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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箕子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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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果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沉迷于韩剧,每天我们的耳边都会随着各种主题曲响起无数遍“欧巴”。在陪着她游历了三次韩国后,终于内地的宫斗剧全面崛起。
  韩国的男人跟中国男人的不同还是挺明显,虽然一些美发爱好者曾长时间以韩国明星为参照对象,但是肉眼可辨差异还是由内及外的存在。
  所以,当朴正宰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准确判断他是一个韩国人。
  “您好,我是朴正宰,在启正学校教英语。”
  我的天,这个学校怕是疯了,让一个韩国人来教英语,Hello思密达。
  “我从小在美国长大,我的英语能力您不用担心。”
  我轻咳了一声来掩饰那一点尴尬,换上职业微笑。
  “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魏先生,我有两件事情需要您的帮助。”
  他倒是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长刀直入!
  “请讲。”
  “第一件事情是关于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几十年前曾经在中国留学,他有一位很好的朋友就住在东川市,这些年他一直想找到她。”
  这不就是王大妈的故事吗?生活如戏,这个情节可以直接搬到舞台上去,都不需要编剧加工。
  “您父亲贵姓?他想找的人有准确的名字吗?”
  朴正宰有些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您怎么知道我跟我父亲不同姓?”
  我默默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总不能说因为你这个故事的剧情跟王大妈的一模一样吧!
  “我是想问你父亲的名字,这样想找人也比较方便。”
  “我父亲叫李炳贤。我随了母亲的姓。他要找的人名字叫王茹云。”
  王大妈全名王茹云,完全对得上号。
  “你父亲有来到东川吗?”
  朴正宰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会儿。
  “家父还在韩国,如果我这里有准确的回信他可以马上来东川。”
  看来女人的直觉真不可以全不信,至少大致方向没有错。
  “你的情况我记下了,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谢谢魏先生,这是我的名片。”
  一张黑色金属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跟一个电话号码。将名片放进抽屉,等了一会见他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麻烦魏先生。”
  “请说。”
  “我的祖上曾经得到过一位名叫刑乌的恩人相助,我们的家族一直都想找到这位恩人后代。这些年搜集了不少线索,发现这位恩人的后代很可能在东川灵契洞。希望魏先生能帮助我们。”
  又是寻找旧情人又是寻找旧恩人,他们家干脆直接组一个寻情小组得了!
  “你们都找到了什么线索?如果有我能帮到的地方我会尽力而为。”
  “还希望魏先生能够抽出时间我们详谈。”
  我认真地将他看了一遍,看起来不像一个诈骗犯。可是古人教导我们“人不可貌相”,这个朴正宰至少还算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
  “有合适的时间我打电话给你。”
  朴正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躬身告辞。
  他一走我立马打电话给王大妈,让她有空来我这儿一趟。半个小时后她就出现了,看来她最近确实挺闲。
  我将朴正宰和他爹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大概直觉跟现实还有些距离需要反应时间,王大妈整个人懵住了。
  三十多年前她还是个妙龄姑娘,明眸皓齿身姿绰约,而今是个慈祥的大妈;三十多年前的他还是个倜傥青年,剑眉星目风流挺拔,而今可能是个需要拐杖的大爷。而且岁月最是无情,以前有说不完的话而今再见可能相视无言。
  王大妈看起来需要时间考虑,我走出了办公室刚好看见李伯正在假装闲逛想进去跟王大妈搭话。
  一个预备失恋的老同志。我在心里默默为李伯祈祷,同样都姓李真是姓同命不同。
  在办事大厅溜达了一圈,突然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猛地袭来,我向四周望了一圈,大厅里除了小王跟临聘的王嫂余姐没有其他人。大厅外的马路上除了几个等客的摩的司机再无其他路人。
  我看了看时间,这个点丘僮应该在教室上课,手珠精不会这般偷偷摸摸,那么还有谁会盯着我。
  我刚开始还怀疑过朴正宰,这两次被盯梢的感觉都跟他有关。一次是在启正校园,一次是在他刚离开之后。只是这个韩国人有什么理由来盯我?看来他的邀约不管是不是鸿门宴都得去赴一赴。
  “我还是不要见他,你传个话说我过得很好就行了。”一踏进办公室王大妈就说出了她的决定。
  “几十年都过去了有什么好再见的。当初说走就走没点儿交代,这半条腿快入土的人了年轻时的事儿就都揣在兜里没必要再翻出来丢人现眼。”
  王大妈说着这话有些哽咽。
  “刚开始几年我确实是想不通放不下,可后来碰到了我家老刘这日子虽然平平淡淡可现在想来却都是幸福。那次在墨香苑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术多少年没想到的人突然就出现在了眼前,所以这些日子才有些恍惚。小魏呀,你大妈我糊涂啦,多少年前就想通的道理一下子又转不过弯来。这过去的事情就是手里扬起的沙,想再捡起来也不可能还是原来手里的那捧。所以呀我原本过什么样的日子以后还也还想过什么样的日子,这一下子扔了颗石子到水里激起了几圈水纹荡开就好啦,石子一下子就沉下去喽没必要还去捞。”
  王大妈的话深得我心,在这地球上活了这么多年有多少事情被我给忘了数也数不清,忘了就忘了,不管是怎么忘的都是那扬起的沙。
  我将王大妈的意思转达给了朴正宰,他顺带说了个时间问我方不方便一起喝个茶,我回答说到时候有空就去。
  周末,魏小溪按例回来住,家里顿时像是多了十多个人,耳边时刻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不得闲。
  “对了哥,我们英语老师据说是个从美国来的韩国人。那英语说得溜呀,噼里啪啦霹雳啪啦我一个词都没听懂。丘哥就厉害啦,直接给听睡着啦!”
  “还有呀哥,我们英语老师说可以免费给我们补习,明天会来家里给我上课。”
  “来家里上课?”
  “是呀,他还说跟你认识咧!”
  看来这个朴正宰不是个容易打发的主,这不明摆着让我必须赴他的茶话会嘛!
  第二天旁听了半天叽里呱啦后,我应邀去喝茶。
  朴正宰来东川还没多久选出来的茶馆倒是很不错。近郊竹林葱郁之地,几座小竹楼临水而建,溪水叮咚和风习习,安逸得很。
  “很久以前我在陆游的《老学庵笔记》中看到过一首民歌,多年来一直对其中的兴味恋恋不忘。歌曰:小娘子,叶底花,无事出来吃盏茶。所以一来到中国我就四处寻找能配得上这歌词的吃茶场所。东川果真是宝地,这处茶舍就极好。”
  我笑着赞许了他的品味,心中却一万匹羊驼呼啸而过。“小娘子,叶底花”,你要引诱民女找上我来干什么?虽然作为一个外星人我的性别跟地球认知可能有不一致的地方,可我现在这副身体可是实打实的男性躯体。
  “魏先生,我的父亲知道了那位王女士的态度后心中甚是惭愧,本欲亲自前来谢罪,可还是决定尊重王女士的意愿不再踏入东川。”
  “如此甚好。”还好田不毁他们不在,否则这样文绉绉地回话会被他们笑死去。
  “魏先生可知道箕子胥余东渡朝鲜的故事?”
  历史书籍在皮家爷爷的书房里占比最多,我无事翻看了不少,对于这段历史传说还真有些了解。
  夏纣王暴虐无道,听信谗言杀害忠良,反正各种暴君会做的事情他都做过。箕子见纣王如此不仁进言失败后索性装疯,被纣王打入地牢贬为奴隶。在他装疯期间不闻世事,谁知道有一天听闻自己的得意弟子纣王的弟弟微子跟周王姬发里应外合引周国大军入朝歌,纣王自焚,自己一下子成了亡国奴。大商被区区小国周给灭了,这对于大多数殷商旧臣而言是断难接受,更毋论箕子还是皇族中的一员。但是国运难测,何况纣王无道,面对即成事实箕子只能隐居箕山。周武王灭商后,商人惨遭屠杀。幸得周公旦的分化政策,一部分商人被安置在宋地,微子被封为宋公;还有一部分不愿当亡国顺民的人跟着箕子远走天涯。箕子带着这些殷商遗民一直往东北方向走,走呀走呀来到了一个远离周王朝统治的地方,这就是在史书上被称为箕子朝鲜的地方。
  “箕子朝鲜一共经历了一千多年,直到公元前二世纪被燕人卫满灭亡。箕子的第四十一世孙箕准南逃。”朴正宰娴熟地泡着茶,“卫满朝鲜时期,箕子后人一直被追杀迫害,为了保存血脉家中男丁随母姓寄居母族。”
  “所以你是想说你是箕子后人?”
  朴正宰笑了笑,神色中满是自豪。
  “我们家族这一脉延续几千年,保留了箕子高贵的正统血脉。”
  我想起前不久在新闻上看到的一个老婆婆自称大清公主还嚷着要坐龙椅。
  “那么高贵的箕子后人,你喊我来喝茶到底是有什么事?”
  朴正宰立马端直了身体,正色道:“在箕子东行的过程中一直都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在帮他。我家中长辈曾经偶然得到一个消息,现在那人的后代就在灵契洞。”
  “几千年前的事,你确定那人的后代就真是那人的后代?”
  “族中长辈自然有辨认的方法。我知道灵契洞不光是个街区这么简单,而魏先生您也不光只是一个街道办主任。”
  我眯了眯眼并不想跟他讨论自己掌印人的身份,“能先告诉我那个很重要的人是谁吗?”
  “当初跟随箕子东行的人都是些不愿顺服周朝的刚烈之人。周朝统治者中有两种不同的意见,一种是让箕子将他们带走;另一种则是要将这些叛逆的殷人全部诛杀。东行途中注定不太平。在那群殷人之中有一群巫觋,其中他们的首领名叫刑乌。刑乌善占卜能通天,箕子在她的帮助下杀伐决断才最终能够到达远离中原的半岛建立了箕子朝鲜。
  “据说刑乌绝美,一路并肩作战箕子免不得对这个美丽的巫师动了心。只是后来刑乌并未与箕子去到朝鲜,而是带领着一群愿意追随她的人继续北行。后来周朝的来使跟箕子说过刑乌曾经出现在镐京附近。于是借着向周朝朝贡的机会,箕子再次回到了中原故土,却听闻刑乌早在十年前就被处死的消息。感伤而作《麦秀歌》:
  麦秀渐渐兮禾黍油油,
  彼狡童兮不与我好兮。
  历史学家解析说这首《麦秀歌》是箕子感慨纣王不听他的劝说而排挤远离他,最后落得国破身亡。不过我想当年箕子所感慨的应该还有永远离开他的刑乌。”
  巫女刑乌与我梦中反复出现的那个巫女渐渐重合,她们跳着相同的舞祈求着同样的神,好似在灵魂深处她们没有不同。她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我确定那些朦胧而熟悉的画面属于我真实的记忆而不只是随机的梦境。
  成礼兮会鼓,
  传芭兮代舞,
  姱女倡兮容与。
  春兰兮秋菊,。
  长无绝兮终古。
  不知刑乌与我梦中的巫女在几千年的江水之畔有没有唱过这样的祭歌,那歌声的动人必然是终古不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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