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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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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震跑了许久之后,发现自己在一片森林里,这满天的星空,让他觉得格外地刺眼,连洁白的月亮,在他眼里也不在洁白。
  “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欧震双手,不断地质问天,不断地击打地面,手上不断地流血,仿佛不知疼痛。
  许久之后,欧震发现,不远处,有三双眼睛看着他,杨铭也看到了,远处的三双眼睛不断试探性地靠近。那是一只狗,巨大的狼,这只狼尾巴尾部呈蓝火状态,有三个头,他们都看着食物一样地看着欧震,而欧震,看着它满是伤痕的头,谨慎地站了起来,虽然上天待他不公,但是他还是想活下来,作为一个生命潜意识的欲望。战斗,一触即发。
  画面,再次暗淡下来,直至淹没了这只狗和欧震。杨铭看在心里,也许,这个人就是那把小刀的主人。
  许久之后,画面再次慢慢地亮了起来,杨铭发现,这里是集市。集市里车水马龙,与其说这是集市,不如说这是武器集市,这里的所有人都在卖他们的武器,他们都在极力地推销他们的剑,在所有人之中却唯有一个摊位的摊主却一直坐在那里,他的旁边,躺着一直沙皮狗,一只有三个头的“沙皮狗”,而他本人没有一丝要招待客人的感觉,显得格外地突出,而人类,要么都在好奇突出,要么就是在排挤突出。
  这位摊主自然不用多说,他正是欧震。欧震站起来,抱起这只“沙皮狗”,并对着它说“啸天,走,吃午饭去咯。”而一旁的“沙皮狗”一听到吃午饭,便不断地舔舐着欧震的脸。杨铭看到这只“沙皮狗”,应该就是当日想吃欧震的那头巨狼。
  而此时,一位将军经过,对着欧震的摊主疑惑地问道“老板,你这里怎么什么武器都有,为什么就没有剑呢?”
  “那请问这位客人,这里有规定每一个摊位一定要有剑么?”欧震说道。
  “确实是没有这样的规定,但是剑,至刚至阳至正。天下第一铸器师欧冶子手下的剑,更是让剑名声大噪,在这天下的武器排行榜的前十名当中,更是有巨阙剑,龙渊剑,鱼肠剑,泰阿剑,工布剑。剑已然成为当下的主流,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铸剑?”
  “所谓的武器排行榜只不过是你们当代人的迂腐罢了。你们只放眼于这个时代,殊不知在历史的长河中,你前面说的那几把剑,连号都排不上。欧冶子确实是厉害,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史上第一鋳器师,但是他并不完美,有一种器,他铸不出来。”欧震凌厉地对着这位将军说道。
  周围的人听到二人的对话便聚集了起来,听到这位少年胆大包天的说法,周围的鋳器师或好奇,或不屑,或怒其不争,有人对着欧震说“狂妄的小子,你说说,这天下还有什么武器欧冶子不能炼出来的?”
  欧震看着众人的脸,平静地说道“神器。”
  此话一出,全场爆炸,期中一个大汉抓起欧震的衣领,“小子,你是在拿我们开涮么?人类怎么可能做得出神器?神器只能被神做出来!”
  欧震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着漠视的眼神看着他,看着众人,师父说过,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愚蠢的,所以他不解释。
  而另一边,啸天对着那个大汉和众人狂吠。
  当大汉想要抡起拳头打欧震的时候,人们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狼嚎。那只沙皮狗,它的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头骨变长,身体也在迅速的变大,皮肤变得不再皱,最后变成了那只巨狼,蓝色火焰的尾巴,满是伤痕的三个头。
  他一瞬间扑向了大汉,把大汉一下踩在了脚底,然后对着周围的人不断地狂吠。
  “地狱三头犬,这不是魔兽之王么?虽然只在成长期,这种魔兽竟然被一个区区无名小卒驯服了?”有人惊讶道。
  欧震站了起来,看着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他跳到了啸天的背上,躺在了他的背上。“走吧,啸天,别伤害他们,愚蠢之人没资格让我们伤害。”说罢,啸天便一个纵身一跃,穿过了人群,快步离开了。
  欧震把脸贴在啸天的背上,他想起,曾经幼小的他在炼器房问过师父,“师父师父,你不是说你是天下第一了么?为什么还要每天那么辛苦地铸剑?”
  欧冶子轻轻地摸了摸欧震的头,“震儿阿,虽然师父已经是天下第一鋳器师了,可是师父也有鋳不出的器阿!”
  “这世上还有师父做不出的器吗?”欧震疑惑地问道。
  “有阿,神器,传闻说,神器只能由自然而生,由神创造。可是,我总觉得,神器也是可以由人创造的,只不过那个人不是我而已。”欧冶子对欧震慈祥地笑道。
  而欧震躺在啸天的背上微微地笑着,他相信,神器,确实可以由人创造,因为师父是不会骗他的。
  画面再次暗淡,直至掩盖了啸天背着欧震狂跑的背影,而这一次在杨铭眼前出现了欧震的一段段碎片的记忆。
  在一个炼器店中,欧震站在别人店口,用着有点央求的语气问着店主“请问,你这里缺鋳器师么?”
  店主看着欧震年轻的脸,说道“你会铸剑?”
  “不会,可是除了剑,我什么都可以铸阿!”
  “不会铸剑?不会铸剑还算什么鋳器师。那你会入魂么?”
  欧震看着店主,摇了摇头,缓缓地走了出去。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欧震走过一家又一家店,遭到了一家又一家的拒绝。杨铭看了这些场景一次又一次,直至在一次回忆中,停了下来。
  “滚滚滚,听到没有。”一个店主把欧震踢出店外,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店主把一个袋子一扔,“不会铸剑,不会入魂?学人家当什么铸剑师?”
  在外面躺着的欧震看着这倾盆大雨,杨铭走了过去,想去安慰他,可是,杨铭摸不到他。而啸天,则在一旁躲雨的地方跑出来,舔舐着欧震的脸。
  欧震坐了起来,抱着啸天,安慰道“我没事,我们再去下一家吧。”
  就在这时,雨,忽然不滴在他身上了,欧震抬头一看,呆了。那是莫邪,在为他撑着伞,双目通红地看着欧震,然后一脚踹在了欧震的背上。
  “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你说,你离开为什么连一声再见也不跟我说。你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我就是那种不值得你信任的人么?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为什么!!!”莫邪扔下伞,对着欧震不断地拳打脚踢。而一边,啸天不断吠着莫邪。
  欧震呆呆地看着莫邪,放开了啸天,任莫邪对他拳打脚踢。他抓着莫邪的手,颤抖地说道“对不起,姐,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姐,我好累阿,真的好累。”
  莫邪看着欧震这个模样,心里一阵绞痛,甩开欧震的手,把欧震抱在怀里,轻声地说道“那你以后还敢不告而别么?”
  欧震急忙说道“不敢了,震以后再也不敢了。姐。”他把自己的头埋在莫邪的胸里,肆意地哭着。
  雨中,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这个时候,莫邪已经知道了欧震当初为什么拒绝了她,因为他是妖!而在他离开之后,她质问过欧冶子,还和欧冶子吵了一架,从欧冶子嘴里得知了一切。莫邪当时捂着嘴巴,她无法想象欧震当时是有多么的痛苦,她冲了出来,不断地跑,不断地游荡,不断地寻找着欧震的踪迹,找了三个月,终于让莫邪找到了他。此刻的莫邪,已经忘记了,一路走来的幸苦,一路走来的危险,这一切,只因为有这个拥抱。
  之后,欧震把莫邪带到了一座破庙,把屋内的锅炉烧着之后,然后把自己的衣服给莫邪换,待莫邪换了之后,有点愧疚的对着莫邪说“这是我家,你可以将就一下么?”然后抓起一堆干草,给莫邪铺起了床位。
  莫邪穿着他的衣服撒娇似的点了点头。
  待欧震铺好床,莫邪突然抱着欧震的腰,“无论去到哪里,只要和你一起就行了,只要和你在一起,哪里都不将就。”
  欧震听着莫邪的话,揭开莫邪的手,凝视着莫邪“姐,可是,我是妖。”说着,欧震手上显露出一些棕毛。
  莫邪抓起欧震的手,把自己的脸贴在了欧震那温暖地棕毛上,看着欧震,“你知道的,我不介意。”
  欧震双手搂着莫邪,苦笑着道“姐,你其实又何必呢?”
  莫邪把手盖住欧震的嘴巴,“以后不许再叫我姐了,叫我莫邪。其实,我更在意的是,你会不会介意我是爹爹的女儿。”
  “怎么会呢,你是你,师父是师父阿。更何况,对于师父,我恨不起来。”欧震苦笑地看着莫邪,这个傻女人,为了找他,竟然离家出走还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这途中,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震。”莫邪抱起欧震的头,吻了下去。而欧震看着穿着他的衣服的莫邪,脸上早都熟如苹果,蹩脚地回应着莫邪的吻。
  这一夜,外面仍然下着倾盆大雨。杨铭看着这一幕,画面渐渐地再次暗淡了下来。
  画面再次一转。
  这次,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杨铭看着天上,原来下雪了。可是他感觉不到冷。
  他看到欧震扛着一大袋子,急忙地跑进了一个木屋。他急忙地关了门。
  迎面而来的,是莫邪,虽然穿的有点寒酸,可是,那是他的莫邪!
  欧震有点愧疚地对着莫邪说“对不起,莫邪,今天又没卖出几把,不过隔壁的张婶送了我们几个番薯呢。”说着欧震便从袋子里拿出了四个热腾腾的番薯,递给莫邪。
  莫邪笑着接过了番薯,“没关系,回来就好,是那些人不识货而已。我相信你,夫君,总有一天,你的名声肯定会响彻云霄的。”说罢,莫邪便跳入了欧震的怀抱,贪婪地闻着欧震身上的味道,仿佛一辈子都闻不够。
  欧震抱着莫邪,其实,都怪他。如果他愿意铸剑的话而且入魂的话,他的器肯定有人争相抢夺的。可是他不想杀人,或者说,他不想杀妖。抱着莫邪纤小的身躯,欧震想着,要不要去尝试去,杀妖。
  “莫邪,你说,我要不,为器入魂吧?”欧震试探性地问道。
  莫邪皱着眉,看着欧震,“不要,我不要你为了我做你不想做的事。”莫邪撒娇地对着欧震说道。“以后不要再说这个事了。”
  欧震沉默不语,只是抱着她,良久之后说“谢谢你,莫邪。”然后把莫邪放了下来,递给了莫邪两个番薯。“先吃番薯,呆会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嗯。”莫邪可爱地对欧震点了点头。
  欧震拿起一个番薯,对着一个房间喊着,“啸天,吃饭了。”
  忽然,一只穿着棉袄的三个头的沙皮狗挂着舌头跑了出来,不断地舔舐着欧震的脸。
  “好了,好了,别舔了,吃饭了。”说罢,欧震变把两个番薯平均切成了三份,分别给啸天的三张嘴吃。
  而另一边,莫邪看着四个番薯都分完了,怀疑地问道“夫君只给我们吃,你不用吃么?”
  “我吃过了再回来的。”欧震摸了摸莫邪的头。
  莫邪拿出一个番薯,“给,我一个就够了,一个就觉得吃的很饱了。”
  欧震拒绝道“吃多点,你不吃多点,怎么给我造人阿?”。
  听到后,莫邪脸瞬间通红,可还是生气地骂道“诶,欧震我以前咋就不知道你这么流氓的呢?拿着,你不吃我可要扔掉了。”
  欧震凝视着莫邪,不情愿地接过她的番薯,幸福地吃着口中的番薯。看着眼前的这个木屋,看着周围的一切的一切。欧震觉得,虽然生活贫苦,但是好幸福,这是,他和莫邪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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