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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拔剑之血染书香 / 第十九章失魂引

第十九章失魂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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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润的泥土飘起缕缕淡淡的青烟,青烟柔美,缓缓飘散,汇聚在山林之间。光线暗淡,篝火熊熊。木屋前后,流水涓涓。陈辛将采摘回来的野菜、山菌洗干净放入沸腾的锅里,顷刻便散发出浓郁的气味。靠墙而坐的男子冷冷看着陈辛,嘴角露出讥诮的笑意。
  “这淡出鸟的野菜,你是想给你自己吃,还是给那位姑娘吃?恐怕连猪闻了也会掉头就走吧!”
  陈辛抬起头朝他望去,嘴唇讷讷,道,“山里能找到这些吃的已经不错了!”
  男子嗤的笑了起来,道,“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满山都是吃食,你竟然说只能找到这些垃圾!实话实说,先前对你的怀疑实在有失我的严谨。”
  陈辛愕然的望着对方,锅里的菜蔬山菌不断的翻滚,再低头望去,锅里确实无半点油腥,更无佐料。男子艰难的站起来,道,“你练过功夫,不要否认,我现在不想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为了什么,但是现在我受伤了,吃你弄得那点东西,对我于事无补。我现在需要肉,大量的肉,可惜我受伤不能乱动,不然,呵呵,弄点吃的算不得什么。”
  陈辛的脸微微一红,站起身道,“你别乱动,伤口挣开了我可回天乏术!”
  “不用你操心,动一动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你赶紧想办法弄点肉来。对了,你照顾的那位姑娘若是没有滋补之物,可是很难醒来的!”
  陈辛看了看姑娘,又朝漆黑的外面望去,心里一点注意也没有。可是人家说得对啊,自己弄得这点东西算什么,没有油腥也就算了,连佐料也没有,喝开水吗?沉吟好一会儿,他道,“可是我没有打过猎。”
  “嗤,”男子冷笑一声道,“你不知道下雨天那些飞禽都是怂货,就等着你去取?真是愚笨!”
  “哦,那好吧,你,你等等,我去试试!”
  陈辛朝外面走了几步,忽然折身回来,让男子不悦的瞪了一眼。陈辛讪讪的取过那把剑,道,“我身上没有合适的家伙,借你的剑一用。”说完便匆匆跑了出去。男子呆愣在那里,神色数变,最后颓然一叹。四下里静悄悄的,只听到水落和风吹树叶的声音。男子的面庞阴沉而略显狰狞,他站在那里,冷冷的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子。
  “现在那傻子走了,该是解决你我之间的事情了。是,某是广陵卫,是陛下的鹰犬,是天子亲军。你一个女贼,竟敢煽动百姓谋反,作乱一方,虽然逃脱了,但是罪责难逃,某便是来取你的狗命,将你绳之以法,以正视听。”
  他的拳头紧紧捏在一起,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他的面皮上露出狰狞而阴险的笑。他一步步挪过去,身体投下的阴影就像是缓缓靠近女子的鬼怪。
  “某三兄弟潜行追踪,本想在安吉镇了结你们,没想到你们愣是如此狡猾,身受重伤竟然能逃出这么远。可是结果如何呢?现在你不还是乖乖的躺在这里,任由某家惩处!”
  他已站在女子的面前,抬起手轻轻拂过女子那姣好的面庞,不由得啧啧起来,“多美的脸蛋,多迷人的身材,若是换在以前,或许某要好好享受这副身体,不暴殄天物!可惜,可惜,某身体受损,没有那般兴致,只好任你香消玉殒,彻底离开这个世界。记着,轮回回来可要长点心,朝廷岂是你这弱女子所能反抗的,好好过日子吧,找个人家,安安稳稳的做贤内助,多好!”
  他的手忽然化为爪,一把扣住女子的咽喉,将女子提了起来。
  他面容抽紧,面皮狰狞,目光汹汹,手上的力量似乎能将坚硬的石块捏碎。女子的面容变得涨红,呼吸急促而艰难,咽喉的碎骨发出咔咔的似乎随时要碎裂的声音。他笑了起来,另一只手抬起来似乎要展示自己的力量和威严。而就在这时,女子的双眼忽然睁开,一双眸子阴冷锋利。他的神情骤然一变,本有的狰狞和得意瞬间消散。女子笑了,诡异而冰冷,讥诮而蔑视。
  “啊!”男子倒退而出,撞在火堆上,身体一下子倒了下来,沸腾的锅坑楞一声倒塌,滚烫的汤汁一下子落在男子的腿上,男子尖叫,身体扭曲而挣扎,在地上翻滚。
  女子坐在床上,面庞煞白无血色,呼吸已然紧促,却狡黠的笑着望着男子那痛苦的模样。
  “某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贱人!”
  “咯咯,”女子冷笑道,“堂堂广陵卫,竟然在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女子面前像头被杀的猪一般嚎叫,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在小女子面前张牙舞爪!杀我?莫要搞错,现在的你有能力杀我?现在的你除了哀嚎乞求,还有什么资本炫耀?咯咯,好一个皇帝鹰犬,好一个天子亲军,厉害,厉害哦!”
  男子的腿被烫伤,整条右小腿开始起漂,再看他的胸口,一道狭小的伤口鲜血蜂拥。男子滚落到墙角,艰难的站起来,愤怒而仇恨的盯着女子。他的身体在颤抖,痛苦源源不绝压制着他的神志。血丝丝的从他的胸口喷出来。没想到女子早已醒来,只是装着昏厥,而男子到他面前时,她的手里早已出现一柄纤细的短剑。女子被男子捏住咽喉,她趁着男子得意之时,忽然一剑刺出。刹那之间,男子重伤。
  “你跑不掉,”男子手捂着胸口道,“我们广陵卫盯上的人,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将你缉拿归案。”
  女子咳嗽起来,一丝丝血落在手掌上,她舒眉一笑,道,“若是青衣卫,我或许还要担心一下,可是广陵卫嘛,一个替代品,能有什么值得让人惊惧的!莫说现在你不是我的对手,即便是你们广陵卫倾巢而动,又能耐我们何!青衣卫暗探无数,侦查手段繁多,你们呢,你们有什么?不过是仗着皇帝老儿的依仗,自以为是而已!”
  “闭嘴,贱人!”男子怒吼道。“青衣卫不过是废物而已,谈何与我广陵卫比较!正是因为他们的无能,才导致他们的灭亡,也才需要我们广陵卫出面。你一个作乱的贱人,知道什么?”
  女子眸光一凝,满含杀意,道,“你再说一遍!”
  “你!”男子怒极,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大脑一片空白,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女子哼了一声,却也再无力动弹,她忍着疼痛,艰难的挪到角落,背靠在墙上,长长的舒了口气。她醒来也不多久,不过幸好醒来,不然刚才她便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眸光凝望着散落一地的火星,余烟飘散,弥漫在屋子里。她暗自惆怅,凭着自己现在的伤势,恐怕没有半年左右的时间再难复原。而这里却什么也没有,条件如此的简陋,要恢复过来真是千难万难。
  夜鸟发出尖锐的叫声,寒风裹挟着枝叶哗啦作响。暗夜沉沉,寒气包裹,湿润的空气仿佛幽魂,缠扰在四周。女子缓缓合上眼睛,胸口起伏不定,煞白的脸庞一点点恢复丝丝血色。她似乎在想什么,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
  流光若水,静寂无声。
  站在黑暗中的陈辛,浑身已经湿透。从木屋出来,他已经摔倒十几次,浑身上下仿佛在泥地里滚了一圈似的,身上也被划出十几道口子。细小的口子隐隐作疼,沁出细密的血来。他站在那里,手握着长剑,屏息敛气静听四周。黑暗,总是能包裹什么隐藏什么,动静在周而复始中保持着平衡。他的心静到了极点,甚至连手里的剑也生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奇怪而陌生,熟悉而亲近,截然相反的感觉,却如此谐和的处在一起。嗖!一道身影忽然向他扑来,陈辛身形不动,左手却如电闪一般拔剑,剑倏挥出,寒光起落,一道鲜血迎着寒光飞起。噗!一条蛇被斩为两截落在脚下。陈辛还不动,身体微微弯曲,左手执剑右手拿着剑鞘,感官敏锐的注意着四周。
  有鸟在树枝上扑扇着翅膀,甩落下无数的水滴,发出谙哑凄凉的叫声。百丈之外,有庞然大物在那里移动,警惕的注意着四周。夜幕沉凝,烟雾缭绕。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于耳。虫子的声音,雨滴的声音,风声,鸟的羽翼震颤之声,还有空气孱弱的震荡。陈辛宛若一名剑士,全身心投入了一种空境的状态,天地万物,都在心中。
  有一种感觉,可能是错觉,却真实的在心里。这种感觉化为一种声音,在那里呐喊。体内某种力量在挣扎,仿佛要撕脱束缚,翱翔九天。他闭上双眼,沉溺其中,任由其在体内回旋。然后,一道声响,他移步闪身挥剑,噗嗤,滚烫的液体浇灌在身上,猎物闷哼着倒在地上。他吁了口气,然后看着自己拿剑的手,呆住了!
  他扭动手腕,运转长剑,呛的一声,剑回鞘,他的心猛然一颤,然后再缓缓拔出剑,剑光映在脸上,他的眸子迷惘而落寞,就像是有一道忧伤从眼帘滑过。他猛的将剑递回剑鞘,咔的一声。他扬起头,凝望着枝叶遮蔽的天空。我忘记了什么?我到底是谁?他欲长啸,却猛然拔剑,随手挥砍,轰!一棵树拦腰而断,发出巨响,惊起无数飞禽走兽,聒噪的飞奔远处。
  木屋一片漆黑,静寂无声。寒意侵占了每一寸地方。
  他站在门外,呆呆的望着黑漆漆的木屋,木屋就像是一只怪兽,张着黑漆漆的大嘴,等他跨入。猎物落在地上,他缓缓进屋,蹲在地上,将干草树枝拢在一起,然后取出火石,一下一下的敲击。火石溅起一点点火花,一双眸子凝望着敲打火石的他。
  随着火花溅落干草上,一缕烟雾袅娜起来。那双眸子望见那张陌生而年轻的脸上早已满是汗水,而身上的衣物,却是湿透了!眸光微微变化,女子合上了双眼。
  干草燃起,一点点烧灼着树枝,星星之火便成汹汹烈焰,寒气化作青烟,袅娜飘散。陈辛抬起头,看见了不远处躺在地上的男子,先是一怔,既而看见了男子胸口殷红一片,他腾的站起身,地上的血,地上的锅,散落的菜蔬,还有靠着墙壁坐着的女子。他惊讶的望着女子,女子却闭着双眼,只是眉头轻微颤动。陈辛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将锅捡起来走出屋外,盛上水架在火堆上。然后朝男子走去。
  “他要杀你,你为何还要救他?”女子忽然开口道。
  陈辛回过头,女子的双眸淡漠平静。陈辛道,“我不认识他,也不认识你,与你们相遇,也不过是偶然。你们受伤了,我只能尽我全力救治。”他垂下头,将男子拉近火堆,然后小心的将他的衣服揭开。伤口很小,却很深,血还在汩汩流出。
  “可他要杀你!”女子道。
  “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犯法,没有结怨,而与你们更是无仇无怨,他是认错人了。”陈辛道。
  “广陵卫可不管自己是否会认错人,只要他们认为你有威胁,他们便会将你杀死。”
  “如果他们真要杀我,那是以后的事情,目前他没有能力也不会杀我,那我自然还要做我该做的事情。”
  “你是读书人?”
  “嗯!”
  “果然,读书人都是呆子!”女子扬起头叹息道。“一个不懂是非只会做烂好人的呆子,这样的呆子岂是就是傻子就是笨蛋,死了也没有什么坏处!”
  陈辛淡淡一笑,取过剩下的药粉,将伤口擦干净,然后将药粉倒在伤口处,男子吃疼的叫了起来,眉头紧蹙在一起。陈辛从身上撕下布条,将伤口包裹,而后将男子的衣服拉起来。此时,锅里的水在沸腾。陈辛站起身望着女子,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女子瞥了陈辛一眼,冷淡的道,“我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反正于你而言我不过是你良心过不去的一个累赘,我要是死了,你不就可以回去重新做你的读书人!”
  陈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身上冒气一缕缕气雾,水珠顺着肌肤流淌在地上。他不知女子为何对自己如此冷漠,怎么说自己为了她可是连着几天没回家,一直照顾她啊!但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话,陈辛便将锅取下,径自走出木屋,去清丽那头野猪。
  女子坐在那里,面色浮现出丝丝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对他生气?为什么要给他脸色?难道不是他救了自己?难道不是他一直在照顾自己?先前那男子要杀自己,不就是他挺身阻止的?屋外传来砍削的声音,外面漆黑,雨丝纷扬,寒意浓郁。女子不由得担心起来,他那样的单薄,身上的衣物又湿透,这样蹲在外面,岂不会受寒?可转念一想,又责怪自己,那个呆子自己作弄自己,我瞎操心什么?他要死就去死,谁管得了那些?心思繁复,女子颓丧的耷拉着脑袋。
  剥皮去除内脏切开清洗等等着实花费了不少功夫,等着一切弄妥当,已经是寅时左右。陈辛也不觉得困倦,只是身体不时发抖,大脑也显得迟钝起来。他将骨头敲断放在锅里,又将一些肉扔进去,然后将锅重新架在火堆上。添了些木柴,陈辛走出木屋,在附近砍削了些树枝,串上肉条,把这些树枝架在火上烤。片刻间便见肉条滋滋冒油,香味开始显现出来。
  陈辛蹲在火堆前,热浪扑在身上,让他浑身上下都开始温暖起来,只是额头发烫,大脑迟钝,精气神消颓许多。
  “喂,你叫什么名字?”女子忽然问道。
  “我、我吗?”陈辛吃惊的回过头问道。
  “不是你难道还能是那个废物吗?”女子不悦的道。
  “哦,我、我叫陈辛。”
  “陈辛?”女子道,“你不是本地人?”
  “不是,我是陈州府北遂县人,我是最近才跟伯父过来。”
  “考取了功名?”
  陈辛垂下头,道,“没有,打算今年考院试,但是,但是我们的文身还没有下来,学籍的事情也就办不了。”
  “嗤!”女子讥诮的道,“我还以为是秀才老爷呢?原来还是白身!”
  陈辛耷拉着脑袋,喃喃道,“我会考下来的,我不能辜负了二伯。”
  “那你娶亲了没有?”女子不管陈辛呢喃,问道。
  “娶亲?”陈辛茫然的抬起头,赤红的火焰在眼前袅娜,他摇了摇头。“没、没有,我还小,不急。”
  “怕不是不急吧,”女子笑了起来道,“而是没人看得上吧!”
  陈辛回头望着女子言笑晏晏的可爱样子,不由得发起呆来,女子楞了一下,笑意便敛了起来,一副不悦冷漠的样子。陈辛尴尬的转过头,女子的脸微微泛起红晕,自己感觉有点发烫,垂下头。陈辛道,“姑娘说的不错,也是我自己条件差,不过不管怎样,说到底还是我自己不好,功名路上没进展,全部都拖累二伯在忙活。”
  女子偷偷抬起脸来,望着陈辛那单薄的背影,心中对他的映像不由好了起来,又想到这些时候一直是他在照顾自己,而且,一路上是他抱或背着自己,此外还有伤口,她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胸部,面膛烧红如云霞,心跳也激烈起来。江湖儿女虽然不在乎那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但如此亲切,还是很敏感的吧!
  陈辛坐在那里,翻动枝条上的肉,不让它烧焦。此时,野猪肉一面已经烤好,油汁滴落在木柴上滋滋作响,烤肉的香味与锅里的骨头熬出来的汤味,馥郁扑鼻。好一会儿,陈辛抓着两串烤肉来到女子面前,女子很想佯作淡漠的样子,却面对越来越近的陈辛面颊不争气的又羞红起来。
  “你身上有伤,烤肉太躁,不能吃太多,吃一点填填肚子。”
  “嗯!”女子低着头接过烤肉,声若蚊吶般的应了一声。
  看着锅里的汤汁已经泛白,骨头和肉片在乳白色汤汁里翻滚,陈辛露出满意的神色,他忽然想起什么,便起身朝外面走去。女子惊讶的望着他,问道,“你去哪?”陈辛刹住脚步,探头望着女子,露出平静的笑意。
  “外面还有些山菌,放在汤里会比较好,我很快就回来。”
  陈辛快步而去,女子浅浅一笑,低着头小口小口吃着烤肉,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淡淡的温暖的情愫,在那里浮动,充盈心田。女子抬起头时,面色骤然一沉,冷冷的盯着冷笑望着自己的男子,男子似乎看出了女子的心思,不怀好意的笑。
  女子放下手里的烤肉,那柄细如竹签的短剑出现在手里。
  男子却移开目光,抬手抓起几串烤肉,喃喃道,“这个书呆子,没想到真弄回来了野味,看来我的猜测不错,书呆子不是真的书呆子,剑士不是真剑士,深藏不露啊!”他大口咬下一大块野猪肉,满嘴的油,香味盈口。“不错,不错,正是火候!”女子冷冷的盯着男子,咬着嘴唇一副厌恨的样子,而男子却毫不在意,大口饱食烤肉。
  陈辛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望见男子,先是一怔,既而笑了笑。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来了!”
  “再不醒来,这样的美味都让你搪塞佳人了!喂,小子,快把那猪骨头捡起几块来给我!”
  “别理他,给我汤!”女子忽然冷声道。
  陈辛朝女子望去,女子一脸冷淡的望着男子,陈辛苦涩一笑,把山菌放入锅里,搅动了几下,道,“等一会儿,山菌入汤,更美味呢!”
  “别废话!”
  “快给我汤!”
  男子和女子大声喝道,两人齐声而出,让三人都怔了一怔,陈辛望了望两人,女子立时将脸侧到一边,男子咧嘴一笑,不再吱声。陈辛端起锅,将汤汁倒在罐子里,然后捡起一块腿骨递给男子,男子也不怕烫就这样捏着啃食腿骨肉,陈辛再端起罐子来到女子的面前,女子撇着脸,一副生气模样。
  “好吃,好吃,这才是人间美味啊!”男子大笑道。
  “喂,难道你就这样让我自己端着喝!”女子白了陈辛一眼道。
  晨雾朦胧,江水不竭,岸上柳条吐出新芽,绿意婆娑。
  一条船靠在岸边,四下里凄冷沉静。
  女子站在树下,凝望着雾气缭绕的沙洲,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楼阁,眸光淡淡,神色萧森。晓风习习,拂动着那如飞瀑一般的青丝和薄纱,江水溅起,打湿了裙摆。
  向北而望,那里有无数的记忆,有温馨、有平淡、有希冀,还有深深的遗憾。镜花水月,弹指虚空,错过韶华。留下如这江水一般,淡漠的、无所希冀的空幻。
  一人从船舱出来,望着女子微微一福。
  “公主,长老醒了!”
  “照顾好她,我想一个人静静。”
  “喏!”
  女子抬起手,皓腕上是一串黛色手链,手链上的珠子虽然不通透,却极其罕见。女子抚摸着手链,似乎想起了流年旧事,想起了过往的温馨。面纱下的面孔,浮出浅浅的笑意。。
  “不管你在哪,不管你是否记得我存在,我们的姻缘是父母指定的,我们便要生生世世在一起,我便会一直追随你下去。哥儿,哥儿,你知道我在想你吗?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晨风如诉,吹拂着女子的秀发,似乎在回应她的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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