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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拔剑之血染书香 / 第八章学籍一二事上

第八章学籍一二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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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这个叫作陈二的男人坐在县衙户部房大厅里。知县衙门上有主事的县令、县丞、主簿和六部典使,下有书办、攒点、三班衙役。陈二所要等的是户部房典使解赞。
  县衙占地五亩,各部房占据一块地皮,彼此相连,构成宽阔舒畅的办公环境。安吉镇虽然人口不多面积不大,但是每年税源丰富充沛,使得安吉镇成为嘉定府典型的富饶镇子,而每届选任的官员来此,都被视为是一种调升。
  户部房大厅,四根环抱粗大的木柱支撑,没有多余的摆设,更显得宽敞富丽。三面墙壁用白灰涂抹多边,上挂励志书画,显得古色古香书卷气十足。一些来此办事的普通老百姓对于这样的环境,难免会显得自惭形愧局促不安,而一些富裕士绅则会面带笑容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陈二,一个穿着粗布棉袄棉裤的中年男人,端坐椅子上,目不斜视,面色平静而不自虑,既不欢喜也不局促,有点像武人模样。他来到这里已经是巳时二刻,而现在已经快午时了,但是他要等的那个解赞解典使却还不见踪影,而其他的办事人员也更是一个不见。陈二这时微微皱起眉头,朝外面望去。
  “是谁要找本典使?”一个柔和的声音忽然自内传来,陈二连忙站起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个身材中等、腆着肚子的男子走了出来。此人年纪不过四旬,面白无须,一双眼睛带着丝丝血痕,迈着方步,那腆着的肚子微微摇晃,一身靛青色丝绸袍服崭新笔挺,毫无皱褶。
  男人瞅了陈二一眼,自顾在大厅北首坐下,很快一个衙役端上查来。男人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一口,发出啧啧之声。陈二则微微弓着身面向男人。
  “你是何人,为何要见本典使?”好一会儿,男人放下茶杯,上下打量陈二道。陈二身形粗壮,一身粗布棉袄棉裤,肤色黝黑,两只手满是茧子,看上去像个苦力,但是在县衙里却一副不卑不亢沉稳镇定的神色,却不由得人诧异。
  陈二道,“草民陈二,特来拜会典使大人!”
  “陈二?你不是本镇之人?”
  “草民陈州府北遂县人。”
  “陈州府?”男人剔了剔眉,道,“你陈州府的人,来我安吉镇干什么?又为何来找本典使?”
  “草民所在家乡因连年干旱,草民迫不得已,贱卖土地,携侄子和一老仆逃荒至此,希望能在安吉镇安下家来。”
  “安家?”男人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翘起,斜望着陈二。“你的路引和文身呢?”
  “在这里,”陈二从怀里掏出官府出具的文书,走到男人面前,双手捧上。男人接过来,垂目细看。文身是一种户籍文书,路引是外出的公函,各有所指,上面都加盖了官府的印章。男人眉头微微一展。
  “陈州府是我大陈重镇,又是我大陈皇族镇守之地,你既姓陈,与皇族是何关系?”
  “草民只是一介农人,与皇族毫无关系。”陈二道。
  男人点了点头道,“想来皇族外迁,你们便随了镇守之地的封号而姓。陈州府连年旱灾,大陈无人不知,想来外迁之人多不胜数。好,你们既然来了,本典使自会为你们办理入籍一事。”
  “谢典使大人!”陈二道。
  男人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为民办事是本官的职责,何谢之有!这样,你下去门房那里办理登记,三日内过来取新的文身。”
  “多谢典使大人,草民告退!”
  男人望着陈二缓缓退出大厅,忽然招手,让一个衙役过来。衙役身形瘦小,一张三角脸带着阿谀笑意。
  “大人!”
  “这个人的路引和文身没有问题,看他穿着肤色,又像个下等之人,可却在本官面前不卑不亢沉稳镇定,又像个极有修养的人。你下去打探一下,看看此人到底是何身份!若是有点资本的,照往常收点油水!”
  衙役嘿嘿一笑,道,“大人,这个小人最是拿手了!”
  男人起身淡淡一笑,道,“衙门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也不是任何人想办什么事就能办的,若无付出点代价,我们这些人喝西北风去!”
  “大人,就看小的的吧!”衙役说完便快步而去。
  男人走回西侧书房,宽敞的书房里摆满了各种文稿,墨汁气味浓厚。男人在靠窗的桌子前站定,凝眸微微思索,瞬即抓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苍劲有力的大字:
  民以食为天,官以民为梁。
  放下毛笔,定定的看了一会儿,随即无声笑了起来,将宣纸揉成一团,扔入了废纸框里。门外传来脚步声,男人收敛笑意,端庄的在北面椅子上坐下,抓起一本书。
  “谁?”
  “二叔,是侄儿子安。”
  “哦?子安来了!快进来!”男人大笑着将书扔到一边,站起身来。
  谢子安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二叔正在上值,侄儿拜访,多有打扰,请二叔见谅。”
  男人走过去抓起他的手道,“你这小子,在二叔面前如此见外作甚。你可是我解家文曲星,可是要中状元的,日后二叔的前程,还需要靠你提携呢!来来来,快坐快坐!”
  两人纷纷坐下,男人上下打量谢子安,脸上越发的露出欣慰和满意之色。男人道,“乡试在即,可准备妥当,二叔我公务繁忙,也无暇过问,今日既然来了,跟二叔我说说。”
  谢子安含笑道,“有爷爷管着,子安即便再不上进,也不敢落人之后。”
  男人点头道,“嗯,男儿自该有此气概!说起来,下个月你便要去嘉定府,那里虽然有我们解家的产业,但毕竟路远,你在那里也不甚熟悉,去的时候还是家里多安排些使用习惯的下人过去。这乡试不必院试,更多了与策论有关的东西,若是生活上照顾不周,难免会有所影响。”
  “爷爷已经安排解承主几个老人跟随侄儿前往。”
  “嗯,解承主这个老家伙靠谱,虽然不是我们解家人,但是跟随父亲多年,对我们解家是忠心不二,有他在,家务外事,不用你分心的。哦,对了,这次去嘉定府,顺便去拜望一下董老爷子!”
  男人说着急忙起身,到北首书案前,拉开抽屉,取出一封信来,转身递给谢子安。
  “这董老爷子可是文坛圣手,不仅字写的出神入化,经义策论更是让人叹服,子安若是能得此老指点一二,别说乡试会试,即便是殿试,拿得头名那是轻而易举。”
  谢子安接过信目光一亮,神色中不免露出了惊喜和振奋,瞬即起身躬身道,“子安多谢二叔。”
  男人哈哈一笑,道,“你是我解家天才,我解家能中心永久,更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成才崛起才可。子安,好生用心学业,旁的二叔不敢说,眼下里你需要什么,二叔便能为你做什么。”
  谢子安点点头道,“侄儿知道。”
  男人收敛笑容,转身望着窗外,外面是一角花圃,各色花领着寒意绽放,五彩斑斓,煞是美丽。男人幽幽的道,“你二叔我文不成武不就,只能勉强为人下典使,若是我有你这天资,二叔我有解家如此势力,何必屈就人下。所以,子安,天时,地利,人和,你全部占就了,万莫让我们失望!”
  谢子安肃身道,“侄儿明白!”
  “嗯!”男人摸了摸下巴,道,“还有,你的婚事也要抓紧,兵部侍郎蔡勇,虽然只是新进,却是朝中势力所巴结的对象,你与蔡勇之女成了亲,蔡家与我解家便是姻亲,到时候你的功名及日后选任之事,更是弹手之事。”
  谢子安神色微微一怔,眸光掠过一眸厌烦和不愿。
  男人却自顾的道,“少年人,贪慕红颜,人之常情,但是与勋贵与权势比起来,一时红颜算什么,在嘉定,我们解家可能无人敢比,但是到了京城,我们这样的书香世家,如卞城河的鱼虾,毫无特色。为了这门亲事,你爷爷可是花了心事的啊!”
  谢子安垂下头,声音生涩的道,“子安明白!”
  “男人,明面上和私底下还是不一样的,”男人忽然转身咧嘴笑道。“私底下保密做得好,你做了什么,谁去管!”
  谢子安神色一滞,既而笑了起来,拱手道,“二叔是经验丰富的人,日后侄儿还得多多请教呢!”
  男人笑着一手拍在谢子安的肩上,道,“你这小子,取笑你二叔是不是!要是让你婶婶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你的皮!”
  “岂敢!”
  谢子安说笑间,忽然瞅见放在桌子上的文书,面色微微一凝,开口道,“二叔,这是谁啊,还需要你亲自过问?”
  男人不以为意的瞥了一眼,道,“一个下等人,你二叔毕竟是户部房典使,以身作则,不然如何带好下面的那群兔崽子们!”
  谢子安抓起路引,翻开一看,赫然有个熟悉的名字。
  男人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饮了几口,抬起目光,骤然见谢子安望着路引出神,道,“子安,这几个人你认识?”
  谢子安回过头,面色有些古怪。男人眉头一蹙,道,“他们得罪你了?”谢子安摇了摇头。男人好奇了,道,“那你为何对这样的下等人如此在意?”
  谢子安吁了口气,放下路引,道,“侄儿是读圣贤书的秀才,岂会与这等下贱之人有所联系,只是、只是子君与他们有所龃龉。”
  “子君?”男人眉头一展,道,“子君一贯胡闹,若是不加以严管,日后不知要作出多少败坏我解家门风的事情来。”
  谢子安却是淡淡一笑,道,“管教是要管教,不过这次却是怨不得子君了!”
  “子安,毋须隐瞒,有什么事尽管对二叔讲来。”
  “其实事情很简单,只是涉及辱没我解家名誉,又不算是小事了!”谢子安说着便坐下,“前两日社祭,子君与商家起淮、郭家明起三人在酒楼吃饭,可能一时酒起,便探讨起学问来,没想到隔壁坐了范家的范子正和这个外地小子,特别是这外地小子,有点学问,听见了子君三人学问探讨,便忽然插上话来,说自己是君子贬斥子君三人为小人,于是发生口角。”
  这个时候男人的面色变了,目光厌恶的道,“狂妄自大,狗屁不是!”
  谢子安道,“我与彭泽、近明二人在街上闲逛,遇到了受辱的子君,闻听此事,便想此人若是有学问,那么子君受辱也是自取其辱子安也定甘拜下风,若是此人只是伪君子,那么子安定让其赔礼道歉,于是子安便与人前往找寻那人,可是与那人刚一想见,那人却蛮横无礼,不但不正式与子安讨教学问,反而屡屡讥辱子安和解家,后来慕容教谕又跑了过来,偏袒那人,最后还说子安等人是禽兽。”说话间,他的眼眶已经通红湿润,面色也愤懑起来。
  “岂有此理!”男人拍案而起,愤怒的道,“那慕容皓不过是仗着没落家族的关系才当上教谕,而今家族没落,自己更是沦落街头贩卖书画,有何仪仗敢如此羞辱于你,羞辱解家,真真小人行径!”
  谢子安抬手擦了擦眼眶,道,“二叔勿恼,说到底还是侄儿没有本事,等侄儿功成名就,区区一世袭教谕,又算得了什么!”
  “不行!”男人道,“既然此子品德如此败坏,何以能落籍到安吉镇,又如何能在我安吉镇考取功名!此事二叔做主了,你就不要管了,好生复习准备乡试就是。”
  “二叔!”
  “你二叔我是安吉镇户部房典使,我怀疑此人路引及文身来源不明,不予批准!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走,二叔带你去看看你的恩师子府先生去。”
  谢子安嗯了一声,却偷偷朝案桌上的文书扫了一眼,眼角拂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2
  夕阳西下,染红了江水和江上的船舶。
  浅浅琴弦,淡淡歌声,含着丝丝缕缕的哀伤,漂浮在江水之上。
  陈二将麻袋扔在穿上,伸手擦了一把汗,从船上跳上岸,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从船上跟着跳下来,快步到了陈二的身边。
  “陈二,晚上喝酒去哇!”
  “是啊是啊,麻子虽然丑陋,但是麻子的老婆漂亮,比起雅翠楼的姑娘来,那可风骚无限啊!而且那拿手的水酒、卤豆腐卤牛肉,更是一绝。”
  “陈二,我们可是佩服你,走吧,这些日子你可是拒绝了我们好几次呢!”
  陈二笑了笑,从腰间摸出五个铜子扔给旁人,道,“确实有事,我那文身的事还没弄下来,晚了,我家哥儿入学可就难了!所以,哥几个包容则个,等事情妥当,别说麻子老婆,即便是雅翠楼,陈二也陪你们去!”
  “陈二,事情可说好了,别到时候反悔!”
  “是啊是啊,多日容你请客,我们可是过意不去啊!”
  “去你的,麻杆,就你小子最坏,你还过意不去!过意不去个鬼啊!”陈二笑骂道,一手拍在了那个叫麻杆的男子身上,众人哄笑起来。
  钱管事摸了摸下巴,望着远去的陈二,对站在自己面前的粗鲁男人们正了正颜色,道,“陈二可是本分人,哪像你们这群驽货,一个个醉生梦死,不是酒就是色,要么就是赌场,瞧瞧你们的德性!”
  “钱管事,我看陈二文身的问题可能遇到麻烦了,这都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按往常早就下来了,别不是那些狗娘养的勒索不成,糊弄陈二吧!”
  “对啊,钱管事,你可是老爷身边的红人,能不能出个面,帮衬着点陈二啊!”
  钱管事幽幽一叹,道,“你以为我不想,只是我位卑言轻,而人家解家可是数一数二的书香门第,又得圣眷,那可是顶顶了不起的啊!”
  “他娘的,是解家在坏陈二好事?”那个叫麻杆的男人涨红着脸孔喝道。
  钱管事背过身,喃喃道,“官场上的事,你们这些泥腿子懂个屁!”
  陈二已经离开了码头,走在城内街道上。社祭虽然过去几日,但是街道上的装饰还没有除去,人来人往,各色上品、各种杂技,仍然让人应接不暇,那种节日里的欢快,仍然处处存在。陈二仿佛这些人中的异类,那些欢乐、那些热闹仿佛与他无关。他默默的走在人群中,目光忧郁而凝滞。文身的事卡在心里,这些日子让他难以放下。
  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不然那个解赞解典使不至于戏弄他这个贫民百姓。但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他抬起头,朝熟食铺子走去。
  “哟,陈二来了,还是老三样?”铺子掌柜一脸横肉,笑着招呼陈二。陈二点点头,却心思还在文身上。掌柜手脚麻利的切肉打酒,不一会儿将包装好了。“得嘞,猪耳、五花肉、烧酒,盛惠十文。”陈二掏钱取过东西,转身便往川平巷方向走去。
  忽然,陈二目光猛然一凝,转过头,朝一酒楼二楼望去,迎着他的是一道锋利的眸光,陈二登时全身的神经绷紧。那酒楼二楼栏杆处,不知何时出现一名头戴披纱斗笠穿着黑色裙子的女子,定定站在那里,目光如利刃,浑身的气息宛若冰川。陈二骤然回头,宛若不觉一般的继续前行。
  楼上的女子咦了一声,眉头微微一蹙。
  “公主,怎么了?”二楼房间里还有其他女子,闻到女子的惊讶声,不由的问道。
  女子摇了摇头,喃喃道,“可能是我太过紧张了,产生了幻觉!”随即自嘲一笑。“自打决定走出来,我们身边便遽然出现无数神秘莫测的敌人,我们在与天命斗,与俗世斗,与我们自己斗,我们太多太多敌人了!”
  “公主!”身后的人又唤道。
  女子长长的吸了口气,转过身将手里的长剑递了出去,一名女子接过转身挂在了墙上。
  女子沉声道,“安吉镇于我们人生地不熟,要找人,如大海捞针,可是我们时间有限,时间拖得越长,她们遇害的可能性就越高。要知道,我们的敌人是披着人皮的畜生,是以人命为药引企图长生的疯子。自接到紫鹃、红线失踪的消息始,而今已有七天的时间,所以,必须不计一切代价,找出她们的下落,救出她们!”
  “公主,您请吩咐!”
  女子侧过脸,凝望着墙壁上的剑,目光变得幽幽,她却摇了摇头,道,“吩咐?现在我没有什么可吩咐的,尽快联系上紫鹃、红线曾今的同伴,收集一切可用信息。”
  “喏!”
  女子似乎很疲惫,款款坐了下来,道,“你们去吧!”
  “奴婢告退!”
  房间里变得空荡寂静,女子越发显得孤单落寞,她抓起酒壶给自己倒上酒,喃喃道,“你在哪里?难道黑风城一遇,只是上天对我的安慰吗?难道我唯一的依靠,只能是我的心里幻想!你在哪,在哪!”一行泪悄然滑落,滴落在她那白皙稚嫩的手上。
  3
  那不是错觉,那女子的美丽与其危险并存,就像是一柄被丝绸包裹的利刃,随时能让人骨肉分离。陈二快步离开热闹的街道,穿过巷子,到了川平巷。他的脑海还是那锋利的目光,还是那神秘莫测的女子。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女子,一次是前几日在码头看到她们下船,而今日便是第二次。她们显然身份非同一般,能有如此杀气的人,岂是一般人物!而,她们来此是为了什么?
  陈二这样想着,一个人忽然撞到他的身上。
  “他娘的,那个混账王八蛋撞你爷爷我的!”
  陈二目光一凛,但却倏然变得惊慌,急忙扶起那人,歉意道,“草民陈二,失礼之处望侯班头恕罪!”
  那人被陈二扶起来,把眼一瞧,立时嘿嘿笑了起来,道,“原来是你啊,怎么,又去码头上值了?”
  “是是,草民只有一膀子力气,其他的却是做不了,只能以此为生。侯班头,请进请进,刚买了点下酒菜打了点酒,进去喝几杯!”
  “喝酒?”那人冷笑一声,道,“陈二,我说你是真没见识啊,你上次要办的文身一事,为何迟迟办不下来?你以为请我喝点破酒就能办下来?”
  陈二微微一愣,望着那侯班头,惘然道,“不知侯班头何意?”
  “何意?”侯班头一甩手,昂首挺胸的从陈二身边走过,道,“榆木脑袋,连这点意思还不明白,还求人办事,呸!”
  陈二回头望着那侯班头远去的身影,眸光一点点沉下来,提着酒菜的手不由得收起。
  “老爷,您回来了!”老方走了出来。
  陈二缓缓吁了口气,捏在一起的拳头慢慢松开,转过身道,“侯班头来家里为了什么,可是为文身的事?”
  老方望着陈二,刚才陈二身上的气息他是感觉到了,内心不由得一叹,换做以前,老爷何需受如此窝囊气!老方道,“这个侯班头就是来索要钱财的。老爷,快些进屋吧,外面冷得厉害,老仆给你烧好了酒,进屋喝两杯暖暖身子。”
  “哥儿呢?”
  “卢秀才正在辅导哥儿课业呢!”
  “好,去弄些酒菜,今晚请卢秀才吃饭。”。
  “好的。”
  天色这个时候已经暗了下来,远近能听到呼号的声音,甚至几条巷子之外青楼的管弦与女子的哀婉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那一抹残霞,最终还是被夜幕所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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