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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巫女刑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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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正宰说要找刑乌的后人,当然不会是为了想要实现祖上那段遗憾凄美的爱恋故事,要不然这个家族也太无聊喽。
  “刑乌巫力强大,据说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当年箕子身中邪术,曾多次无故没了气息,都是靠着刑乌才回了生气。”朴正宰神色黯淡地继续说道,“可不知何故,箕子身上的病症遗传了下来,我们家族中有许多人就是这样无故地死去,可已经没有人能够再救他们。强大的巫力会通过遗传在后代身上体现,所以我们一直在寻找刑乌的后人。魏先生,这关系到许多人的生命,还希望您务必能够帮我。”
  “巫力就算能够遗传也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个刑乌,你确定就算找到她的后人还有用吗?”
  再优良的种通过几十代的繁衍也不一定还能种出优良的瓜。
  朴正宰慢慢地拿起茶杯,好像有千斤重。
  “我们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所以即便这件事情听起来希望很渺茫,可我还是愿意尽全力去尝试。”
  希望这个东西有时候就像天上看到的月亮,可大可小,你是抓不住它的却可能依靠它找到正确的路。所以,我对于抓住希望不放的人有着天然的好感。
  “你说你们已经有了刑乌后人的线索,是什么?”
  “刑乌曾经留给了箕子一件物品,是一枚玉环。每位巫觋在祭天占卜之时都会有自己通天的宝器。长久下来这件宝器便成了巫觋巫力的一部分,能够感应到持有者的能量。这枚玉环便是刑乌的宝器。”
  “当年你父亲来东川的时候就带着这枚玉环?”
  朴正宰点点头,“我们家族每位来中国的人都会佩戴这枚玉环。”
  “那他那次在东川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我的父亲在东川的时候,玉环有过微弱的反应,这是刑乌走后的第一次。”
  “在哪里?”
  “王茹云女士的二叔家。”
  我脑袋里开始出现问号,王大妈家世代良民,跟巫术灵力搭不上半根线的关系。
  “可是他们家里的人没有一个有异能。三年前在首尔,玉环再次有了反应而且比上次激烈得多。后来我们查到当天有两个来自东川的旅行团到了首尔。”
  “那你们直接去找旅行团拿着宝器凑上去试试不就行啦!”
  “中间的过程出现了些意外,等我们拿到旅行团信息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韩国。不瞒您说这次来到东川我也按照名单上的名字一一去试探过,可是玉环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三年前在首尔!好像我跟田不毁、皮果最后一次去韩国就是三年前。
  我眯着眼睛看向朴正宰,后者笑了笑。
  “您的名字确实在名单上。”
  “不过?”
  “不过玉环在您面前没有任何反应。”
  说完他拿出了一枚通体墨绿的玉环,半个拳头大小却是比一般的玉品厚实。
  这玉环要是跟侑玉的那根玉簪放在一起还真像是一个套件。
  我将玉环拿在手里掂了掂,质感跟那玉簪也很像。
  “魏先生如果不介意,我想将玉环先放在您这里。”
  最近怎么都流行将东西放在我这儿?难道我的面相这么值得信赖?
  “这么贵重的东西放我这不合适吧?你们就不怕我不还啊?万一我掉了呢?”
  朴正宰笑了笑,笑容中含义颇多。
  既然是一件宝器那就不会轻易让自己给掉喽,又不是手机上个厕所都会掉下去。而至于我这个保管员,他们肯定是相信到时候不管我愿不愿意归还他们都能拿回去。这么一想,我也不是因为值得信赖而被委以重托。还有一种可能是眼前这个小子遇到了麻烦,万不得已将东西寄放在我这个“地头蛇”这里。更大的可能就是他想利用我拿着玉环去靠近某人,一个他没办法靠近的人。
  谁是他没办法靠近的人呢?
  好奇心让我实在不想拒绝他的请求,况且我是真想将这枚玉环跟玉簪放在一起配个对儿。
  明知前面是个坑自己偏想往下跳,果然是场鸿门宴。还念念难忘什么“小娘子,叶底花,无事出来吃盏茶”,想要诱拐小姑娘的人都是大灰狼。
  我这个不是小姑娘的外星人拿着这个烫手山芋在一路懊悔中回家,是真的很烫。这个玉环分明是玉质,可现在比烙铁还烫。
  朴正宰将玉环交给我后自觉开车送我回家。在车上我只觉得这衣兜里滚热得很,心知是这玉环的古怪,却又不愿在这韩国小子面前露了异样。
  回到家后,我赶忙将玉环掏了出来一把扔在茶几上。这原本墨绿的玉体已经变成了一片暗红,像一颗充血的眼睛正盯着我。
  “邪乎,邪乎。”
  跑进书房将装有玉簪的木盒拿了出来,再用几块抹布包住手将玉环丢进木盒。
  通红的玉环在玉簪旁像一个暴怒的小孩渐渐平息了怒火。恢复正常的两个玉制品相亲相爱地躺在盒子里,以我不专业的眼光看他们肯定是用同一种玉石打磨而成,要说是用同一块玉料制成的我也信。
  “先在这儿待着吧!”
  本打算拿着玉环到处闲逛看能不能找到巫女后代,结果一个下马威让我放弃了这个念头。自最开始的剧烈反应外,墨绿色的玉环就再也没有闹过别的幺蛾子,安静地躺在盒子里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自从田不毁入住书房后,我就很少再进来。本来就狭小的房间,田不毁再在这里放了一张床垫,几乎没有空间再让人通行。我躺在田不毁的床上,闻着书香看着窗外阳光透过树叶有些碎落的光影竟觉得别样的舒适。
  迷迷糊糊中,又一次跌入了梦境。
  眼前是一条愤怒的河,河水以一种不惧粉身碎骨之势拍打在两岸的巨石之上,吼声震天。岸边,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张着恐惧的眼睛环顾四周。
  人群中央一位着长衫的人席地而坐,眼前是一副卦盘,天然的黑白子被摆成了前四后五,修长的手指不停地变动着这些石子的位置,依据循变之理演算着未知天机。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这是一匹彪黑野马,野性未褪。马背上一名穿着黑袍的女子眼神明媚,一方红巾遮住了大半脸庞。
  “圣巫来了,圣巫来了。”人群里一阵欣喜之声,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女子跳下马走到长衫人身边,将一块青铜面具交到他手上。
  “跟之前围剿我们的是一伙人。”
  “周王的人?”
  女子点了点头。
  立在近旁的一个武士模样的人愤然说道:“我家公子将圣禹留下的《洪范九畴》交给了周王以换取我等商民的性命,可这个痞人竟然如此不守信用何以服九州天下。”
  长衫人摆了摆手,“圩然,你去清点一下行囊,能舍弃的东西全部舍掉,轻装渡河。”
  武士躬身告退。
  “胥余,这河能渡?”
  长衫人看向女子,满眼的温柔笑意。
  “刑乌,我们终会找到一片土地,安居无忧。”
  巫女刑乌越过滚滚河水看向远方,柔风轻挑起她的面纱,腰间的两片玉环发出了“叮铃”声响。那响声穿越千年的岁月,在无声中回绕在我耳畔,这是留在我记忆里的声响。
  那清脆的声音变得悉悉索索,又一次在恍惚间睁开了眼。两条肉坨坨的书虫正围着木盒扭动。书苑清雅,读书人总给人感觉总是消瘦清爽,可偏这书虫就是一副地主家儿子的形象,谁叫这书香气最是金贵孕育的精灵也是这般有营养的样子。
  两条书虫如同笔墨画一般,气韵相聚并非实体,倒减轻了些许肥腻感。那条大一点儿的头顶长出了两个小小触角的我叫它大宝,小一点儿的叫它小宝,硬要给他们冠上一个姓的话就姓书吧。
  书大宝正试图用它那对气候未成的触角撬开木盒,几经失败倒也不气馁大有今日不开木盒誓不罢休之势。书小宝则在一旁围着木盒做圆周运动,一圈一圈又一圈。这是两只很得读书人精髓的书虫宝宝。
  盯着它们看了很久后我忽然意识到,这两只书虫可不仅仅是在玩一样好玩的玩具,它们是在进食。
  原本肥硕的身体又胖了一圈,颜色也深了许多,如同画师蘸了过多的墨汁快要浸透纸背。
  一口气吃成了更大的胖子后,两只书虫才念念不舍地回到了书里。它们居住在一本名叫《过山海》的书里,这本书如两块砖头那么厚,被安放在书架的最高层。
  我搬来椅子垫着脚将《过山海》从书架上拿了下来,不知多少年的积灰呛得我直打喷嚏。
  将书本放在书桌上,擦掉表面的积灰后,以一种庄重的态度翻开了书页,毕竟是书虫居住的地方,算是书本界的圣地吧。
  第一页,空白;第二页,空白;第三页、第四页……最后一页,空白、空白……空白。果然是奇书,莫不是传说中的无字天书。我翻看着这些空白页,给自己各种心理暗示,这绝不是一本普通的书,否则皮家爷爷也不会如此郑重地让它占据书房王位。难道皮家爷爷是个世外高人?
  “你在干嘛?”
  田不毁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瓜站在门口问我。
  “看书。”
  “哦!”
  田不毁转身将手里的东西放进了厨房,然后便是用刀砍瓜的声音。不一会他果然拿着半边西瓜又走了过来。
  他挖了一勺瓜肉放进嘴里:“你盯着这个美女是要看多久?看不出来呀老普,我们还以为你不好女色咧。”
  我感觉自己有些茫然地看向他。
  “喏,书上不是画了个美女吗?”
  田不毁指着我翻看的书页说道。
  “这里画了个美女?”
  田不毁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走近了一些,“难道这是一个男的留着长发戴着头巾?可明明写着巫女刑乌呀?”
  难道这是一本田不毁能看见而我看不见的书?那么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
  我连忙打电话给皮果说是出大事了让她过来一趟。五分钟后皮果穿着双胶底拖鞋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门口。
  “如果没有什么急事我就打死你。”
  无惧她的威胁,我将她拉到书桌前,指着《过山海》问她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皮果随意翻看了几下,白了我一眼,“不就是些神话故事,古文写的,我爷爷还说有些是甲骨文,你们两个蠢货是看不懂的。”
  “我只听过《山海经》,可没听过什么《过山海》,不会是哪个草台班子出版社杜撰的山寨货吧!还甲骨文,一般人谁看得懂甲骨文。”田不毁不屑地说道。
  “那是你们这些没文化的人,我爷爷就看得懂,小时候他经常给我讲这里面的神话故事。”
  田不毁大概也是自我意识比较准确知道自己确实没什么文化竟无言反驳。
  “那你说说这个巫女刑乌?”
  我涩涩地说道,不愿意相信自己竟然是三人中看不到这本书内容的人。
  皮果扬了扬头看了我们两个被认为没文化的人傲娇地说道:“上古时期人人能通神,因为有各种天梯连接人间跟神域。可是人神混居出现了许多矛盾,于是帝颛顼绝地天通。他派出了重和黎,一个将天抬高,一个将地压低,于是天地越来越远,所有的天梯都失去了作用。从此能够连通神意的就只有巫觋。所以在远古,巫觋是社会地位最高的一群人,夏王、商王就是最高级别的巫觋。这个巫女刑乌是商纣王时期的女巫,在商朝灭亡后帮助箕子带领商人东行朝鲜。后来被周公旦处死在镐京。”说完将书本合上宣告故事结束。
  “就完呢?”
  “完啦!”
  “那书中有没有说她有什么后人?”
  “后人?没有。只说她的族人逃往了子方国。”
  “那是什么地方?”。
  皮果无语地看向我,“你觉得我是那么有学问的人吗?而且我爷爷说了,后人考据的未必就是正确的,历史的秘密比我们想象得要大得多。”
  然后二人就以一种“以你为例”的眼神看着我。我是个外星人,怪我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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