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诗成革之声三响

　　在杨辉的注视下，曾学政来到广场中间的空地上，空地上有十张书案，上置文房四宝。为文会各学员赋诗之用。其上还置有一铜香炉。
　　“各位未来英才们，祭拜天地，愿我人族得天地之眷顾，多出好诗词，我宣布：文会开始，请文庙文气。”曾学政庄重的声音说完，拿出自己的官印置于文案上。所有学员全部站立，鞠躬近九十度行礼，县学执事递上三柱长香，曾学政将其插入书案香炉。接着宣布各处先行派代表颂读上年各地书院前十佳作，其顺序决定后面选派代表即席赋诗顺序。各组派人上书案上拿序号。杨辉一看荀放拿到的本组序号竟然排在最末。排在最末会有些被动，如果前面有人写出好的诗词，后面的将会没有人关注，对新人杨辉来说这点很重要。
　　“第一组是东南角上的，以杂家和纵横世家的后人居多，荀放为本组各同窗介绍道。颂诗不是主要的，我们组施德明声音洪亮，一会由他代表我们组颂诗。”
　　很快第一组颂完。全部学员在曾学政的带领下举觞共敬学长为人族文明传承再添力量。
　　很快，颂诗过程完成。接下来就由各组人员同时上场，在文案道韵纸上写下去冬或现时准备好的诗。
　　“荀兄，听你说到的道韵纸是什么纸，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杨辉好奇地问道，就两个大陆的知识，杨辉的记忆里也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不得不好奇。
　　“这道韵纸是人族联盟中各成圣境大能以妖兽鸣奇之血为引，再注入一丝各家圣道力量，其作用是用来评价诗词文章能达到的高度。普通诗词书写其上，没有任何变化。可若是某些诗能让读书人可以开辟玉海的话。其上就会显示出不同颜色的微光，根据不同的颜色就可以判定这些诗词能让读书人玉海开辟后吸纳文气量的多少。不能让道韵纸发光的诗词无益于读书人开辟玉海。我从家族的典籍中读到，除了在别人的帮助下开辟玉海外，一般来说，用能让道韵纸发出绿色微光的诗词开辟玉海的读书人，其最高成就也就是茂才了。此类诗词文俗称“兴家”。而用能让道韵纸显示黄色微光的诗词开辟玉海的读书人，其将来的成就会止步州举。此类诗词文俗称“立族”。如用能让道韵纸显示橙色微光的诗词开辟玉海的读书人，将来的成就可能达到明堂境。此类诗词文俗称“拓土”。而想要将来的成就达到明堂境以上，就必须用可以让道韵纸显示青色或紫色的诗词文，此类诗词文俗称分别为“开疆”、“纳海”。但想要达到圣境，玉海开辟时必须用可以让道韵纸显示紫色微光的诗词文，即“纳海”诗词文。还有一类是可用于战斗的道符诗，可惜我人族很久没有出现这类诗词了。各位，我辈当以作出此类诗词为荣。如果我们组在座诸位有谁将来能作出此类诗，又能通过明堂试，我甘愿追随左右！”
　　在杨辉还没消化完道韵纸的同时，荀放抛出了一个爆炸性誓言。临近几组之人听完之后轰然叫好，一起举觞而敬。待得稍静，东南角上的那组人传来几声冷哼：“哗众取宠！你们那组人中有人能写出兴家诗词的吗？入县学都是靠军功。书都没读几句，更不用提传承了。”
　　“不用理会他们！”还不待荀放回话，张敬业立即说道：“都是一些不务实而靠嘴的人，回应了就让他们得逞了，我辈努力修习才是正道。”
　　“张兄说的是！”各同席同窗纷纷回声附和。杨辉听完后则开始思考道韵纸的功能原理，一时也想不明白，只得放下。这时第一组的学员们开始上场了。
　　杨辉观察了一下，没发现道韵纸有荀放说的各色亮光出现。想想也是，这些同窗才十几岁，能把格律押韵弄明白了就不错，杨辉自己到现在都不是十分清楚这些。虽没亮光出现，但曾学政还是就其中的几首做出点评并给出鼓励。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组组的人员上场，但都没有大家期待中的亮光出现，杨辉总结了一下，同窗们的诗作大多都是停留在新旧岁更替，家人围火守岁上，少有新意，不出现亮光很正常。越发对道韵纸感到好奇。在众多失望的目光中，杨辉所在一组最终登场了。杨辉小有激动，向修炼之途开始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到了。
　　来到案桌前，杨辉就感觉到有丝丝莫名气息从官印上散出，笼罩在案上，自己接接近时感觉暧洋洋的，浑身舒坦。难道这就是文气？杨辉从书上知道，没有文气的人，心中纵有好的华章，也是写不出来的。刚刚曾学政请文庙文气，莫非就是让和他一样的没有修为的人用文气写出心中的诗词来？杨辉理了一下思路，紧握毛笔准备书写华夏大陆孟浩然的《田家元日》，刚好今天来县学的路上，那些乡亲们的温暧话语还在心间。而且孟浩然作为田园派的大家，其田园诗所能达到的高度不用去想都不是现时这些人能达到的。而且《田家元日》是其赴长安求仕时有感而作。所以比较适合今天用。
　　杨辉凝气下笔，当写完“昨夜斗回北，今朝岁起东。我年已向学，无禄可问农”时。笔下道韵纸一亮，纸边略有光芒闪烁，很亮，杨辉一看，是橙光。
　　“哇，快看，道韵纸发光啦！”很多同窗都发现了，随即高喊出声。曾学政本是面向学生的，闻声迅速转身。可是他没有看见道韵纸发出的光。只见杨辉正提笔思索，不由走过去观看。见曾学政走过来，杨辉又开始落笔。道韵纸再次亮起青光，不过这一次比前一次亮多了。同时从道韵纸传来微不可察的“嗡……嗡……嗡……”三声韵味悠长的声音。曾学政脸色微变，急忙近前。
　　只见道韵纸上明显的有四句诗被涂掉。呈现眼前的是一首诗题为《元日》的诗，不由轻声读起来。
　　“祝福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玉壶。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停了一会，曾学政再度说道“好诗，好诗……”，只是声音逐渐转弱。但曾学政迅速把杨辉的诗收起，没让其他的人观看。必竟杨辉身边的同席还在凝神作诗，没人分心到他的案桌上。
　　“各位学子，本县县学今次出了“开疆”诗，是一件大事，此诗本学政一时不能尽得其妙，待我揣磨几日，再来点评。！”
　　待得杨辉这组人各自写完自己的诗作后，曾学正说道。
　　“学政大人，你就初步为我等点评一下嘛，我们这辈子未必还有机会亲见“开疆”诗成，并且还是我们同窗写成。”一片质疑声响起。
　　“各位学员，为杨辉写出“开疆”诗一饮，文会结束。”学政大人并没理会周围的声音，一饮之后放下酒觞就准备离开，但还是对着杨辉说道：“杨辉，你随我来。”
　　之后曾学政带着杨辉离开了文会现场。身后一片叹惜声。
　　到了曾学政的书房后，曾学政关上门，让杨辉在书桌对面坐定后，开始发话。“杨辉，你听到诗成之后道韵纸传出的声音否？”
　　“听到了三声，学生正在有些奇怪，同窗荀放他们介绍道韵纸功能时没有说会出声，我正要向大人你请教呢！”。。
　　“他们那里知道，你听到的这声音人族有记载的历史中，只有商君在推行新法之初的‘徙木立信’时出现过。后世的人称为变革之声。而你的一首诗就有变革之声，如果让有心者听到，你又给不出满意的解释，就将有不断的麻烦事。想想变革会触动谁的利益，豪无疑问是世家中人。他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阻你成长。”
　　“谢曾师爱护及教诲！”杨辉诚心施大礼感谢，思量之下心头大惊。华尚大陆世家的力量强大的没边，有仙凡之别。像杨家寨在世家眼中算是好一点的寒门而已。收拾起自己来，那不过小事一桩罢了。