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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绿色的月亮 / 第十二章 蓄势待发

第十二章 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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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栽完山芋,回到大大家,一辆崭新的“红旗”26自行车停在院里,黑色车身,锃亮车把、车圈闪着光芒,我问大大:“新买的?”“是啊,还要自行车票呢。”大大回答。
  我骑了一圈儿,铃声悦耳清脆,大大说:“你奶奶去住亲戚了,你给她送些零花钱,告诉她早点回家。”
  我蹬上新车,风驰电掣到了亲戚村,钱给奶奶后往回走,突发奇想,这儿离故乡一河之隔,何不去看看。
  骑过石栏小桥,田野麦浪滚滚,清风阵阵,汗水涟涟的我迷路在田间小路,几经询问,才到了故乡。
  穿过寂静街道,几棵老槐屹立道旁,老屋依稀可见,已物是人非。回到魂牵梦绕故乡,慰藉了思乡情,也鞭策我更加努力前行。
  匆匆离开村庄,广播站传来程琳《故乡情》温宛的歌声: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有我童年的足印……
  秋风瑟瑟的一天下午,大大让我去骑车兜兜风,我骑行在铁路旁的公路上,火车从后面驶来,我蹬车和火车赛跑,虽然渐渐被火车超越,但心灵已随火车奔向远方。
  回到体校,奶奶在扫着院子,大大坐在屋里,对着镜子,用镊子一根根拔着胡茬儿。我问:“哪来的火药味儿?”大大抬头说:“我放的鞭炮。”我疑惑了,普通日子,放鞭炮干什么?
  大大卧室空荡荡的,凌乱不堪,大娘陪嫁的柜子不见了,我边整理狼籍的屋子,边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原来大大的第二段婚姻走到了尽头,大娘的嫁妆刚被拉走。一岁多的卿卿判给大娘,大大每月只能和卿卿见一天面。世事无常,说好的天长地久,转眼劳燕分飞,让人唏嘘不已。
  大大恢复单身,可身上皮肤病却没放弃他,奶奶说他长了一身癞。内不治喘,外不治癣,大大不信邪,买来一种叫做“302”的癣药,粉红色的药膏涂在前胸后背,缠上纱布,像个木乃伊,我问大大:“感觉如何?”大大皱眉说:“火烧火燎的。”转天揭开纱布,起了许多大小不一的水泡,我用消过毒的针挑破水泡,纱布擦净流出的液体问:“疼吗?”大大回答:“能治好,不怕疼。”
  几经折磨,疗效不佳,大大改吃北京产“克银丸”,打开纸盒,卧着十枚珍珠般的白色圆球,用力一捏,裂为两半,里面是一粒黑褐色药丸。药丸儿吃了不计其数,收效甚微。顽固皮肤病,来自遗传还是后天性格?兼而有之吧。
  大大后院结了许多白胖南瓜,我想做成包子馅儿。奶奶教我先从蒸馒头练起,盆里倒适量小麦面粉加酵母用温水和硬实,盖上盖儿,上面放暖水袋,蒙上棉被,等面团发酵膨胀成蜂窝状,味道酸酸时,把几克食用碱面兑水揉进面团,直到酸味消失,切开面团,有许多高粱粒般细密小孔,才算揣好碱。
  第一次蒸出的馒头,既黄又布满咖色斑点,奶奶说:“碱大!没揉匀。”赶巧没牙表大大来做客,狼吞虎咽着花馒头说:“好吃,好吃。”我说:“下次做南爪馅儿包子,味道更好。”
  南爪洗净,挖出瓤子,擦成细丝,加盐装袋,挤出汁液,拌入葱姜蒜末儿,掺上剁碎的油条,调入香油和味精,一盆散发诱人清香的包子馅儿做好了。
  左手托起包子皮儿,用筷子打上馅儿,右手食指、拇指沿包子皮儿逆时针方向捏褶,逐渐收口,一个胖嘟嘟的包子跃然手上。
  包子上屉,蒸半小时,热气腾腾熟了,醮醋吃,松软可口,回味无穷。剩下的,放在炉膛上烤出金黄的脆壳儿,外焦里嫩,令人垂涎三尺。
  天上飘起雪花儿,几只散养的鸡不生蛋了,大大说:“搭个暖棚养鸡,还能生蛋。”我找来砖头、木棍,在窗台下搭起了暖棚,母鸡们站在十几根腾空的木棍上,从栅栏里探出头吃食,两侧垒有生蛋的小窝儿。棚顶盖上棉被、棚里吊上灯泡保暖。
  几只鸡生活在温暖的宿舍里,慢慢开始下蛋。有一天,发现白色大肉鸡背上的羽毛煳了,原来是被大灯泡烤的,换上小灯泡才平安无事,否则,烤成烧鸡事小,一但失火,损失大了。
  八六年元旦,我跟父亲、大大乘长途客车到天津大梁庄看车,顶着雪花,试开一圈儿铁牛-55拖拉机,感觉良好,谈好价钱,交了定金。
  几天以后,从银行贷款五千元到大梁庄提车,他们却把车卖给了别人,虽然向我们道歉,返还了定金,还是令我耿耿于怀。
  遇见不诚信的人,白跑两趟天津,让人领教了世事无常,人心叵测。
  春节前夕,父亲把猪卖了,凑了一千块钱,又借了一千元,买到一辆二手的东方红-20拖拉机。
  鲜红色拖拉机车头,驾驶室漂浮在两个人字形轮胎花纹的驱动轮上,天蓝色驾驶室车顶向前探出一小截,像戴了一顶蓝色前进帽儿。
  拉开车门,里面温馨的浅米色跃入眼帘,坐进驾驶室,左侧车门外有圆形后视镜,右侧是长方形后视镜。
  两个前轮旁边,是一对圆形大灯,透过晶莹剔透玻璃,灯泡在银亮的反射锅中心,电线从后面黑色灯罩下引出,旁边橄榄形的示宽转向小灯像贴身卫士一样护卫着大灯。中间的橘红色雾灯,好奇的打量着前方。
  掀下发动机盖子,是二缸柴油发动机。最前面是水箱和风扇,两侧是发电机和刹车气泵,风扇后面是发动机主体,风挡玻璃和发动机之间有油箱,紧挨油箱后面是伸向驾驶室中间的方向盘,方向盘下罩子上,镶有各种灯光开关,圆形的机油表、水温表和电流表分布在上面,硕大的气压表嵌在方向盘右上方支架上。
  换档杆长在方向盘下面浅绿色变速箱上,变速箱左侧离合器踏板,右侧刹车、油门踏板。司机座上有个弹簧,顶破了咖色的人造革面,座位两侧及后面还有四十厘米左右宽的空间。驾驶室后窗下是储气瓶,下面是与挂车衔接的两个插孔。
  车厢前面转盘三角架一头圆孔对准车头尾部两个插孔中间,用一个大钢销钉锁在一起,就可以上路了。
  绿色车厢下面前后各有一轴,车厢通过多层弹簧板压在轴上,每个轴头儿各有一个轮子。左右两侧前后轮之间分别焊有红白相间的护栏,左右、后面箱板可以打开,后箱板下面两侧是黄色转向示宽灯,中间红色牌照、刹车灯。
  上午到玻璃店,换了一块儿车上破损的玻璃,下午擦试爱车,傍晚,父亲烧了一大锅开水,往水箱里倒,开始发动机流出凉水,直到放出热水才预热好。
  我插好摇把儿,左手拉减压,右手吃力的摇转发动机几圈后,摞下减压,双手继续摇,只听发动机吭哧、吭哧响几声,不情愿地冒出几缕白烟,没摇着。
  我拿着摇把儿,直喘粗气,父亲说:“歇会儿,咱俩一起摇!”我打趣儿说:“一人开车,两人发动,老爷车吧?”父亲开导我说:“冬天发动拖拉机,你又劲儿小,肯定摇不着!”
  父亲说着和我牢牢握住摇把,用力摇了一圈又一圈,排气管突突突地冒出一串黑烟,拖拉机着了!看来,起动拖拉机,也离不开父亲这双有力的大手!
  父亲在后面指挥,我把车倒出院子,在镇上转了一圈儿,初步熟悉了车的性能。
  临近春节,驱车回家过年。途经集市入口,险些撞到一辆自行车,到了集市中间,车水马龙水泄不通。一辆与我会车的东风牌三轮车司机叫住我说:“别走,剐车了!”父亲下车问道:“碰哪了?!”那人指着后视镜说:“这里!”我皱眉一看,摩托车后视镜上真有一道白印。
  争论多时,赔他十五块钱才完事。虽然出师不利,却也领教了开车不易,就当花钱买教训吧。
  母亲见我们回来,嘘寒问暖。晚饭后,一家人回忆过去,畅想未来,尽享欢聚时光。
  正月初六,用拖拉机把猪粪拉到承包地,从天津回来的表弟和村里的发小们也跟车玩耍,真是春风得意车轮转,踌躇满志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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