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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绿色的月亮 / 第十一章 一技之长

第十一章 一技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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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八四年秋天,家人商量让我学一技之长,大大交了九十元学费,送我到农机驾驶员培训学校,十五岁的我,愣说成年报的名,体检后拿到培训教材,坐到大教室上理论课,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学好本领。
  在体校西南角临街位置,单位给大大新盖三间正房,大大一家三口住中间,奶奶住东屋,西屋是配电室。房后中央是两个电杆架着灰色变压器,房前五米左右天蓝色铁护栏,旁边耸立几棵杨树,房东、房后用铁丝网围护,留有一个朝东的栅栏门。
  我白天去驾校学习,晚上和奶奶住,顺便照顾年逾古稀奶奶的起居。
  头一个月,我顺利通过机械常识、交通法规的考试,驾校放假几天,大大让我跟表叔的拖拉机出车体验生活。
  秋末凌晨四点,天色漆黑,星光点点,大大骑自行车把我带到利群旅馆大院,表叔正给他的那辆捷克-60拖拉机加水,红色机头前面两个小转向轮,两个硕大驱动轮上面是驾驶室,方向盘居中,我坐在充满柴油味的驾驶位后面,表叔按马达,启动拖拉机,随即打开大灯,挂档,缓缓加油,拖拉机轰鸣着,带着八轮挂车向镇外稳稳驶去。
  夜色中少见车辆,路边树木向后去,过了一会儿,表叔降了车速,侧身离开驾驶位,左手扶着方向盘,示意我坐司机位置开车,我稍一犹豫,还是勇敢的坐了过去,我双手机械的扶着方向盘,感觉车在缓慢前行,表叔见我有些紧张,说:“别慌,我教你挂档。”表叔手把手教我升档,我却对档位一片茫然,我呆板地握着方向盘前行一段时间,把车子还给了表叔,他娴熟地点燃一支烟,继续前行。
  天空放亮,阳光照着路边树影婆娑。我正欣赏路上风景,感觉拖拉机降速靠边,停在香河县城一个早点部,吃完饭上车,转眼到了三河县的一个采石场,我兴奋地跑上一个小山坡,远方拖拉机变的像玩具,几个小人甩动铁锨向车斗上装着石子。
  装满石料,表叔轻松地驾驶拖拉机驶过蜿蜒曲折的山路,开上平坦公路,回到镇上把我放在路边,拖拉机冒着黑烟消失在远方,耳边发动机的轰鸣似乎还在回响。
  回到大大家,看见父亲的“铁驴”靠在屋檐下,父亲见我回来问:“学会开拖拉机了?”我回答:“理论过了,放几天假,跟表叔去三河拉石料了,家里大秋过完了?”父亲说:“地里没活儿了,明天跟我骑车去北京,用家收的小米换白面、粮票。”听说带我去北京,自然欢喜不已,奶奶怕我累着,不同意我去,大大希望我去经受锻炼。奶奶见我执意要去,只好同意,嘱咐我:“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我答应着出去,擦试着那辆“凤凰”自行车,准备明天远行。
  父亲把小米倒在一个一米多长铁皮大盆里,掺进食用碱水,搅匀后,小米黄了许多。我问父亲:“弄虚作假不好吧?”父亲说:“大家都喜欢金黄色小米,加食用碱面,不会害人。”我想:希望父亲的做法有些道理。
  凌晨2点半左右,父亲叫醒睡意正浓的我,给我的“凤凰”捆上几十斤小米,而他“铁驴”上两大袋小米足有一百多斤。
  一路上机动车很少,前面一座座芦苇似的小山向前蠕动,超过去才看清,是一辆辆装满苇子的马车。
  一路漆黑相伴,经过凤河营,骑过采育,到达青云店后,启明星升起,东方泛起鱼肚白,抵达东高地,吃过早点,沿南苑路北行。橘红色路灯下的洒水车奏响音乐,高楼下晨练的人们舒展身姿,成群的鸽子掠过天空,鸽哨声声在耳边起……
  来到北京南站附近,磨剪子磨刀的、卖蔬菜水果等的哟喝声此起彼伏,父亲的一声:“换小米来--”令我钦佩,我却喊不出口,父亲无奈的说:“你不哟喝,别人以为你是送东西呢?”
  一位老大爷拄着拐杖走过来,捏起金黄色小米,一捻碎了,问:“怎么成面儿了?”我心里一惊,父亲平静的解释:“这是新品种,省火熟得快,营养丰富。”老者一听,笑着问:“新品种小米怎么换?”我抢着回答:“一斤白面换一斤小米。”
  父亲让我跟老大爷去粮站买白面,很快,我和老大爷提着几斤白面回来,父亲把称好的小米递给大爷。
  傍晚,我们往回赶,我打开迷你收音机,塞好耳机,传来梁波罗的《南屏晚钟》,富有磁性的声音唱到:我匆匆的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丛丛,我找不他的行踪……
  父亲和我你追我赶,到大大家已是华灯初上。
  返回驾校开始练习钻杆移库,各种拖拉机在场地蜗牛般前后左右扭来转去,轮到我上车,不小心油门当刹车踩了,车猛一窜,刘教练一脚刹车,刹停了拖拉机,我吓得心砰砰直跳。刘教练没发火,安慰我说:“别紧张,熟练就好了。”
  我重整精神继续练车,这次有惊无险的经历,让我认识到在以后驾驶中更需小心翼翼,杜绝失误!因为司机的一举一动关系到生命财产的安全。
  耐心训练几天,考过钻杆后,迎来上路实训,学员们摩拳擦掌,登上拖拉机挂斗,教练先带我们开始在土路上奔驰。
  车辆起步前仔细观察车辆周围人员、车辆安全,打开左转向灯,左脚快捷踩下离合器踏板,挂上一档,左脚缓抬离合器的同时,右脚轻加油门,感觉动力接通时,将离合器踏板快速松开,向左缓打方向盘,车子驶向前方。
  几天后离开尘土飞扬土路,开上柏油路,驰骋在落叶纷飞公路上,我们的心也飞向美好的明天。
  起步、加档、减档、停车,学员们考试中表现出色,拿到实习驾照后,有带着技术去参军的,有去给别人或自己开车的,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开上车?
  街头五颜六色的报刊亭吸引了我,用大大的零钱买杂志、报纸看,成了报刊亭的常客,《飞碟探索》、《辽宁青年》等是我的最爱,《今晚报》、《法制报》也令人增长见识…,奶奶说我:“又给卖报纸地送钱去了?”大大说:“读书看报,比无所事事好。”
  有了大大地支持,我更是乐此不疲,书攒多了,送回乡下,让父母和妹妹共同享精神食粮。
  近来大娘带着卿卿一直住娘家,临近春节,大大接她俩回家过年无功而返。回婆家过年本人之常情,有悖常理只会增加烦恼,埋下更大的危机。
  除夕下午,大娘独自骑车回来,进了自己的屋,一会儿,大大过来,奶奶问:“回来了?”大大回答:“孩子没回来,她正剔下几只猪蹄儿肉包饺子,奶奶撇嘴说:“没吃过猪蹄馅儿饺子。”大大说:“以为她不回家过年,没准备东西,只有朋友送的几个猪蹄儿。”
  大年初一,大娘吃了猪蹄儿馅饺子回了娘家,大大过来露出被抓伤的胳膊说:“不让我接回儿子,还想当家做主,没门儿!”
  奇异的猪蹄馅饺子,似乎预示着什么!
  春天,大大花千元买了一台地质局退役的30千瓦柴油发电机组,据说此机组还援助过非洲呢,吊车伸出长臂把发电机组轻轻放在院里南侧,我扶摸着浅灰色四缸发动机,闻到柴油的芳香,仿佛看见它完成修建坦赞铁路乘巨轮又返回了祖国。
  我和大大把发电机擦试、养护一番,期待试车发电成功的那天。
  每年的五、六月份,正是栽山芋的时候,家乡十年九旱,水源奇缺,自制的水车能解燃眉之急。
  把一个能盛七挑水的大铁桶放倒手推车上,在桶盖一侧桶壁上开一个边长25厘米左右的正方型倒水口,在与倒水口斜对角的桶底处焊出一截直径4厘米左右的出水管,管头儿套一段自行车里胎,用铁夹子夹住。
  早起到井边排队淘水是栽春薯的必修课,我和父亲来到井边,已有几辆水车在打水,我把井绳扣在水桶梁上,在井边站稳脚根,水面映出圆圆的井口和和人影,将水桶续至水面,攥紧井绳,左右摆动水桶几下,顺势弯腰,伸胳膊一松井绳,水桶斜扣水面,轻快舀起多半桶水,再抓牢井绳,扑嗵、扑嗵收放几次,井水溅起水花淹没水桶,随即左右换手,一段段地把水桶拽出井口,右手握住桶梁,对准大桶口,左手一掀桶底,哗的一声,将水倒进大桶里。
  拉着盛满七挑水的大桶气喘吁吁来到地边儿,我挑起放满的两桶水,沿着山芋埂间的沟壑颤巍巍走向田野深处,父亲用镐尖在山芋埂上啄出一个个坑穴,每个坑儿里舀上一瓢水,母亲弯腰,把一棵棵山芋秧子栽在湿润坑里,再用双手挖起坑里湿土,轻轻培在秧子根部,扶正秧子,用干土把湿土盖住,拍打严实。
  母亲直腰抖落满手泥土,看着一排排栽好的山芋秧子在春风中起舞,露出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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