兵,冲突不断。那时战争时期林国的元帅便是现在的林国公,左右卫将军就是张灏和潘烈。而在一天夜中潘烈私带五千云青轻骑精锐越过正面战场直入敌军后方将毫无防备的两万康国兵打的溃不成军,杀敌一万两千人。
  正当剩下的康国兵投降时潘烈却下令全部斩杀一个不留,首级全部装起假报功劳全歼敌军。而在大宛朝帝国军令中规定,各诸侯国将军不允许私杀战俘,无国主或主帅下令私杀战俘者削职为民,一世不得为官。
  而回国后不知情的太子为潘烈报功,国主封他为骠骑将军,食邑一千二百户。后来又被宛英帝招进帝都做了帝都二品辅国大将军,食邑两千六百户。
  可偏偏当时的云青骑兵中有一为先锋营骑将曾是张灏的同乡人,他因为自己官小权微只得私下告诉张灏。张灏查明后去找潘烈质问,却不曾想到潘烈会暗杀了那名骑将,又逢着老国主去世,帝都中的权贵们又忙着巴结潘烈。张灏见昔日好友竟然会做如此卑劣的事,一怒之下便与潘烈断交再没见过一次面,说过一次话。直到二十年后的的今天。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如此记恨我?”潘烈耸耸肩笑着说。
  “我不愿与你争吵,说吧,来找我什么事,说完就走吧。”张灏不轻不重的锤了一拳桌子坐下冷冷的说。
  “大事,只是对你来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潘烈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递给张灏说:“这是大宛帝都来的皇帝书信,召你进帝都任五万禁军都统。”
  “任我做禁军都统?这是为何?”张灏说着打开书信逐句看下去。
  “今天下乱火四起,危我大宛国祚......昌梁野心,如腹饥之狼,眈眈恶目,兵绝成国之川都......万生凋零,吾为万民之主,心疼痛难忍......今朕特召定顺侯张灏入都,任帝都禁军之都统,统帅大宛之神兵,平定抚顺天下之乱。”
  张灏看着手中书信沉默许久后才抬起头来看着潘烈问道:“我就问你两个问题,一,为什么召我,二,为什么召的是我?”
  “知道你会这么问,你的智谋战法名扬天下,无人不知,自然召你,再一个梁国公现在与洪王徐安易勾结,意图弑君拥立洪王。皇帝惊恐,希望你能去维护帝都安宁。你也知道帝都里的将领都是拿着公饷不干事的平庸之辈,难以胜任,皇帝当然先想到你了。”
  “为何不是你?反而舍近求远来林国找我?”张灏冷的像箭一般的目光看着潘烈,潘烈坦然说到:“皇帝是想你我二人共事。这可是皇帝亲诏,你得好好想想,帝都一乱,天下该如何收拾的了?”
  “不去。管理禁军,你应该比我更熟。”张灏不为所动说道:“你去和皇帝说:‘张灏因在林国有要事缠身,难以前往任命,不过会上报国主,如若日后有何异变,林国军队会随时驰援帝都。’嗯,就这样。”
  潘烈见张灏如此回答长叹一口气起身离席转身便走,走到门口时低声的说:“你真的是为乱世而生的英雄吗?看样子,你很期待乱世的到来啊。”说完推门就走。
  张灏望着潘烈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他贵为帝都伯爵,号称林国第一大将军的帝都步战第一名家,拿着定顺侯的高昂俸禄却眼睁睁看着大宛皇室的内乱而不顾,他不是不顾,是不愿踏进这场赌博。他知道他一旦踏进这场赌博,无论他赌输赌赢,都会让他身陷更大的麻烦。他长叹一口气饮尽杯中的茶水。张灏的夫人从后屋走来,看着丈夫一脸的苦意也不说什么,只是为他按肩揉穴。
  张灏的夫人汪氏是林国公的女儿,比张灏小十岁,但三十岁的她已有七月身孕,也已是老来得子。张灏拉住夫人的手把脸贴在她手上轻声说道:“我没事,怎么不继续睡了?你有身孕,还是别到处走动的好。”
  汪氏抚摸张灏的脸微笑着说:“我没事,倒是你,又发脾气了?”张灏虽然人很随性,平时也都是很慵懒的人,但他实际上把每件事都安排的一清二楚,他的劳累旁人都是看不见的,加上年龄的增长,他的身体也开始有些不堪。
  “我一个女人家不懂不太好说你们男人的这些事,但关系国祚,何况我们林国与帝都的关系也算密切,既是皇帝特召,父亲他也该是让你去的。”汪氏说着依偎在张灏怀中轻声的说。
  “不,我不能去,若是去了,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张灏低声的说着,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嗯?你说什么?”汪氏没听懂张灏话中的意思不解的问。
  “没事,没什么。我想我该去与国主商讨一下了。”
  早朝刚下,林国公留住陆煜和项逸辰在偏殿议事,国主示意女奴们和内监们出去后从怀中拿出林国的天冰蓝玉章以及书信一封分别交给陆、项二人。
  “我与张将军商讨过与宁国结盟一事,最后决定的是你们二位出使宁国签订盟约。这天冰蓝玉章是我林国汪氏世代祖传的章印,书信是我亲自写给宁国公的,以这两件向宁国表达我们结盟的决心。”
  “属下定不辱使命!”项逸辰和陆煜齐跪说道。
  “项将军与陆太傅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对了,我已和四王子说过让他作为人质去宁国,二位路上多安慰他些,他是我最小的儿子,我担心他会害怕而在路上撒泼,我对这孩子也是宠得惯了。”
  “属下得令。不过国主,属下有一事不知,斗胆想问国主。”陆煜俯身一拜对国主说,还没等他开口问下去林国公却笑着说:“陆爱卿可是想问为何不是太子汪衡前去做这个人质?虽说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我毕竟五十多岁了,,说不定那天我可能就撒手人寰了。若太子身在他国做人质,那剩下几个王子不得为个王位打的兄弟不分?让我林国内乱给他国有机可乘的机会?虽然我也想让太子多去外面历练,但现实不允许我这样做啊。”
  “是臣愚钝了,臣该死,不该过问国主私事,还请国主降罪于臣。”陆煜再一拜俯身请罪。
  “无妨,快起。”说着上前一步扶起陆煜。
  “报。”一位内监踏着小步走进偏殿跪下说到:“启禀国主,张将军在殿外求见。”
  “张灏?让他进来吧。项将军,陆太傅,事情就如此定了,两位速去整装,既日启程。”
  “遵命!”说罢两人后撤一步转身离开偏殿。
  张灏进来时正好迎面见着两人,项逸辰与陆煜同道:“参见张大将军。”
  “见过陆太傅,项将军快起,不必如此。二位是与国主商议事情吗?”张灏微笑着回应两人。
  “是的,刚商议结束,张将军是有事找国主吧,国主还在殿中等你呢。”陆煜同样以微笑回复张灏。
  “嗯,张灏这就去。”说着就要转身,忽的看向项逸辰说:“对了项将军,负责保护的一百人马我已为将军安排妥当,我还多安排了两名你不陌生的骑将随同保护,路上也好对各方面做的方便。”
  “大将军费心了。”项逸辰躬身一拜。
  “小事,无妨,愿二位会为林国带来好消息。”说罢转身进入殿中。
  “看张将军对项将军的照顾颇深啊,想项将军毕竟也是我林国军旅一位难得的人才。”陆煜笑着说。
  “太傅过奖,项逸辰自知才学浅陋,不敢在太傅和张将军面前夸耀,张将军他同国主一样看重此次合盟而已。”
  “哈哈哈,也是也是。”陆煜大笑着拍马向前说到:“那就先别过,陆某先回去整理物件了,项将军明日再见。”说罢拍马而去。
  项逸辰望着陆煜,再回头看着紧闭的偏殿大门,不觉心中一丝孤独的寒意像是微风拂过一般。他摇了摇头不在多想便策马而去。
  “启禀国主,今日帝都有人到臣府中带来皇帝密旨,召臣入帝都任禁军都统。不过臣下已经回绝了。”
  “哦?帝都的密诏?帝都有何变故吗?”林国公看着张灏问道。
  “是,来者说帝都内部皇储动荡,梁国公暗中勾结皇帝胞弟洪王,意图弑帝夺位,皇帝召臣是为让臣率领帝都羽林禁军对抗梁公。不过帝都内部动荡不安,稍不留神便丢了性命,故此臣不愿去,托使者回绝了皇帝陛下并向使者表示我们林国会一直关注帝都变化,若有变动,林国军队会立即驰援。”
  “嗯......这样也好,若是你走了,林国的柱子就少了一块。天下怎么变动我不管,只要我林国能稳固,只要张将军你还在林国,哪怕是天翻了个儿我也无所惧。哈哈哈!”
  “臣定当为林国安稳着想。不过国主,帝都我们真的不管吗?只是这样帝都会不会怪罪下来?”
  “如今天下动荡,时局不稳,哪怕是皇帝也会注意诸侯的。这已经不再是天下初分的那两百年了,安稳日子过够了,羊也会拿角互相顶来闹一闹啊。现在的帝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个梁国就够呛了,他们不会再想着冷落了我们林国。”
  “是。”
  “对了张灏,湛明如今多大了?”
  “十岁。”
  “嗯......再过两年把他送进云青营吧,这个天下该是年轻人来主持的,即是你的儿子,我放心。”
  “我这小子到还不那么能让我省心的......”
  “小孩而已,再大些就好了。行了,今日就到这吧,今天好好整顿一下明日为他们送行。”
  “遵命。臣告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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